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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情形她是看到的,虽然尚云杞将那人的身形遮去了大半,面貌也很模糊,可紫茉还是能够肯定同尚云杞在一起的定是一名男子无疑。开始时碍于二人在谈话,紫茉自然是不敢前去打扰,可是到后来的事却是出乎了她的意料,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海棠树下的两人,直到最后尚云杞抱着那男子神色紧张的离开,紫茉还是无法回过神来。一直知道自己的存在只是作为尚云杞心中那个影子的替身,也许也因为如此紫茉对他多少是放心的,因为他不会再爱上别人。现在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者尚云杞对那个人动心了,胜过他心中一直停留的人?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也将被尚云杞遗弃?紫茉苦笑,自己的结局如何,有哪里是自己能够掌控的?本来就寄人篱下,一朝被弃不是早就想过的么?
一片海棠花瓣从眼前飘落让紫茉的手指紧紧地抓住海棠树,精心修饰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树干。她恨透了这棵树,从她搬进这个院子,这树就一同中进了院子,当时紫茉还奇怪:尚云杞什么赏赐不好要,却偏偏带回来这么一棵树。后来看着尚云杞对着树发呆时的眼神,她知道了答案。这些年自己守着这棵树,仿佛是它的陪衬一般,这个院子也许原本就是为这海棠树修建的吧。如果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影子就让他如此难忘,那么能够代替这个影子的人,又该让他怎样的心动!
她的耳边又浮现出施青临走时的话:“舍弟与草民并不是血亲……”不是血亲?“染儿,”紫茉喃喃:“可是他找的明明是叫‘茉儿’……不是血亲,难道?”脑海里出现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她有些惶恐的抬头看着海棠,上面的花瓣已经凋零殆尽。她记得海棠花是从瑶国皇宫里移植出来的,这样一株高大的海棠在宫中本就少见了。念及此紫茉嘴角一挑:“末儿,末儿……原来竟是‘末儿’!哈哈哈!”她忽的仰天大笑:“若是如此,那也难怪了……末穸,竟然是你,的确不容易想透呢!”紫茉不停的笑,近乎歇斯底里的笑,她要将心中积攒已久的情绪都发泄出来。只是明明是笑着,眼眶却渐渐红了,最后两行清泪沿着她精致的脸颊缓缓流下。
入夜的乾国皇宫分外寂静,只有乾王的寝宫灯火通明,宫殿内跪了一地的太医,尚云杞与尚云寰站在他们面前,二人都眉头紧皱。最终还是尚云寰先开口:“怎的忽然就昏迷不醒了?”一位品服较高的御医战战兢兢的回道:“禀殿下,春末夏初正是疾病的高发时节,加之王年事已高,过于操劳,又素有顽疾在身,此番便是将诸多病症都发了出来,故而昏迷。”“那么,何时能够痊愈?”“这……这……”尚云寰眯起眼睛,眼中寒光乍露:“快些回话,磨蹭什么?!”“是,是,禀殿下,臣等为吾王号脉,王的脉象紊乱且十分微弱,若是要将病情暂缓还可,若要痊愈……恐怕……”尚云杞问道:“恐怕什么?”“臣等也回天乏力啊!”这一番话让尚云寰二人都怔住了,如今天下初定,形势本就尚未平息若是乾王就这样去了,岂不是更加动摇民心,况且……想到这里,两人都不由得看了对方一眼又各自收回视线:眼前的人更是难测了。
将那一群惶恐的御医遣下去继续为乾王治疗,外面已经报三更天了。二人思量乾王这次生病,朝中自然会一片慌乱,少不得在其中调停,又因来得匆忙,府上出多事宜还未曾交代,这般折腾下来少不得的回府一趟。况且二人之中未有位居东宫者,皆不得夜宿宫中,于是便趁着夜色回到了各自的府上。
