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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哥哥,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说完这句话,云凡便转身离去,与上次离宫的时候一样,走得决然,没有丝毫留恋。
〃不!凡儿,你别走!〃遥辰想追上弟弟已然远去的身影,无奈手脚被缚,无法挣脱,他急得大喊,〃云凡你回来!你想去哪里啊?云凡──〃
蓦然睁开眼,心突突地跳个不停。
这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恶梦!
各种感观逐渐归位,遥辰抬起手,揉了揉疼痛欲裂的额角,发现自己依旧躺在那辆疾驶回宫的马车上。
刚才那个。。。。。。果真是梦麽?
他朝身边的位置瞥了一眼,刚好看到云凡翻身下床,正欲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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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凡!你给我站住!〃
身後突然传来一声暴喝,吓了云凡一大跳。他回头,只见原本熟睡的哥哥,不知何时醒了,还一个劲地往床下冲,又笨手笨脚地被床上锦被一绊,结果狼狈地滚落下地。
遥辰只想拉住弟弟,不让他离去,匆忙间什麽轻功身法都顾不上用了,眼看就要狠狠撞上地板。就那关头,他身子突然一轻,有点凌空漂浮的感觉,下一秒,云凡已冲到他跟前,一把揽住了他坠落的身子。
〃你急什麽?!〃云凡厉声责备,手下摸到了哥哥狂乱的脉搏,只好压下怒气,轻轻拍抚他的後背,舒缓他过激的情绪。
遥辰抬起头,看到了弟弟黑眸里,还来不及消散的星点银光,回想起梦里的情景,倏然心惊,他急急扯著云凡的衣服:〃别走!云凡!你要去哪里?〃
云凡被他问糊涂了,〃我没想去哪里啊。〃手指轻柔抚摸哥哥干涸的唇瓣。〃看你的嘴干得都快裂开了,我才想去给你倒杯茶水。。。。。。〃邪邪的目光瞟向遥辰的胸部:〃你失‘水'过多,的确需要补充些水分。所以我──咦!这是怎麽回事?〃不看还好,一看才发现哥哥胸前衣服,潮湿了两滩水迹。再往下看,直衣的下摆全都敞了开来,哥哥两条光洁的大腿裸露在外,而双腿之间。。。。。。居然。。。。。。满布丝丝缕缕的淫液?
〃你怎麽搞的?不是才刚刚给你清洁过吗?怎麽又湿成这样?!〃
遥辰回过神来,顺著弟弟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身体──〃啊。。。。。。这。。。。。。〃他急忙拢起下摆,遮住底下的无限风光,凤目含怨带嗔地瞪向弟弟:〃还不都是因为你!〃在梦里,这小子坏事也没少做。
〃我?关我什麽事?〃云凡很无辜地看著他,手臂分别穿过他的腋下和膝下,把他横抱起来放回床上。〃之前我已经帮你弄得干爽利落了,还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你自己一觉醒来就这湿了这一身,怎能怪我?〃他一脸坏笑地睨著遥辰:〃哼哼,我说三哥你呀,肯定是做了春梦!〃他的手不安分地探到遥辰腿间:〃这种现象呢,学名叫梦遗。怎麽?现实中我还没能满足你吗?〃
臭小子居然不认账?
〃明明就是你。。。。。。〃遥辰还欲分辩,瞥见弟弟脸上的无赖痞笑,身下欲望一紧,被握住了,他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推开弟弟:〃啊。。。。。。你。。。。。。你别再闹了!〃
云凡笑得春风得意,下了床,走到一旁的桌几倒了杯温水,拿回来端到遥辰嘴边,喂他喝。〃难道在梦里跟哥哥欢愉的人,也是我吗?〃
遥辰缓缓喝下几口水後,干裂的嘴唇渐渐红润起来。云凡玩心又起,干脆拿过杯子,自呷了一口,再吻住哥哥的嘴,一点一点地哺给他。难得这害羞的人儿也毫无反抗地和他唇舌绞缠嬉戏,吻到激情处,云凡又突然退开,欣赏著哥哥被自己吻得懵懵懂懂,意犹未尽的娇颜,然後呷口茶水,再喂过去。。。。。。直到杯底朝天了,他张口咬了咬哥哥湿润的下巴,笑道:〃哟,茶水怎麽全都漏到这里来了?〃
遥辰这才清醒,难堪地用袖子胡乱擦了擦嘴巴,赶快转移话题:〃你。。。。。。你真的忘了梦里发生的事?〃
〃梦里的事?〃云凡将空杯子放回桌上,奇怪地问:〃哥哥梦里的事,我怎麽可能记得?〃他翻身上床,坐到遥辰身边,〃来,告诉我,你梦到什麽有趣的事了?〃
遥辰仔细盯了弟弟片刻,不排除这精灵鬼有意捉弄自己,明知故问。可观察发现,这家夥一副好奇模样,完全不像在装无知。而梦里头的事情也著实诡异,跟他一说无妨。於是,他把思绪整理了一下,避重就轻地将梦境复述了一遍。
云凡听了半天,他老哥支支吾吾地,都没说到自己想听的重点上,他无聊得快睡著了。心里埋怨道:这笨哥哥,讲故事的本事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劲!催眠一流!
