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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非常适合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韩默起关上客栈的大门,白日里热闹非凡的大堂此时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看了看满是细汗的手掌心,不安与激动让他不得片刻平静。
爬上铺好的简易床铺,韩默起抱着手臂侧躺着,全神贯注的注意屋前屋后的动静。
雨点落在屋檐瓦片上,“滴答”作响,偶有稀奇古怪的响动,他仔细辨认后不过是耗子出来觅食了。
紧张了大半天,浓浓的睡意袭来,韩默起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不停的告诫自己绝对不可以睡着,但眼睛却不由自主地闭上了。
“啪啪啪”,一阵脚步声恍如一道天雷猛然在背后响起,一直处于警觉状态的韩默起瞬间就醒了,面色肃穆的听着那下楼的脚步声,手指揪着衣服,心跳的更快了。
那人下楼的速度捕快,脚步沉稳有力,听声音该是双不错的鞋子……
秦真源……韩默起无力的松开手,紧张的心情被失望取代。
秦真源下了楼梯,直接往后院走去,接着是屋门开合的声音,之后万籁俱静,唯有不停的雨声。
死贼寇快出现啊快出现!韩默起无声的念叨着,只要一抓住贼寇的马脚和有力的证据,他便可以告别“卧底”生涯,回到光荣的捕快队伍里去。
这么念叨着,仿佛是一首催眠曲,韩默起渐渐的睡着了,待他再次睁开眼睛,天色蒙蒙亮,估摸着时辰,糕点铺的伙计要送吃食过来了。
秦真源沉着脸,缓步走来,看到韩默起呆坐在桌子上,冷声喝道:“这个时辰了还不起身?!再给我看到一次,扣工钱!”
韩默起被彻底的惊醒,忙不迭的叫道:“我不是才犯错一次么……”
“昨天下午你跑哪儿偷懒去了?”秦真源眼都不抬一下,操起柜台上的账本,作势要去开门,而韩默起的上衣敞开着。
韩默起赶忙合拢衣襟,不和秦真源这个老铁公鸡算计,默默的收拾被褥,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楼上也有了动静。
糕点铺的胖伙计乐呵呵的将装面点的担子抬进来,秦真源板着脸清点检查,在账本上坐着记录。明着炸毛的老虎靠近不得,但做为一名有责任心的勇敢捕快,韩默起硬着头皮上前问需不需要帮忙。
“闲的没事干了是吧?满脸的口水眼屎,掺进包子里给客人们吃吗?”迎接他的是一声训斥。
韩默起乖乖的退散了,抱着被褥到后院梳洗。等他收拾干净,易容好了回来,大堂里已有几名早起赶路的客人正喝茶吃早饭,他扫视一圈,注意到楼梯边有一名年轻公子在向他招招手,笑的跟朵花儿似的灿烂。
“我……吗?”韩默起不大确定的指着自己,他和那位公子素未谋面,干嘛兴奋成那副德行?他摸摸自己的脸皮,没有任何异常之处啊……
韩默起正犹豫着,年轻公子大步走到他近前。
“你就是韩默起吧?”年轻公子问道,笑容里没有半分的恶意。
韩默起愣了愣,按理说除了东风客栈的人和金捕快再无人知晓他在这儿,这名公子是从何处得知的?说来……这名公子的声音有些耳熟。
他谨慎的问道:“你是谁?”
“我叫傅书楼。”年轻公子笑眯眯的,“听小……文慕说,你是个十分有趣的人。”
原来是哪个山贼同伙!韩默起顿时戒备起来,保持面色的平静,干巴巴的问道:“傅公子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对于韩默起比较冷漠的态度,傅书楼不以为然,仍是笑意盈盈,“想多认识一个朋友。”
韩默起打量他一番,云灰色的纱衣,纯白的里衫,姿态翩翩,简约无华但自有一身贵气,看似纯良无害,如若他昨天没听见傅书楼与相文慕的对话,第一印象十之□会非常的好。
“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在傅书楼的身上再一次得到印证。
韩默起瞅着他腰间的和田玉佩,无奈道:“小的一介穷酸小老百姓,如今又是被误认为山贼同伙,哪里敢高攀傅公子,与您以朋友相称?傅公子莫要折刹了我。”
傅书楼仍挡着韩默起的去路,大堂里已喧闹起来,秦真源阴沉的目光几次扫来,像一把利刃似的戳的韩默起浑身疼,而傅书楼全当没看见,饶有兴趣的注视着易容成中年男子的前捕快。
“总这么看着我,小心别人以为你喜欢我。”韩默起的语气波澜不惊,想起这家伙总喜欢和相文慕装成断袖,其实骨子里真的是断袖吧?否则正常的男人是如何向另一个男人说出肉麻话的?
