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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送的东西?那丢了的小瓶又是何物?”
“这是雷老爷子差人送来的东西。”陈风扬说着,拿过礼单看,上写:芝麻饼、泉香米、枣红糕、金蚕丝…其中一样跃入眼帘,赫赫三个大字:一、夜、醉。
“一夜醉?!”
他自持记性过人,更别提这东西让他想忘也难忘!
心中一惊,抬头,反射性地看向那冤家,正巧那人也抬头看他,视线相碰,好似有火光闪过,一瞬间即逝,单映春别过脸。
呵!苏少东双眉一挑,有丝惊讶,随即眸中闪过笑意,凑过去。
“单兄弟认得这东西?”
“略有耳闻。”
往旁边挪了挪,保持两拳的距离。
“哦,只是耳闻?苏某听得单兄弟这声‘一夜醉’很是怀念啊!”
“苏兄弟多想,我只是惊讶而已!”
再退两步。唉,天热啊!怎么还有点出冷汗?
“邪少东你又在戏弄单兄弟了!”陈风扬看他们又在进进退退,摇摇头:“这‘一夜醉’是唐门的迷药,江湖人听得多了,单兄弟知道也是应该。什么怀念,让邪少东你这么一说,好似单兄弟着过这道似的……邪少东,你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了!”
咯噔!呼吸一窒,单映春只差没就地昏倒!
“有么?苏某只是见到有人送迷药当满月礼惊奇罢了,呵呵!”越说越笑,眼睛盯着那不曾再抬头的人,真是好生有趣!
“邪少东说的有理。雷老爷子一个江湖前辈,怎么会送迷药,实在令人费解!”又是什么人为了什么来偷呢?“唐姑娘,此药是你唐门名下,可是能随便给外人?”
“门中有规定,不便随便给外人,但此药并非毒药,要真是门中的谁送了人,也不是不可能!”唐非眸中流光一转,又道:“不过…要是哪个有钱人找上了我那钱奴师叔,金银往他眼前一放,莫说是‘一夜醉’这等迷药,就是‘化骨散’这东西也能拿到!”
除了苏少东,其他人倒抽一口凉气。
唐非口中的师叔本是唐门下任掌门,对毒、药造诣精深,堪称一代奇才,只因爱财心切,把唐门毒药卖给一些野心人,弄得江湖风雨再起,二十年前被逐出了唐门。
怪不得那人能轻易得‘高人’相助,该说那‘高人’乃武林大患,还是说天下有钱人是祸害呢?
“陈镖头也不用太担心,谁知这‘一夜醉’是不是我唐门的那个‘一夜醉’呢!就算是,也不过迷药而已,顶多被人拿去用了做春药!”笑得暧昧,唐非一个姑娘家倒是说得轻松。“更何况…现在唐门‘一夜醉’不止一种呢!”她是听说她那师叔又调制了新的‘一夜醉’,正愁没人试药。
“唐姑娘切莫如此说!要真让那贼人用做春药,还不坏了哪个姑娘的清白身子!”单映春说得义愤填膺。
“哎呀呀!单兄弟果然为人正直,天下的女子真要谢过单兄弟了!”苏少东似笑非笑地看他,玉扇扇啊扇的,又补充道:“还有天下男子也要谢过了呵!”
“咳!江湖儿女应除强扶弱,伸张…正义!”那最后一句话差点让他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嘻嘻,单公子人老实,让苏公子这般捉弄了!男子也要同女子一般提及清白,是哪个女子要把它用在自己心上人身上?”
“唐姑娘没想过么?”
“以前没想…”一顿,笑得媚态横生。“从今儿个开始想了!”
“呵呵!天下男子真要忧心了!”
两人笑得好不愉快,扫了眼闷着的单映春,后者莫名一阵汗毛倒立。
“唐妹妹莫要看我那夫君笑话了!”陈夫人柳氏急急道:“虽不清楚雷老爷子为什么会送这药,但东西在我这丢了,要真让那贼人用在不好的地方……”
“姐姐莫急,那贼人既然是冲着这‘一夜醉’来的,肯定另有内情,还是先找送的人问个清楚的好!”
