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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错,身形又是经过了常年的锻炼自是不想那些经年泡在酒色中的富家少爷,从骨子里便带了一股硬朗的气质,自是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芸香看了暗自惊叹,这群人还真是有些将领的风范,自有威严。
马车行得很稳,就是街道堵塞也是慢慢的疏通,丝毫没有停滞的意思。马车不大也不算小,因着要在路上行个几月,马车很舒适,车把式的手艺很好,即使是道路不平的情况下也可以保持马车的平稳性,让芸香好好地享受了一下。
看着芸香没出城门就开始犯困,画青不禁摇了摇头,任命地将小桌子收拾了放在角落里,将铺在车里的小毛毯重新整理了让芸香躺下,又从车子的底部暗格拿出了薄被替他盖好免得着了凉可不好收拾,到时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比较麻烦。细心地替芸香掖好了被子,画青轻手轻脚地将马车车壁的暗格都重新往里推了一遍,虽然暗格很坚固不会突然滑落下来,画青还是担心万一出了问题会砸到芸香。
吴凉城不是都城,却是极其繁华的一个城市。占地面积更是不小,马车沿着街道走的并不慢,江家的财势在此可见一斑,除了芸香二人所乘坐马车,货车全是马匹所拉,每辆车子除一名车把式之外另有两名随从相护,外加江临墨的二十二人随从护卫,且这二十二人随从皆有马匹,这一路下来,马匹数量可观到让芸香咂舌。
马蹄的得得声一直响在耳边,从江府出发到了江家的镖局,在从镖局整顿一直到现在将要走出城中心区,一路行来时间已经很晚,芸香虽然是坐了马车还是觉得困乏的很,就是这马车的轱辘隆隆,马蹄得得,也是照样入了梦乡。
画青看着芸香渐渐的睡了过去,看看天色还早,便收着手脚轻轻轻轻地爬出了马车陪着车把式说会子话,去去困意,可不能在人家赶路的时候主仆二人都睡了过去,为着以后还是得装装样子的嘛,虽然他的哈欠也要控制不住了。
下午的阳光在这个将近黄昏的时候有着温暖的感觉,并不算热烈,泛着柔和的光照在画青的侧脸上,有些暖暖的,时间长了更是有些热的感觉,可是毕竟是以前很多年没有体会过的,画青还是谢绝了车把式的好意继续留在外面看着城中的景色。
马车出了内城,那种热闹的气氛便渐渐的不见了,顺带着带走了专属于内城的繁华和奢靡,这里的民居都是低矮的泥土草房,稍微好点的就是些砖瓦,也是显得破败了些,在画青看来,就是那些房前屋后的杨柳槐树都显得比内城的还要无精打采一些,更显得压抑。画青的眼睛从那泛着尘土的街道上缓缓移过,那些没有人时常打扫的砂石路在车子行过的时候扬起纷纷的尘土,扑着人的脸,时间长了便会感觉像是在脸上也蒙上了一层细密的灰尘。
画青在车把式毫不掩饰的哈哈大笑中胀红了脸嘘嘘的让车把式噤声,在那憋得通红的忍得难过的看着很憨厚其实心肠很“坏”的车把式的鄙视眼神中恼羞成怒,狠狠的转过身一把扯过人家递过来的布巾泄愤似地一下一下地擦着自己的脸,又在人家几乎要笑抽气的时候愤愤地将布巾丢了回去,懊恼地将擦得泛着血丝的瓜子脸双手抱腿藏了起来。
前面的男人们听见这边的大笑声都转回了头来看,都是在外跑长了的人自然看得出来芸香和画青是什么样子的人,只是他们的心胸一向开阔,再加上自己主子之前也是说过了话的,看着自家的当家对待车里的那位也是进退有度,文雅有礼,再看看他们两个只是有些孩子气,倒是不如他们的年纪大,自是没有在面儿上表现出来。现在看看这画青被那大胡子车把式欺负了的样子也着实不像是那种娇滴滴的模样,倒像是自己弟弟一样,众人心底都有些怜惜的意思了,再看一眼那个小鸵鸟只差没有沙子可以埋进头去,那群汉子自是忍不住都大笑出声。
一时之间那种爽朗的笑声充斥在这个颓败的村镇的上空,惊起了栖息的鸟类,同时也将浅睡的芸香惊醒。
芸香只听得外面丝毫没有克制的朗笑声,还有画青羞愤的让他们不许笑的喊声,一时间竟有些心悸,有种很坏的感觉,脑中不断回想的是在琦纭馆中的画青,那样弱不禁风的身板缩在那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破烂的衣衫里是肆虐的手,隐约可以见到里面青青紫紫的皮肤干枯裂痕,那张青白的小脸儿上几乎微弱的感觉不出来的呼吸起伏。
芸香的脸色一冷容不得细想就将车门打了开来,一推却是没有推动,只听得外面咦了一声,芸香心中一阵急火,发了狠劲一脚便踹开了另外一扇!只听“噗通”随后便是一声惨叫!待得芸香探出头来只见一张满脸的大胡子瞪圆了眼睛看看他再看看马车下一时之间竟然愣住了,芸香理也不理只扯了嗓子喊:“画青!画青!”
