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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表情瞬息数变,最终咬咬牙,对沈沧海说了句「对不起。」声音轻到几不可闻,低头吻上沈沧海的嘴唇,猛一挺身,将自己送入那片紧窒的方寸之地。
所有痛呼都被堵在了口中,沈沧海浑身剧烈抖动著,难以置信地望著身上那人满面扭曲的欲望。那个在他面前始终小心翼翼,视他如珍似宝的夕绝,竟会像永昌王一样,不顾他的意愿,对他施暴!
「沧、沧海,别这样看著我……」触及沈沧海眼里的震惊绝望,商夕绝如遭当头棒喝,顿从迷乱中清醒过来,心慌意乱,心虚地用手掌遮起沈沧海双眼,颤声解释道:「我只是、只是想跟你在一起。沧海、你不喜欢,我、我不会再碰你……」
他惊惶地想离开沈沧海的身体,却又顿住,露出几分算计得逞後的得色,对著空气奚落道:「我就知道你是个胆小鬼!」倾身,把自己推向潮热惊人的更深处。
「不要再伤沧海……」
「你能阻止得了我麽?」男人喘息著嘲笑。
凶器每一次进出,都仿佛牵扯著内脏。可遭情毒驱使的身躯像是不再属於自己,任由男人肆意摆布折腾。渐渐地,痛觉离沈沧海越来越遥远,在他耳边的争吵声也变得模糊不清……
意识彻底飞离躯体前,沈沧海紧阖的眼角边,有泪水缓慢渗出滑落。
临近黎明的风,在峭壁间来回撞击,亦吹得商夕绝长发飞扬,凌乱飘舞。
他就抱著兀自昏睡未醒的沈沧海,坐在那个冰窟窿边,轻轻抚摸著怀中人苍白的脸。
「你终於如愿以偿,高兴了?」他俯视自己在水中的影子,笑得凄凉悲愤。
「哼!尝到他滋味的人,可不单是我,你一样有份!你还在我面前装什麽圣人?」影子讥笑道:「也只有他才会以为你有多善良呢!不过等他醒後,还会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相信你、喜欢你,就难说了,哈哈!」
商夕绝颤抖著,嘴角肌肉都在微微抽搐,半晌,平静下来,木然道:「你不用说这种话来激我离开他。我知道他肯定已对我失望透顶,我也无颜再面对他,自己会走,从今往後不会再与他相见。」
他褐色眼眸最深处,终是泛起痛苦之色。「沧海交给你了。如果你辜负他,我就和你同归於尽。」
水中人影只是冷笑,不置一词。
商夕绝痴痴凝视著怀中人,闭目,依依不舍地在沈沧海额头落下一吻。他吻得很慢,仿佛想将余生的光阴都羁留在这刻。
「嗯……」沈沧海始终紧蹙的眉动了动,似乎就将苏醒。
商夕绝猛睁眸,闪动著属於胜者的得意光芒。
沈沧海悠悠醒来时,全身仍在隐约作痛。下体那羞於启齿的地方,更似被撕裂般灼痛著,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昏厥前所遭遇的一切。
而那个行凶者此刻就在他身畔,正闭目运动疗伤。初升旭日射出万千金芒,经冰雪反折更为炫目,令他有些看不清商夕绝笼罩在金色晨光里的面容。
也兴许,他原本就不曾真正认清过眼前人。沈沧海露出个凄楚微笑,随後移开了目光,茫然出神。
「你发什麽愣?莫非还在想昨晚的事?」商夕绝吐纳调息完毕,见沈沧海怔忡发呆,不由淡淡道:「我的伤还须再调养上一段时间才会痊愈。随你怎麽想,要想活著离开这里,你我接下去的日子,还得靠鸳鸯鱼充饥度日。」
那也就意味著他还得继续忍受对方的侵犯,沈沧海蓦然觉得遍体生寒,咬紧了嘴唇。
一只手打横伸过来,捏住他下颌迫他抬高脸。一个充满掠夺之势的亲吻紧跟著霸道地印在他嘴角。「你也别再指望那个胆小鬼!他跟我说了这辈子都不敢再出来见你,你彻底死心罢。馫馫收藏」
不愿回忆的痛处一经剥开,便泛滥不可收拾。想起昨夜夕绝那狂热的眼,扭曲的脸,沈沧海用力闭上了眼睛。不如此,他怕自己就再也锁不住即将溢出眼窝的液体。
辗转浮生,他要的,只不过是一份平淡至真,为何始终求不得?
如果命运真的是想惩罚他年少时犯下的错,注定他不配拥有所爱之人,他宁可回到从前那种淡泊无争的日子,孤独终老。
可眼下,究竟要到什麽时候,他才能摆脱永昌王?
