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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随侍在主人身侧,哪怕在主人看来我是那样卑微肮脏,恐怕连一匹马的价值都不如。但我换上相对最干净体面的衣服,用碎布条包好赤裸的双脚。在黑水宫里,奴隶是不被允许穿鞋的,这次要出远门,行很多路,跟在主人的马后跑,一两天脚上就会磨出泡,最好提前做好防护。据说包上布条,就算磨破了也不会太痛。
日刚破晓,主人就已收拾停当,一身剪裁合体的锦衣华服,腰悬七尺宝剑,更衬托出主人高贵不凡的容貌。他丢给我一个包袱,是主人换洗的衣物和必备的干粮。我背好包袱,从马厩中牵出主人的胭脂马。
主人一如既往,似乎已然忘却昨晚的不快,足尖点地轻轻跃上马背,一抖缰绳道:“咱们走吧。”
黑水宫占地不小,主人策马扬鞭,飞驰而去。我望尘莫及,宫主只教过我内功,招式轻功从没有提过,就算我会也被禁止使用的。我只好提一口真气,大步跑着,希望不会被落下太远的距离。
谁知主人奔出黑水宫却停在不远的树林里,一直等着我跑到近前。
“看不出你跑得还挺快,不过比起胭脂马还差许多。”主人淡淡道,“我可没时间骑得慢些等你。”
“主人,我能跟上的。”我想我有内功底子,一直不休息地跑怎么也不会被拉下的。
主人显然不信:“把行李给我。”
“主人,您不会抛下我吧?”我担心地问道,却仍然顺从地将行李递到主人手里。
“傻瓜,若现在抛下你,之前费了那么多口舌差点跟师尊闹翻岂不是太不值了?”主人一边说着一边将行李在马鞍上挂好,又将手伸到我面前。
“主人,您出门时就带了一个包袱,没有别的了。”我小心翼翼地提醒。
“就只有一件?那你算什么?”主人微笑,“别耽误时间,快上来。”
刚才主人说不会抛下我时,我就很感激,他不用我背行李,我或许可以跑得更快一些。我做梦也没想到,主人会让我也一起坐上他的马。幸好,我一早就仔细清洗过身体,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不会肮脏的令人厌恶。
因为后面放了行李,主人让我跨坐在他身前,他一手持缰绳,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环上我的腰。我能明显感觉到耳畔主人呼出的热气,听到他心跳的声音,还有他抵在我身后的坚挺。如果一直维持这样的姿势,我们两人身体紧挨,随着马背的起伏反复摩擦,主人大概能忍住坐怀不乱,而我这具早被调教得十分敏感淫荡的身体恐怕根本无法做到毫无反应,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浑身燥热呻吟出声的。
四 复北
我哥哥袁定南是大宋黑白两道人人敬仰的武林盟主。我是他的亲弟弟,袁复北,至今江湖上一名不闻,只沾了哥哥的光,别人多少会对我客气一些。我没有名气,是因为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动过武。有传言说我武功一般,怕给袁家丢脸,才不接受任何挑战;还有一种说法是我沉迷于武学,高傲狂妄,不屑与人较量。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前者还是后者,我最常与哥哥切磋,我胜多败少。但是家人让我隐藏实力,禁止我与外人比武,也不许我参与哥哥有关武林盟主的事业,只让我尽量留在家里,练武。我一直想不通,我觉得很不公平,我不明白我要那么好的武功有什么意义?
是因为我年纪轻没有哥哥的老练世故,就不能与哥哥争盟主的地位或荣誉,甚至连帮助他都不可以吗?还是我的存在只是妨碍,我武功高会让别人说哥哥的闲话,有损家族的名誉?盟主有什么稀罕?武功我也不是不练就会死,既然当初让我习武,又逼我勤奋练习,却不给我施展的空间,这太矛盾了。
我问过父亲,父亲说这是我在未出生时就定下的命,我是影子。影子?哥哥的影子吗?还是别的什么?我不能实现自己的意愿吗?我不能自己选择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吗?我记得很清楚,当时父亲的回答坚定决绝:“小事尚可,大事不容更改,到时你自会明白。你最好还是抓紧时间享受现在的日子,至少除了练武,你不需操心其它。”
渐渐的,我也只能接受这种现实。当我终于习惯了,沉默了,学会享受清闲时,平静忽然又被打破。
那一天,父亲交给我一个任务。在某年某月某日于某地与辽国黑水宫的人比武。原因多少与两年后宋辽两国大比武有关,不过我不关心,我只听见了“比武”两个字。我反复确认这个事实,压抑多年的兴奋从骨子里蹿出来。
“真的是让我去,不是让大哥去?”