陈风扬点点头,与其在这里猜,不如找人去找雷老爷子问问。刚想开口叫单映春,就见门外几个官爷打扮的人进来。走近看确是衙门捕头。
“严捕头!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陈风扬迎了出去,笑着抱拳。
“有人报官说你镖局内遭了匪人,我带人来看看。”严晴不苟言笑的一张脸不怒自威。“陈总镖头无恙?”
“只是遭了贼子,也没丢什么东西,扰了各位捕头的美梦,这么早来我这白跑一趟!”说得客气。江湖人士和官家素无交好,他这镖局却算半个商家,和官脱不了关系。
“职责所在,陈总镖头不用在意。”严晴本也是江湖人,几年前当今七皇子广招侠人义士才投靠其翟下,为人刚正是好,就是有点过头,做事一板一眼。“既然没什么事,我等就先走…单映春!你也在这!”
苦笑,向前一步走,单映春抱拳道:“严兄,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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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醉’是个什么东西,哪只要再问,偶就只能痛哭了~真想把问这句话的人打PP,扔回去从第一章看起!这可是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喂,喂,那天月亮大着呢)为两主人公‘性’福做出不朽贡献的东西啊!!膜拜ING~
“单映春!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严晴脸上满是欣喜,浑厚沉闷的嗓音亦显得愉跃。来到单映春面前,抱了抱拳,道:“你独骑镖师路过我的地界也不来打声招呼么?我可是准备了好酒随时等你来喝!”语气中无不快之意,却带促狭,先前冰板似的态度全无,让其他人不禁称奇。
“兄弟为喝陈镖头儿子满月酒而来,不消几日便走,怎好打扰严兄如此忙碌之人。倒是严兄,你要再拿酒馋兄弟,兄弟可要考虑戒酒了!”摇摇头。自己那嗜酒之好人尽皆知,怕是成了弱点。
“哎呀!单兄弟,你要是戒酒…我可就头痛了!”
他戒不戒酒关他什么事?
不知何时,苏少东拍着扇子站在他身旁,很是惋惜道:“苏某那坛汾花酿难道将无知它之人?”
“说笑而已!苏兄弟应知我是无酒饭难咽的人,戒酒这事说说而已!”单映春急道,就怕那坛汾花酿被他一句‘知音已无,你何在世’给一掌打碎。唉,他只是爱酒而已,爱酒如命罢了!
“呵呵!如此甚好!甚好!”狐狸笑着。
唉…他是不是有一天会为酒把自己给卖了?
“这位是?”严晴好奇地看着那位身着华服的俊逸男子,一向独来独往的独骑镖师什么时候有了同行人?
“苏氏商家邪少东!”
说话的是严晴身后一人,同他穿着一样的官服,想来也是个捕头。此人身材矮小,样貌猥琐,只有一双细缝的小眼闪着精光,却如噬人一般。
“苏某自知名气是大了点,向来人认识我、我不认识人,虽然这位官爷如此亲切,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别想借钱!”
噗!——风扬镖局几个人笑出声。
看那邪少东正经八百说话,谁想竟是怕人沾亲带故索要钱财!除了单映春,其余人皆笑在心,连严晴也咳嗽一声掩饰笑意。
“呸!谁要借钱了!”
是啊,没看他一副要把你剥皮拆骨的样子么?瞥一眼苏少东那脸向上给人下巴看的模样,他不是商么,应知道商不与官为难好过日子的道理才是。
“苏某家财最不想为外人用,这位爷知道最好!苏某只是记起一年前被人招安,非但没允诺任何好处,还要夺人钱财的事了!”说话间意有所指,听得那人怒火更炙,杀气骤起,又硬生生压回肚里。
“邪少东家大业大,为朝廷尽力也是应该,霍七想邪少东不会屈就那点小钱才是!”阴沉道,想自己一年前仗着自己是官去榨取财物不成反被轰出已是恨意难消,今日遇上又被暗讽,不禁咬牙切齿。
“朝廷有国库,何需苏某解囊?霍七爷要是如此忧心,不如做个白工,还要那饷银做什么,捐了罢!”看霍七怒得只差拿刀向他砍来,佯装大悟道:“哎呀!忘了霍七爷你不再打家劫舍反而投靠七皇子,为的就是这压人的官位和丁点儿的饷银了!”说罢,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霍七同严晴一样为七皇子招安,前者却为江湖匪类,为了欺人霸世才谋个官位,在这小城小地是人皆骂,还好有严晴牵制着才没做出什么太大的恶事。此刻听苏少东挑明,心中只想剁了他,却又想自己已在七皇子麾下行事,不可莽撞得罪面前这握着天朝八分之一命脉的商家娇子,一口恶气压了又压,手搁在捕头佩带的钢刀上攥得死紧。
“这位是苏氏邪少东,严晴久仰大名!”看气氛一触即发,严晴试图打圆场:“大家都曾是混江湖的人,何必咄咄相避,霍七得罪邪少东的地方,还请邪少东见谅!”
