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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凡突然低下头,嘴巴动了动,在哥哥耳边飞快扔下一句话,然後羞赧地别过脸。他说:〃刚才伤到了你,很对不起!〃
遥辰自小习武,早已练得耳聪目明,把那句话听得一字不漏,心里面又意外又感动,表面上却装著不知所云的样子,硬要弟弟再说一次。云凡懒得搭理他,拾起太医留下的药膏,他打开药罐子,里面的白脂细滑莹润,芳香扑鼻。在明眸一转间,他又开始不安分了。
不怀好意地笑看怀里的人:〃来,三哥,我帮你搽药。全身上下所有受伤的地方都要抹上。〃
遥辰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不,不用劳烦你了。我自己来就可以。。。。。。〃
〃那可不行!〃云凡反将他一军:〃太医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不宜劳累,而且,某些‘地方',你自己也不方便上药吧。〃话音未落,狼爪已扯开了遥辰身上的单衣,在那具销魂的玉体上为所欲为。
〃呃。。。。。。啊。。。。。。〃遥辰俊脸绯红,无措地喘息:〃有。。。。。。有人。。。。。。用嘴巴。。。。。。来上药的吗?〃
色狼大言不惭:〃当然有!混合了涎液,药效会更好。。。。。。〃
〃。。。。。。〃
22
慈蝶公主出使宁静河城那天,送嫁和迎嫁的仪仗队足足延伸了十里有余,史无前例,好不风光。在帝君亲自搀扶下,慈蝶公主登上了凤舆。姐弟之间,无一丝多余的表情,无一个多余的动作,举手投足尽显一派皇家风范,高雅而疏远。
一身大红嫁衣的慈蝶,在起驾之前,最後深深地看了弟弟一眼,千言万语都在这一次回眸中。帝君骑著爱驹〃流光〃,遥遥相送,脸上自始至终是一抹淡漠的笑。
沁伶坐在房间里,手中拿著书,心不在焉。听说皇上很喜欢这位姐姐,在她出嫁前的一个月,每晚都到她的宫殿里去陪她。现在她要远嫁,皇上一定很不舍吧。沁伶心中黯然,不免又想起了自己的同胞姐姐。
〃殿下不去凑凑热闹吗?登上这座宫殿的阁楼,就可以看到正殿那边的情况了。〃打理房间的宫女们以为年纪小小的他,肯定被外头的热闹吸引了,於是向他提议。
沁伶收拾了一下心情,摇了摇头,对她们说:〃这房间里的功夫,也不急著做,不如你们替我去瞧瞧吧。〃
宫女们一听,顿时乐开了花,要不是碰上当值,她们早跑去霸个好位置了,这种盛况,千载难逢,不是想看就能看得到的。她们心知沁伶殿下一向纵容下人,也不客气地停下手边的工作,行了一礼:〃那麽,我们去去就回来,再把我们的见闻告诉殿下。〃
看著她们鞋底抹油的心急模样,沁伶会心一笑,复又低头专注手中的书本。
不多时,门外传来一阵小女孩的低泣声。沁伶奇了,这种喜庆日子,谁敢明目张胆地犯相冲呢?他放下书本,走出房间,循声找去,只见走廊里蹲著一个小宫女,看样子不过十二三的年纪,比自己略小一点。也许刚进宫,不懂规矩,幸好没其他人在。
沁伶走过去,递上自己的丝绢:〃今天是不可以哭的。〃
小宫女抽泣著,接过丝绢拭泪,抬起头刚要答谢,整个人就愣在那里。她从没见过像眼前这麽漂亮的人,一时之间竟忘了哭,呆呆地:〃小姐姐。。。。。。您。。。。。。您长得真是好看。。。。。。〃
沁伶脸一红,略感尴尬:〃我不是姐姐。。。。。。哦,对了,你为什麽在这里哭?〃
小女孩半天才收回心神,指指地上打破的药瓶子:〃这里面的药水,是拿回去给家里人医治喘症的。可是,刚才被我不小心打破了。这种药草很难采到,我用了很长时间才收集到这麽一点点,可是。。。。。。现在都没了。〃说著,又伤心地呜咽起来。
沁伶很想帮她,但宫里对药物管制一向严格,皇亲贵族都只能通过太医的处方,才能拿到所需的药材,更别说他这个异国王子了。他说:〃我这里有些钱,你不妨拿去,到民间的药铺里买些新的。〃
小宫女摇摇头:〃这是我家传的偏方,这种草药我只在宫里见过。〃
御花园里一草一木都是经过精雕细琢的,没机会找到半棵野草。於是,两人只得挑荒凉的地方找去。宫里有些重地,守卫深严,不许闲杂人踏足,但皇家的狩猎场不在范围内。那里一大片未经开垦的茂密树林,两人在里头寻寻觅觅,居然也偶有所得。
