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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闭的室内,俩人一时间都没说话,直到蒋锋重新帮人穿戴好了,发现沈季居然还在生气时,他才叹了口气,把人抱起来安抚顺毛:
“做错了事情,气性还这么大,我真是太纵容你了。”
这话一出口、原本只打算冷战的人立刻改变了主意,毫不客气地质问:“我哪里做错了?哼、你不帮我,过几天等大哥回来我就去找他,他一定会帮我的!”说完就挣扎着要下地走人。
蒋锋加大力气箍住,凉凉地打击他:“先别急着走,我问你,如果你跟穆兄说、教几招专门揍人斗殴专用的招式给你、你还准备私下里约人单挑,你说他会爽快教你?”
沈季迟疑了一下、随即揪着蒋锋的领子气势汹汹地说:“大哥肯定会帮我的,那成大石到处胡说八道、损毁我的名声,一早就看他不顺眼,他比我还想打架呢,之前我是让着他,可现在那混蛋得寸进尺了!难道我事先准备一下有错吗?”
蒋锋看着眼前气得满脸通红眸光水亮的人,心思早就飘到不知哪里去了,冲动之下就把人给按到、堵住那牙尖嘴利的唇。
“……”
等沈季终于恳求着、发誓不会冲动只是想强身健体锻炼时,终于软磨硬泡地学会了几招紧急应敌的巧妙招式,心里简直哭笑不得——怎么这感觉就像是牺牲了那啥才换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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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大石死气沉沉地坐在自己的床位上,看着沈季又是最后一个急匆匆回到寝帐,该死的居然还是一副春风得意、畅快无比的模样,这让他满怀希望复又失望的心再一次受到了打击——本来他冒着很大的风险私下里跑去王统大夫面前揭发了沈季之后,原想着凭他的指认和作证,沈季就算不被撵走至少也能吃个挂落的,谁知道呢——
最近十来天都风平浪静的,什么也没发生,意料中的意料外的,统统没有发生!就好像他的慷慨激昂、刚正不阿的揭发从来都没发生过一般。
——怎么会这样?王统大夫不是说他心中自有定夺吗?他不是说医帐不畏惧强权吗?他不是答应绝不会向权贵妥协吗?
——呵呵、终究是我太傻太天真了!王统那油滑市侩的小人,又怎么会真心为我等无依无靠之辈出头呢?不过是哄哄人说几句漂亮话罢了,我的错,我怎么能当真了呢?真是傻……
沈季飞快踢掉靴子,钻进被窝里,和王栓钱显说起话来,成大石心里直发堵,他旁边的同伴现在也跟他闹翻了、不跟他说话,睡觉时中间都用包袱卷儿隔开——哼、幼稚又没有见识的乡野小子,不结交也罢!
“嗯,他们的伤好得挺快的,王大夫缝针那真是绝了,松紧刚好、愈合之后伤疤都好看得多,今天我又厚着脸皮磨了他老人家一回,总算是教了我一把哈哈哈!”沈季兴奋地跟朋友分享。
王栓立即要求:“嗳咱们是朋友,你赶紧学会了教教我哈!”
钱显跟上:“还有我,我也要学!赵大夫的接骨手法也没得说,我已经旁观了好几回,约莫有些心得了,改天整理好了再跟你们说。”有来有往、共同提高也是一桩美事。
成大石听到王统非但没有嫌弃疏远沈季、居然还乐意指点他的医术,这消息击倒了他,极力隐忍未果、他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阴阳怪气地对沈季说:
“哟呵、有靠山就是不一样嘛,大夫们谁都不肯教、就你沈季开口他们就愿意教了!哎有个参将亲戚果然不一样,我等苦哈哈没有门路的人真是羡慕极了呢!”
沈季心里高兴地拍了一下手掌、兴高采烈地说:“嘿、终于来了!”他也不甘示弱,“呼”地一下掀开了被子,指着成大石的鼻子大声骂:
“呸!你个小人,每个大夫都是好的,只要你诚心想学他们都会教,难道大夫们就只教了我一个吗?当天有五六个学徒都在旁边学呢这又这么说?我一早就说过,我亲人是我亲人、我是我,你自己非得往旁门左道上想,谁拉得住你!警告你、有事说事,今后你若是再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成大石扔开被子站起来、不甘示弱地回骂:“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能进医帐分明就是打点了关系,你若是爽快承认了、那也就算了,我就看不惯你装模作样的丑态!”
