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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嘛……你看看就知道了。”花容儿也不避讳,竟忽然“哗啦”一下掀开了他本就只是轻轻披着的睡袍,将他娇嫩动人的身躯毫无遮掩地展现在了程韵琴的面前。
只见他白皙的肌肤上到处都是伤痕,臀部附近更是里里外外都红肿不堪,令人触目惊心。
“……原来凌大人有这种嗜好。你遇见了他,也真是可怜。”程韵琴不禁动了恻隐之心,生出好几份怜悯来。有个挺奇怪的现象是,从前他看大多数人都觉得讨厌,现在却看大多数人都觉得可爱或是可怜,添了许多想要帮助他人的意愿,大概是最近心情好了许多的缘故吧。
“嘻嘻~”花容儿却仍似不以为意地笑着,走近两步,贴近了程韵琴,娇滴滴地道,“那程大哥你收了人家去啊~”
“………………”平日里见了美人就想上的程韵琴此刻却并无多少心动的感觉,只赶忙后退了几步,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披回花容儿的身上,“天冷,小心别着凉了。你的境遇的确可怜,但要让你解脱,还有其他更好的法子。”
“更好的法子?”花容儿轻笑了一声,“你是真的觉得我可怜,还是在暗自高兴:这下好了,这个花容儿肯定本来就讨厌凌建,要让他动手杀了凌建就更容易了。”
“……!”程韵闻言琴一惊,不想这花容儿倒也是个机敏之人,“……呵呵,花公子说笑了。”
“说笑?”花容儿扬了扬他美丽的眉毛,骤然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来找我的人无非就是为了两件事,第一是巴结凌建,第二就是杀了凌建。你既然是教主的人,又怎么用得着巴结他?那么,你自然就是想杀他了。可惜,我没有那么蠢!都说男人在那种时候是最容易被杀死的,但我又不会武功,万一杀不死他,他就要杀死我了,不是么?我为什么要冒那么大的险?就算你给我再多的好处,我要是连命都没了,怎么能享用?”
“呵,原来是因为找过你的人太多了么?不过,我要纠正你两点,”程韵琴也敛起笑容,正色道,“第一,我不是教主的人,我们之间是清白的,只不过是朋友而已;第二,我并不是要你去杀他,你只要告诉他我强要了你的身子,让他来杀我,教主自然会有办法结果他。”
花容儿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你们之间清白不清白我不关心;那凌建死了对我又有什么好处?他要是死了,我不就又无依无靠了吗?”
程韵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你要多少银子,我们就给你多少银子,保证你下半辈子可以丰衣足食地生活就是了。”
“银子还不就是个坐吃山空的东西。”花容儿仍旧是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我不稀罕。”
“……那你想要什么?”这反应倒有些出乎程韵琴的意料。
花容儿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你知道吗?前阵子教主遣走了一批男宠,这些人当中有的饿死了;有的去找了个比教主还要残暴的男人跟着,可谓生不如死;有的回来找我讨钱,可我又哪里有多的钱给他们?你自以为是你的存在救了他们,其实却是把他们都给害了!”
“……!”程韵琴听了这话,忽然间想起了那个皇甫菊——那些不认识的人他倒不是那么在意,但不是皇甫菊又是否有一技之长呢?难道自己反而是害了他吗?!“……教主要遣走他们是教主自己的意思,与我无关,我也从来没觉得我有什么伟大的……呵呵,听二爷爷说,他当年似乎倒真有过类似的经历……不过,你不说我也没太在意,这个问题我的确从未认真地思考过,今日还真是受教了。若是教主以后还要遣走男宠的话,我会叫教主给他们些银两的。”
“………………”见程韵琴如此谦逊有礼,花容的态度也不自觉地缓和了一些,开始认真地回答程韵琴刚“那你想要什么”这个问题,“其实,我只想要一个能听我唱曲的人。我一辈子唱给他听,获得自己应有的报酬……这个刘健虽然对我并不好,但至少还算是个懂得欣赏的人。”
“……!”程韵琴闻言不禁又是一惊。原来,这花容儿也是个如此有志气有抱负的人!“……对不起,花公子,以前是我小瞧你了。不过,你也得想想,这刘健又能再活几年呢?他怎能听你唱曲听一辈子?倒是你我年龄相仿,不如……你就唱给我听好了。”
“唱给你听?”花容儿冷笑了一声,“我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唱的。”
“你是说我听不懂你的曲子么?”程韵琴听了这种明显是轻视自己的话,也并不生气,反倒微微一笑,“这样好了,你跟我到我的房间去,那里有我的琴。你来唱曲,我弹琴为你伴奏,你自然就明白了我能不能懂你了,如何?”
