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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隐-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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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沈燕飞知道他在想什麽。“那是意外。”

  “哈!因果循环,今晚意外就要发生在你身上了!”段玉觿对著沈燕飞的腰带开始动手了……

  意外不会只发生一次。

  转头看看躺在身旁的男人,再拉起被褥查看自己的裸身,段玉觿这才万分不情愿地承认,他又被沈燕飞侵犯了!

  望向窗外,只差了一天,明月清辉不减,仍然饱满浑圆得像颗球,或许是这个缘故,沈燕飞兽性未退,才会在前戏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翻身而上,攻守易位。

  狼隐17

  话虽如此,轻易让他得逞的自己也实在太没用了!

  “小捕快,”他亲密地唤著段玉觿,“还有什麽地方要我效劳的?”

  段玉觿白了他一眼;这叫得了便宜还卖乖,“多著呢!你这条命,已经是我的了;以後我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什麽事你只要照著做就行了,不准强嘴,也不许讨价还价。”

  “现在已经是了啊……”沈燕飞露出微微的苦笑。

  “你的服从性不够。我得想个法子,好好调教你才行。”

  “你想做什麽?”

  “明天你就知道了!”段玉觿语带玄机。

  金色的晨曦遍洒大地。

  走在早市里,段玉觿拉著卖馒头的姑娘天南地北的聊天,閒话家常。他风流俊俏,态度亲和有礼,大家都很喜欢他。

  “城里的姑娘都像你这麽可爱吗?”段玉觿一手撑在墙上,一手玩著锈剑上的穗子,看起来完全像个不务正业的閒人。

  沈燕飞远远地站在对街,看著前一晚还温存缠绵的少年摇身一变,成了油嘴滑舌的花花公子,向美丽纯朴的姑娘家搭讪去了,心里百味杂陈。

  沈燕飞想上前去,给那女孩一个眼色,叫她“离我的男人远一点”。然而这却行不通。

  因为是段玉觿主动向对方搭讪攀谈的。

  他没有立场干涉小捕快的作为。他撇过脸去,把视线停留在卖首饰的摊上,买了一条别具深意的绣帕,预备在段玉觿捻花惹草後塞到他嘴里去。

  依照这个地方的习俗,女孩喜欢上哪家公子,便会送给他一方藏青色滚金边的绣帕做为定情之物。

  这方法未必有用。他不是女孩,小捕快也不是这个地方的人。

  但是男人还能怎麽对男人示爱?他不知道。沈燕飞心底不禁涌起一股酸涩的感觉。

  女孩的声音又亮了起来,“小哥,你说话真有意思。哪,不用讲价了,这是给你的特别优待,两个热腾腾的白面馒头附赠腌萝卜一块,三文钱。有空记得常回来光顾啊!”女孩把馒头包在荷叶袋里交给段玉觿,顺手捏了捏他的脸颊,笑的像朵向阳花。

  告别卖馒头的女孩,段玉觿走到沈燕飞面前,把荷叶袋一股脑儿地塞到他怀里说,“早餐给你,要全部吃完,姑娘家每天天还没亮就早起和面很辛苦的,别浪费了!”段玉觿红著脸一口气说完这段话,不给他任何打断他的机会。

  接过袋子,沈燕飞心里暖洋洋的。“你呢?”

  “我还不饿。”

  “我帮你买了条手帕。”

  藏青底色绣金边,非常雅致,段玉觿一见就喜欢,顺手收到衣袖里。

  “做什麽用的?”

  “堵嘴的。”沈燕飞的眼里充满促狭的微笑,“我要看看,没了那张骗死人不偿命的嘴,你还能勾搭上什麽人。”

  “你太过份了!我这麽牺牲色相,还不是为了能让你吃得饱饱的!不感激就罢了,还要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来刺激我……你这不知感恩的混蛋!总有一天我要把你用铁笼子关起来冲冷水!”段玉觿猛敲他的头。

  狼隐18

  “别闹、别闹!馒头要掉了!”沈燕飞一面躲避段玉觿的袭击,一面把冒著热气的荷叶包抱得紧紧的。

  两人正在打闹间,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临近的小贩和行人纷纷慌乱奔走,货品散了一地。

  两人回头一看,几匹骏马扬蹄而来,坐在鞍上的人一身皂服,官差打扮,视往来行人於无物,一面驱策马匹赶人一面吆喝,“让开、让开!县太爷出巡,閒人回避!”

