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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途低头想了想,然后扑闪扑闪着一双含水的杏眼看向廖琼,“云青是很好的一个人哦,他会买栗子糕给我吃,还会拿白闪闪的银子跟我买糖葫芦,恩。。。。”他又接着补充,“他还会帮我吃我不爱吃的东西,云青是大好人哦~”出乎意料的回答让廖琼惊讶得不敢相信这人说的云青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云青。
“你说的云青是不是长了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廖琼怀疑白晓途口中的那个云青是变异出来的怪物。
白晓途用‘你真笨’的眼神鄙视了会廖琼,“。。。。”这不是废话吗?
从绸缎铺出来,屋外的天空从明媚一片、万里无云变成了灰蒙蒙的阴雨天气,翻滚的铅灰色云海中好像随时都会下一场倾盆大雨。
平静的海面掀起了波涛巨浪,从店铺门前往大海一看,那海水足足掀起了差不多十米高。【相当于现代的海啸。】
不过转眼一瞬间,那滔天巨浪又仿佛没有出现一般归回大海,恢复了原有的平静,天空上快速翻滚的云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退向北海那个方向。
“龙王发怒了。”不知是谁这样子大喊了一句,打破了僵硬紧张的气氛。
不论是之前在大船和仓库之间来回搬运的工人,还是街边赶集、做买卖的百姓全都纷纷屈膝跪地,跪向大海的那个方向,以头碰地只求龙王息怒。
卖烤猪的商人,不顾成本利益,将一头足有五六岁孩童大小的乳猪抛入大海,瞬间被海浪吞噬。
见状,跪在地上的百姓纷纷效仿卖烤乳猪的商人,火急火燎的赶往家中,一时间,热闹的街道清冷了下来,卖烤乳猪的商贩的乳猪被人哄抢一空,白花花的银子嗖嗖嗖的往里进。
廖琼煞白了脸,呆站在原地,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又带着报复的快感,他有些迫不及待的像看到云青气急败坏的样子,“没想到那个(棺材脸)。。。会那么在乎你,你看他都迁怒到别人了。”他痞痞的对着目瞪口呆的白晓途笑了笑。
“好。。。。好厉害啊!!”白晓途兴奋的扯着廖琼的衣袖大声嚷嚷,“明明刚才升到那么高,”他举手比了下高高的姿势,“现在一下子又不见了!”咻的一下放低手,转而又开始扯着廖琼的衣服,大大的水眸一闪一闪的看着对方,目的是想要获得相同的认可。
“恩。。。。”廖琼无语的回望,后知后觉,不懂事情的严重性的白晓途,云青。。究竟是找了怎样一个单纯的家伙!!捂额。
第四十章
龙王降雨,一滴一点、一厘一毫皆照天帝旨意,天帝若下旨降雨一丈,龙王切不可少亦不可多,否则天规森严,轻者被惩罚下凡,重者剔去仙骨,永生永世不得踏进仙界。
云青面色阴沉、稳如泰山的坐在雕刻着双龙缠绕的龙椅之上,整个宫殿随着他的怒火而摇摇晃晃,底下的那群虾兵蟹将全都东倒西歪的随着宫殿的左右倾晃而一下子滑向左边、一下子滚到右边,(想象悟空那时候拿走金箍棒的场景吧!)龟丞相勉强的站稳在云青身旁,他知道一旦陛下发怒那临近北海的地方将出现一场浩劫,也许会因此惊动天帝。
如果还不制止那或许周遭的城镇很快就会变成一片汪洋,“陛下请息怒,小臣觉得廖琼殿下做事向来有分寸,应当不会做出不利于龙后,不利于龙族的事情来。”
云青沉吟片刻,廖琼的性子他是知晓的,那人心软,可谓是妇人之仁,不然当初也不会斗不过他,只是小白生性单纯。容易轻信他人,就不知道那人会在小白面前说些什么,做出挑拨离间的事情来,他无法想象如果白晓途在他面前露出惊惧嫌弃的表情,他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以他的手段也许会使尽手段将对方禁锢在这深水宫殿之中,也可能在对方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将他抹杀掉,这种心态真的是太病态了,可是。。云青不可否认有一刻这个想法真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还没回来吗?”云青用手指头敲到着龙椅的椅把,已经出去了快一盏茶的时间了,那群侍卫还没有找到人吗?“告诉父王,如果廖琼敢伤小白一丝一毫,那么到时候可就别怪朕心狠了!”森然的语气配合着隐藏一半在阴鹜之中的狠戾面容当真是让龟丞相心惊,“这。。。。”龟丞相迟疑的看着云青的侧脸,“陛下难道不担心龙王他怒极攻心吗?”