遥辰见他一盹一盹的,蓦地提高了声音:〃臭小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云凡乍醒:〃有,有啊!你刚刚讲到,小弟我大发神威,动了动指头,就将几个龙神赶跑了。是不是?〃他眼睛一亮,来神了,追问:〃那麽,赶跑了他们之後呢?又怎样?我们做了些什麽?〃
遥辰脸一黑:〃没有了!然後我就醒了!〃
我靠!
云凡白眼一翻,有气无力地从床沿滑落到地面。
遥辰一手攥住他的手臂:〃云凡,你老实回答我!你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吗?关於你前世的事情?关於白龙的事情?〃
云凡回想了下,自己在帮哥哥清洁之後,也靠著床边盹了一会儿。但期间发生了什麽事,做过什麽梦,他真的没有任何印象了。至於白龙。。。。。。记得跟少城主煦雅首次交锋的时候,自己被他困在非天镜宫里,後来昏昏欲睡,神思游离在梦与醒之间,像是。。。。。。看到了白龙与颜姬最後决裂的画面。。。。。。
遥辰见他沈默不语,心里也明白了几分:〃凡儿。。。。。。你是不是真的想起了些什麽?〃
云凡嬉皮笑脸地讨价还价:〃告诉你也可以。但我很想知道,在你梦里,最後发生了什麽事情?〃
遥辰瞪他一眼,松开手不再理他,径自坐在床上生闷气。
过了一会儿,云凡突然听得床上传来一下湿湿的吸气声。他七手八脚地从地上爬起来,竟看到哥哥红了一双眼眶,像只小白兔似的。
〃喂,你又怎麽了?开个玩笑而已,你哭什麽?〃话没说完,衣领就被人一把提了起来。
〃臭小子,你敢消遣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梦到最後,你说走就走,我真怕你会。。。。。。你会。。。。。。〃
〃一去不返?〃云凡给他接上。原来哥哥惊醒後,拼命要拉住自己,就是为了这个原因。云凡心里一暖,张手将他拥入怀里。〃听人家说,如果在怀孕期间,母体大怒大悲,情绪过於激动,以後生出来的孩子,会很丑。〃
〃你放屁!〃
遥辰虽然嘴硬,私底下却赶快平复心绪,不敢再冲动。他没看见弟弟在背後得逞的奸笑,眉目弯弯的,像极了一只狐狸。
〃我。。。。。。我真的很担心。〃他双臂圈紧弟弟的颈项,喃喃哀求:〃凡儿,你留下来,哪里都别去了,好不好?就留在我身边。。。。。。〃
不!
留下来陪著哥哥,被他护在羽翼下,然後终结余生,一事无成?
云凡摇摇头。
〃我答应你,一定回来。〃他拉开两人的距离,看著哥哥的眼睛,起誓般的承诺:〃无论天涯海角,我答应你,最後一定会回到你身边!就算是死,我也一定要死在你身边!〃他抬起手,轻轻拭去哥哥断线般落下的泪。〃别担心,三哥!你等著我,等我回来,等我把一个没有战乱的安世乐土,交付到你手上。〃
看著弟弟意气风发的脸,遥辰只得垂下眼睑,藏住了满心的落寞。〃哼,就怕你在外头玩得心野了,忘了回家的路。〃
听他这麽说,知道哥哥让步了。云凡舒了口气,眉开眼笑:〃怎麽会呢?有三哥在,我不会忘的。〃
〃那麽。。。。。。你可要好好记住了──这个身体的味道!〃遥辰褪下直衣,跪了起来,把弟弟的头紧紧压在自己胸前。〃千万。。。。。。不要忘了。。。。。。〃
云凡亲吻著那片柔滑温暖的肌肤,正满心感动著,谁知他老哥突然很没情调地蹦出一句:〃如果你敢悄无声息地死在外头,小心我把你的皮扒下来,以後给孩子当尿布!记得你小时候老是。。。。。。〃
〃你闭嘴!〃云凡一把推开他老哥赤裸的身子,端起袖子擦嘴巴。〃才刚给你身子上过药,苦死了!我现在不要亲你。。。。。。〃
这时候,马车消停了下来,外头有侍卫通报:〃主子,到宫里了。〃等了半晌没人回应,他又试探地询问一句:〃主子?〃
〃知道了,你先退下。〃
就算再不愿意,旅程也终归走到了终点。遥辰率先回过神来,他随便套上一件干净的直衣,然後拿过搁在一旁的厚实大氅,给弟弟系上。
〃那你呢?〃这御寒衣物,车里恐怕没有第二件了。
