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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指尖已经发凉,身上各处没有伤口,最致命的就是胸口那一下了。
死亡时间是在戌时到亥时之间,她握住剪子的手十分用力,掰都掰不开,应该可以判断为自尽。
关键在于,自杀的理由。
那天闯入顾家的人是谁?那人是杀害顾西的凶手,还会是让顾盼自尽的主因吗?
顾西的主要职责是守护顾盼的安全,他经常与顾盼在一起。
他家中又贫寒,没有什么朋友,那人的一句话又让他认出来……那人会不会是和顾盼有关系?
顾盼,难道顾盼知道那个人的身份?
楚江开心中闪过一个可能性,顿时如若当头被浇了一盆冷水,整颗心都冰冻住了。
有可能是他吗?
正当楚江开犹豫不决,门外来了两个人,一个是楚江开认得的庄重言,另一个是顾易之。
顾易之眼角发红,似乎是哭过了。他不比庄重言,家中就只有一个独女顾盼,中年丧子这样的打击对他来说太过于沉重了。如果不是庄重言扶着他,怕是就要倒下了吧?
楚江开站了起来,平视他们,三面六目,却是沉默。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庄重言才打破僵局,道,“楚大人,没想到我儿的案子未结,我挚友的爱女又……你要怎么解释?”
楚江开道,“顾小姐是自尽的。”
“自尽?”庄重言似乎难以相信,重复了这个词,顾易之的反应更是激烈,道,“怎么可能,盼儿怎么会自尽?”
“……”楚江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明明一直很好,怎么会突然就……”顾易之伏在庄重肩膀上,看不见脸,声音却是哽咽着的。
楚江开很想说些安慰的话,可话到了嘴边,却是说不出口,特别是,当那个凶嫌浮上心头的时候。
“楚大人,顾小姐没有理由突然自尽。”庄重言一面安慰着顾易之,一面对楚江开说,“……还是有什么隐情?”
虽然庄重言没有点明什么,但是楚江开有一种被洞穿的感觉。
“您是滨洲的父母官,切莫草菅人命。”
“……”楚江开轻轻点一下头,道,“我晓得。”
卷三十三 何仵作一言定真凶
张小乙:我觉得楚大人的桃花又开了。
梁小右:这次又迷倒谁了?
张小乙:庄家那个看起来很严厉的恋童癖家主庄重言!
梁小右:楚大人已经在在通往万人迷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_╰)╭
张小乙:大人又不是自愿的。都怪那个谁!
梁小右:谁?
张小乙:不说!我才不要得罪那个谁呢!
梁小右飞奔着进顾家,因为他身上穿着一身刚要进去,衙差的老虎皮,居然没人敢拦。
在借问了几人之后他总算是成功找到了顾盼的闺房,却叫给张小乙拦下了。
“小右,你急匆匆的要做什么?”
梁小右喘着气,道,“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禀告楚大人!”
“先说我听听嘛。”张小乙缠着梁小右,非要他说。
梁小右也不管他吊在自己身上,径直走进去,对楚大人施了一礼,然后靠到他旁边,轻声道,“大人,何先生醒来了。”
楚江开又惊又喜,连忙问,“什么时候醒来的?”
“就在刚刚,他一醒,孙大夫便叫我来告诉你了。”
楚江开死死压住要跑回去的冲动,他对梁小右道,“你且等我一下。”
梁小右却踌躇了一下,附到楚江开耳边,道,“大人,何先生知道您走不来,还有一句话要我传给你,他说……”
楚江开的眉越见锁紧了,双手握成拳状,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梁小右说完自觉退到一边,张小乙见楚江开有些异样,问,“大人怎么了?”
楚江开闭了闭眼,道,“去将裴昕咏找来。”
“咦?”
“快去。”楚大人低喝一声,吓得张小乙风也似地飞奔去。
庄重言见状问,“楚大人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
楚江开却是不言不语,坐到椅子上,庄重言自讨无趣,直盯着楚江开看,见他眉心纠结,双目微垂,嘴唇抿得紧紧的,顿时有些难以言喻的感觉浮上心头,忍不住感叹,滨洲的府尹大人真是有一副好样貌啊。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张小乙带着裴昕咏来了。
顾易之早已被下人扶去休息了,小花厅中只有楚江开、庄重言与若干衙役。
裴昕咏有些不明就里,看见楚江开在那,有些不满,道,“三根半夜的找我来顾家做什么?”
