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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他相信,展鹏扬对司徒尊的感情,应该是真的……
包涵著复杂情愫的眼眸,再次抬头对上司徒尊清亮地凤眸,相对而视,千言万语化为无言。
清淡一笑,冷傲竹正色认真地、诚挚地缓缓启唇。
「若你真要杀展大哥,我无力阻止……不过,请你先杀了我!」
冷傲竹的话,虽然如他所料,但却不知为何,听来依旧让人心惊。
静静凝视著平静无波的苍白俊脸,司徒尊沈静犹如瑶池深潭的凤眸中,掀起一丝幽幽波澜。
宛若自嘲的轻叹,司徒尊完美的薄唇勾起一抹冷蔑浅笑,「别忘了……你又欠我一条命!」
话音未落,驰风收回佩剑的同时,展鹏扬双眼缓缓合上,最後瘫软在地上。
「展、展大哥……」
「放心,驰风只是点了他的昏睡穴!」
再一次将不安分的人按回椅子上,司徒尊冷瞥著冷傲竹流露得急切神情,凤眸微含,隐怒牵动真气,被封的大穴即刻令全身如烈火焚烧般灼痛。
司徒尊跌坐在凳子上,紧咬著下唇,显得气息难平。
「主子!」驰风飞身拉到司徒尊身侧,蹲下身,关切的轻唤。
「司徒尊,你……」看著骤然煞白的俊美面容,冷傲竹只觉得胸口一阵抽痛。
静静阖上眼眸,司徒尊试著调整内息。
若非,突然收到消息说冷傲竹不见了,他亦无须如此急迫,让志轩易容扮成他的模样,未及调整内息便离开洛阳分殿。
一盏茶之後,司徒尊缓缓睁开眼眸,刻意漠视冷傲竹眼底的关心,对著驰风说道,「无妨,无须担忧。」
闻言,驰风眉头深锁,没有混蛋志轩在身边,他实在没有自信能保证主子万全。
「可是,主子、您尚且无法运功,冷傲、冷少侠他又重伤未愈,此行……」
「无须多言,我们必须趁南宫烈离开洛阳之际,尽快赶去那里。」长臂一扬,司徒尊挡下驰风的担忧之言,「有一件事……我必须事先调查清楚!」
「主子指的是?」驰风不解地轻问。
「不必多问。」凤眸一凛,傲冷地回绝前问。
压下体内灼烧的痛楚,司徒尊缓缓起身,若有所思地向前两步,漾起一抹邪魅地轻笑,回身看向同样注视著自己的冷傲竹。
「冷少侠,你说……我是否该将你与展鹏扬一起送回傲剑山庄呢?」
顷竹吟。52
第五十二章
日落西山之时,天色阴暗昏沈,燃起一簇篝火,点缀清冷黑夜。
围坐在僻静的山林里,四周寂静而生寒,一日不曾停歇地赶路,确实略感疲累,但当他阖起双眼却又无法成眠。
倚靠在大树边,目光不由自主追随著凤目轻阖的绝美容颜,隔著火星跳跃地篝火堆,司徒尊的美显得那麽不真实,那麽遥不可及、勾魂摄魄。
自十五岁开始行走江湖,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
身份尊贵如王爷,凶神恶煞好似山贼,视金钱如粪土的大商贾,还有视财如命、见利忘义者他曾也教训了不少。
江湖上不乏名流公子、各派名门高徒外出行走,风度翩翩、丰神俊朗者也不在少数,即使是风情万种的青楼花魁,他也在杭州曾有缘远观。
可是,不论是哪一种人,哪一种傲人身姿似乎都无法与司徒尊那种绝代风华相提并论。
而事实上,司徒尊也确实是他所见过的人之中,最难琢磨,最难理解,最令他举足无措的人。
就好像司徒尊日间突然问他,是否应该将受伤的他与展大哥一同送回啸剑山庄?
