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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墨钦站在那里,像个迷路不知所措的小孩。
然后他清楚的看见扬扬眼中的某种东西慢慢变化,褪去伪装的那层温和,
神情渐渐变得冷厉残忍起来:“你为什么要让别人碰你?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是属于我的吗!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那个男人是谁,墨允吗?”墨钦上前发狠的用力的扣住图宸的脖子,咬牙说着不可理喻的话,内心越发烦乱而暴躁。每次遇见他的事他总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总是会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无力感。
图宸却仿佛毫不在意那越收越紧的手:“被男人上一次和被男人上两次,有区别?你不知道我除了缺男人,还很缺钱吗?这两者,你有麽?”
墨钦几乎立刻就气红了双眼,忽然狠笑着放开他,伸手从兜里摸出了一个本子,拿起茶几上的笔迅速的签下一串字符。塞在他手里,看着他的眼睛嘲讽笑道:“老子有的是钱,我要你陪我上床!”这种带着残忍任性的话语最能让人不设防的被刺伤。
以后,想起这幕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的想:那时候的他,多么任性,不负责任。
图宸展开那张被扬扬揉皱塞进他手里的支票,一看上面的数额,吹了声口哨,一百万!
心底却泛起浓浓的一丝嘲讽,他怎么忘了,扬扬是有钱的阔少爷,这点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晃晃手中的支票,图宸轻笑着说了一句:“谢谢惠顾!”
然后歪头对墨钦笑笑,面孔上嘲弄味十足:“不用这么多,我收得很便宜,一次一百!你一晚也用不了一千,很划算吧!做完了我再找零给你吧!客人!”最后两个字咬得特别清晰。
图宸一边把支票折好放进口袋里,一边抬手去脱身上唯一的背心。身体上不堪的痕迹暴露出来,
墨钦的瞳孔紧缩了一下:“你在干什么?”
图宸轻笑:“看不出来麽?我以为我已经做得够明显了!那我表述清楚点好了,我正打算脱光了躺你床上,还是要我自己润滑?或者你更喜欢玩点特别的?”图宸看着他,异常认真的商量口吻:“我可以自己选姿势麽?之前后背式让我脊椎现在还疼着。”图宸一副经验十足的模样看他。
少年咄咄逼人的盯着他,忽然咬牙切齿骂道:“你可真下贱!”
图宸仍旧一个劲的笑,几乎快笑出泪来:“谢谢夸奖!这是个很中肯的评价!”
但那个笑容却让人觉得莫名的让人觉得悲伤。
没过多久,体内被击打的声响撞击耳膜,图宸咬牙忍着出口的呻吟,眼睛却越来越冷!
肢体贴合肌肤亲密的细腻声和紊乱的呼吸响彻整个狭小的房屋,黑暗中两条赤条条的身影晃动交错,床架被摇晃得吱噶作响。
窗外的夜越来越深,越来越沉,星辰不时发出璀璨的光泽。
墨钦仿佛不要命的在他身上驰骋着,仿佛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般的用力。一切都失控了,原本的玩弄最终变成了彻底的摧残。
直到图宸被墨钦折腾得晕过去,他都没有吭声,到最后也一句话都没说。
倔强和固执一线之隔,前者是傻子后者是笨蛋!
12
NO。12 支离破碎 。。。
人事无常,这四个字很多人都知道,听上去很简单的四个字,但当它真正在你身上发生的时候,你会发现,它是一个多么让人心痛心伤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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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城市的天空灰蒙蒙的一副将下未下的不痛快嘴脸。
街上的人很少,路的尽头忽然出现一个穿着旧旧衬衣的少年,那个人散漫的走着,行走的步伐缓慢,仿佛是在散步。胸前的衬衣扣子没扣好,不经意间在行走中松开了两颗,露出胸前的红斑点点,但他似乎毫无所觉,眼睛都没眨一下的看着前方。
走了一会儿,或许是觉得累了,图宸散漫不羁的靠在街边的报亭边上歇气。街边的橱窗上映出他苍白的脸,少年微仰着头,看着乌云密布没有丝毫阳光的天空。
这时,一个闷雷打下来,轰隆一声敲击着人们脆弱的耳膜,没多久,雨点落下来,淅淅沥沥的小雨纷纷扬扬的洒在这座城市里,雨点撞在街边的橱窗上粉身碎骨。
没几分钟,小雨就演变成了倾盆大雨。
没带伞的图宸将自己又往报亭里塞了一点,报社老板似乎并没发现他,摊开的报纸把他的整张脸全部挡住了。
但当图宸看到一个东西后,整个人就像凝固住了一般无法动惮,正对着他的那一面上,一个很小的角落上赫然写着四个字:童尸认领!