父亲点头:“是你。不过这次是不公开的匿名比武。输赢无妨,互探实力而已。”
“那父亲是希望我胜负如何?”这是我多年培养的习惯,做每件大事情之前要请示父亲的意思。
父亲笑了:“据传黑水宫宫主是辽国第一高手,就算他不亲自出手,派个弟子代表,也不容忽视。输赢由不得你选,尽力而为吧。”
父亲虽然这样说,但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得出,他希望我不胜。这对宋国有好处,会让辽国轻敌。对我或者对袁家也没什么损失,本来我就济济无名,输了也没压力。可我想赢。
没有任何理智逻辑,无法明白解释原因,只是潜藏在心底的一种情绪,我要赢!
于是我拒绝带随从,我想一个人自由,哪怕仅仅是形式上的自由。
父亲似乎了解我的意图,他没有阻挠,只是临行前嘱托我要照顾好自己,还说成家立业是男儿的责任,立业我不能选择,成家倒是可以找情投意合的女子,这次一个人行走江湖也算是历练,多交些朋友没什么不好。
我唯唯诺诺地点着头,心里却茫然。
约定的地点在宋辽边境的无名小镇,一路我谨言慎行,艳遇几乎没有。只是发生了一件令我终身难忘的事情,彻底打破了我的生活,将我推出常轨。
那件事情开始于一次意外的伏击。
途经淮北的一个雨夜,电闪雷鸣。雨来得突然,四野荒凉无处躲避,我只能纵马疾驰。
偶然瞥见荒原上有人冒雨恶斗。走进了看得分明,其中四人是青城四怪,他们用闪电槌雷公铛一类的独门兵器,所以很好认。被他们围攻的却是一个用剑的陌生人。那人三十岁上下,招式诡谲,不似中原路数。
我对青城四怪的武功多少有点了解,知道他们善于制造雷鸣电闪的幻术,尤其在雨天更能一展所长,使人身坠其中,只觉天地间一片昏黯,心神大乱。
被围攻之人当此幻镜,却镇定异常,背脊挺立,持剑傲然。
天空中又一道电闪划过,趁此时机闪电槌和雷公铛交互一击,似是在耳边生生炸开,炸得那人持剑的手明显一颤。却见他忽一咬舌尖,以痛定神,一口鲜血就向空中喷去。
空中血色一乍,接着那人剑影如幻,直叮向追击而来的四怪心口。他不只能剑尖击敌,连侧锋、剑锷、把手、剑脊,似是同向飞扑而来的另外三人击去。四怪一惊,翻飞而退。
然后他们发现了我,典型的宋国武人打扮。
四怪中有人喊了一句:“朋友,持剑的小子是北边来的奸细,是宋国的好汉就并肩子上!不能放走他。”
便是他们说话时一分神,那持剑之人却使出杀招。铺天盖地一片剑网,笼上那四人,光芒灿烂压过电闪,猛地收紧。
我还来不及回答或者做出行动,青城四怪就已纷纷中招。
我心下大骇,拔剑在手。就算我不卫国家道义,也需保护自己的性命。
那人眨眼间剑挑青城四怪,然后他就一跃,身影直向我袭来。
他那一跃,剑影忽由虚返实,由实蕴锐,由锐而颤,刺痛我的双眼。那一颤之下,剑光就灿成一片银灰色的郁黯,喑哑嘹呖,种种不同甚或相反的极暗乃至极灿、极压抑乃至极高昂的一抹剑意从他手中飞出。如鹤鸣九皋、声闻于天,天地间闪起一抹银灰色的嘹亮。
我在拼尽全力接招之前就已明了,我敌不过他的。我也是用剑,但我的剑还没有达到他的境界。
果然我只支撑了百招,就被他剑气封住周身大穴。我以为他会像对待青城四怪那样也要了我的性命,他却没有立刻下杀手。
雨已经停了,我倒在泥地里,对视着那人的脸,我想至少应该记住杀死我的人的模样。
我这才发现那人并不是十分英俊,也没有高大魁梧的身材,却别有一种凌驾于天地的气质,让人直视时眼会灼痛,甚至会让人产生一种自惭形秽的屈服。
“你叫什么名字?”他冷傲地问我,“没想到宋国也有能在我手下走百招之人,而且还这么年轻。”
“你是谁?是黑水宫的人吗?”我也问他,我想死也要死得明白。
那人冷笑道:“黑水宫是什么地方?我没听过。我姓完颜,完颜纯,记住我的名字。”
“你不杀我吗?”