“难道廖琼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想让朕手下留情不成?”云青挑眉,“自己做出什么事,就应当要想下后果,难道廖琼活了那么久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不成?”如果不明白朕倒不介意使些手段让他明白什么人是不能招惹的。
龟丞相默然,想着陛下的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变。
摇晃的宫殿稳了下来,翻腾的海底随着云青怒气的消失恢复了以前的平静,心有余梗的侍卫们面面相觑的对外片刻,都沉默的低下头看着脚尖退了下去。
偌大的宫殿只留下云青一人独坐在龙椅上,孤孤零零的。
而此时。。。
白晓途正大张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盯着脸色煞白的廖琼,“喂——你怎么不说话了?”对方突然像见了鬼一样的表情让他好奇的开口询问。
廖琼反手将白晓途揽入怀里,躲进屋檐内,抬头看了眼天上快速飞过的白云,没想到那么快就找到这里了,他扫了眼被他紧抱在怀里正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的白晓途,“喂,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晓途,白晓途,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廖琼!”廖琼言简意赅的道出自己的名字,眼睛时时刻刻的看着天上那群侍卫的一举一动,‘怎么还不走啊’他愤愤的嘀咕着。
“什么还不走?”白晓途好奇的顺着廖琼的目光望了上去,“耶?是云青宫里的耶,他是不是来找我们了?”说着就要朝外走,被廖琼一把扯住,“笨蛋!谁说他们是来找我们的!他们是要抓我们回去,然后对我们用极刑逼出云青下落的,你要是被抓住了他们可是会扒了你的皮,吃你的肉的。”他故意压低声音吓唬白晓途。
不出所料,白晓途果然畏缩的缩进他的怀里,“他们怎么知道我是兔子?”理所当然的他又想到了一群男的围着一锅兔肉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颤颤发抖的纤细身子被廖琼抱在怀里,意外的让他感觉到何为怜惜,‘也许是说太过了。’他自我反省着,“额。。。你别怕,就算被抓住了也不一定只是扒皮!”被想安慰一番,结果却嘴拙说错了话。
“还不一定只是扒皮?!!!”白晓途抬高嗓子、拉长音调。
“啊!不是不是,我是说可能不只是扒皮,哎~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廖琼懊恼的只想扇自己几巴掌,他的意思是‘可能只是抓起来而已。。’没想到说出口倒变了味了。
“那你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啊!”白晓途用赤果果的鄙视眼神白了廖琼一眼,转而目光又被那群拿着烤乳猪、烤鸡鸭的百姓们的祭拜行为给吸引了去,一只只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被他们毫不留情的抛入大海,被拍打翻滚的海浪吞噬了下去,沉入了海底。
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丢下去的食物永远只会被那群没有灵性的大白鲨吃了,或者被那些闲来无事稍有灵性的肉食鱼类拿了去,但不会奉供到龙王的面前。
许久,一声怒极烦躁的龙吟自天地间传来,传到了百姓的耳里。
白晓途听出是云青的声音,他兴奋的撒开原本拉着廖琼衣角的手,被眼疾手快的廖琼一手拉住,“别去!”
“龙。。。龙王显灵了!!!!!”一声龙吟像一块石子丢入了本来就已经泛起涟漪的湖面,引出了更多的水纹,百姓们像入了魔般纷纷跪倒在地上,‘咚咚咚’的毫不留情的用自己的额头碰击坚硬的地面。
白晓途挣开廖琼的手,兴奋的跑向人群。
半途,一道金光从远处一闪而过,快得让人难以察觉,岸沿边的百姓全都背对着白晓途,所以楞是没有看到那道金光出现在他们身后。
云青面容含笑的抱住飞跑过来的白晓途,太过于兴奋以至于伤口碰到了云青的胸膛后,白晓途才后知后觉的皱起眉,可怜巴巴的用含着水雾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云青,“道士,我疼~”他撒娇地抬手攀上云青的后背。
闻到一股微不可查的血腥味,云青舒张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怎么了?是不是伤到哪了?”说着就要去扯白晓途的衣裳,被白晓途红了脸躲开,用蚊呐得声音说,“这。。。这里有外人。。。。”
耳力极好的云青、廖琼二人“。。。。。”
即使是告状也说得极其无辜的,当属白晓途,眼见他兴奋的挥舞着手臂诉说他被廖琼劫持、离开后发生的事情,廖琼当真是想一手捂住他的嘴巴,让他不要再说下去——对方竟然连在绸缎铺发生的一切也一五一十毫不掩饰的告诉了云青,瞄了眼云青愈加隐藏的面色,他感到了风雨欲来的危险。
云青怒极反笑的勾了勾唇角,用‘你死定’了的眼神,笑里藏针的对着廖琼。
心疼之至的用手来回轻抚过白晓途肩膀上的那两处刚结痂的伤口,然后走到被捆仙绳绑缚住的廖琼面前,用阴测测的语气说:“到了龙宫,看我怎么好好的‘招待’你!”