楚江开抬起眼,直视他,道:“昕咏,两三天前,下雨的那个晚上,你在哪里?”
见楚江开全无平日温和,裴昕咏脸色也有些变,道,“我在家。”
“和谁在一起。”
“和……馨儿。”
楚江开道,“馨儿呢?怎么不和你一道过来?”
“她已经歇下了。”
楚江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裴昕咏。裴昕咏眼神闪了闪,躲开他的视线。
他心中,比谁都不好受。有些话总是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昕咏,”很久之后,楚江开才开口,“我现在,想见馨儿。”
“这好办,我马上去叫她过来。”说罢裴昕咏转身要走,楚江开却出声拦住他,“且慢!”
“还有什么事情?”
“你坐着吧,我让小乙去请就好。”
裴昕咏挥挥手,道,“他怎么请得动裴二小姐。”他转身走了几步,楚江开不动,只说,“顾盼出事了。”
裴昕咏猛然回首,问,“她怎么了?”
“晚上,顾家的人来报案。顾盼死在了自己的房间中。”楚江开说得慢慢的,裴昕咏还未听完,便冲出小花厅,楚江开知道他要去哪,没有拦,只起身,和他离开方向走去。
庄重言走在他旁边,见他脸色不佳,道,“这个裴昕咏和你是什么关系?”
“旧识。”楚江开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庄重言也感觉得出来,没有那么简单,但是眼下并不是问问题的好时机。
他道,“我在顾家见过他几次,他与盼儿情投意合,前两天还说要叫人来提亲;没想到盼儿竟然出来这样的事情,天妒红颜。”
“顾盼是自尽的。”自尽的,不算天妒红颜。
庄重言摇摇头,“盼儿没有自尽的理由。”
“也许是,她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吧。”楚江开抬头望,恰好乌云盖住了朗月,满天繁星尽显,“并不是知道得越多越好,有时候知道多了只会徒增苦恼。”
“……”听着楚江开的话,庄重言有些愣,复之一笑,道,“楚大人哪,你这个人,真是……”
真是什么,没有说下去,因为两人已经走到顾盼的闺房前面。
裴昕咏跪在顾盼的尸体前面,手指轻轻地抚摸她的脸。
楚江开觉得自己情景有些眼熟,细想之下,不正是自己对昏睡中的何人觉做的事情,一时心中乱七八糟,不知是何感想。
片刻,他才唤道,“昕咏。”
裴昕咏如若无闻,满眼只有顾盼、顾盼、顾盼,已经死了的,全身冰冷的顾盼。
楚江开又叫了他一声,依然不见反应,庄重言道,“他已经痴了。”
“我明白这种心情。”楚江开道,他的声调提高了一些,“下雨的那个晚上,我与何人觉一同回府衙的时候,正好遇见濒死的顾西……”他的声音不改温和,“……我追循着血迹想去追凶手,不想凶手没追到,回来的时候,却看见何人觉倒在血泊中。”
楚江开大约是想起那时候的心情,声音颤抖起来,“他全身都是血,就躺在顾西旁边,我摸了一下顾西的脖颈侧发觉他已经没了脉搏,我不敢再确认何人觉是否还活着,只能马上将他送到孙大夫那里……昕咏。”
裴昕咏全身一颤,不动,不言不语。
“那时候,我恨不得能生啖凶手血肉。
我将他送去救治之后,连问一下都不敢,生怕得到的是最坏的消息,我还让自己尽量地忙碌起来,不去想关于他的事情,我从来没有那么胆小过。
在我看来,他的性命比起我,重要何止千百倍。
你应该懂的。昕咏。”
裴昕咏站起来,缓缓地转过身,哑着嗓音问,“他怎么样了?”
“他昏睡了两三天,在今天晚上,醒来了。”
“……”裴昕咏似乎已经知道楚江开要说什么了,他双手握拳,举到胸口,说,“来,给我上枷锁吧。”
卷三十四 道原委真凶露真相
裴昕咏这样的动作,让楚江开一怔,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干脆便承认了。
见楚江开没有动作,裴昕咏歪着头,道,“楚江呆,你现在发什么呆啊。杀人凶手在这里呢。”
楚江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问,“你杀他们的理由?”