〃我不冷,你先穿著吧。〃
遥辰说著,便要下床,不小心扯到了身下的创口,痛得他皱紧了眉头。这动静没能逃过云凡的眼,他快步回到床沿,单膝点地,在哥哥面前跪了下去,拾起地上绣著金龙的锻面软鞋,套在哥哥足上。
〃凡儿,你。。。。。。〃遥辰惊讶地说不出话,眼睁睁地看著帝君给自己穿上另一只鞋。
这番举动的含义不言而喻,云凡抬头对他轻笑,彼此心照不宣。三哥是他心中唯一承认的帝王,是他放心交付江山的下一任继位者。静默之中,他已传承了他的权利和责任。
云凡扬起床上的锦被,披在哥哥身上,将他卷个牢实,然後一把横抱起来。
〃慢著慢著!云凡,你这是干什麽?〃
〃还用问,当然是抱你回宫啊。你身上有伤,不便行走。〃云凡答得理直气壮。
〃不行!万一被人看到了,这成何体统?你快放我下来!〃
云凡不顾哥哥的挣扎,一脚踹开车门。
马车就停在寝宫门外,两旁跪满了前来接驾的侍从。
〃你尽管放心好了,非礼勿视,谁敢多看一眼?〃
果不其然,被他这麽朗声一说,所有人都低眉顺目,眼不斜视只敢盯著自个儿眼前那块地皮。遥辰见状也安了心,顺从地把头靠在弟弟肩膀上,默默无语,仰望天际。像这样相依相偎,难能可贵,谁忍心惊扰这一刻的温存?
雪不知何时停了,一轮朦胧圆月升到中天,看来已过三更时分了。
云凡大步流星地走进寝室,到了龙床上,他把怀里的人放下。这一路走来,不但没把遥辰冻著,还热得他出了一身汗。安顿好哥哥,云凡说:〃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你也累了。趁著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赶快眠一眠吧。〃
遥辰看著弟弟有些笨拙地给自己拽被子,问道:〃你呢?你不如也等天亮了再走吧。〃
〃不了!我得赶回去,军队的死伤比预计要严重得多,很多善後工作要处理。你快睡吧。〃云凡指尖微动,点上了遥辰的睡穴。也许真的身心疲惫,床上很快传来了绵长的呼吸声。沈睡中的哥哥,仍像牵挂著什麽,轻蹙著眉,泪盈於睫。云凡俯身,吸吮著哥哥羽睫上的泪光,在他耳边低语:〃别哭啊,别伤心难过,我一定会回来的。。。。。。相信我,哥。。。。。。〃
走出寝宫,天高地阔。
遥遥前望,一人跪在地上,旁边立著两匹高头骏马。
云凡皱了皱眉,上前扶起那人,道:〃子钥。〃
紫眸在黑夜中闪动著清澈的光。子钥低下头,低低应了声:〃是。〃
见帝君没有上马,只是挽著流光的缰绳在夜色中漫步前行,子钥也牵了马跟在他後头。
此刻的天际,层云散尽,明月当空。
云凡一边走,一边轻声吟道:〃玉露冷冷,洗秋空银汉无波,比长夜清光更多,尽无碍桂影婆娑。。。。。。哎呀!〃
子钥听他大叫,以为发生了什麽事,赶紧上前询问:〃主上,怎麽了?〃
云凡呵呵一笑,乘势握住他的手:〃你瞧我,这大冬天的,居然念了首中秋的曲子。〃他伸手拭去子钥发上残留的雪花片。〃天气这麽冷,你怎麽也跟来了呢。我不是吩咐过,让你不必随行,待在军营里面好好休息吗?〃他可没忘记,自己昨天把人家折腾得厉害。
子钥不安地看了看帝君的脸色:〃属下不放心主上一个人,所以。。。。。。〃
云凡似乎没有怪罪他抗命行事,只是笑著问了句:〃子钥,是不是无论我去哪里,你都愿意与我同往呢?〃他炯炯目光,利剑般盯著子钥,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像要探询最真实的答案。
而子钥直视著他,坚定地点头:〃无论何处,我都愿意陪伴主上,寸步不离!〃
〃是吗?〃云凡笑笑,别开了脸,继续向前走著。他心里百感交杂,有些酸有些苦,也有些痛。手里也失了劲头,把子钥握得生痛,良久,云凡松开了手,翻身上马。
〃好!这话可是你说的。子钥,无论何处,你我同行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