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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贞盯着放下来的床幔许久,听着里面隐隐传出啜泣和衣料摩擦之声,转身走向一直没有说话的赵临沂。
“抱歉,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廉贞低声对赵临沂说。
“您?”赵临沂挑眉看她,方才的事,他其实并没有多生气,可是廉贞这么一个称呼,愣是叫他升起了几分怒气。
廉贞虽然听出了赵临沂的怒气,只是以为是因为韩晓莲的缘故,继续低声道:“她从小经历坎坷,还望王……看在在下的面上,不要太在意。”
韩晓莲穿好了衣服出来,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赵临沂看着眼前可以说是卑躬屈膝的廉贞,脸上带起一丝笑容:“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查找韩晓莲的下落,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将她从青楼里救出来,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将她安置在这里。平日我最烦女子纠缠,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不对她重语相向,而今出了这档子事,你要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要在意,我的好表弟,你的面子究竟值多少?这事要是传出去,你要我的面子往哪搁?”听赵临沂称呼她好表弟,廉贞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的,虽然赵临沂的语气很不好,但愿意在韩晓莲面前演戏,起码赵临沂没有一怒想要将韩晓莲处理了。
韩晓莲的脸低垂着,没人看到她的唇几乎要被她自己咬破了。有些人会因为别人对她太好而产生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譬如韩晓莲。虽然赵临沂自己看来,对她并没有太好,但是在青楼里受尽世态炎凉的韩晓莲却觉得他对自己太过温柔,甚至妄自揣测赵临沂对她有意,以至于忘记了,在见她的第一面赵临沂就告诉过她,之所以会救她全然是因为廉贞。韩晓莲无声自嘲,她现在才想明白过来,实在是自己妄想了。
赵临沂现在已经懒得看韩晓莲了,只是平淡地说:“接下来的路上,在下再不想见到韩姑娘,韩姑娘若是愿意留在这里,这座宅子就当是送与姑娘的,在下还会派人置办些田地,保管姑娘往后衣食无忧。”
韩晓莲先是看了一眼赵临沂,片刻后答道:“多谢二位公子照拂。”
赵临沂低下头看着杯中的茶叶:“舍弟不懂事,做事太过莽撞,还望韩姑娘莫要记恨。”
韩晓莲苦笑一声,眼眶又是一热:“晓莲能够逃离火坑,全然是沾了亡兄和郑公子的福气,哪里还敢记恨公子。”赵临沂分了一部分心思给她,见她确实没有记恨的模样,安心了些许。
“艾民口风很紧,今日之事就当没有发生过。”韩晓莲身子一震,赵临沂也不管她,下逐客令,“夜深风冷,韩姑娘早些回去休息吧。”
韩晓莲攥紧自己的衣袖,挤出一丝苍白的笑容:“多谢公子关心,晓莲先回去了。”
说完,韩晓莲拉开房门默默离开。她没有将门关上,秋夜的风的确有些凉。廉贞莫名觉得凉风冷得彻骨。
赵临沂默不作声地品茶,一杯茶喝了那么久恐怕早就凉了。廉贞不敢说话,不敢有所动作,像是学堂里犯了错等着被先生用戒尺教训的孩子。内心惶惶,廉贞这一刻突然发现自己在害怕,害怕赵临沂会厌弃她。
赵临沂放下杯子,对廉贞说:“我送你回房。”廉贞没想过赵临沂会和她说这句话,愣了一下,才点头说好。
两人一前一后地穿过庭院,一路无话。廉贞憋了半天都不知道要怎么向赵临沂开口,怎么都觉得自己冒犯了他。终于走到廉贞房前。赵临沂停下脚步,廉贞一步一步僵硬地向房门移动,还是忍不住回头,随意扯了个借口:“要不要将绿芙叫起来,帮你另外准备一个房间?”赵临沂的脸色隐于夜色:“不必,艾民会做好的。你明日收拾一下,明日就走吧。”廉贞磕磕巴巴的应下。赵临沂转身就要离开。
“王清!”廉贞叫住他,赵临沂停下脚步。
“我……”廉贞想要和他再道一次歉,却被赵临沂打断:“我现在暂时不想听你说话!”
