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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照到元旦曙光他就能恢复吗?”帕尔妮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抬头问道。
“我们不清楚,但,这是一个机会,无论如何也要试试。”
“好。我带你们去。”帕尔妮说道。
“真的?”樱木不敢相信。
“嗯。等一会儿天亮我就去买机票,搭晚上班机。你们现在就好好在这个房间休息一下……嗯,顺便‘喂’饱你的狐狸,免得他‘饿’得失常。”
樱木看着,觉得她有点黝黑的脸庞突然亮了起来,尤其是眼睛,此刻看着他们的眼神……好温暖。
“谢谢你,帕……帕…”樱木努力地想拼出她的名字发音。
“帕尔妮。”流川倒先拼出来了。
樱木的脸突显微红,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嗯,帕尔妮,谢谢。”
“不客气。”帕尔妮边走边打开房门,踏出去前回头对他们说,“忘了告诉你们,我就住在吉斯本的希库朗伊山山脚。”
*********樱木左右两手提着食用品,跟在帕尔身后进入屋内。
进屋前,樱木先跟流川“打招呼”,见他没“回应”,知道他睡觉还未醒。于是放心地让帕尔妮大方地打开紧闭的门。
阳光馀晖倾刻侵占昏暗的屋内。
关上门口,屋内又再次陷入黑暗。厚重的窗帘,完美地将阳光挡在屋外。
“那家伙还在睡吗?晚餐都没准备哩。”帕尔妮问道。
“嗯。他现在晚上都睡得少,夜以作日……”樱木故做轻松地答道。
“……那今天的晚餐我来煮吧。你告诉他,要扣工钱。”帕尔妮抢过樱木手上的袋子,径自往厨房走去。
樱木带着沉甸甸的心情走进他与流川的房间。
尽管他没放轻脚步,然而床上的人依然沉睡不醒。
弯腰,低头亲了流川一下,然后坐在床边陪着他,思潮起伏。
最近与流川相处的时间很短。他睡觉的时候,他醒着;他干活的时候,是他的睡觉时间。
由于他们的东西失窃,来到吉斯本后,樱木便积极打临时工作赚取生活费。距离元旦尚有两个多月,他不想坐吃山空,更不想在帕尔妮的家白吃白住。凭什麽他一个四肢健全的大男人要女子“供养”。
经帕尔妮介绍,他目前在某葡萄园出卖劳力。而流川,因为白天不能出门,则被帕尔妮聘为“管家”,负责煮饭、整理房子。
本以为流川会有异议,岂知当帕尔妮提出建议时,他答应得很干脆爽快。
樱木岂不知道流川的用意?他是不想让樱木有心理压力;不能让樱木以为他会产生“自己是癈物”、“一无是处”的沮丧想法。
“狐狸……”低头又再亲了流川一下。然而,这一次他却不能轻易抬头了,因为脖子正被一只有力的臂弯勾着。
绵长的一个吻,直到双方都感觉呼吸困难才离开彼此的唇。
“我饿了。”一伸手,流川就将樱木推倒在床上另一头,然后翻身扑在他的身上。
樱木环着流川,让他舒服地趴在自己身上吸血。
很舒畅,很安心……很热。
身随意动,一翻身,就将流川反压身下。
“吸够了吗?”声音带点沙哑,欲望的证明再明显不过。
流川伸舌舔了舔唇,“你说呢?”眼睛晶莹得灼人。
“我想,你还没吃饱吧。正好,我也饿了。”一口亲上流川的脖子,瞬间,两人的体温达到沸点……
*********半夜翻身,想将流川抱进怀里,却不料抱了个空。
顿时,清醒了。
樱木坐了起来,环顾房间一下,确定他不在房中,便下床找他去。
夜,才是流川的白天。只有在阳光散尽的深夜,流川才能走出屋外自由活动,独来独往。
樱木不晓得他离开屋子后都到那里去,白天忙了一整天,疲困的他通常在流川的吸血过程中睡着了。虽有几次朦胧醒转,然而却因禁不住困又倒头睡去。
不是他不关心流川,而是相信他。
自从来到吉斯本,流川对血的躁动竟慢慢减少了,对血的需求量也不比以前多,而最明显的是,他已抵得住帕尔妮的血诱惑。
不明原因,但总是好事。
只是,他似乎比以往更沉默。
「狐狸……」樱木心里不断呐喊对流川的昵称。对他,自己不知该怎麽办。不能表现怜惜,也不愿再粗暴对之。
打开房门,即觑见流川的背影。
原来他正依窗欣赏着月色。
然而,为什麽他健美的背影看起来如此单薄?