韩默起不由地后退一步。
“这个嘛……”傅书楼眨眨眼睛,没有立刻回答。
韩默起懒得同他继续废话,而且也不想知道他说些什么,“我还有事要做,不打扰您了。”
“与你初次见面,谈及是否喜欢实在太早了。”傅书楼忽然抓住他的手,“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的相处几天。”
韩默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冷的浑身抖了几下,但随后觉得这也许是个好时机,相处的过程中说不定能调查到贼寇的时间安排,只是这个家伙……
悲愤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要干活养家,不像你们这些富家公子有空闲到处玩乐。”韩默起咬咬牙,拼了,决定要表现得欲拒还迎一些。
“谁说你是陪着去玩的?”身后蓦地想起意义不明的技校生,“出去伺候着不也是干活拿工钱吗?”
韩默起不想回头,恨不得立刻溜走,他深深的怀疑接下来绝对没有好事。
将他带出去,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弃于荒野,从此无人知晓。又或者驾着马车直接带他出城,再来一个畏罪潜逃的罪名!
眼前身后的这两个人可不是温文儒雅的公子爷,而是居心叵测的恶狼啊!
什么好好相处啊!只是台面上的客套话罢了,看清楚啊笨蛋韩默起!有哪个贼寇会奔到带着个捕快到处跑啊!现在的山贼比狐狸还精明着呢!
韩默起暗中将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要自己保持最高的警惕心。
“对不起啊老板!”韩默起回头对相文慕说,“我不搞断袖的。”
相文慕用扇掩面,目光瞟向傅书楼。
“我有说过你是断袖吗?”傅书楼不明就里。
“你之前的话确实是这个意思。”韩默起觉得要消除一个断袖的喜爱,就一定得表达出自己对这类人的厌恶,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觉得怪怪的似乎会严重的伤害到一个人。
傅书楼敏锐的觉察到一丝不对劲,斜眼看相文慕,“文慕,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了?”
“不是我瞒,是你没发现。”相文慕收起折扇,冷冷的看眼韩默起,“我们两个是出城游山玩水,韩前捕快有官司在身,刺史大人有另,他不得出城门半步,否则以贼寇处置。”
傅书楼大为惋惜,同情的望着韩默起,“好吧,不为难阿默了。文慕,我们走吧。阿默,等我回来能和我聊聊吗?”
韩默起报臂冷哼,“看我有没有时间吧。”既然对方有热情有好奇心,他就有大爷的资本。
“哈!”傅书楼短促的一笑,手臂揽住相文慕的肩膀,笑得很暧昧,“相大少爷,我们走吧?”
“挪开你的爪子!”相文慕瞪他,稍有不悦的说道:“尽管我们端国很开放,但也不至于这般招摇吧?”
傅书楼似是悟到什么,不着痕迹的扫眼韩默起,反而将相文慕揽得更紧了。
相文慕冷笑,“别怪我没提醒你。”说完,出奇乖顺的跟着傅书楼离开客栈。
他们刚刚踏出客栈,只听一声惨叫。
是傅书楼的声音。
☆、月黑风高夜(下)
一颗鸡蛋正中傅书楼的脑门,粘稠的蛋清裹着蛋黄儿顺着鼻梁缓缓的往下滑,糊了他一脸。
他今时今日终于领略到早有耳闻的华城女子的彪悍了。
“早说了别这么招摇。”相文慕淡然的站在一旁,玉冠锦袍丝毫不染尘埃,宛如浑然天成的美玉,经由狼狈的傅书楼在旁相衬,更显俊雅无双。
傅书楼没心情打理他,忙用帕子大概的擦了脸,往四周一瞧,哪儿还有肇事者的影子。
他急忙问相文慕,“你看见那姑娘的样貌了没?”