“……哦?你要给我伴奏?”这话倒有些出乎花容儿的意料。他愣了半晌,终于道,“那好吧。”
☆、第 39 章
程韵琴和花容而两人当下就开始了一番有几分奇妙的合作。
这头一次的合作,结果竟称得上是天衣无缝!
花容儿的歌声婉转动人,程韵琴的琴声余音绕梁,真是让五毒教的所有人都有了耳福。
一曲唱毕,花容儿也终于相信程韵琴是个极通音律的知音人了。
“……程公子,你真的愿意一辈子听我唱曲吗?”
程韵琴微笑道:“不仅如此,我还想和你交个朋友。”
“……朋友?!”花容儿一脸惊愕,像是听到了什么极稀罕的词。
“呵呵……”程韵琴淡淡一笑,“说来也有趣,不久以前,我也不知道‘朋友’这个词的真正含义到底是什么。可当我有了第一个朋友之后,就发现,和人交朋友不仅不难,而且是件很愉快的事。以前我看到感兴趣的男人,只想占有他的身子;可现在,我却更希望和他成为心灵上的知己。”
“……你说的第一个朋友,是指余教主?”
“不错!”程韵琴笑着点了点头,“小花你果然是个很聪明很有悟性的人。那么,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第二个朋友呢?”
“………………”花容儿沉思了一会儿,看着程韵琴一脸认真的表情,终于苦笑了一下,决定吐露心声,“我大字不识一个,要文不能文,要武不能武,有何德何能当程大人的朋友?”
程韵琴正色道:“要文不能文要武不能武又如何呢?你是不是对现在的自己很不满意?”
“我当然不满意!”花容儿不假思索地答道,“我从小是个孤儿,曾流落街头,后来因为生得有几分姿色,被我们戏班子的老板捡回去唱小旦,从此便再也没有学其他东西的机会。我的命运从一生下来就注定了你们这些高贵的人不同……”
“所以,你就开始怨恨上苍给了你不公平的命运,对不对?”程韵琴严肃地打断他,“不!你这么想是不对的!上苍其实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我们也并不比你高贵什么!”
“……是么?”花容儿苦笑道,“那你体会过为了生存下去什么事都得做的滋味吗?”
“我的确没有,可是……”程韵琴道,“上天的公平之处就在于,他会给每个人天赋,也会给每个人缺陷。说实话,我曾经也怨恨过上苍的不公——为何要让我一生下来就有如此孱弱的身躯?你自以为你很不幸,焉知我却在羡慕着你们每一个健康的人?!”
“……!!”花容儿闻言一惊,这才了解到程韵琴内心也有自己的痛苦。
“我曾想,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和你交换彼此的命运,愿意用其他一切的名利地位来交换健康!但是,世界上本是没有‘如果’的,对不对?”
“……程大哥……”花容儿这时有些明白程韵琴的意思了——是啊,如果让自己在富裕和健康当中选择,自己的选择又会是什么呢?!
程韵琴续道:“自从认识了教主,我才越来越意识到一个事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幸,别人身上总有你羡慕的东西,你身上也总有别人羡慕的东西,比如,教主他就羡慕我有一个那样的父亲。”
“……原来就连余教主也有他的烦恼啊……”
程韵琴笑了笑,“哎呀,但愿他不要怪我把他的隐私告诉了你才好……”
花容儿笑道:“余教主对你那么好,你做什么他都不会怪你的。”
程韵琴有些甜蜜地一笑,然后话锋一转,“当然,也许的确有极少数上天的宠儿,他们从小到大什么都不缺,样样都顺心,就像我那个师弟叶绯一样……可是,且不说如此幸运的人到底占得了多大比例,他们迄今为止的人生很顺利,不代表他们今后的人生也会很顺利。也许他们承受苦难的能力远远不如你我,所以一旦有一天挫折发生的时候,他们会很可能被完全击垮——倘若人生不是先苦后甜,就是先甜后苦,你愿意要哪一个?”