“霍七爷和苏某并无交集,何来得罪之说?呵呵!严捕头多虑了!”明明手在刀上却能忍下,那霍七确实收敛不少。
“苏兄弟,霍捕头和严兄皆是疲于江湖奔波才找个安身处。不管昔日如何,他们今日为官为朝廷效力,自是会为民劳命的。”
为民劳命?看一眼说这话的单映春,谎话让他说出也这般实在,好心倒是谁也帮。不知这次他是帮他,还是帮他?
“单镖师说的是,霍七当然会为朝廷倾尽心力!”随着单映春给的台阶下来,瞪了眼苏少东,霍七退到严晴身后站着不再说话。
“呵呵!”只怕为民劳命还要看他大爷的心情吧?苏少东笑笑,不理旁人,眼睛再次粘上单映春,后者顿时汗毛再立。
“方才严捕头邀约,单兄弟是去不了了,风扬镖局还有几坛竹酒等他呢!”玉扇再开,他是笃定他不会舍优就劣。
嚣张得令人想揍啊!
“严兄找我若非托镖,还请看在我有镖在身见谅!若还是为招安一事…我单映春习惯了独来独往,过不惯那看人脸色的日子,请严兄代兄弟多谢七皇子美意!”严晴为人耿直是个好交的朋友,只要他别每次见他便要拉他入伙,和他喝酒倒也不错。
“哈哈!如果你愿意当官,皇子就不会下了令,让我们见到你就拉你一把拽你一下,看看什么时候能拉得动你,拽得动你!何苦弄到今日!”知道单映春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性,桀骜不逊如野马,奔跑最是真性情,谁又会真去拉拽,去辱没了那份真性情呢!从怀里掏出一物,道:“我这有一镖,你定要保!”
严晴手中一巴掌大小卷轴,明黄色,中间一条红色细缎带系着。
如此明显的意图让单映春无奈在心。“非保不可?”
“非保不可!”把卷轴交于他手,又道:“此镖无时限,全凭你心中定夺,交与何人,相信你单映春不是迂人,自是明白!”
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了么?把卷轴小心翼翼收起,道:“这镖单映春接了!”
“镖金等你见到那人时随你开口,这个价如何?”
“好价!”好个自己的卖身价!朝廷人做事当真不遗余力!
“我等还有公务在身,就此别过。希望你我有朝一日能同为一主共事,若怀、若凡也盼着呢!”
沈若怀、沈若凡?忆起那两个倔强少年,绝不屈于人下的高傲神情,那难缠的两兄弟也投靠了七皇子么?想来那皇子定是个惊才绝艳之人,才会折服众多英雄侠士。单映春心思一沉,当朝皇帝年老,早已无暇国事,膝下几个皇子各成一派,各持朝政,其中七皇子对江湖人士颇为看重,招安纳贤,却为江湖揭波起澜。江湖今日也会卷入朝廷纷争,不自在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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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只想写苏少东和单映春YY,为什么会越来越复杂?55~把七皇子杀了好不好~砰——被踢飞!
苏少东盯着雷老爷子送的满月贺礼,半晌,似笑非笑地再勾嘴角。
“苏兄弟,你可是看出端倪?”
仆人们收拾着被贼子扔下的烂摊子,单映春帮着忙,眼一瞥,那人…真是笑得惟恐天下不乱啊!
“单兄弟想听?”
眉一挑,颇有陷阱在此请君主动的意味。
扯扯嘴角,“苏兄弟若不愿告知,不用勉强。”
“不勉强,不勉强!我就怕单兄弟不问啊!”手摇着扇子勤快,脸上笑颜更是开了花般。
“我…还是自己看好了!”
看他马上要脱口说出条件,单映春立刻先溜。
唉,自己的轻功真的是进步多了呢!
没想到那人真的会追来,更没想到,自己刚到他后脚就来。虽然自己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