当时,他心想,自己伤势沈重,尽管内心并不愿离开,可与其留下来碍手碍脚,他愿意租辆马车带著展大哥回山庄。
但谁又料想得到,话未及言尽,便惹恼了司徒尊……
当然,事关他冷家上下四十余口灭门真相,倘若可以,他是绝对不会说出不想同行的话,只是假如无须带著重伤的他,凭借司徒尊与驰风的脚程,定能更快赶至目的地。
心中有许多疑问,然而相处一日,他却不懂得如何开口询问。
想知道驰风究竟如何救出司徒尊,可是,想到想到自己始终未能帮上忙,便觉得好是窝囊。
一直自视甚高的武功,在其面前微不足道,若说权势,他更是无人无物、两袖清风,莫说父母欠下地孽债无法清偿。
哪怕只是算司徒尊曾经多次救他性命之恩,他都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偿还。
「唉……」无声地沈沈深叹,有一种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的羞愧萦绕在心头。
伸手覆盖在胸口,思念与牵挂全都说不出口,定定地凝视著对面,隔著衣衫掩盖不了猛烈跳动的心。
为何而如此悸动?心动便是如此吗?他根本不敢深究。
只知,在司徒尊面前,他那一点点的自尊心早已溃败碎成粉末,飘散在空中。
「我说……冷少侠,伤势沈重就该早些歇息,而非、如此目不转睛地盯著我瞧……」
幽幽地嗓音忽而传来,令冷傲竹惊地心都漏了一拍。
蓦然睁大眼眸,自凌乱地思绪中清醒,定睛细看,这才发现隔著火堆原本闭目而眠的司徒尊,不知何时苏醒了,正挑著凤目似笑非笑地睨著他。
「可是在担心……即使见到仇人亦无法手刃报仇,便愧对九泉之下的亲人们?」
掏出怀中碧玉紫青扇,司徒尊淡淡仰头看著清朗皓月,有一下每一下地徐徐挥动,颈边地零散青丝,微微飘动在黑夜中。
此情此景令人迷醉,冷傲竹微微一愣,脑中千回万转。
「没错,报仇、曾经确实是我此生唯一的大事,也是至死方休的心念……」几个月之前,这便是他的全部,只不过不知从何时开始,仇恨在他心中竟会变得如此淡薄。
顺著司徒尊的目光,仰起头,同样望著清冷无际的夜空。
仅仅只是简短的对话,司徒尊并未再开口,他的话亦透著淡淡地哀愁。
但不明所以地真挚,不假颜色的真心之言,冷傲竹自问从不曾对何人如此推心置腹。
冷冷地微风吹拂在脸上,勾起一抹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浅笑。
听是谁说过,心轻万事皆鸿毛,以往不明,不过此刻想来,大概就是形容这般的心境吧。
「此来原是想帮忙搭救,可还是未曾帮上忙……你说的没错,我欠你的太多太多、所以,以後绝不会再轻言生……」
「你是想说,你愧疚、内疚,想要还债,要报恩?」骤然一沈地冰冷嗓音,不待言尽便打断缓缓而道的淡漠之言。
诧异地回头,赫然对上闪烁著灼燃火星的凤眸,冷傲竹怔怔一愣。
「我确实、想……」
「罢了,无须多言,我不想听!」闭上双眼以绝视线,司徒尊再一次冷冷地阻断冷傲竹气虚微弱的言语。
眼见耳闻的一言一行,所为为何,他又怎会不知?
冷傲竹耿直冷淡的心性,大概也只能为这些理由而不顾生死赶来救他了。
当初的当胸一剑,他应当早已心死,竟在再见面时又忍不住心怀期待,真是愚蠢之极。
火光後,突然黯然寒冽的俊美面孔,透著拒人千里的冷漠,在司徒尊面前更不善言辞的冷傲竹,犹豫了很久,才继续开口。
「其实,我、确实觉得亏欠於……」
「冷少侠,你莫非少年失聪?我已经说了,不想听!」眉目都不曾掀一下,司徒尊微微转了个倚靠树木的姿势。
一而再再而三被阻断,心底不明所以地燃起一把无名火,听著清幽地比冬日更寒冷的言辞,冷傲竹扶著地面坐起身,冲著对面提高嗓音。
「我并非没有听见,只是想你听我说完!我并非你的属下,无须听你吩咐!」一口气道尽的话,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山路中。
许久,司徒尊再一次睁开双眼,窜跃地火星如同萦绕在炯炯的凤眸中,斜睨著对面瞪著俊眸,气急败坏的男人,扬眉邪冷一笑。