廉贞的道歉噎住了。
第二天一大早,廉贞嘱咐绿芙收拾东西,几人准备离开。韩晓莲借口身体不适,果然没有出现在赵临沂面前。赵临沂吩咐艾民留下打理好韩晓莲的事情再跟上来。
赵临沂的那些侍卫早在他们离开京城时就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现下艾民被留下,他们一行就只剩下四个人。经过了多日的休养,谭秦虽然身上的的伤还未好全,但已经不妨碍平日的活动了。原本伤还没好的利索时,谭秦呆在车厢中,也方便绿芙照顾,但是毕竟男女有别。伤好的差不多了,谭秦就呆在了车外,主动承担了驾马车这个任务。王清仍是骑马。
一行人,过南阳,一路打算过唐河、信阳、潢川到六安去。
“绿芙美人,来,给小爷亲一口。”廉贞调笑的声音从车厢里传出来。
“少爷!别闹。”绿芙的声音软糯带着羞恼,听得外面赶车的谭秦耳根都快红了。
虽然之前廉贞也常常和绿芙打闹,但是那时谭秦在马车里,廉贞还算收敛。如今谭秦在外面赶车,廉贞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谭公子还在外面呢!”绿芙小声提醒廉贞,廉贞浑不在意:“没事,人家谭少侠出身武林正道,哪里会偷听我们闺房逗趣。”这句话叫一直被迫听着墙根的谭秦自觉尴尬。他觉得这青天白日的廉贞这么欺负绿芙不大好,只是碍于外人的身份不好讲。
赵临沂骑着马,慢慢行在马车左前的方向,自然知道谭秦的窘迫,不过既然谭秦没有向他求助,赵临沂也不开口,横竖马车里的是两个姑娘,也不可能真出什么事来。
这天他们的运气不大好,傍晚时没有找到下一个落脚的城镇。周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赵临沂看看天色,对谭秦道:“看来今日要找个地方露宿了。”谭秦打量了一下周围:“瞧这天气今晚应当不会下雨,只需找个避风处生火停留也可将就一晚。”赵临沂没说话,算是默认了谭秦的说法。
谭秦身为武林人士,这种露宿荒野的事也不是没遇到过,很快就找了一处避风地。停下马车,谭秦敲敲车辕,对着车里人道:“郑公子,绿芙姑娘。”绿芙掀开车帘,压低声音对谭秦道:“谭公子?少爷睡着了。”两人的距离靠的意外有些近,谭秦有些尴尬,干咳了一声道:“那么,我先去捡一些柴火回来,顺便看看有没有兔子之类的带回来。”绿芙脸颊微红:“嗯,公子小心。”谭秦一笑,提着自己的长剑走了。绿芙看看车里睡得正香的廉贞,犹豫着要不要把她叫醒。赵临沂拴好马,对绿芙说了句“让她继续睡吧,我去附近看看”就走开了。
绿芙有些无奈,自从他们离开丹凤开始,赵临沂和廉贞没说过一句话。绿芙不明就里的,却碍于主仆身份不好问出口。叹了口气,绿芙从马车中取出一些用具和调料,虽然她做不了别的,但是挖个坑方便生火做饭还是可以的。
谭秦很快回来了,除了一抱柴火还抓了两只兔子。不过一捆柴火还不够一个晚上用的,谭秦很快又离开。绿芙对着两只兔子考虑怎么做会比较好吃时,廉贞醒了。
“两只兔子,恐怕还不够吃吧?”廉贞戳了戳兔子的头,琢磨着这毛不错,看看有没有办法剥下来,入冬给母亲做个手笼。
绿芙正想说车里还有些点心可以垫垫肚子,赵临沂回来了。他刚好听到廉贞说的话,不声不响地将手中已经拧断了脖子的山鸡放在绿芙身边。廉贞看他回来,也没打声招呼,蒙声不吭地在绿芙挖好的坑里添柴生火。赵临沂对绿芙道:“方才我看到那边有条溪。”绿芙很高兴,道:“奴婢这就去取些水来。”廉贞听了说:“这荒郊野外的不安全,我和你一起去!”赵临沂没有阻拦,但是那脸色怎么看都觉得黑了不少。拎着兔子野鸡还有水袋去溪边,绿芙负责灌水,廉贞麻利地剥皮拔毛。
处理好这些,两人回到马车边,谭秦已经回来了。绿芙此前一直呆在将军府,所以不太会烤这些野味。谭秦自告奋勇帮忙烤兔子,没想到烤出来味道还不错。廉贞穿起了那只野鸡来烤,谭秦回来还带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草叶果子回来,说用这些,肉会变得更好吃。廉贞抱着试试看的心理,一股脑地将那些草叶果子塞进去。以前在军营廉贞也常常跟着士兵们偷偷打些野味来打牙祭,手艺虽然不是很好,但是也马马虎虎。没过多久,塞了料的鸡肉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廉贞端详了一阵手中的烤鸡,觉得比以前烤出来的都要好,强烈要求谭秦教她怎么辨认这些草叶果子。廉贞向来对食物比较执着,谭秦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毫无保留地教给她,一时之间两人笑声晏晏,讨论地热火朝天。绿芙在那边专心地料理另一只兔子,落单的清王殿下有些寂寞地给火堆里添柴