“穿了一身浅青色的衣裙,发髻上插着一支蝴蝶簪子,往……”相文慕随手一指,“那儿跑了。”
“你先等着我,我去去就回。”从小养尊处优的傅大公子怎么能受得了这般对待,当即就往相文慕所指的方向冲去。
此仇不报非男人,休得说“那是女子,计较不得”,华城郡的彪悍女人非同寻常,当然俗话是不管用的。
相文慕望着傅书楼匆匆远去的背影,没有让小玄去阻拦的意思,还是待在家里自得其乐,而且说不定傅书楼此去“报仇”,会有意想不到的好结果。
嘴角勾起笑意的同时,喉头涌起一股腥味,相文慕皱起眉头,捂着嘴转身回去。
他经过后院的时候,韩默起正在院子中央,摸着胡子做若有所思状。
韩默起听见相文慕的脚步声,吓了一跳,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傅书楼的惨叫让他不用去看就知道是某位眼红嫉恨的女子给了这位大少爷一个巨大的“惊喜”,依他的观察,傅书楼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定然拉着相文慕一同理论报复去。
他摇摇头,不是华城郡内明令禁止搞断袖,,而是有些女子见不得两个男人亲密的站在一起。
可是谁能想到相文慕脸色苍白的独自返回了?
没等韩默起装模作样的打声招呼,相文慕一声不吭的进屋,用力甩上屋门,小玄随后匆忙跟进去。
“这是怎么了?”韩默起好奇的听着屋内传出来的慌乱声响,有几声咳嗽接着是低呼,似是情况不大妙。
“又在偷懒吗?”秦真源如鬼魅似的出现,冰冷的责问道。
韩默起撇撇嘴巴,愁眉苦脸的面对阴魂不散的秦先生,指向相文慕的房间,“老板他……似乎有些问题。身为客栈的一员,我觉得自己有必要关心一下。”
“先管好你自己吧!”秦真源顾不上扣工钱,快步走过去,面色冷冰冰的让人觉得可怕。
他刚走到门口,碰巧小玄出来。
“少爷怎么了?”
小玄神色淡定,从容道:“没什么,只是今天起得太早,看了会儿账本,现在觉得累,回来睡一会儿。”
秦真源回头望向韩默起,目光如常没有多大的情绪参杂其中,但生生的带来某种压迫感,韩默起当下识趣的返回大堂干活去了。
傅书楼晌午的时候方才回到客栈,不似刚出门时那般怒气冲冲,淡定是淡定了不少,但面色中带了几分无奈与失望。他正准备去找相文慕,被坐在大堂有一会儿功夫的小玄拦下,耳语几句。
躲在角落里的韩默起偷偷的张望,看见傅书楼眉头紧锁,颇为担忧的疾步上楼,踩得楼梯板“咚咚”作响,从缝隙里落下的灰尘扑了韩默起满脸。
“他们到底在耍什么花样?”韩默起抹了把脸,凑到面无表情的小玄跟前,“相老板现在方便说话吗?我有点儿事想和他说。”
小玄径直往前走,没看他,“少爷正午睡呢,别打扰他。”
韩默起眉梢稍挑,他注意到小玄眼底的一抹忧烦,自觉地退到一边儿去。
一直到深夜,客栈关门,韩默起么看到他们三个,根据他的观察,应该是呆在屋子里,没与外界有过联系。
他爬上桌子,习惯性的摸着假胡子,思考一些严峻的问题——这是他头一次做卧底,没有任何实战经验可谈,总角儿自己疏漏的地方多的可怕。
又下雨了,雨势比昨夜稍大,也起了风,吹得烛火摇曳不定,打扰了韩默起的思绪,他烦躁的倒在硬邦邦的“床”上,总结这几日的优缺点。
这时,极轻的“吱呀”声从后院传来,似乎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而刻意慢慢的开门,警觉状态的韩默起立刻坐起身子。
难道是贼寇来联络相文慕了?韩默起心中大喜,蹑手蹑脚的一溜烟窜到通往后院的门边,将帘子掀开一条细缝向院子内张望,透过细密的雨丝,他瞧见厨房的灯火亮着,这并不奇怪,厨房总是亮着灯不知道这家什么坏毛病,在往旁边看,徐伯、秦真源和众伙计的屋子皆是黑灯瞎火的,屋门紧闭,悄无声息。
那只有……
果真是相文慕!
房门虚掩,有暗淡的烛光从缝隙中透出,在潮湿的地面上映下一道细长扭曲而模糊的光线。
相文慕迟迟没有动静,韩默起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想着是否要守株待兔,待那名前来联络的贼寇现身了,再上前一并抓获,省的打草惊蛇,最后不过虚惊一场。
他左右看看空无一物的手,直接操起一把板凳静悄悄的走到相文慕的房间门口。直接拿诸如菜刀一类的东西杀伤性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