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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史乘龙已飞远,弄玉待嫁未卸妆。
再看梅翎,吟的是精卫:瑶台有路易探访,碧海无波难沧桑。
百鸟相唤朝凤去,独留精卫衔恨伤。
再看莫允,诵的是嫦娥:蓬莱山下凤求凰,瑶池水中鸳戏鸯。
嫦娥舞罢不忍睡,独嗅桂花满宫香。
孟玉芷读罢,心中不禁思量:三人所抒之情感竟是一样的,诗中皆有一个“独”字。只是,弄玉待嫁未卸妆,表哥之“独”更有一丝期望等待之意,独留精卫衔恨伤,梅公子之“独”大有含伤怀恨之情,独嗅桂花满宫香,莫公子之“独”更有一丝寂寞难耐之心。
这时,孟玉琦的也好了,慢慢拿了过来,缓缓递了上去。孟玉芷也没多说,只管看来,见他写的正是织女:七月七日银汉上,千只万只筑桥梁。
良辰佳期只一时,却教泪雨诉情长。
“不错,虽然时候长了一些,却难得出一首好的。只是个别用字上,还有斟酌的地方。”孟玉芷见这首诗倒比他原来所作有所长进,便喜道。
“我的定然是比不上其他人的,二姐,你快快给我瞧瞧他们的吧!”孟玉琦见孟玉芷有所夸赞,心中欢喜,嘴中说道。
“给你看看是可以的,只是,须用心学习才是。”孟玉芷说着,将其他诗稿递与他。
孟玉琦接过,读一首赞一首,读到最后,便觉自己所作之诗当真不及,不禁长叹一声,顿时无兴;旁人听了其他人的诗稿,各自心中各自佩服。
园中,孟玉爽见众人出去一日不归,心中十分好奇,远远地见到云婼从踏雪轩出来,便拦住她,问:“今儿怎么不见你主子?”
云婼见到他从假山后转过来,本想躲开,只是躲不及了,这才不得不走过来,答道:“公子和其他公子出园去玩了。”
“出园去玩?真是好雅兴啊!”孟玉爽冷笑一声,竟是十分不悦。
“公子,王公子来了。”这时,翡翠赶了过来,对孟玉爽说道。
“槛之兄来了?几时来的?”孟玉爽脸上顿时一喜,说着,转身便向听风楼走去。
这位王公子,名叫王槛之,是扬州知府王晋的公子。在诬告莫允之父莫茗的三十人中,王晋的名字写在奏本的第一个。王槛之仗着其父的权势在扬州城中横行霸道,纵性风流,与孟玉爽可谓趣味相投,因此两人甚是交好。
王槛之正与梦官、瑶官二人调情。孟玉爽进屋,拱手笑道:“槛之兄,许久不见,却不知道到哪儿去寻宝了?”
“扬州城最宝贵的两件宝贝,都在你这,我还能到哪寻?”王槛之迎上去,笑道。
“哦?我能有什么宝贝,能入槛之兄的法眼?”孟玉爽不知所指,问道。
王槛之向后瞥了两眼,那意思便是梦官和瑶官便是扬州城里最宝贵的宝贝。
“哈哈……”孟玉爽大笑,牵着他的手,坐了。
“不过,说到宝贝,我这却是得了一件。”
“什么宝贝?兄弟我能否过目啊?”
王槛之点点头,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搭在手上,给孟玉爽去瞧。
孟玉爽只见此玉通体翠绿欲滴,形体方而圆润,比自己见过的所有珠玉翡翠都要纯彻,甚至比其兄孟玉轩所配之玉也要名贵许多,不禁赞道:“果然,是好宝贝!”说着,便伸手去拿,便觉此玉触手冰凉、滑润,更是喜欢,翻转再看,只见上面有一行刻字,仔细辨认,不禁惊讶。只见玉上刻的正是:愿佑我儿允平安喜乐。母莫氏。“莫允?”孟玉爽心中想到,便问,“不知槛之兄从哪里得到的宝贝?”
“实不相瞒,扬州城的监察御史莫茗贪赃枉法,被我爹上报了朝廷,朝廷下了公文让我爹依法将他拿办。这宝贝,正是一个门子在缉拿莫大人那天,从他府上得来的,因知我喜好珠玉之器,所以孝敬于我。”王槛之讲述道。
“这便不会错了。”
“什么不会错了?”
孟玉爽解释道:“这玉的主人正在这园中。”
“哦?玉爽兄是说……”王槛之微微惊讶,道。
“莫允,正在这园中!”孟玉爽说着,便将所知的莫允进园之事详详细细地讲述给了王槛之。
“果真是巧了!”