尚云杞回府时府上的管家早早的就在门口迎了他:“主子劳顿了,时候还早,主子可要小憩一会儿?”说完便吩咐女婢去准备梳洗东西伺候尚云杞洗漱。尚云杞也确实乏了,可是他心里还有一件事放不下,于是他摇了摇头:“罢了,先到浮晓院去。”管家也只好诺了:“是。”就在前面引路将他带到施染那里。
施染院中的灯还亮着,这倒是在尚云杞的意料之中,走进房里,施染背靠着枕头半躺在床上,听见他推门的声音就转过头看着他:“知道你会来这儿。”尚云杞闻言浅笑:“故而在此久候?”环顾房间又说:“你师兄呢?”“你要讲的事又与他无关,自然是叫他睡去了。怎么,你想见他?”尚云杞无奈:“哪里的话,只是觉得他看你看的紧,一时都舍不得离开似地,现不见他便感觉怪怪的。”“好了,别再浑说,说正题便好。”“呵呵……好不容易说些顽话,你这人果真没意思,”说完,尚云杞收了笑声:“事情有变,恐怕我们的加快进行计划了。”施染低头看着云缎锦被上的精细蜀绣缓缓道:“这样啊,我知道了。”看出他眼中的苦涩,尚云杞上前去握住施染仍旧苍白的手:“你要信我,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兑现。”施染转过头看着尚云杞的眼睛,最后浅浅一笑:“我说了,我知道。”
第二十四章
乾王昏迷,朝野上自然一片哗然,幸而尚云寰同尚云杞,并几位辅助大臣暂时支撑起朝政,一时也就平息下来。这样一来尚云杞每日都很晚回府,每每回府都神色疲倦的再到书房中挑灯处理未完的事。若有一日回来的早些,就必定会到施染那里同他商议半天。
这日朝中无事,尚云杞散朝后又到乾王那里去探望,只是这次多呆了些时间一番方才离开。回府后他马上又到了施染院中,施染已经可以下床略微走动,此时正在施青的搀扶下观赏院中花草,看见尚云杞进来便微笑着示意施青将自己扶到了一旁的躺椅上。
尚云杞也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今日又精神了些。”“嗯,已经大好了。”“这便好。”“我看你今日神色有些不对,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要说的?”听他这么说,尚云杞倒停住了,过后方才微笑:“果真是瞒不过你,当真是有要紧事了。”听见这句话,一旁的施青开口道:“我去看看药熬的怎么样了。”施染也没拦着,任由他出去了。
看着施青离开,施染轻声叹气:“说吧。”尚云杞替他拢了拢衣裳:“今儿去看了看父王,御医那里说恐怕已经撑不下去了,我瞧着他的气色也怕是快了。”“所以?”“所以我会在这两天行动……”停了一会儿,他又说:“你那里……”“已经好了,无需担心。”“这样就好。”说完两人陷入沉寂。良久施染才又开口:“其实之前就想问你,你打算怎么做?”“嗯?”“你要我将那五人易容成尚云寰,我自然知道他们的用处,只是我不知道,你怎样让真的尚云寰消失在众人的眼底呢?”“呵呵……”尚云杞轻笑:“你可记得魅”魅?施染想起那个容貌冷艳的女子,“记得。”“这便是了,魅不仅是我的暗刃,她早在七岁时就在靖王府中为奴,如今是尚云寰最得力的贴身侍女了。”“哦?”尚云杞这样说让施染吃惊不小,尚云杞又接着说:“若要让他自愿离开自然不可能,你该知道‘回月’。”“回月?”这个名字施染的确在一本医书上见过,对他来说是一个无比神奇的名字:“虽然知道,可是不是说早已遗失了么?”“我也是煞费苦心才得到的。若用普通的药物,还未近尚云寰的身就该被他身边的人发现了,只是这个‘回月’我料定是不会有人发现的。只要魅一得手,我们就成功了大半。”施染释然:“原来如此……那么,就等你的消息了。”“自然。”
施染静静在院中等候尚云杞的消息,谁知这样过去了三日都未见尚云杞的影子,施染心下计较,定是有了什么意外,只是平时跟在尚云杞身边的四个暗刃此时不见了踪影,不过就算见着了,施染料定没有尚云杞的示意,他们是一个字也不会说的。轻轻吹拂着手中端着的红枣莲子羹,看来这件事还得靠自己了……
“青儿,可否帮我一个忙?”施青替施染理了理被子,再转头看着施染:“帮忙?”施青挑眉一笑:“染儿也有办不到的事?这可奇了。”施染也不反驳,也挑眉看着施青:“便是如此,青儿难道会不帮我?”施青无奈:“看你精神好些,就又开始没个正型,说吧,什么事。”将手中剩了大半的羹盏递给施青:“也没什么,我只是觉着你在这府中也无聊,想叫你出府游玩一趟……”
