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识红尘
作者:集萤映雪
妓院
年初三,夜深本应人尽之时,笑楼却是华灯初上,宾客满座。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水袖翩舞,姿容娇好的女子﹑男子在台上站好,由客人挑选,莺声笑语满堂皆是。
浓妆艳抹,月娘扭着水桶腰上台,“好了,各位大爷,接着是今天的重头戏。”
语毕,满座的宾客皆安静下来。
谁都知道去年的今天笑搂的凌霄姑娘初次露面就一夜之间名满天下,今天不知是谁。
“各位大爷,多谢来笑楼捧场,月娘我在此多谢了,希望今天各位爷尽兴。”
月娘的声音落下,两个粗汉便架着一人上来。
四周开始窃语,安若被扔在地上,低着头,即使看不见,但他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希望大爷们原谅,这人眼盲,不能给各位行礼了。”
盲人?
众人无不感到惊讶,瞪大了眼,看着台上的身影。
月娘非常满意这种效果,世人都道女人喜欢惊喜,却不知男人也热忱于此,而先惊后喜是她最喜欢用的手段。
“但是良好的身段和如此的相貌……后面是第一次。”故意将话说一半,月娘眼神瞟了一眼。粗汉立刻会意,钳制住安若的下颚,迫使他抬头。
娥眉曼绿美人面,星眸藏娇言欲欢。
不知为何虽说看不见,但让人最移不开眼的是那双眸,如黑琉璃般闪耀。
如果说当初的凌霄是落入凡尘,美得脱俗的仙子,那此人便是,色如春花的凡间的尤物。
或痴,或迷,月娘满意的看着众人的反应。
“还有这如若玉脂的肌肤。”
趁胜追击,月娘加了一把火,粗汉撕开衣帛。
“不要……不要这样。”
肌肤曝露在空气中,凉意羞耻的滑过,安若挣扎着抓紧衣襟。
原来以为认命就好,却不晓真正面对的时候依然无法承受。
大堂开始喧哗,人们开始兴奋。
凌然欲泣,显然这样的景致更让人心中堵得慌。
“我出一千两,美人近晚归我。”
这是自笑搂以来,第一次没等出底价,客人们就开始竞争。而且只一夜,价格不低。
“两千两。”
“两千五百两。”
“五千。”
……
好可怕,安若握紧了手,身体蜷缩起来。
“十万。”低沉悦耳的声音打断了一切。
好大的手笔,循声看去,众人的脑子了不约而同的浮出一句话,惹不起,争不得。
楚煜,十八继承家业,四年便成了江南第一富商,各个行业都有涉足
“唉呦,楚公子,您来也不知会一声。”月娘笑得合不拢嘴,刚想进身,却被楚煜的手下拦住。
“公子如此大方,今晚我定命他好生伺候。”
“弄错了吧。十万两,我并不是买他一夜。”
“可是…”月娘并没有打算让他赎身,这可是她新的摇钱树。
刚喊出十万两月娘已经觉得不对了,这下怎么办,说与不说这是个问题。
说,能多要点银子,但得罪了他可是不得了的。说不定她这笑楼都要搭进去。
转念一想,反正十万两也不少,何不卖他个顺水人情,以后也多个靠山。
“怎么,嫌少?”楚煜把玩着手中的扳指,勾起戏谑的笑。
“不是,公子要的话尽管拿去好了。”月娘笑道,真不甘心,我的摇钱树啊。
“那好,来人,付钱。”
“谢谢公子。”月娘一把将银票揣入怀中,看来只能这样了
见状众人纵使不愿,也只好忍下去。
安若知道有人走到自己眼前,盲者总是对味道,声音有着敏锐的感觉。
楚煜解开自己灰色的狐裘将那人裹住,打横抱起来。
安若瑟缩了一下,有些挣扎。
“怎么想继续留在这?”