男人似乎并不急於逃出生天,而是把这里当做了恣情纵欲的行宫。一天里,逼著沈沧海几次吃下鸳鸯鱼,频频抱著他,在空旷天地间肆无忌惮地交欢。
也许是已心灰意冷,沈沧海没有再进行徒劳的挣扎,任商夕绝摆弄。
在情毒的强烈侵蚀下,他甚至忘乎羞耻地搂紧了在他身上大力起伏的男人,随著男人每一记凶猛的进出,扭动、呻吟、抽泣……
一切,都令商夕绝心头涨满了征服的快感。
这天午後,结束了一轮欢爱,空气里兀自流动著淡淡的淫靡气味。商夕绝心满意足地替自己和沈沧海披回衣物,抱了人到冰窟窿边清洗。
「那天捕到的鱼也都吃完了,待会再抓上几条。」他一语双关,笑著揶揄尚在痉挛轻喘的沈沧海:「你最初还怕生腥,现在已经越吃越习惯了吧?」
沈沧海难堪地闭目。
洗尽沈沧海下身狼藉的情欲痕迹,商夕绝抚摸著两条被他印下不少吻痕的玉白长腿,暗叫可惜。倘若这双腿能动,欢好时想必更令他销魂蚀骨。想到心猿意马处,他凑在沈沧海耳边暧昧地笑道:「等回宫後,我一定想办法把你的腿治好。」
面对他话里的讨好之意,沈沧海选择了沈默,一言不发。
商夕绝不悦地挑起了眉毛,刚想发作,面色倏忽一凛,望向被山石封堵的豁口处。
隐隐约约的脚步说话声,正由远及近,从峭壁外飘来,听来有百人之众。
有人来了!是敌人还是救兵?他眼眸微眯,下一刻,一个熟悉的男子声音隔著山石朗朗响起。「沧海,你们两人在不在里面?」
是雍夜王!沈沧海一直闭著的眼帘终於张开,轻轻吐了口气。总算盼到了救星!
第十一章
怀中人酸楚又带著点欢喜的目光令商夕绝不快到极点,真不想回应,但心念几转,还是决定不再赌气,提起丹田气大声道:「雍夜王,你来了也好。我受了点伤,打算休养数日,恢复後再带沧海下山。」
雍夜王闻言放下心,道:「你能等,沧海可受不了这寒气。我带了人手,这就救你们出来。」
他仔细看了看面前那堵塞了通道的大堆山石,那高度尚且难不倒他,不过再背上个伤员攀越返回,倒有些吃力。尤其沈沧海行动不便,万一不慎跌落,性命难保。他於是朝身边戴著黄金面具的人微微一笑:「这回,得靠你永昌国的硫石了。」
商吟鹤听到皇兄受伤,早已捏了几枚硫石在手准备救人,又不想表现得太过热心,引雍夜王起疑心,便故意悻悻道:「若非那是皇兄的身体,我才懒得用我永昌皇室珍藏的硫石救他和那个瘸子。」
「就当我欠你个人情罢。」雍夜王轻笑,随即提高了音量:「商夕绝,我和吟鹤要用硫石炸开这堆山石,你和沧海躲远点,别被碎石误伤了。」
「好!」商夕绝抱起沈沧海,退到远离豁口的安全处,高声道:「你们可以动手了!」
他低下头,向沈沧海笑道:「原来吟鹤也来了!这更好,干脆下山後甩开雍夜王,我直接带你回永昌,省得再生枝节。」
他话音刚落,闷雷般的爆炸声响彻山头,堵塞豁口的巨石被炸得四下飞溅,雪尘翻涌,弥漫人眼。
见商夕绝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在那边,沈沧海咬牙,悄然抬手,指尖拈著枚铁针,那是捕鱼後废弃的铁针,他适才在冰窟窿边偷偷捡了一枚藏在手里。此刻终於等到了商夕绝分心的良机,他不再迟疑,朝男人腰後的软麻穴扎落。
商夕绝全无防备,腰眼一麻,顿时全身无力,瘫倒在地,瞪著沈沧海手里的铁针,惊怒交迸。「你干什麽?」
沈沧海紧闭著无血色的唇,没吭声,又飞快扎了商夕绝身上好几处重要穴位。商夕绝充满愤懑指责的双眼终是缓慢阖起,陷入昏睡。
丢掉铁针,沈沧海呆呆地对男人凝望许久,才涩然喃喃低语:「我永远也不会跟你回去,当你的侍童……夕绝,对不住,我说过一辈子都要和你在一起,可你若决定从此不再见我,我实在没办法再待在永昌王的身边,只能离开。你就把我忘了罢。」
他轻柔地抚著男人生满大片紫色胎记的左脸,眼前缓慢浮起的,竟是那个豔阳高照的盛夏,夕绝期待地朝他伸出手。「沧海,我来找你了……」
男人当时,笑得温柔而又羞涩,目光更虔诚无比,仿佛沈沧海就是他的一切。