花容儿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是先苦后甜!”
“对!”程韵琴重重地点了点头,“所以,在认识到了这些之后,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停止羡慕,接受自己的一切缺陷,然后发挥自己的所长,活得足够精彩。若实在想改变缺陷,也唯有先接受它。当然,接受了之后也不一定就能改变,就像我现在即使每天锻炼身体,哪天老爷天让我死的时候,我照样只能死。然而,只要开心充实地过好每一天,死了就死了,又有什么可怕?倘若真的甘愿接受,改变与否,对你而言就已经不重要了!”
“………………”听完程韵琴这洋洋洒洒的一大篇话,花容儿沉默了很久很久,忽然,却瞬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怎么了?!”程韵琴被他意外的反应吓了一大跳。
“……程大哥……”花容儿泣道,“我长那么大,从来没有人给我说过这些道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但是……”
“好了好了,”程韵琴伸手搂住他的肩,柔声道,“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活得真的比我们都辛苦……哭吧,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好了,我可以暂时把肩膀借给你。”
花容儿听了这话,果然扑到了程韵琴的身上,失声痛哭起来。
程韵琴继续柔声安抚道:“就算有很多东西你不会,至少你还有一技之长,又生得一副花容月貌,而且也喜欢唱曲这件事,将来你就一直好好地唱曲,想来也可以活得很有价值……”
“嗯!”花容儿总算渐渐止住了哭,重重地点了点头。
“对了,”程韵琴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花容儿,“我恰好有瓶上好的伤药,你拿去用吧。”
“谢谢程大哥……”花容儿哽咽着接了过去。
正在这时,却有一个人皱着眉头推门而入,“喂!程韵琴,你怜香惜玉的戏码是不是该到此为止了?!”
程韵琴不用看也知道那个大醋坛子是谁,不禁抿嘴一笑,“我是在交朋友,怎么叫怜香惜玉了?再说,我就算是怜香惜玉,也总比某些人一直偷偷摸摸在外面偷窥的好。”
余炼“哼”了一声,“幸亏你是在交朋友,而不是在找情人,否则,我刚才就会冲进来把你痛打一顿,然后再杀了他。还有,谁说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谁说你可以随便把我的私事跟其他人说了?!”
“哎呀呀~~”程韵琴无奈地耸耸肩,“我真是交友不慎啊~”他又对花容儿笑道,“干脆我不要他这朋友了,只要你一个好了。”
“你敢!”余炼虽然语气凶狠,说完这句话后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呵!你真可爱!”
“…………”程韵琴不禁脸一红,看了一眼花容儿,嗔道,“你当着别人的面胡说八道些什么?!”
余炼又把脸一板,“你也知道现在有外人在啊?那你还对我那么凶?”
程韵琴理直气壮地道:“你不是说过你有受虐倾向、就喜欢别人对你凶吗?”
“……呵呵……!”余炼不禁再次笑了起来,“得得得,早知道就不扮那个阿强了,都是为了你好,你却反倒来抓我话中的把柄……我告诉你,我可没有受虐倾向,更不喜欢别人对我凶!不过嘛……如果是你的话,偶尔凶一下,我也就忍了。”
“嘻嘻!”程韵琴觉得这话甚是受用,也就不再和他辩驳。
“……………”花容儿见有旁人进来,连忙止住了哭,此刻已经擦干了眼泪。他怔怔地望了余炼一会儿,忽然插嘴道:“教主,原来你长得那么好看啊?我经常听人提起你的种种,却没有见过你,还以为……”他说到这里,觉得下面的话不妥,便住了口。
程韵琴笑着帮他补充道:“还以为他长得青面獠牙,跟个野兽差不多,是不是?”
花容儿“扑哧”一笑,“那倒不至于。只不过我以为余教主的年龄跟刘健差不多,不想却是如此年轻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