思索了一下,最终妥协。安若紧拥住这个怀抱,任来人将自己抱起。
外面下着雪,晶莹剔透的白色。
豪华的马车行至楚宅。
“你叫什么?”屋内地龙烧得正旺,楚煜让他坐在软榻上。
“安……安若。”
楚煜的指尖从他的脸上滑过。
“安若,我很中意你。”
唇被附上,安若全身僵硬起来。楚煜顺势将他拉入怀中,手探向胸前□的肌肤,真正是肌若凝脂,抚上去像是要把人的手融进去一样。
“不要碰我。”象是极度忍耐,安若几乎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好了,今天你早点休息,明天别急着起来,你眼睛看不见,我会吩咐下人来。”说完放手离开了。
出乎意料的,只是轻轻的一吻。安若感到庆幸,人生总是变化莫测的。
作者有话要说:望大家支持。留言啊!
戏谑
爱元宵三五风光,月下婵娟,灯火辉煌。
正月十五,今日乃是元宵佳节。
“风晓,今日可想去看灯。”
看见清秀的人儿,楚煜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英俊的脸上添了几分生机。
放下手中的笔,风晓才道,“不怎么想去。”
“难得过节又想闷在家里。”走过去,揽过他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就算去了我也看不见,我的眼睛……”
因为摔下马,风晓的眼睛从此与光明告别,这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
楚煜不觉搂紧了怀中的人,“晓,对不起,当年要不是我……”
“没事,你看我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发现自己说错了话,风晓不知所措笑着,“看,我的字是不是很漂亮。”怕他难过,赶紧岔开了话题。
楚煜接过他手里的字帖,刚刃有力,写得很好。
三年前江南才子风晓的字是赫赫有名的,当初不知多少人为见他一面,得一幅他的字画,捧着千金来求。
“相信我,晓,我会治好你的。”楚煜抱着他,将头埋在他的颈边。
风晓知道这几年他一直在找药,只是试了很多都没有用。
揉着他的发丝,楚煜道:“知道吗,前些时候,我找到了一位高人,他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风晓笑了,“要是真的这样就太好了。”这些年他已不抱太大希望,不过能复明始终是一个心结,现在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很开心。
只是他不知道,楚煜找的人是鬼医,早在一年前就找到了,只是鬼医擅毒,用药与常人不同,里面都加了一些古怪的毒。他不能让晓去冒险,不能。不过现在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外面的烟花很美,飞上天空,又迅速散开,灿烂无比。顿时嬉笑声连成一片。
安若坐在桌前,端着小月送来的汤圆往嘴里送,背挺的直直的,吃东西的样子格外好看。
门被推开,安若一惊,放下手里的碗筷。
“怎么不吃了?不合胃口吗?”
是他,这是从那天回来后,他第一次再来看他。
楚煜走过去,他明显感到安若的惊慌,笑道:“今天外面很热闹,要不要出去看看。”
从刚刚开始安若就听见烟花绽空的声音,他还记得的眼睛没有瞎的时候,一家人会在今天点灯,猜谜……不过后来自己有不小心从马车跌倒盲了双眼,就再也没去过。
再后来爹爹去世,二娘私吞家产,将他禁足在家里,就更没机会了。
“不想去吗?”看他冥思,楚煜开口提醒。
“啊?不是。”
楚煜笑了起来,“那是什么?”
想了想安若开口问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我想知道,楚公子为什么买下我。”
“你说呢?”楚煜走到安若的后面,轻咬住他的耳坠,“你当真不知道自己被买的作用?”
“你干什么?”安若推开他,不知是害羞还是气愤,脸颊渲染了淡淡的玫瑰色。
楚煜蹙起眉,随即又舒展开了道:“放心,我不会怎么样,买你是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
“嗯,你认识白阑吧,就是他让我买下你。”楚煜坐在安若的对面,烛光洒在他的脸上,黑琉璃的眼睛一闪一闪,楚煜暗自感叹,好美。
“白阑,就是那个江南白家的大公子。”几乎是吼出来的,安若的脸明显在抽搐,“怎么会是他!”
