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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燕飞恨恨骂道,“那些山贼有没有把轩辕君当成野猪一样倒吊起来割喉、放血、剥皮、抹盐、风乾?”腊肉的标准腌制法。
“这……这倒没有。”听到如此狠毒的杀人手段,京庆君暗自咽了咽唾沫,浑身发抖,“贼首牟世杰说,轩辕君是他的押寨夫人,给再多钱都不放。”
慕容燕飞闻言诧异地停顿了一下,转头望了京庆君一眼,随後无力地挥挥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等到京庆君战战兢兢地退下後,慕容燕飞闭目坐回椅子上,眉间微蹙,好像在思考什麽困难的问题一样。
……然後,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
圣旨颁下,追封慕容燕飞的养母为清平夫人,义妹为清平公主,骨灰移到京城中,在她们唯一的亲人近处,永享安宁。朱薪的骨骸也起出重葬,追赠浩禄侯。
慕容燕飞重整吏治,颇有成效,宰相被罢黜,家奴卖官鬻爵之事曝光,财产抄没,全族充军。
苏二姑娘在官差来到之前就卷走了大笔银票,偕同情夫潜逃,从此没有人再见过她。
卖官之事牵连甚广,总督也赫然在列,一样削去买来的官爵,抄家充军,一对豔名倾绝天下的姐妹在充军途中失踪,不知去向,徒然使人唏嘘不已。
立妃之事是意想不到的顺利。靖宁侯是军人,对於儿子的婚姻,他的想法也承袭军人的天职──服从长官。
皇帝是长官,太子是长官,连儿子都成了长官──“公爵”还比“侯爵”高一级。
这桩亲事,自然没有他插嘴、反对的馀地;何况他根本不想插嘴。
军人只要服从长官就好了!不须要有太多想法。这是他的见解。
婚礼庄严而盛大地举行,慕容燕飞送了一对羊脂白玉扳指给岳父,赞扬他的勇武;一道翡翠屏风给岳母,上雕松柏连峰,祝贺她长命百岁,寿与天齐。
段玉觿这里,则别出心裁地把锈剑当成贺礼,送到老皇帝慕容规手上。
慕容规乐得笑开了一张老脸,打趣道,“原来这媳妇儿还是当年朕亲手帮儿子选的!”顺手把剑又赐回给段玉觿。
太子立男妃的先例一开,各地也零零星星地呈上类似的奏章,要求同性婚姻也获得正式承认。第一份奏章,就是由吕珩和骆宗麒联合署名的。
慕容燕飞沉默了,顺手批准。
他简略地看了一下,问题都不大,其中却少了牟世杰和轩辕君的上奏,他们是由於路遥远送达得慢了些呢,还是单纯觉得这些俗务不需要花时间去经营,所以根本没送?总之,他为牟世杰和轩辕君保留了本该属於他们的贺礼,也许有一天他们会在皇城里出现。
晚风袭袭吹来,慕容燕飞和段玉觿在宫中书库里,寻找著狂疾的起源和治疗方法。
按照书上的解说,见月疯狂的隐疾起自开国太祖威远皇帝慕容愎,威远皇帝的父亲是北方的游牧民族,母亲据说是匹美丽的母狼,有著一身雪白的皮毛和湛蓝色的眼睛,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化身为美女,与帝的父亲交合。
他们一共生了七个孩子,男女都有,但是只有男孩子遗传了狼女见月疯狂的隐疾,历时三百多年。看来,这似乎是一种隐藏在後代血液中的繁衍本能。
“据说,成对的狼感情很好,会彼此相守一生一世;如果其中一方不幸亡故,另一方不是憔悴而死就是孤独终老,绝不会再婚。”把书放回高过人身的架上,慕容燕飞不经意地说。
“你想,你师父说的话……是真的吗?”段玉觿从书页里抬起头来,偷偷看了他一眼,两颊不禁微红。
“他说什麽?”
“我是指,他说能让男人……怀孕生子。”段玉觿的脸颊滚烫得像锅炉。他心里实在希望这是真的,可是又觉得荒诞不稽;如果是别人说的,他马上就可以把这个念头丢开,然而提说之人偏偏是那个妖女上官寄夜,上官寄夜的专长就是把不可能的假设自然而然变成事实,把再自然不过的事实变成一场笑话……
这是事实,抑或笑话?
慕容燕飞深情而温雅地朝他一笑,“这重要吗?”
段玉觿愣了一下,暖暖的幸福感立即充塞在胸中。
是呀!这一点也不重要。他们拥有彼此,一切已经足够。
慕容燕飞凑了上去,抱著他想一亲芳泽;段玉觿羞涩地撇过头去,眼角馀光却扫到藏在书库深处的一排画像。
两人连袂前往观看。几十幅真人大小的画像一字排开,占据了整面墙壁。每个人的名字和头衔都列在上款,下款则是画者的亲笔署名。
段玉觿的眼光顺著画像移动。最里面的人像让他吃了一惊,不仅仅是那幅画的精细写实,也是因为画者的名号──威远皇帝慕容愎。
画中人一手拿书卷,一手拿长剑──就是他手上的那把锈剑,只不过三百年前剑鞘上还没生锈。
人像画上行落款“开国第一功臣”,却偏偏没有名字。
“你、你觉不觉得这个人有点像……”段玉觿欲言又止。
“像得过头了。”
这人分明是上官寄夜!眉眼五官,身材体态,纤毫不差;加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灵活得像真人。只不过上官寄夜是白发,画中人却是黑发。
“你师父到底几岁了?”段玉觿张大嘴巴,好半天合不拢。
“我也不大清楚,不过他从收养我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十几年来从没改变过。”
“你别说得那麽轻松、那麽理所当然行不行?”段玉觿忍不住白了慕容燕飞一眼,“他该不会就是那个什麽『开国第一功臣』吧?”说著,段玉觿上前一步,想看得更仔细一点。
“我想不至於。有可能只是师父的祖先。”慕容燕飞淡淡地说。
“这回你可猜错了!”段玉觿伸手招他过来看,“你看签名旁边的下款。”
慕容燕飞定睛一看,也愣住了。这幅画的上款劲直有力,字体适中;下款虽是同样的笔迹,字体却小得不成样,简直是毫发粒米。
即使如此,两人还是认出上面的字了。
……下款“生平必杀之人”。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大叫,“果然是他!”
让人气极怒极,恨入骨髓,偏偏又让人爱得无法动手除杀,这人除了上官寄夜还有谁?
慕容燕飞把手指放到段玉觿唇上轻轻一点,“是不是都无所谓。你只要想著我就够了!”
“我们还欠他一杯喜酒。”最好还加上几个红蛋。不知为何,段玉觿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快很快,几乎要蹦出来了。
“比起那个,你不觉得应该更担心自己吗?”慕容燕飞的笑容变得有点邪恶、魅惑。
“为什麽?”段玉觿不解。
“今晚又是月圆之夜。”话声落下的同时,慕容燕飞把人拦腰抱起,用湿润的薄唇封住了那张好不容易意会过来、想大声呼救的小嘴。
夜风轻轻拂过,画纸微动,画中人似乎也在动,眼睛里流转著明亮的光彩,嘴角带著若有似无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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