「哼,冷傲竹,你可知从未有人胆敢如此对我说话,你就不怕即刻死在我手中?」轻轻站起身,缓步走至越过篝火堆,直到伸手可触方才停下,「说吧,如果你不怕此刻说的话,成为最後的遗言!」
抬头对上冷蔑垂视的凤眸,冷傲竹轻轻柔柔地摇了摇头,唇角漾起一抹苦涩淡笑。
「我从不畏生死,但……亦从未如此刻般想要活下去。」扶著身後的树干,冷傲竹勉强站起身,「司徒尊,认识你以来、经历了太多前所未有,可最悔恨莫过於……因我的疏忽而累你深陷险境……」
定定地相互对视,眼前绝美的面容不带一丝表情,身处於幽静地山林中,耳边是树木遇风的簌簌声。
冷傲竹垂头对著地面深深地深吸一口气,鼓起他有生以来最大的勇气,有些话,放在心中许久,这一刻好想、好想能够坦诚相告。
「正如我所言,确实悔不当初,懊悔、内疚……也知道如此重伤,此行恐怕、恐怕会命断於此,可是……我从未为求死而冒然妄动!」
松开支撑身子的树木,冷傲竹抬起大掌按在心口,毅然抬头挺胸,正色郑重地出言。
「我的性命,自己承担,生死都只需自己负责,决不会怨天尤人,更不曾想过,还你一条命便可算是报了恩!」
听著义正言辞的说辞,司徒尊只觉得莫名其妙地心跳加速。
眼前这个比顽石更固执的男人,黑夜中依旧煞白无血色的俊脸,令人毛骨竦然地震撼。
「我从未遇过像你这般的人,聪明绝顶却也云谲波诡,我就像总被你把玩於掌心,可你……不经意的关心、一次次的救我……」
有些混乱的甩甩头,冷傲竹不自然地避开触及的视线。
「除了我早已过世的爹爹与娘亲,只有你……」
「只有、我?」错愕、诧异却甜腻的反问。
前一刻的焦躁全部消失於空中,司徒尊掩不住妖魅地窃喜,绽放在唇边。
「呃、啊……我不是、我的意思是……」以夜幕为遮,冷傲竹只觉得脸上滚烫如火。
「你不是……」含著媚笑,拖著长长地懒音,倚近难得露出尴尬羞涩的男人,「……不是什麽?」
被逼至紧贴树干的冷傲竹,艰难地动动喉结,似乎每一次面对司徒尊,到最後他都只会处於下风。
再三的深呼吸,冷傲竹反手扶著树木,看著近在咫尺的绝美面孔,「我、我的意思是想说……我不懂分!」
「分?」司徒尊细眉一挑,含媚带笑的凤眸中透著不解。
「真、或假!」
事实不光如此,其实,他更没有自信,放任自己心中的牵念,无畏生死,他却害怕付出真情。
「傲竹……是、真的……」
「欸?」
代替言语地低唤,如同拨动心弦的魔咒,喷洒在鼻息的幽兰芳香,连同一瞬的错愕夺取呼吸。
骤然在眼前放大地精致五官与唇舌甘甜如蜜的滋味,魅惑摄魂,胸口狂乱跳动的节奏,如痛如醉,鼓动在耳边……
顷竹吟。53
第五十三章
夜幕下,篝火泫燃,短暂地柔唇相触,传递著无尽绵绵情意。
唇上的冲击,震撼心神,一股热血直逼面颊,冷傲竹愣在原地,睁著大眼有一种腾云驾雾之感。
眼前是司徒尊沁人心扉异常妖治的脸,眉目都带著笑,明眸皓齿,灵黠邪魅,说不清道不明的勾魂摄魄。
脑袋中一片混沌,冷傲竹很想要说些什麽,或是找些理由来掩饰自己狂乱跳动的心,可动了动唇瓣,他始终无法发出声音。
「傲竹,我好想问、问你可会为我倾心,可是……此刻我不能问,亦不想知,在一切未明确之前……」敛起眼眸,司徒尊莫名地摇摇头,「兴许,知道一切之後,我们更无法……」
喜悦之後是必须面对的现实,倘若一切真如他所料,那麽他们之间如何还能有未来?
司徒尊柔情似水的凤眸渐渐失去光彩,清亮的瞳仁像是被乌云覆盖显得黯然,险些被情感冲昏的头脑一瞬冷静下来。
抬起冰冷修长的指尖,轻轻抚按在冷傲竹温润的唇上,不给任何询问与开口的机会,司徒尊噙著苦笑的唇角含著淡淡地哀悯。
「你此刻定是有许多不明,其实我亦如是,所以不要问……」
再一次两两相望,前一刻的亲密仿佛骤然无存,二人之间就像突然多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傲竹,你切记我此刻所说之言!」郑重退开一步,司徒尊一脸认真之色,「此行,我将会带你前去我族禁地,那里是历代宫主葬身之所,亦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