小女孩很雀跃,又蹦又跳,拨开这边草堆,又找到一棵,欢呼一声,连根拔起,放进腰包里。沁伶也帮她找,不消一刻,手上娇嫩的皮肤已被荒草割得伤痕累累。不过看到人家这麽开心,他也不在意这点疼痛了。
辛苦了大半天,烈日升到了头顶,周围的荒草长得将近一人高了,沁伶拉住那小宫女:〃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不能再深入了。里面恐怕会有危险。〃
女孩里朝深不见底的丛林里望了一眼,瑟缩了下,觉得有理。今天的收获已比她过去在一个月里收集到的还要多,她乖巧地点头。
於是,两人开始往回走。
忽然间,一阵腥风刮过。沁伶心里一窒,僵在了原地不敢动。小女孩紧靠在他身侧:〃附近。。。。。。好。。。。。。好像。。。。。。有东西。。。。。。〃
周围的草丛里,传来某种动物潜行的声音。沁伶反应比较快,他一把拉过女孩的手,低喝一声:〃快跑!〃女孩没来得及回神,被他拉得一个踉跄,就扑到在地,这一停滞,一头大而丑陋的鬣狗从草丛里蹦出,朝著他们飞扑过来。沁伶根本没时间细想,护住女孩就地一滚,险险避开。立刻,四方八面又窜出了好几只,把他们团团围住。
自小被养在深宫里的沁伶,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顿时吓得脸色泛白,站都站不起来。可他身边,还有一个吓得快要晕过去的小女孩,需要他这个男生来保护。有了这重认知,他把眼里的泪硬生生地逼了回去,一咬牙,迅速抓起地上的石头,向最近的那头野兽,扔了过去。力度和准头都差很远,鬣狗一跃避开,但同时,包围圈就露出一个缺口。
沁伶马上拉起小女孩,突围而出,沿著回路飞奔。然而,两个小孩子的速度和耐力都远逊於那班饿昏了头的兽,很快,他们再次被围。鬣狗开始咧嘴咆哮,自它们身上传来一阵阵腐臭的气息。沁伶强忍著恶心,命令自己镇定,这种情况下,不可能两人都全身而退了。他观察了一下四周环境,便把头上的两根银簪拔下来,簪的尾端锋利,可当小刺刀用,他把其中一根塞进女孩手中,说:〃右边,是回宫里的路。我们分头跑,我引开它们,你赶快回宫里叫人来。〃那女孩子吓懵了,完全没了反应。
沁伶不知哪来的勇气,甩了她一巴掌,〃没事的!冷静!〃
小宫女一个激灵,目光澄清了不少,她摇头:〃可是。。。。。。〃
〃没有可是!〃沁伶喝止她,〃不想死的话,就照我说的去做,我来数一二三!〃待两人都定了定神,他开始数:〃一。。。。。。二。。。。。。〃快速用簪尾在自己手臂划出一道血痕,〃三!〃两人拼尽全力,朝相反方向狂奔。那七八头畜生一时之间都不知追哪一边,但鲜血的香味到底比较吸引,刺激著它们的辘辘饥肠。果然,其中两头鬣狗跟了女孩几步,就回身跟随大队,追踪深入丛林的沁伶。
沁伶尽量往树木密集的地方跑,身後兽蹄踏著土地的〃嗒嗒〃声紧随而至。他泛出苦笑,女孩的担忧,自己又岂会不知。凭她的速度,找到救兵再回到这里,恐怕只能给自己收拾骨头了。其实,他很清楚,自己的生存希望微乎其微。两条腿只是本能地动著,益发沈重,肺痛得快爆裂了,满嘴都是腥气。。。。。。无论他怎麽在树间灵巧穿插,最终决定胜负的,还是体力。他背靠一棵参天大树,三面环敌。
鬣狗也是狡猾的动物,见他呼吸沈重,知道猎物已是强弩之末。为首的那只看准机会,屈身就一个扑腾,沁伶连忙抱头把身子一矮,大幅的衣袖〃嗤〃一声被叼去。那群鬣狗已把猎物的底细摸清,打算发起群攻,步步进逼。沁伶死死地握著手中的银簪,那唯一的武器看起来单薄得可笑,眼中的泪再也不受控制,滚滚落下,伪装的坚强全面崩溃,混乱的大脑里闪过许多人许多事,他哭了出来:〃不。。。。。。不要。。。。。。姐姐。。。。。。救我。。。。。。救救我。。。。。。〃
随著死亡的逼近,沁伶把银簪尖锐的尾端缓缓转向自己,他没有勇气承受那皮肉撕裂的痛苦。就在他奋力要将银簪刺进自己喉咙的瞬间,一道白影飞掠,落到他跟前,定神一看,原来是一头雪狼,毛色纯白得一丝杂色都没有。那群鬣狗似是非常忌讳,居然完全停下所有动静,但又不甘心嘴边的猎物被抢走,双方僵持不下。