第四十一章
廖琼知道,他向来都知道云青的手段,只是当对方将这手段毫不留情的用在他的身上的时候,他才知道什么叫长痛不如短痛,短痛不如不痛。不吃不喝的连续被关了几天,肩膀上的伤口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饶是他再怎么皮糙肉厚也忍不住发起了低烧。
脑袋混混沌沌,陷入了半醒半昏迷之中,视线所及的范围内皆像蒙上了一层薄雾。
光洁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鬓角的发丝脏乱的粘结成几缕贴在额际,被捆仙绳绑得结结实实的身躯无力的倒靠在摄着凉意的墙上,好久没这么狼狈了,他无力的扯动唇角,笑了,那次云青的威胁仿佛还回荡在耳边,说真的,他也不是有意伤害对方,只是当时一时急切,才连考虑后果的时间都没有就冲破水幕,将白晓途劫了去。
哪想到对方那么娇贵,不过是‘小挟的使了点力罢了就破了皮,流了点血,在他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想到那人眼泪汪汪的、委屈的看着他替他处理伤口的时候的表情,廖琼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起伏的胸腔扯动到肩膀上的伤口,引去了一阵阵痛感,让他忍不住倒吸口凉气,云青下手果然还是像以前那样毫不留情,不,是更加的不留情了。
咬着舌尖,努力的把自己逐渐陷入昏沉的脑袋变得清明,使劲的睁开犹如镀上了铅的眼皮,环视了眼昏暗的屋子内的摆设。
空——空——
四处是墙,连个透光的小窗户也没有,在心里腹诽云青的小气——怎么连个窗也不舍得给?怎么说好歹也是兄弟,对吧?
’咯吱——‘木门开了,一缕缕白色的光亮从外头倾泻进潮冷的黑屋里面,让廖琼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一时间不适的半眯起来,看向来人。
来人身穿一件暗红底衫,外罩浅色金衣,偷偷摸摸的猫着身子跑进黑屋,走到廖琼跟前,“喂,你没事吧?死了没有?”语气担忧,语句欠扁。
“怎么是你?”廖琼惊异的瞪大眼睛,“云青叫你来的?”这黑屋地方隐秘,他就不信如果单单是依照白晓途本人会能找到这来。
“不是不是。”白晓途连连摆手,忽而又倒吸口凉气,“扯到伤口了?”廖琼心暖暖的看着白晓途龇牙咧嘴的可爱模样,“哎~你怎么跑这来了,不会是迷路了吧。”
“我。。。我。。。”白晓途涨红了脸,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要把手往哪里放,“我。。我担心。。。来看看而已。。。” 他蹲□子,怯怯的抬手抚上廖琼肩膀,肩膀上的伤口面目全非,粉嫩的里肉狰狞的往外翻,“你别生云青的气,云青只是。。。只是。。。。”他向来嘴拙,到现在也不懂应该要怎么帮云青说话。
倒是廖琼先冷笑的哼哼几声,也不说话,讽刺,拿他现在的处境和云青相比,他有什么资格去生对方的气?
白晓途被笑得起了脾气,也不顾身上带有伤口,一抬手,猛然扯下肩膀上的衣服,露出了半个包裹着绷带的伤口,“反正你之前也把我弄疼了。”言下之意就是一报还一报?
“可是。。。我被关在这里不吃不喝好几天了。”廖琼指了指四处恶劣环境,故意为难,“这该怎么办才好?”
“这。。。。”白晓途方眼扫视了周围的透着湿湿水渍的墙壁,烦恼的皱起眉,“大不了我把你带出去好了。”反正对他来说只要到时候跟云青撒撒娇就什么事情都好商量,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回想之前本想去书房找云青,结果却不小心在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