是月色的错觉,还是因为他的孤单?
心痛。
越注视着他,越觉得他离自己越远。
以前,他虽然沉默寡言,但内心活力澎湃,与他抬摃、吵嘴、打架不断;然而现在,两人和平相处,然而他显得沉静的心底下,却宛若一池死水,毫无生气。
不再争锋相对、缺少竞争,竟无形中夺去了他们之间的一些东西,一种让人感到活力又亲昵的相依感觉……
他与他,有着白天与黑夜的分野,不能在白天黑夜共同进退。
「狐狸……」
他绝不能再让他躲在黑暗。他的狐狸,是活在阳光下的骄傲男人。
倘若他不能恢复……
樱木不敢再往下想。
虽然再过十天就到元旦了,这个他雀跃期待的日子近来却让他困惑、担忧。
倘若狐狸不能恢复,他会不会离开我?
这个念头此时清晰无比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一个箭步冲向流川,将他揽腰抱着。
“狐狸,不要离开我。”
“笨蛋!说什麽话!”
“你不可以离开我。”樱木坚决地说道。
“嗯。”流川往后靠在樱木的身上应道。
“你在想什麽?”
一阵沉默。
良久,才听流川回答道,“我快忘记阳光的温暖了。”
*********俯视着已熟睡的樱木,流川的心更沉默了。
樱木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他就是如此被他深深地注视着,趁他熟睡的时候。
樱木,这个一直追逐着自己成长的人,也许并不知道,他才是他追逐的目标。
从天台上的初遇,就已注定了两人不能分隔的命运。
体内流着异种血液的樱木,早已引起流川的注意。在一个又一个交际碰撞中,自己竟然会对他产生莫名的情愫。待了解那是怎麽样的感情后,对他,早已不能自拔了。
异种、同类,这都不是障碍,最难的是,樱木当初逃避的心。
将头枕在樱木的胸膛,吸入的是樱木的气息。
越接近月圆,樱木的体味越重。别人都说是羶味,闻者皆呕,但对他来说却是令他安心的气息。他最爱他的味道。
自己是否能永远独享这个味道呢?
答桉很快就揭晓。
只要再过九天。
当初去吸那溷蛋的血液时,自己可没想那麽多,只是认为自己必须替樱木除去麻烦。虽已预知自己迟早变成吸血鬼,再也不能活在阳光下,可是没想到,这个结局竟来得如此快。不能活在阳光下,也就表示自己再也不能碰篮球了,同时也意味着不能跟樱木一起奔驰飞翔……被樱木追逐成长的快感,将消失得无影无踪。对樱木而言,他已不再是他追逐的目标,而是累赘。
流川昂头亲了亲樱木。随后又再亲了一次。接着又亲了一次。
一次又一次,彷佛要将一生的次数亲够。
倘若我……
不敢往下想,因为根本就不愿想。
听着樱木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声,浮躁的心再次安定。而伴随着这规律的鼓动,是窗外的吱吱鸟声……
呣,快天亮了。
只要阳光出来了,樱木的就会显得活力,精神充沛。
他只适合活在阳光下……
若流川自私一点,他根本就不会去多想。
然而这个表面看似自我、自私到极点的男子,其实也有易感的神经。
而牵动他这根神经线的就是,樱木花道。
他让他这从不关心他人感受的人,变得敏感,纵然关心的对象只有他而已。
……倘若我真的能自私一点,我一定将你牵绊于黑暗。
即将十七岁的少年,刚陷入爱情的少年,已做了一个决定。
*********帕尔妮从凌晨开始就坐在电脑前敲敲打打。
她是一个作家,成名于写惊悚小说。由于这个名气,才让自己逃过被当嫌犯的侦查。
这件事让她非常生气,为什麽因为自己不是白人就得被怀疑?虽然政府明文规定公平对待每个族群,共享权益,然而民间的歧视却不曾减少。你看不起我,我就不屑与你为伍;不是同肤色的,非我族群的,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决不能再放纵这种歧视情绪。
然而,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想要改变整个社会观念是杯水车薪的事。
帕尔妮突然觉得疲累,奋斗了多年,连自己族群中的观念都未能改变,又怎麽能谈改变整个社会格局?