沈季气得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来、他也站了起来,伤心地质问:“你总说我是凭关系进来的、你有证据吗?随口而出想当然的就冤枉我、损毁我的名声,你的医理基础这么浅薄、天天被王哥质疑,你看有谁嘲笑奚落过你?大家都在学习——”
这话一出算是戳中了成大石的痛处了,他一言不发、横踩着炕上几个同伴的身体转眼间就冲到了沈季跟前,仗着人高马大的壮实身板,一手抓手臂一手抓小腿,赤红着眼睛发力把沈季举高就要狠命往地上摔——
☆、第111章 两败俱伤
眼看着受了刺激狂躁的成大石一声不吭把沈季举高想往地上砸,围观的人终于从目瞪口呆中反应了过来,王栓和钱显赶紧从被窝里跳出来,想拽住成大石,其余两人不得已也作了样子劝阻了几声——如果同帐的人斗殴得两败俱伤或者一方重伤而他们却无动于衷的话,多少会被人指责的。
“住手!”王栓丹田运气一声爆喝。
“别伤人!”钱显也急切地制住出声——他大爷的、本来不是天天斗嘴斗得不可开交吗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
沈季没想到成大石这么卑鄙、要出手连个招呼都没打,突然就动手了,他的一边手脚被抓住举高、一下子大头朝下脑充血有些晕乎,幸好他立即反应了过来——我不能被摔啊要是真摔了不死也会半残啊
危急之际、沈季的两手死死抓住成大石——一手抓着他的袖子、一手抓着他的前襟,死死巴着成大石打死不放手!
于是、成大石赤红着眼睛用力把沈季往地下摔那个动作就没有成功,自己还差点重心不稳栽了下去。沈季缓过来之后,也一阵后怕加愤怒,心说你真是恶毒!我要是刚才没抓住、现在弄不好已经摔死摔傻了!
沈季咬紧牙关、背上挨了成大石狠狠的几拳,他仍旧没放手,瞅空全力一脚踹在成大石脚踝上——伴随着对方的一声惨叫,沈季明白自己成功了,成功把这混蛋的踝关节弄伤了。
接下来他松手从成大石身上下来,按照蒋锋的指示一拳揍在成大石肋下几寸,换来一声痛呼的同时他自己的眼窝也挨了一拳,顿时觉得“嗡”的一声,左边的眼睛立即不受控制地流出了许多泪水。
众人看着沈季和成大石扭打在一起,本以为沈季输定了肯定会被打得很惨的他们都很意外——因为这身高体重相差很悬殊的俩人居然勉强打成了个平手!
其实蒋锋教了沈季很多,可他发现那些招式眼下根本用不上,因为这俩人都是泼皮无赖的打法——抓住机会就拳打脚踢、管他打的是哪里!挨得痛了就躲一躲、而后又红着眼睛扭打成一团,沈季完全是靠着那股不服输的气性在支撑着,耳边嗡嗡作响,浑身血气翻涌,根本感觉不到疼痛,满心都在想着——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收拾你!
王栓和钱显想拉架,可打红了眼睛的俩人根本不搭理,从铺盖上扭打到地上——帐篷里这么大的动静引来了周围的注意,慢慢地就有好事看热闹地人凑过来看来,最后这小小的帐子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起来——等孙安拨开人群进来看时,沈季脸上已经红肿不堪了。
不过局势显然是他略胜一筹,因为他瘦小灵活些、手脚也有力,用蒋锋教的一个擒拿手把成大石给制住了、死死摁在地上,正在大声讨伐他:
“成大石,今天你要是不把话给我说清楚就别想起来了!你天天阴阳怪气嘲讽这个奚落那个的、还觉得自己特聪明特厉害是吧?我呸、大家都快烦死了你知道不知道?卑鄙龌龊的小人,有种当着我的面说、干什么偷偷摸摸跟个长舌妇似的在暗地里散播谣言?你架子端得这么高,还有脸怪大夫不教你!你就是活该我告诉你!”
孙安一看头都大了、赶紧过去一把将沈季拽起来,笑着对围观的众人道:“这俩人就是吃饱了撑着舒展筋骨,憋得久了火气就是大,让大家见笑了哈,这就散了吧、散了散了,大家回去歇着吧啊。”
成大石灰头土脸地自己爬了起来、没有一个人去拉他,包括同一个帐篷的同伴们,围观的众人看着倒是不少人在安慰沈季,却冷落了这一个,心里多少也都有些猜想——怎么弄得、人缘这么差?