“不错。”
王槛之对这西苑知之甚深,想能进这园中的人物,还没有见到哪一个是平庸之辈,于是对莫允其人也有了好奇,便问:“却不知道这位莫公子样貌如何?”
孟玉爽略略,回答:“你可见过我们园子里的梅翎?”
王槛之点头。
“槛之兄觉得如何?”
王槛之想到梅翎,不觉心有所动,不禁赞道:“竟是神仙一样的人物。”
孟玉爽笑笑,说:“这莫允即便是不如他,却也是差不得三分的。”
王槛之闻言,顿时心猿意马,道:“果真?”
“槛之兄若是不信,等有机会一看便知。”
“等有机会?莫非今日不可?”王槛之心急,言道。
孟玉爽望望天色,见此时夜幕即临,他们出去游玩也当回归了,便道:“嗯,莫允跟着我三弟他们出了园去,此时应该快回来了,你同我到前院凉亭中去坐,他们进门,你远远地望望,便知我所言非虚。”
“好!”王槛之应着,当即起身,随着孟玉爽去了前院亭中。
两人又谈了多时,果然,莫允等人进了正门,正向这边走了过来。日落月升,灯火已燃,王槛之看到宋吟笙、梅翎、孟玉琦这些人物都是认识的,只有一人未曾见识,自然便是莫允。月色烛光,难辨细节,只觉得莫允身姿轻柔,行动娇羞,同梅翎说笑着更有一股风情流露,渐渐地便望的呆了。
“槛之兄?槛之兄?”孟玉爽唤了好几声,王槛之才回过神来,“怎样?”
王槛之点点头,愣愣吟道:“但得妖娆能举动,娶回长乐侍君王。”
孟玉爽知他心意,便笑笑,说:“这又何难?”
王槛之听了他这话,心中大喜,当即便要作揖,孟玉爽赶忙拦住,说:“我帮你得到这莫允却也可以,只是,你要拿什么来谢我?”
“只要我能拿得出的,玉爽兄尽管说来便是!为兄莫有不依的!”王槛之立即应道。
孟玉爽邪邪地笑了。
☆、第11章 引星台莫允中计 (3744字)
所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孟玉爽得了王槛之的好处,故此一心只想着怎样将莫允移交知府衙门。晚间,瑶官伺候孟玉爽安歇,见他一脸愁容,大有为难之事,终究是个有人之心,便料到了这缘由,他道:“二爷这几日可是为王公子之事犯难?”
孟玉爽从榻上坐起,点点头,道:“我的心事,总是瞒不过你。”
瑶官笑笑,想起那日孟玉爽与王槛之的一番言语,忽然计上心头,缓缓扑到孟玉爽的背上,说:“何须为难,二爷手中不是便有将他送走的法子吗?”
“哦?”
瑶官将唇放到他的耳畔,慢慢道出计策。
孟玉爽听后,嘴角勾出一抹邪笑,说:“果真好法子,只是,怎样将众人都请来做个见证?”
“何不再摆下戏台,邀请众人来听?”
“刚摆了又摆,只怕他们未必肯来。”
瑶官想想正是如此,一时也没有主意,直愣愣地思考着。
“有了!”孟玉爽忽然想出,不禁喜道,“后儿是乞巧节,我二姐和二妹晚间定会摆酒设宴,到时候……”
“二爷果然聪明!”
孟玉爽得了主意,顿时去了愁容,一把拥住瑶官,欢欢喜喜地睡了。
果然,七月七日,孟玉芷的丫鬟秋锦到了听风楼,说是小姐晚上在引星台设宴,叫大伙都过去。孟玉爽当即应允了,待秋锦走后,便起身去了引水轩,见到瑶官,便暗笑不语。
瑶官见他这般,便知道定然是时机已成,笑道:“恭喜二爷了。”
梦官在一旁不知为何,便道:“二爷,有何喜事?”