作者有话要说: 我肥来了么么哒
☆、第十章
廉贞看着手中已经烤的金黄流油的鸡,觑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赵临沂,撞了撞手边的绿芙。绿芙有些茫然地看向廉贞,廉贞将手中的烤鸡递给她,对她使了个眼色。绿芙会意,接过来切好,放在谭秦刚刚削出来的木片上,并着新削的筷子递给赵临沂:“表少爷,请用。”
赵临沂从善如流地接过来,道了声多谢。廉贞在心里默默地编排他脸皮厚。
谭秦刚好将兔子烤好,看见绿芙正在认真地切鸡肉,笑着对廉贞说:“这兔子和鸡肉不同,要直接撕着吃才香,郑公子要不要试试?”说着撕下兔子的一条后腿,递给廉贞。
廉贞毫不客气地接过来,没发现赵临沂手上的动作一顿。谭少侠果然是行走江湖多年的人,烤出来的兔子首先卖相就很好。廉贞正准备尝尝味道,却突然停下来。谭秦将另一只后腿给了绿芙,绿芙看廉贞的动作有些奇怪:“怎么了?”
廉贞把兔子腿放下,小心地靠近火堆免得凉了:“暂时是吃不成了。”
另一边赵临沂也放下手里的木片碟子,沉声道:“有人过来了。”
谭秦觉得很惊讶,因为他没有感受到有什么人在靠近,殊不知这是廉贞在战场上练出来的直觉。下一刻,他伸手按住了身边的佩剑,来人的速度很快,而且,不止一个。
快速行进的身体擦过草丛发出簌簌的细响,来人分为两批,前面被追的一女两男,和身后一伙的十余人。
他们在离廉贞他们不远的地方停下来,廉贞他们早就熄了火堆,躲在草丛里看热闹。
这天晚上的天气很好,月色也很亮,方便了廉贞看清那个女子妖艳美丽的脸。谭秦却认出了后面追的那批人。
“郝师叔?”谭秦有些惊讶。廉贞兴致满满地问:“你认识?”
谭秦压低声音解释:“实不相瞒,在下出身泉州青城派,那几位正是在下的同门师叔还有师兄弟。”
谈话间只见那边的人已经战作一团。兵刃相交在月光下谱出鲜血和生死的曲子。明显后面的那群人就有人数上的优势,前面那两个男人也算是打架的一把好手,只是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没过多久就倒在了地上,生死不明,另一边的人数也锐减到五人。谭秦的同门好像对那女子颇有些忌惮,五人将那女子围住。
廉贞一边关注着战局,一边摸着下巴道:“你师叔看起来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啊。”谭秦一直在挣扎要不要上前帮忙,如果他出去必然会给廉贞一行带来麻烦,怎么说他们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听廉贞这么说,他解释道:“如果在下没猜错,那女子应当是释旻教的右护法,红颜。”廉贞动作一顿:“释旻教?红颜?”“嗯,公子可能不知道,释旻教是江湖上的魔教,那个红颜极擅使毒,”谭秦正说着,就看见那女子不知道做了什么,另外五人全像是体力不支似地倒下,“抱歉。”谭秦说话间窜了出去。
红颜看着眼前被她毒倒的五人,面无表情地抽出一把尺余长的匕首打算将这些烦人的武林正道解决了,右边却猛然袭来一股杀气。红颜连忙后退,右手的袖子却被剑气削去一节。
“谭秦师侄!”原本已经开始不甘心地等死的郝季游看见凭空窜出来的师侄大喜过望。谭秦盯着红颜,也不回头对郝季游说:“师叔,谭秦来迟了。”
红颜面若寒冰,持着匕首的五指紧了紧,若是平常遇到谭秦她当然不会放在眼里,可是之前她已经受了重伤,身上的毒也已经用完了,如今谭秦这个程咬金成了个大麻烦。
那边廉贞舒了口气,对绿芙吩咐:“绿芙,去将马车里的的枪拿来。”绿芙应声去拿。
赵临沂不欲管这些江湖之事,皱着眉:“你又要把他们捡回来?”
廉贞看了赵临沂一眼,抿抿唇没有说话,接过绿芙递来的长枪,冲入战局。
红颜又一次用将谭秦刺过来的剑挡开,左臂却不可避免的被剑划出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