成大石先是恼羞成怒想破口大骂、可看着围观的人众多,眼睛一转计上心来,他故作落魄无奈的样子,先理顺了一下头发和衣衫,而后才苦笑着对众人作揖;
“打搅诸位歇息了,真是对不住。我也只是看不过眼某些有关系的狂妄小人罢了,想不到竟然被毒打至此!唉……终究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说起来咱们都是凭着自身实力进的医帐,勤勤恳恳做事不过就是想得到留下来的机会,可诸位却有所不知,某些人——”
钱显知道这人接下来要喷的是什么,作为成大石眼里的“富贵人家的公子爷”他也饱受攻击暗伤已久,看到沈季的怒火其实也感同身受,他立即截断了成大石的话头,义正词严地说:
“成大石,你别再胡说八道、到处恶语诋毁中伤他人了,今晚这事,难道不是你先动的手?你是失心疯了吧?自己到处胡说就可以,别人反驳一句你居然要把人给摔死!幸亏小季躲了过去,否则你就等着谋害人命人头落地吧!”
王栓也生气地质问他:“就是,从来都是你在撩拨,我们都在忍让着你,今晚倒好、居然还敢动手打人了,你有本事敢先动手、怎么就不敢活得像个爷们儿一些?别整天吃饱了撑着就嚼舌根成不?”
围观的众人立即小声哄笑了起来,有些和成大石接触过的,也开始和同伴咬耳朵,把他那些表里不一的过往给揭发了出来。
沈季被孙安拉起来之后,才终于感觉到了浑身火辣辣的疼痛,尤其是眼眶,已经肿痛得完全睁不开眼睛了。孙安训斥他:
“你有种啊沈小季,还真跟成大石打起来了,不过干得好、没给我丢人,总算不全是你在挨打……”
成大石刚想提高声音说话时就被王栓气个倒仰,他指着王栓的手指都在哆嗦,颤抖着声音说:
“王栓,我真想不到你是这种人,不就是因为沈季有关系嘛你就天天跟个叭儿狗似的跟着他,真不要脸!”
沈季立即为自己的朋友说话,他冲过去挡在王栓面前,痛斥成大石:“你快闭嘴吧,栓子是我的好哥们好兄弟,一开始也是我主动结交的他,栓子为人坦荡光明磊落、心地又好还十分仗义,有那么多人跟他交好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你眼红也没用!”
王栓隔壁帐篷的同乡也声援自己朋友:“嗳我说栓子,你们帐子里怎么有这种人啊?合着这世上所有比他优秀比他受欢迎的人都比不上他、对不起他是吧?脸可真大,气量真不是一般的小!”
孙安也插了一脚:“唉有些人就是这样,井底之蛙夜郎自大,见不得有人比他好,大家怪他也没用,当心他恨上你。”
众人哄笑、成大石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他声嘶力竭地喊:
“住嘴!你们有什么资格嘲笑我?为了能进医帐我付出了多少又有谁知道?明明是为了大家好的事情,你们不支持就算了,居然还讽刺我,真是愚蠢至极、可笑至极!哪一天你们落败了吃亏了就知道我是对的,到时候你们必须向我道歉!”
“……”
闹得这么大这么热闹,早有值守的士兵前去通知医帐的管事了,大夫们一听、觉得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不过是年轻的小伙子精力旺盛打架斗殴罢了,遂叫王伟邱应侯寿他们几个过来看看就行了。
“干什么呢?好好的不睡觉跑出来纳凉么?最近几天太清闲了是吧?”王伟一看是自己管辖下的新人闹事,立即就觉得有些丢人,三言两语就把围观的小子们都轰了回去。
邱应好奇看着沈季,忍着笑问:“嘿、小呆瓜,是、是你在跟人打架?”
沈季挺直腰杆正色回答:“不是的邱哥,是成大石先动手的,我要是不还手的话很可能会被摔死,实在是不得已,给几位大哥添麻烦了。”
王伟烦躁的一挥手:“不管是因为什么,你们偷偷打一场也就算了没人有心思管你们,可你们已经惊动了师父们,所以这事麻烦了,现在先好好想想说词、明早跟师父们解释去吧。”
侯寿铁面无私地说;“两位小哥,就是这两个医帐新来的学徒当众斗殴,请把他们带走就是。”说完就有两个巡逻的卫兵上前,一人一个抓起沈季和成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