“杀他们?我只是杀了顾西啊。”裴昕咏道,他就地坐下,手叠在顾盼的手上。
楚江开心中有疑虑,但是既然裴昕咏说杀了一人,也只能姑且相信,便问,“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天晚上,我来找顾盼。”裴昕咏说,“不小心惊动的守卫。顾西听出来是我,便追过来,在交手过程中,我不小心将他杀了。”
显然裴昕咏是在敷衍,楚江开听着,有些恼,道,“这可不是儿戏,昕咏,将实情说出来。”
可他却笑了,说,“这就是实情。”
“那你为什么要对何人觉下手?”
裴昕咏似乎有些惊讶,道,“那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何人觉看到的明明是……”话到一半,楚江开突然停下来了,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裴昕咏,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说,“不是你,是……馨儿。”
“本来我只是想去看看顾西死透了没有,但是却看见他。本来我们以为只是过路人,没想到竟然是你,和他。”
“楚江呆楚江呆,你这个名字叫得一点也不冤枉啊,”裴昕咏突然笑起来,笑得有些凄凉,“你连馨儿一直喜欢着你都不知道。”
楚江开又一怔,不知如何说才好。
裴昕咏继续说,“馨儿见到他,知道他是你喜欢的那个人,便起了杀心。不过他也算福大命大,居然没有死。”
楚江开已经不知道做何反应好,又听裴昕咏说,“你一定恨馨儿吧?”
“……”
“不过恨也没有用,你不会再见到她了。”
楚江开缓缓走到裴昕咏面前,蹲下身,视线与他齐平,道,“我不是圣人,会恨也是正常的。昕咏,或者是……馨儿,你就在我面前,怎么说我不会再见到你?”
“我是昕咏,不是馨儿。”裴昕咏道。
楚江开摇摇头,道,“昕咏和馨儿的区别,或许看起来相差许多,但是用听的,却能轻易地辨识出来。顾小姐自幼双目失明,她的听觉要比普通人要更敏锐,轻易听出来馨儿和昕咏的区别。
顾西死的那个晚上,你闯入顾家时,她正在廊下吹笛为庄重言和顾易之助兴,她轻易地听出来,闯入的人是谁。”
裴昕咏脸色有些苍白。见他的反应,楚江开道,“你并不知道那天顾盼在场对不对?后来她得知顾西的死,明白凶手很有可能是你,所以才郁郁寡欢了几日。”
下午的时候,我与馨儿在莫愁湖边遇见顾盼,刚走近,顾盼马上叫了一声‘昕咏’,又握着馨儿的手,说你们两个很像,她看不见,到底说的是哪里像……昕咏,你比我清楚。”
“……”裴昕咏一言不发。
楚江开又接着道,“庄叙与馨儿之间,又发生过什么呢?他身上有馨儿用的香粉的味道,这个味道是从京城带来的,在滨洲买不到,这还是馨儿告诉我的,”
“他,企图轻薄我。”裴昕咏的声音变了,变得尖锐许多,是女子的声音。庄重言走近几步,似乎有点难以置信,一个少年公子,在他眼前变成一个女子。
楚江开看着他……她,看着裴馨永。
馨儿道,“我来不久的那天晚上,叶枞约了昕咏去喝酒,因为你被那个狐精带走,昕咏不放心,跟了上去,哪知道走着走着迷路了,正这个时候,庄叙出现在他的眼前……”
“哎?你要去哪里?”痞子一样的纨绔公子哥拦住裴昕咏的去路,“你叫……裴昕咏对不对?长得可真俊哪。”
裴昕咏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你是……”
“这么快就忘记了吗?”那人做出一个难受的表情,道,“刚刚才一起喝过酒就忘记了?”
“啊!”裴昕咏想起来,“你是庄兄!”
“正是庄叙没错,”庄叙向前走了一步,揽住裴昕咏的肩膀,“昕咏,你这是要去哪里?”
“这云雨梦泽太大,绕得我晕乎乎的。”裴昕咏无奈地道。
庄叙眼中闪过一点异色,道,“这样啊……我带你出去吧。”
“多谢庄兄。”
庄叙带着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