孤军作战,此刻真的希望有一个战友并肩奋斗。
打从心底羡慕樱木和流川呀。
与他们相遇也许是缘份,是上天让她了解,她其实是那麽地寂寞、孤独。
她虽然是毛利巫师族的后裔,但他的父亲早与家人脱离关系。因为思想观念不同,父亲不愿再受家族袭传的任务牵绊自由,决定高飞。而让父亲坚决做这一个决定的,是她的母亲,一个华侨。
由于母亲是虔诚的基督教徒,父亲毅然入教,然而此举触怒了家族。一个巫师后裔,竟抛弃自己的信仰去投身他教,也就等同否定了自己的身份。
断绝关系、离乡背境是父亲采取的行动。
可是,即使远离了吉斯本,父亲身上流着的血液以及特异能力,在在显示他与家族间的牵绊。为了保护特异血脉的继承,家族十分抗外,婚嫁制度更是不容非我族群,因此家族传人越加单薄,至到爷爷这一代,毛移巫师族已是单脉相传了。
父亲的远离导致了家族的崩坏,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却是开枝散叶,因为父母总共生了七个孩子。可是,继承特异血液的就只有帕尔妮一人。因此,从小她就显得与其他兄弟姐妹格格不入。每当大伙儿快快乐乐地做礼拜、唱圣歌的时候,只有她漫不经心,对热闹的圣诞节更不以为然。对宗教的澹漠,使她与家人感情疏离。
她一直都不了解,为何自己是异常的。直到父亲在她上大学离家前夕,才告诉她原因。她那时才明白,自己原来是属于毛利巫师族的。
咯咯咯……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帕尔妮的思潮,抬起眼就看见流川站在门口。
“什麽事?”帕尔妮见流川表情严肃,不禁取笑道,“你在这个时候还不睡觉,该不会想向我要血吧?”
“我看到黄眼走了。”流川简洁地说道。
“黄眼走了?几时的事?”帕尔妮立刻跳了起来。她知道流川每天晚上都会去看看黄眼,那种有着孤独特性的生物,最让流川放心不下……想必当初对樱木的感觉也如此吧。
“两天前。”简短的答桉。
“你怎麽现在才告诉我?”帕尔妮焦急异常,抓起了外套就往外跑,经过流川身边时还不忘说,“晚餐拜托你了。”
然而,那一个晚上,帕尔妮并没有回来。第二天,也不见踪影。
第二天晚上,樱木不安地在屋里踱来踱去,“狐狸,她真的没说几时回来吗?”
“没有。”流川答道。这个答桉他不知重复了多少次。
“狐狸,我要去找她,怕她出意外了。她前天才跟三个溷蛋起了冲突,我担心她……”
“走吧。”流川站起来,拉了樱木就走。
“等一下。你知道从哪里找起吗?”
“去黄眼的巢吧。她应该在哪儿附近。况且血的气味骗不了人。”
“黄眼?怎麽会去那儿呢?”
“黄眼不见了,也许对她来说有什麽徵兆吧。”
想想帕尔妮的古怪个性,这个可能性极大,不知不觉紧张的心情也缓了下来。樱木对流川说,“那我们走吧。1”突然,樱木停下脚步,“等一下……狐狸,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喝点血。”
欲解开衣领的手被流川按住。
只见他摇了摇头,“不必了。其实来到这里后,我就不太需要血来维持能量了。”
樱木愣了一下,随即竖起眉毛,“那你怎麽还天天喝我的血!你不知道你咬人很痛的吗?”
流川看了樱木一下,突然伸手棒住他的脸,趋嘴向他的唇咬去。
“哎唷!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