沁伶重燃逃生希望,一骨碌爬起来。高处忽然传来一声昂扬的狼嚎,他举目望去,只见一头神骏威武的雪狼高高立於不远处的山坡之上,如王者临世的姿态,俯瞰著这边的情况,它一现身,所有的鬣狗马上作鸟兽散,逃之夭夭。回应它的呼唤,林间的狼嚎声此起彼伏。高达数十米的山坡,狼王一跃而下,眨眼间来到沁伶面前,这次沁伶连自杀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扑到在地上。。。。。。
逃出狩猎场的小宫女已急得慌了神,盲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远远看到一大群人马,迷乱的眼睛才〃唰〃地亮起来,一个劲地冲过去,去势太急,脚上一绊,又狠狠地摔倒在地。侍卫们见她疯了一般奔过来,早已远远将她架开,她顾不了身上的痛,大喊大叫:〃救人啊!求求你们!快去救人啊!〃手上的银簪,因她的摔跤,被甩了出来,滑到了靳子钥的脚边。他捡起来一看,转逞给马上的人:〃皇上,是燕澜的饰品。〃
帝君拿到手里,朝身边人递了个眼色。靳子钥会意,让众侍卫将女孩放开,上前盘问道:〃银簪的主人在哪里?〃
小宫女这一路狂奔,已近虚脱,她断断续续:〃狩猎场。。。。。。狗。。。。。。狗。。。。。。〃话没说完,便晕死过去。
帝君一听,差点没当众翻起白眼,心里低咒:你个蠢蛋!枉我好不容易下决心留你一条性命,你倒急著去找死!
云凡双脚一夹马腹,爱驹〃流光〃知晓主人焦急的心思,後腿一蹬,排众而出,一束电光般朝著狩猎场的方向飞奔而去。
23
那群雪狼,本来就是如诺宫廷特意养在狩猎场中,权当监视者,以防其他野兽攻击误入丛林的人。帝君策马冲入狩猎场後,迅速把食指放在唇边,吹了个响彻云霄的指哨,狼王竖耳一听,马上仰天长啸回应。不必主人的指示,流光已马头一转,朝著狼嚎的方向疾奔过去。
沁伶千思万想,都没有料到前来搭救自己的人会是帝君本人。当那个一世无双的身影撞进自己视野的时候,心中的惊惧瞬间就被无尽的震撼,狂喜和激动驱散无踪,仿佛有了那人,就算眼前天崩地裂也不需要害怕了。
原本气焰嚣张的雪狼王,一见来人,竟像宠物一般乖巧地踱到一边,匍匐在地。帝君翻身下马,来到沁伶身旁蹲下,一脸调侃的笑似在对他说了些什麽,但沁伶已无暇顾及了,历经死里逃生的大惊大喜,他一头栽进帝君的怀里,默默地流著泪,遗失了语言。
帝君把他捞上马背,揽到了身前横坐,然後让流光缓缓步上回宫之路。一路上的沈默让沁伶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他抬头看看身後的人,因为今天要送嫁,帝君一身盛装,头戴紫玉金龙冠,身穿白底金纹九龙袍,贵气逼人,威仪天生。再反观此刻的自己,钗飞发散,衣袍破损,满身的泥土树叶,样子说多狼狈有多狼狈。他自惭形秽般缩了缩身子,小声呜咽:〃对不起。。。。。。又给皇上添麻烦了。〃
云凡本来就有点恼他行事轻率,看到他蜷起来像只小鹌鹑似的,薄唇一抿,干脆借题发挥:〃知道就好!你说,我该怎麽惩罚你?〃
沁伶一听要罚,就忆起了过去在燕澜,父兄对自己的体罚都是惨无人道的蹂躏。当下一哆嗦,脸色发白,〃皇。。。。。。皇上想要怎麽。。。。。。处罚沁伶?〃说著,两行清泪又不由自主地滑下脸颊。
云凡一看他惊惶失措的样子就知道里面有戏,忙摆出一副好奇的嘴脸,〃哦,沁伶在过去也常常因为胡闹而被惩罚麽?〃
沁伶的一双手臂,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身子,良久,才点点头,〃父王和。。。。。。王兄,都会罚我和他们。。。。。。和他们。。。。。。〃不堪回首的往事是心中无法拂去的阴霾,他恐怕一生都得要活在这个阴影底下了。
云凡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但话语却和煦如三月春风,〃那我也要好好罚你!〃沁伶在他怀中抬起可怜兮兮的小脸,像只待宰的羊羔,云凡怜惜地往他脸上一亲,说:〃我就罚你和我一同。。。。。。一同‘私奔'吧。〃
〃啊?〃沁伶一怔,完全跟不上帝君的思路。
云凡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