施青走到王府门口,告诉门口应门的小厮,说自己要出去一趟,不想却被拦住了,正同他们纠缠,府中的管家闻讯赶了过来。他气喘吁吁的看着施青,知道他是王爷请来的客人,说话时语气也十分和善:“公子这是想出府去?”“正是”施青见是管家来了,也敛了些性子:“多日呆在这府中有些厌了,且染儿的身体也好多了,某想趁此机会看看这都城风光。谁想被这下人拦住,好不少兴!”管家听他语气有些气愤,只得赔笑:“小子们不懂事,唐突公子了,只是王爷进宫时曾吩咐,说城中这几日有些不平静,倘若没必要,府中上下不得出去。他们也是奉命行事而已,公子见谅。”“哼!我是你府中的奴才不曾?难道你还想命令我?”“哪里哪里,小的也只是担心公子安危,这样吧,公子若定是要去游玩,务必请带一两个小厮跟着才好。”施青皱眉:“怎的这般麻烦!罢了,我也懒得和你再纠缠,好好的兴致都搅没了。”说完看了看门口众人,随手指了一个:“就他吧,人多了麻烦。”管家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是一个年轻的小子,长得倒干净,只是面相颇生,只是现在他也不能再多过问,怕施青恼了就不好办了,于是走到他面前咳嗽了两声才说话:“既然公子选了你,你可得好好跟着,若有了什么闪失,看我不揭了你的皮!”那小厮连忙诺诺称是,而后跟着施青走了。
两人缓缓的走着,直到过了一个转角,再看不到怀王府的大门来两人才停住了。施青转过身扶住身后的小厮,开口却叫道:“染儿,走了这么远了累着了?”这时方才还相貌平平,唯唯诺诺的王府小厮抬起头来冲施青一笑,笑容令他原本还普通的相貌有了另一番神韵。“不妨事。”原来这小厮就是施染乔装而成,为了自己打听清楚尚云寰的情况,施染让施青假意出游,自己再以王府小厮的身份跟随其后。之前施青以施染身体孱弱为由,拒绝了好久,奈何自己始终缠不过他,最后也只得应了。
二人观察良久发觉确实再无人跟踪,施青便搀扶着施染朝着靖王府走去。
到了王府门口却瞧不出什么异样来,门口仍旧是些门子守着,那些门卫神色如常,他二人在旁边看了很久,也未见什么特殊的人进出。这样正常的情形却更让施染不放心:尚云杞说过会在两天前动身,他既然说了,就定会做到。这样看似平静的水面下,一定酝酿着更大的波澜。
想到这,施染再按耐不住,他走上前去向其中一个门卫询问道:“这位小哥,请问靖王殿下可在府中?”那门卫斜眼瞧了瞧他道:“你是何人?竟来打听靖王的消息。”施染连忙赔笑:“小的是替我家先生问的,我家先生原与殿下约好了到我府上相会,只是我家先生空等了两天王爷也没来,我家先生有些担心,故而来拜访。”那门卫打量二人穿着不凡,不是一般人家,也就信了:“既然如此,你们就来的不巧了,这几日宫中有事,殿下每日早早的就进宫去了,今儿怕是见不着。”“哦?”施染心下疑惑,也不表现出来,仍旧问道:“殿下这几日都是如此?”“正是,每日都去呢,回来的也晚,或许过些日子闲了,自然会到府上去,我看你们还是先回吧,免得白等了。”“原来如此,先生就是担心殿下出了什么事,既然殿下‘好好的’那我们就放心了,就不打扰了。”门子笑:“自然好好的,二位不必挂心,慢走。”施青同施染略一点头就离开了。
行至一家茶楼前,施青见施染神色有些疲惫就带他进去,二人叫了一壶清茶,就在阁楼上坐了。待坐定了,施青方才开口:“染儿,这事你看……”“尚云杞定是已经行动,而且也的手了,只是没有告诉我。”“这是为何?”为何?还能为何,既然成功了,却不敢告诉自己的原因:看来尚云寰是不可能‘好好的’了。“他既然不说,自然有他的缘故,我且等着就是。”“哦。”店小二端着茶盏上来给他们上茶,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喧闹渐进逼近,楼上的人都向窗外望去,只见一队禁军行至街中,带头的手那人里还握着仿佛告示的东西,他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