芸香遍寻不着,也听不到画青的声音,马车却是早已经在芸香强硬的夺过缰绳的时候停了,恶狠狠的盯着车把式,芸香的声音里像是含了冰凉的碴子:“画青呢!”手直接一伸便抓起了车把式的衣襟,虽然是提不动这么个大块头却是可是吓唬一下。“赶紧的,画青让你们弄到哪里去了!告诉你,爷可是杀人不见血!给我老实点交代!”
芸香的手有些轻微的抖,嘴上虽然恶狠狠的心中却是没底,只能装装样子先吓他一吓,若是画青真出了什么事情,芸香怕是会直接扑上去将这个人打残!
“少爷啊,公子哎,您可要了小子的半条命了啊……”微弱但是中气十足的嚎叫从马车的后方传进了芸香的耳朵里,让芸香的身体不禁一颤,呆呆地看看眼前被自己抓在手中的欲笑不能笑的车把式通红的大脸,再一点一点的转动着僵硬的脖子看向声音的来源。
一只沾上了灰尘还能看出原来的颜色尚属莹白的手搭上了车辕,随后是另外一只手,因为用力而使得骨节发白手指变红,随后冒出来的灰头土脸的那张看在芸香眼中可恶的不能再可恶的巴掌大小的脸盘儿,真是很想让芸香真的就这样一巴掌拍死某人,就让他顶着他的巴掌小脸!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二话不说,芸香直接一巴掌便拍在了冒出来的那个脑袋瓜子上!
“丫的,你没事跑那下面干什么!刚刚叫你怎么不答应!闹鬼呢你!”芸香的唾沫星子都要落在那张可怜巴巴的小脸上,一双眼睛更是恶狠狠的冒着绿光。
“咳咳,这个,您先把我放开?”同样可怜的车把式因为要配合着芸香故意将自己的身子提的很高,倒是比真正被人家提起来还要难受,真是难为他这么大个块头还要如此委屈。
芸香瞄一眼眨着眼睛的车把式,哼了一声,刚才看到画青那个神情自然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只得撇过了脸不去看人家只瞪着还是扒在车辕上的画青。
“公子啊,您要是不刚睡醒就踢门,我能掉下去么……”画青小声的嘟囔着,看也不看芸香便扒着车辕爬了上来,看着自己一身还算新的衣服哭丧着脸,这城门都没出去呢,自己就成了这副样子了啊,真是。
画青的沮丧中,芸香的呆愣中,车把式偷偷笑着从某个已经成为木头的人手中接回来缰绳催动了马匹的前进。
自己坐在两人中间,芸香动也不动,咂摸咂摸,貌似,好像,自己一开始的时候推得是右面的门,然后没有推动,右面啊,芸香的眼睛转到右面,唔,满脸大胡子的车把式,视线下移,便是那鼓鼓的一看便很有劲的一根大粗胳膊。因为天气的问题,这些做惯了苦力的车把式都是打着赤膊,看起来晒得黑黑的几乎要晒出油来的胳膊充满了力气,有种阳刚的感觉。
自己后来用脚踹的是左面的门?芸香迟疑地看向左面,唔,弱不禁风的小画青啊,嫩包子一样的小画青啊,果然是失误。
闷闷地垂着头,芸香感受着马车行驶的时候带起来的微微的风,虽然还是有种酷热的感觉,却是比在车厢中要好得多的。那种虽然粘糊糊却是稍微会带着清爽的风一阵阵地吹拂过,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在接触到风的时候有一种全身都被打开的感觉,像是浸在了温水中,温温和和,舒畅的想要放松身体,让他忍不住的伸直了腿,就那样大大咧咧的占据了大半个车辕,让画青不得不委委屈屈的缩在了角落。
隐隐地打骂声传来,打破了芸香沉浸在微风中的舒适感。
“你以为你是谁?你卖的是屁股!你那根烧火棍都没用了还不用爷这根?!哈,怎么?不敢看爷?有什么不敢的啊?你以前不是就是做这个的么?听说还是什么大家的公子?我呸!爷就是操你了怎么着吧!什么玩意儿,跟爷还玩贞洁……”
骂骂咧咧的人的声音带着猥琐,出口的话都是些粗鄙的字眼,听在芸香的耳朵里都是让人感到极度的不舒服,更不用说扑倒在地上的那个人。