  沈燕飞对段玉觿扬了扬眉,轻声说了句“当差的”。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段玉觿却觉得有人照著自己脸颊上赏了一个耳光,又热又辣。

  段玉觿脸色泛红,吩咐道,“待在这儿别动。等一下无论发生什麽事,都不许出手。”

  “这不可能!”

  沈燕飞还想争辩,段玉觿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提醒道,“你说过要听我的话,记得吗?”随即跳了出去,阻挡在官差面前,“住手!”

  几名差衙不但没停下来,反而纵马踢腾,想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少年立毙蹄下。

  段玉觿翻手举剑,把剑鞘当成木棍挥使,直击马膝;他的动作既快又准,不一会儿,骏马纷纷倒地,衙役们也摔了个灰头土脸,好不容易爬了起来,全成了鼻青脸肿的狼狈模样,官威不复。

  “他妈的!”差衙们拔出剑来,几乎要将他当场格杀。

  雪白的刀锋在灿烂的阳光下闪耀不已。

  沈燕飞见状也想出手,段玉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安静下来。

  “诸位大哥,我惊扰了县太爷大驾,理应送到衙门堂上受审;而不是在这里被乱刀砍成肉酱。”

  “谁理你这一套!”差衙们怒骂不已。

  段玉觿不慌不忙回道,“帝国法令,即使惊扰皇上圣驾,也要交由廷尉审判,不得未判先决。”段玉觿顿了顿,“何况,这里人多嘴杂,当街动武的事情传了出去,岂不坏了各位的名声?”

  差衙们微微一愣,面面相觑。

  “小子,有你的!”其中一名高阶衙役走了出来,把段玉觿推进差衙中,吆喝一声,“走!”

  沈燕飞正想上前阻止,段玉觿却摇摇手,又指指馒头摊子,跟著差衙们走了。

  他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姑娘,方才那位小哥可有和你说些什麽?”沈燕飞走到馒头摊子前,帮女孩子扶起倾斜的帘帐。

  “你是那位小哥的朋友吗?他没说什麽,只交待了一封信给我;说是万一有人问起他来,把信交给那个人就是了!”女孩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沈燕飞,从抽屉里拿出信。

  沈燕飞走到没人的小巷子里拆信观阅,里面只有一行字,写著“三更,县府内庭。”

  段玉觿被带到县太爷李毅跟前,李毅本欲大发雷霆之怒,段玉觿在挑明自己的身份後,县太爷的态度便变得谨慎而谄媚了。

  李毅屏退一干衙役和县卫,又在师爷耳边交待几句,挥手叫师爷下去办事,偌大的公堂上只剩两人。

  狼隐19

  “总督特使来此,小县有失远迎,罪该万死!”言罢,鞠躬作揖,险些要下跪磕头。

  段玉觿赶忙上前一步扶起,心想这县太爷生得肥头大脑,腆著大肚子,这麽一折腾,不知会不会流出油来?

  “太爷请起。敝人奉总督密令到贵县来,无非是彻查苏氏贪赃枉法之案,以追回那批被吞没的黄金……”段玉觿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这个自然。县城里上上下下,苏氏灭门血案有谁不知,哪个不晓。凶手却一直没有线索,这才教人著急。”李毅恭恭敬敬地把他请到内室里详谈,眼光却一直往外飘,好像在等待什麽似的。

  “太爷可是另有要事?”

  “什麽要事比得上密使亲临!请稍坐,下官去去就来。”李毅哈哈大笑,浑身的肥肉随著刺耳的笑声颤颤抖动,让段玉觿全身上下都起了荨麻疹。

  县官自顾自地去了,室内只留段玉觿一人。段玉觿四处张望了一会儿,有些警觉,有些疑惑。

  “我从不知道当个七品县太爷可以这麽有钱。”段玉觿暗暗咋舌。

  不一会儿,木门又开了,段玉觿以为是那位肥胖的县官回来,站起身来,不料一阵清香迎面扑鼻而来,耳畔响起娇娇嬝嬝的声音,一位身段苗条、玲珑玉立的美貌佳人推门而入,盈盈下拜,“妾身参见总督密使。”

  来者竟是一名盛装少女。

  她有著一对圆圆的杏子眼,蛾眉耸起,鼻子又尖又俏,嘴角像水菱一般向上微微翘起,两颊光泽丰润,白里透红;黑发梳堆高起如乌云,发上簪了金钗玉环,雍容华贵,端庄纯洁,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这一笑,把段玉觿的魂魄勾走了一半。

  段玉觿不禁为之一愣,此拜辞之有憾,受之有愧,对方是个年轻姑娘,又不好上前搀扶,只得讷讷说道,“姑娘快快起来。请问姑娘是何方人士?怎能进入县太爷内府?该是府中女眷吧?”他注视著少女光豔的容貌,暗叹李毅真是好福气,尽管长相丑陋笨拙,却有这麽漂亮的女儿!