那几个字不大,但他一眼看过去竟首先看到这几个字!
图宸的瞳孔蓦然瞪大,哗啦一下就从那报社老板手里抢过整张报纸。
当看清那不甚清晰的图片上,那张被海水浸泡过久而发白的小脸后。图宸脸上的血色顷刻便褪了个干净。
报纸上那小小的身躯躺在残破的沙滩上,胸前插着一把匕首。
图宸死死抓着那张报纸,如同野兽一般的绝望嘶喊之后,图宸发了疯般的向雨里冲去。
这天清晨,警局门口出现一个落汤鸡,没过多久,这个人又眼睛赤红的冲进医院的停尸房。
里面有一个法医模样的男人和一个类似于助手的人。图宸进去的时候,刚好看着法医从小柯的胸口取出那把让他毙命的匕首。
图宸看着小柯那张早已没有生气的小脸,然后死死盯住那把刀,他的眼睛很红,仿佛头被激怒的野兽,但他还是极力忍住喉咙的梗咽:“就是这把刀让他致命的吗?”
西奥看着这个忽然闯入狼狈不堪的少年,轻点了下头。
下一秒,那把匕首就被图宸一把抢了去,
“等等,这是证据,你不能拿。。。。。。。”那个助手的话还没说完,图宸就已经消失在房里了。
正要去追,西奥却伸手将他拦住,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少年消失的门口,而后对他摇摇头,以眼神示意他继续。那助手摸摸鼻子,开始摆器材。
喧闹昏暗的酒吧包厢里,
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个人影忽如其来的推开一个偎在光头身上的男孩,翻身便骑在光头的身上,高高扬起的匕首落下,刀刃泛着冷厉的光。
现在的图宸仿佛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顾不上,拼尽一切的搏击,不顾自己身上的累累伤痕。
光头闪躲不及,锋利的刀刃狠狠插入他的手腕,光头瞬间痛得失去了反抗力,抱着血流如注的手腕躺在地上打滚
周围的男欢惊吓逃窜尖叫,四处闪躲,就是没一个敢上前阻止的人。
再一次高高扬起匕首,正要朝着他的心脏刺进去的时候,
“别杀我!”光头骇然欲绝的脸孔倒映在图宸的瞳孔中,图宸瞳孔一紧,忽然发狠的拉起光头的领子,冷冷笑:“你他妈的杀小柯的时候就没想过今天?”
看着面露狠色,似乎已经濒临疯狂边缘的少年,光头不怀疑如果不阻止,下一秒这个少年真的会把这把抵在他胸前的刀插进他的心脏。
“我没杀他!他不是我杀的!真的!”
图宸眼中的狠色没有丝毫软化下去。
“我真没杀他,杀他的人是你身边的那个叫墨扬的孩子!真的,我没骗你!”
光头说得很快,仿佛生怕说慢了一个字少年时手上的匕首就会落下来一般。
这次图宸举起匕首的手没落下去,拉着他衣领的手改为掐住他的脖子:“什么意思?你他/妈的给我说清楚!”
获得重新呼吸权利的光头,“跟在你身边那个孩子,他是三大黑道世家中墨家最有实力的继承人!我没有骗你!他杀那个孩子的时候很多人都在场!他二哥大哥都在场,还有红帮的大少爷也在里面。他们都可以作证!人真的不是我杀的!”光头看着图宸手中的匕首他眼睛一亮,仿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就是它,就是这把匕首!他当时就是用这把匕首杀死你弟弟的!我没骗你,我真的没骗你!”