孟玉爽抿一口茶,慢慢说道:“晚上,你俩陪着我去引星台赴宴,你自会知晓。”
梦官心想:他与瑶官这般眉来眼去,只怕多半不会是好事,我倒是不知的好。想着,便道:“二爷,我身子这几日总觉不适,懒懒的,叫瑶官陪您吧,我想在房子歇歇。”
孟玉爽虽觉扫兴,但也只道:“既然如此,你便好生将养吧。”
引星台是西苑中的一处亭台,建在六丈高处,东西南北铺有四处石阶,石亭建筑有如楼阁,高大敞亮,望天空,星辰近在咫尺,望地面,人物浑然不清,是专为谢天祭神,夜宴赏月时所修建因位于摘星楼和引水轩之间,故曰引星台。孟玉芷和孟玉兰在供桌之前虔诚跪拜明月,心中暗暗祈祷。
孟玉芷心道:“苍天为证,明月在上,信女孟玉芷诚心祷告,愿我与表哥宋吟笙早日结缡,成就姻缘。”想罢,将手中的秀帕打成了结。
孟玉兰心道:“月色冰凉,星光黯淡,天本无情,人却有心。既然有心,便有所求,不求此生富贵荣华,只求此生有所依托。我宁愿放弃这园中所有,换一个可依可靠的人物,引着我到那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地界,使我莫再受这庶出的冷漠,偏生的鄙视。”想着,又叩了一个头,便起了身,道,“姐姐,礼我行过了,这便回房了。”
“一会还有宴,何不吃了再去。”
“不了,你们只管好好吃乐罢!”也不多说,孟玉兰转身向东面台阶走去。
孟玉芷轻叹,知道她向来是这样的,再怎么劝说,如何安慰,终改不了这份冷淡与寂寞的性子。这时,孟玉爽引着瑶官从南面上来了。孟玉芷微微惊奇,便道:“想不到,倒是二弟最先到了。”
“怎么,他们还不曾来?”
“快了,你先坐。”孟玉芷说着,领他坐上石桌。
梅翎因那日出游耗了许多精神,回来之后,身体便有些疲乏,又觉引星台实在不好攀援,便叫康欣过来赔了不是,孟玉芷也不见怪,只叫康欣好生伺候,若有不适,便来禀告。康欣应着去了。宋吟笙,孟玉琦和莫允随后也都到了。孟玉爽见到莫允,心中甚觉欢畅。
莫允见到孟玉爽却大大相反,实在不安,只小心地挨着孟玉琦坐了,也不同众人寒暄。
孟玉琦见他如此,便问:“怎么,不舒服?”
莫允只摇摇头,没有出声。
孟玉爽等众人坐定之后,便道:“二姐,既然人都齐了,便上酒菜吧!”
孟玉芷点点头,唤来丫鬟秋锦和夏凝脂,吩咐她们摆宴。不多时,酒宴便已齐备。
孟玉爽对身后的瑶官道:“瑶官,快给众人倒酒!”
“是,二爷!”瑶官领命,从桌上拿过酒杯,一一给众人斟酒。
宋吟笙见孟玉爽今日这般殷勤,便以为他是要为两个戏子谋些事物。便想,既然玉芷自己拨出钱来留下了他们,倒不如给他们些事物。等瑶官拿过自己的酒杯时,他问:“除了唱戏之外,你们可会其他?”
“咱们还会伺候各位公子。”
无耻!宋吟笙当即皱眉,心中咒骂。
孟玉爽笑笑,忙道:“哈哈!不错,表哥若是喜欢,不妨搁在房里一个。小弟我虽舍不得,但是表哥所求,自当不辞。”
宋吟笙微怒,想要驳回,不待开口,孟玉芷便道:“玉爽休要胡言!”
孟玉爽说道:“是!”心中却是十分得意。
众人又说闹一番,又喝了两杯酒,孟玉爽见时侯差不多了,便从袖中取出一物,握在手中,道:“小弟我最近得了一件宝物,真真的是一件宝物,想来下月便是大哥的生日,便想将此宝物送给大哥,今儿是个喜庆之日,我拿出来,二姐和表哥,你们倒帮我看看,将此物送给大哥,可否使得?”说着,手掌打了开来。
“难得二弟有此心。”孟玉芷笑着去瞧,见是一块美玉,便又道,“嗯,此玉实属罕见。”
宋吟笙见到,也有欣羡之意,心想:此物送给表哥,表哥定然甚是喜欢。他原来,却是献宝来了。
孟玉琦也道:“二哥,你从哪里得来?当真是好东西,给我细瞧瞧!”
孟玉爽见莫允并不抬头瞧看,便有些失望,忽听孟玉琦要看,便忙给了他,孟玉琦接过,拿在手中观摩把玩。莫允离他甚近,微微侧目,登时惊讶。
孟玉琦拿到灯下仔细瞧看光泽,又夸了许多,回身拿到莫允眼前,道:“你也瞧瞧。”
莫允细瞧之下,再无怀疑,这正是母亲遗留自己,自己配在身上已有十余年的那块宝玉,忽想这玉明明是被坏人抢了去,怎么会在他的身上?随后,思母之情,恋家之意尽皆在心里翻滚起来。
“这玉是我从一个朋友那花银子买来的。”孟玉爽说道,瞥看莫允。
“咦,这后面原来是有字的,不过,又被人雕画了去。”孟玉琦翻看再三,发现有一行花色缺失一行刻字加工改成,不禁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