那时,他抓紧了商夕绝的手,以为今生都不会再与之分别。然而现在,他却不得不狠下心肠,抛弃那个孤单的人。
一滴透明无色的水珠,终於从他眼角跌落,掉在了商夕绝的脸上。
商吟鹤连用三枚硫石,几乎将那大堆山石夷为平地,等灰尘散开,他吩咐随行的侍卫上前,从碎石间清出条道路,与雍夜王一同进入找人。
发现商夕绝昏迷不醒,商吟鹤吃了一惊,便想去搀扶,猛然省起不妥,生生忍住。转而取下自己的披风,将商夕绝头脸裹起,叫进数名侍卫来扶人,又瞪视沈沧海,怒道:「他怎麽晕倒了?」
「他本来就受了伤,大概是因为先前爆炸声太响,被震晕了。」
商吟鹤信疑参半,还想质问,雍夜王淡然道:「这里太冷,不宜久留,回营地再说罢。」说著抱起沈沧海,就往外走。
他目光流转,检视起沈沧海身上是否受伤,见沈沧海面色冻得青白,脖子上却残留著许多深浅不一的牙印子,他一怔,紫青双眸不禁微缩。
知道自己满身的痕迹,迟早瞒不过雍夜王,沈沧海转头躲开了雍夜王的视线,低声道:「被困这几天,我和夕绝就以湖里的鱼为食。」
雍夜王亦知鸳鸯鱼的毒性,即刻会意,怕沈沧海尴尬,便不再多看。托著他快步而行。
既救到了人,一行人随即下山。
雍夜王抱了沈沧海共乘一骑,问明他被掳的经过细节,叹道:「我就知道此事和黑翼吉师两国脱不了关系。可惜从他们嘴里问不出什麽,我和吟鹤率人在冰海附近搜寻你们两人,白白浪费了许多时间。还好今早我回到你们帐篷里,看到留言,才找来这里。」
商吟鹤策马在旁,阴狠地道:「你我最初去质问火赤候和乌术纳时,那两个卑鄙小人还拼命地抵赖。以为不认账就可以不了了之了?哼!我看他们是活得不耐烦,竟敢来招惹永昌国!」
「主谋多半是火赤候,不过乌术纳倒未必知情,可能是他手下人为主报仇心切,瞒著他与火赤候联手行事。」雍夜王边说边摇头,暗忖这场祸事,归根到底,都是因为商夕绝自己出手太狠,结下了深仇。黑翼吉师两国充其量也是以牙还牙,谈不上卑鄙。
最倒楣的,莫过於沈沧海,被扯进这无妄之灾。
这趟冰海之行,於沈沧海而言,真可谓多灾多难。看来他确实得尽早带著沈商两人返回雍夜族。
众人回到冰海之畔,已是黄昏,夕照拂在水面,光影斑驳,宛若点点碎金。
这天的赛马刚刚结束,众人正簇拥著胜出的骑手笑闹狂欢。雍夜王一行人的归来,并没有引起太大动静。
沈沧海和商夕绝被送回了帐篷内。
商吟鹤极想查看皇兄的伤势,苦於不能在雍夜王面前表现得太过关心露出马脚,只得作罢,领著侍卫,气势汹汹地去找火赤候和乌术纳那两人算账。
雍夜王煮了些热水,替沈沧海泡暖双足,换过干净衣物後,见商夕绝躺在褥子里,仍未醒来。他皱了下眉,正想过去掐人中,却听沈沧海推著轮椅来到他身後,轻声道:「我扎了他几处要穴,不到明天中午,他不会醒。」
「为什麽?」雍夜王诧异地转身。
沈沧海涩然一笑:「他那次旧病复发,醒来後,就已经是永昌王了。」看到雍夜王神情错愕,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连日来发生的事都告诉了雍夜王。
雍夜王愣了片刻,才苦笑:「怪不得他近来总是怪里怪气的,这下麻烦可大了。」
心头转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再往永昌王心脏刺上一刀,可万一力道没拿捏准,说不定男人就此丧命。纵使侥幸成功,也没人能担保永昌王会从此消失。
他沈吟半晌,认真地问沈沧海:「你说夕绝他可能再也不会出现了,那你打算怎麽办?」
沈沧海只是默默望著商夕绝,良久,低下头,平静地道:「雍夜王,待会就请你把他送去鹤王爷那边罢。我不想再和永昌王见面,你若是觉得我继续待在你族里,会给你族人带来麻烦,不妨送我回姑苏。」
两相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