顺着声音看去,那是一排又矮又破的小茅草房子,茅草压的不实,估计到了秋天风大的时候会刮跑很多。墙体是用的黄土,日子可能很久远了,经过了一层又一层的黏补,颜色看起来新新旧旧,坑坑洼洼,还带着下雨的时候冲下来的沟壑,显得破败不堪。
这样的房子还可以住人让芸香感觉心惊,他在家里最穷困的时候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房子,可是让他更惊讶的却是后来看到的。房子很小,没有围墙小院,光秃秃的茅草房让人可以将房子的破败看得明了。邋遢的男人一身破烂的衣服,勉强看得出是一身守城的军服,沾满了脏污,油渍与污垢并存,像是一桶泔水泼在了整个人的身上,显得脏污油腻,散发出来的味道一直飘散到芸香的鼻中,令人作呕。男人拖拉着一双露出黑色的被泥裹住脚趾的布鞋,在骂出那些话的同时将一口痰直接吐在趴伏在地的那人的脸上,芸香只能看到那人在男人扯着裤子的时候微微的颤动了身子,不像是害怕倒有些像是嫌弃一样。可就是这一个细微的动作又引起男人一阵毫不犹豫毫不手软的拳打脚踢。
芸香几乎以为那人会被打死,可是也知道这不是自己可以管的了得的事情。
“这帮子人,真是拿着人命当做蝼蚁!”车把式将马车的速度放慢,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手中的缰绳几乎就要勒进了皮肉。
“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些守城的兵卫都会如此?”芸香的心有些颤栗,看着那副画面很难想象这个人是做什么的。那一画面真的跟琦纭馆中的后院极其的相似,芸香不过是没有见过如此沉默,他听到的都是那些凄厉的喊叫,像是冷风刺进了骨子里,让他在琦纭馆的时候一步一步的向前,争取那一点点的安全感。
车把式瞟一眼芸香和画青有些惨白的脸,几句话在嘴边转了几圈才吐了出来:“你们在内城的是肯定有见过的,只不过没有像这样环境的罢了。”思考了很久,车把式的一张被风吹的粗糙的脸在这句话说完之后便是红成了不可思议的颜色,眼神更是不敢去看身边原本就是这样身份的两人,直将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了前方。
“公子,是后院小黑屋子里的那些人么?”画青听了车把式的话一双手就握上了芸香,紧张的要命,就怕再回到以前的那种生活。
芸香叹一口气,目光还是一直落在了那人的身上。他的身体看起来很是羸弱,趴伏在地上的他,脸一直是背对着他们的,芸香只能看到那铺了一地的乌黑的发丝,竟然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也像是在阳光下的一匹流水黑缎,隐隐地流动着水一样的光泽。一定是一个美人儿,芸香在心底暗暗地加了一句。
当那人重新站起来的时候,守城军已经走出了好远。芸香因为好奇便让车把式驾车出了队伍远远地看着。好像是伤到了肋骨,那个灰色的身影在想要站起来的时候一时没有把持住,重新扑了下去。没有大青石板铺路,也没有混合的砂石,有的只是最原始的泥土地,沉重的人体砸下去的时候,芸香仿佛都听得到那一声闷闷地痛哼,画青更是情不自禁的抱了抱肩。
扬起的尘土重新落下,那一袭灰色的颜色更是加深了几分,让人怀疑那本来是不是白色的袍子。
手肘支在了地上,脊背慢慢地蜷曲,双腿跪在地上用以支撑身体的重量,整个人像是一座半拱的桥,静静地支撑在那呛人的泥土纷飞中。良久才像是缓过了气息,慢慢地用一只手捂住了胸腹的地方,颤颤巍巍地站起了身。袖子被抬起,芸香猜测应该是在擦拭脸上的污渍,直当他站起来的时候,芸香才发现他的身形真的很美,他是偏瘦,但是不是纤弱的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