图宸怔怔的看着手中紧握的匕首,看着刀柄上的特殊图腾,忽然想起,当初把墨扬捡回来的时候,他的衣服上似乎就绣着和这个一模一样的图腾。他之前以为是一般的商标也没去多在意。
最终图宸对光头说了句:杀小柯的凶手我自然会去查,如果我发现你骗我,就算我倾尽我的所有我也会让你尸骨无存!
虽然图宸放他一马,但光头仍没活多久,在图宸出国后。他所在的那个小帮派一年后也被墨钦吞并消失在时间的洪流中。但那是后话了。
离去前图宸使劲全力和夹带着愤怒发泄的一拳狠狠砸在光头的脑门上。光头几乎立刻就承受不住重击的昏迷过去。也没来得及大声呼救,
但图宸并没杀他。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知道光头很可能是骗他的。但心里莫名的相信起那个答案。
_
“小柯,以后长大了你想做什么?”
“我很喜欢大海,所以我想做航海家,带哥哥走遍世界上所有的地方。”
“为什么想做航海家?”
“听说航海家很挣钱!”
“挣那么多钱干什么?”
“我想养哥哥,哥哥每天都那么辛苦,我想让哥哥不那么辛苦!我想让哥哥开心一点!”
“那小柯想去什么地方呢?”
“我不知道,以后哥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图宸现在都还记得,小柯当时的眼睛弯成一种极其害羞的形状认真的看着他。
“小柯。。。。。”
图宸喃喃的重复念着这两个字,但再也没有人用他那充满稚气的嗓音害羞的叫哥哥了,那个孩子,已经躺在那阴冷潮湿的地底。
再也不会回来了。。。。。
记忆中天真的童言稚语让胸口仿似压了沉沉的巨石一般。说不出的痛楚蔓延而上,心前所未有的冰冷起来。
被光头用小柯的命威胁他去卖,他没哭,扬扬误会他,甚至用钱侮辱他,他也没哭。他硬是倔强得一颗眼泪都没有掉,拼命忍住。
但现在,他的泪大颗大颗的涌出眼角。也许是太小,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从十三街出来,他就晃荡在这片沙滩上了。因为早晨从警局得到消息说,就是在这片沙滩上发现小柯的。
少年紧紧的握着一把匕首,久久的站在雨里,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忽然发泄似的狂吼起来。然后似疯似癫的狂笑起来,直到笑得眼泪都出来他都没有停下。
雨似乎没有任何停下的趋势,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扬扬的时候也下了这么大的雨,墨扬,如果没有遇见你,如果没有带你回来,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小柯也不会死?
少年一直望着远方,雨水淌过脸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喉咙像哽了什么东西,带着种撕心裂肺的难受。
雨仿似停不下来般的一直下着,越来越大。雨雾里,一个身形纤薄的少年沿着弯曲的海岸线一直走一直走,他的眼神空洞,脚下是仿佛没有尽头的道路。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将去何处,也不知何处是归途。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图宸的视线在雨帘里渐渐模糊起来。
双腿仿佛是再也不能承受生命之重般的颓然瘫倒,一头栽倒在路旁的水洼里,冰冷刺骨的水让他有些发热的身体逐渐放松起来。
倒在地下的少年迷蒙的半睁着眼,缓缓张开了他的手,他痴痴的看着他那空空的,一无所有的手。
如果上天还有一丝眷顾的话,就让他在此刻安然的死去吧。。。。。。
模糊的视野中有一个身影向他走来。但他似乎已经无暇去顾及。
睁着的眼睛缓缓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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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允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少年,冰冷的病房里并没有第三个人,安静得好像连心跳和脉搏也没有。
少年安然慵懒的徜徉在阳光里,可能是承受不住剧烈的光,他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第一次把眼睛弯起笑得像个孩子般的纯真,他说:“今天的阳光真温暖!可能,渴望阳光渴望温暖可能真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吧。”
却不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