  少女点点头,钗环发饰齐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妾身复姓上官,名寄夜,小字月儿。今年中秋刚过十五,是此地县太爷第七位侍妾。”

  什麽?段玉觿听得张大了嘴。

  县太爷都一把年纪了,为老不尊,竟然糟踏这麽漂亮的小姑娘!

  少女莲步轻移上前,缓缓说道,“我家老爷要我伺候密使,无论用什麽方式,只要密使开心,在总督面前美言几句,我们一家人就有的是福享;密使若是动怒,全族人便死无葬身之地。还请密使怜恤妾身!”

  段玉觿心头一震,抓起锈剑便频频後退,努力思索抽身之法,“上官姑娘言重了!”他原是正直之人,哪里见识过这等风月阵仗,著实被惊吓到了。

  上官寄夜慢慢进逼,身上暗香浮动,段玉觿不觉有些痴迷,推拒的心思也缓了些,神志开始迷惘,甚至暗自忖度,就这样半推半就发展下去也不错。

  狼隐20

  虽然沈燕飞俊俏不凡,还是比不上真正的女人。

  就在他胡思乱想、把沈燕飞抛在脑後的时候,上官寄夜发髻上的钗环又玎璫有声,只见她趋身上前,纵体入怀,一双玉手推抵在段玉觿胸前,指尖在少年的胸膛之上画著圈圈,媚眼如丝,“妾身……妾身只求密使成全。”

  段玉觿正被这绝世美人勾引得不能自持,胡思乱想之际,上官寄夜在他怀中抬起头来,往他鼻上吹了一口气,段玉觿顿觉天旋地转,一阵晕眩,反而软软地扑倒在美人怀中,四肢软弱无力,丹田无法聚气,也不能运功驱毒。

  上官寄夜摇著头,语气听起来并没有很惋惜的样子,“可惜、可惜!这位漂亮公子,枉费你生得俊俏风流、仪表堂堂,什麽人不好假冒,却偏偏假冒总督密使,让人当面拆穿你的西洋镜,小命便不保了!”

  “等等!你凭什麽说我是假冒的?”

  “因为我才是真正的总督密使。”

  “嗯……”段玉觿迷迷糊糊地靠在上官寄夜肩上,十指还抓著她那象牙般的雪臂不放,意识越来越远……

  心动是什麽样的一种感觉?

  段玉觿说不上来。

  也许是第一次见到上官寄夜时的感觉。

  也许是上官寄夜对他嫣然一笑的妩媚。

  也许是上官寄夜把他抱在怀里的温存。

  心动了,情却未动。

  段玉觿的四肢被分开,以铁鍊缚在巨床。落难的段玉觿懊恼地发现,动心并不等於动情。

  上官寄夜……那个妖女,正坐在枕边,对段玉觿温柔地笑了笑。

  “小哥,睡得好吗?”

  “不怎麽好。”他据实以告,“要是你肯脱光了坐在我的大腿上,我会假装我睡得很熟。”

  “你真下流。”上官寄夜掩著嘴咯咯笑道。她的眼光有意无意地瞥向段玉觿的下身,指尖隔著衣服肆意抚摸段玉觿那美丽结实的身躯。“通常越有缺陷的人越变态、也越下流。”

  “相信我,这是偏见。”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蓦地升起沈燕飞的身影。

  沈燕飞的确很变态,但绝无缺陷││他用自己的身体经验过了。

  “小哥,我不漂亮吗?”

  段玉觿摇摇头,“很美。”

  “我不豔丽吗?”

  段玉觿再摇头,“性感。”

  “我的气质不够高尚吗?”

  段玉觿三度摇头,“雍容华贵。”

  上官寄夜玩兴大起,索性翻身而上,侧坐在他左边大腿上,手指滑到腰间撩拨著,“那就是我调情的技术不够好了?”

  段玉觿把头摇得快掉下来了,“上官姑娘足称夏姬再世。”

  夏姬,是春秋时代的绝世美人,豔名远播,当时每个出身显贵的男人无不想一亲芳泽,也闹出许多桃色风波,有“三为王后,六为夫人,九为寡妇”之名。

  段玉觿以夏姬比拟,实是嘲讽之至。这也怨不得他。哪个人在落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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