“就是他。”楚煜有点想笑,表情变得可真快。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要把我交给他吧。”
“嗯,过几天他回来了,就来接你去他府上。”呷了一口茶,看着安若难以接受的表情,跟几天前在笑楼的他完全不像,那时候委屈的模样,觉得想不到这人的性格会是这样。不过还好,鱼儿要上钩了。
“我不要去。”安若想都没想一口拒绝,他记得在失明之前,遇见白阑,那人死活要他嫁给他,害得全京城的人都以为他是断袖。
“不去?那也不是没办法,你告诉我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不行。”二娘要把他送给一个老头子,他好不容易从家里逃出来,回去只有死路一条,得想个办法才行,“那个……我家里没人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被人卖到那种地方。”
“噢?是吗?这样的话就难办了。”
“不难办,不难办,虽然我眼睛盲了,可是我还有双手,我可以帮你做事来还你钱。”幸亏安若自己看不见,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狗腿。
楚煜放下杯盏,笑道:“那你会什么?”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我都会。”
楚煜心中冷哼一声,大言不惭,却笑道:“你会的这些你觉得可以赚到钱吗?”
安若一听,急了:“那你就帮我看看,有什么我能做的。”
“这……要不然你跟了我。”楚煜戏谑道。
安若愣了一下想起那天他在他耳边的低语说道:“我沦落笑楼是迫不得已的,本来是想认命的,不过现在我……”现在他不想。
“呵呵,不用这么严肃,我开玩笑的。”楚煜敲了一下他的头,“放心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会让人带你走,不过我是商人,不做亏本买卖,你欠的钱是一定要还的,至于怎么还……我帮你留意就是。”
“那就多谢楚公子了。”听见他这么说心中的石头总算放下了。
楚煜起身叹了口气:“唉!看来今天看灯也不可能了,你休息吧,我走了。”
待他走后,安若摸摸自己的头,其实他并不是一个坏人,否则自己也不会这般清闲,若果不是他自己现在不知生在何处……
摸摸刚刚被他敲得地方,安若笑起来,现在这样其实也不错,只是白阑……
光是想起那个名字,就蹙起眉头。
白阑
茫茫红尘,落英缤纷,不知你会是其中的哪一朵。
“今天他都干了些什么?”楚煜坐在桌前,一边查账一边问道。
“今天早上起来晒了会太阳,刚刚吃了午饭,这会儿刚睡下。”
放下手中的笔,楚煜眼神凌厉, “你知道我让你进府的原因,好好看着他,有什么事立马告诉我。”
“是。”小月垂头应了一声,退出门外。
三月的天就象女人的脸说变就变,这句话不完全正确,因为男人也一样。前几天还潇洒不拘的翩翩公子,今日却象是火烧眉毛一般。
“楚煜,出来。”一进门,白阑便挥开拦住他的家丁,直往里冲。
下人都知道他的身份,谁也不敢拦他。
“我正在忙。”
一脚揣开书房的门,果然,楚煜坐在那里。
“安若呢。”
一来就问他,楚煜却道:“我的门被你踹坏了。”
“不碍事,大不了我赔你个新的。”白阑端过婢女手中的茶笑道。
“你就那么喜欢他。”背倚在太师椅上,楚煜轻蹙着眉。
“先别说这个,他人呢?”
楚煜站起来说道:“后院厢房。”
茶未冷,人已不见。
楚煜摇头,那个安若真不简单,竟然让一个常年喜欢流连花街柳巷的人变得这般,像换了一个性子。
“就这了。”楚煜推开了厢房的门。
走得这么快,他还真以为他知道是那间房。
安若正躺在床上睡觉,并未发觉有人进来。
“真的是他。”白阑走过去,小心的蹲在床檐,“没想到还能再见着。”
楚煜走过去挑开床边被风吹落的帘账:“看样子睡的很熟。”
“嗯。”白阑忍不住伸手抚了抚那张睡脸,谁知好像对那中触感上瘾似的,不肯罢手。
“嗯……”安若极不舒服的哼了一声,随即清醒过来,“谁呀?”
那双眼睛没有焦距,却依旧美丽夺目。
“是我……”
听见那声音安若全身忍不住僵硬,该不会是……“你是……白阑。”
“你还记得我。”白阑笑起来上前将他抱了个人满怀,“太好了,哈哈哈……”
他倒是想忘了他,不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