那人的笑容越发地诡异:“你的眼神我喜欢,告诉我,你的名字。”
“袁复北。”
“哈哈!姓袁的。”他忽然笑着撕裂我的衣衫,大力分开我的双腿,没有任何预兆地进入我的身体。
那是一种被撕裂的痛楚,我从未想象过的屈辱和折磨。他在我身体内冲刺,占有、征服、击垮我的自尊。末了,他一言不发,绝尘而去。
我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从恶梦中醒来,慢慢恢复神智。那时支持我活下来的除了复仇的念头,还有我必须完成的任务。我必须去那小镇比武,我逃了丢得不仅是我们袁家的脸,还有我大宋的尊严信义。
我用最短的时间恢复,体力和心力。我用所有清醒的时间修炼武功,以求忘记那段屈辱,麻痹自己的精神。我这才发现,恨,转化为动力,其实很容易。
黑水宫宫主果然没有来,他派了弟子赴约。
那是个很年轻很俊美的少年,他的美让少女花容失色,却绝不是柔弱,而是英挺带着尊贵的傲气。而且他有着北方人的高大骨架,即使并不壮硕,但肌肉匀称,隔着衣衫就能感觉到一股青春的活力。
他带了一名随从,身材单薄似乎是未长成的少年,一直低着头为他牵着那匹胭脂马。
他见到我,出于礼貌性质的行礼,确认彼此身份目的。
按道理来说,我们之间无需多言,甚至不用通报姓名,立刻开始比武就可以了。
天格外晴朗,微风习习,阳光暖暖的又不灼热。我原本平静的心却忽然激动起来,因为那个随从偶然间的抬头。
那张脸,那眉那眼那鼻梁那嘴唇,与完颜纯惊人的相似,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只是除了年轻,少了那份气质。眼前的少年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与完颜纯是父子兄弟都有可能,我绝对不相信这世上有长相如此相似却毫无关系的人。更何况他们都是从北边来的。
我冒出个古怪念头,开口道:“咱们这次是匿名比武,输赢都不会让江湖人知晓,单纯切磋一下,恐怕咱们都不会尽全力,不如各下赌注……”86D2秋之屋 转载、合集制作
“这个主意不错。”我还没说完,黑水宫的弟子就接口道,“我赞同。不过最好是无损身体,不如赌随身物品或者金银珠宝这类好欠好还好带走的。”
“这个……”我本想如果我获胜,就套问一下那随从的姓名来历,或者可知完颜纯的消息。
我犹豫间又听他说:“你那把宝剑看上去不错,我赢了就要它如何?”
“那好,我要他……”我指了指牵马的少年。
“可以。”黑水宫的弟子点头,“胭脂马确实是良驹,宋国少有的。”
我摇头:“我是说那个人……”我的意思是要那少年回答问题。
黑水宫的弟子有些诧异:“你指的是他?他是我的奴隶。市价可远不及胭脂马。”
原来那少年竟是连一匹马的价格都不值的奴隶?真有意思,我万万没想到。忽然我灵光一现,说道:“奴隶应该也算是你的物品吧?我就要他了,如果我赢了。”
那一瞬间,黑水宫的弟子眼中出现了一种很复杂的神情,像是不舍犹豫,但终于还是点头:“我不会输的,你的宝剑我要定了。”
我们从天明打到日落,实力相当,我强过他的只是多几年功力和灼灼燃烧的复仇信念。我一定要赢,我不能错过任何有关完颜纯的线索。我早已把来时的初衷和父亲的期望抛到九霄云外。
结果我一招险胜。黑水宫的弟子输得并不心甘,却无力再战。
他恨恨地看着我,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赢了。”
我也是体力透支,以剑拄地,却微笑着问他:“咱们之前的赌注还作数吗?”
“我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