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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大捕快……”姑娘的眼圈儿红了,哽咽道:“我……我只是想将贵重的香囊送还给他的主人。”
韩默起不大能见得一姑娘家的红了眼睛,但想到是和姓相得有关,又不想告知。
思来想去,他的语气终是软下来,“姑娘啊,我真的不知道!”
旁边一名看上去甚是豪爽的姑娘一把夺过香囊,在手里掂了掂,一双漂亮的杏眼眨了眨,大笑道:“纠结什么呢?直接送进去当面问问不就知道了?”
不等旁人阻拦,豪爽姑娘大步上前,正要推开客栈大门,不想门从里面打开了,她没能及时的刹住脚步,一头栽进来人的怀中。
开门的是小玄,他礼貌的推开莽撞的姑娘,待她站稳了,这才一个箭步冲到韩默起面前,挡住他的去路,怒目圆睁,气势逼人。
韩默起没想到这文弱的少年也敢如此,古怪的回瞪他。
“韩大捕快,您身为衙门的人,平时最痛恨的就是鸡鸣狗盗的宵小之辈吧?想来平时肯定是极其严格的以身作则,对吧?哪怕有点恩怨,也会是秉公处理,绝不徇私枉法,对吧?”
小玄阴腔怪调的,让韩默起感到莫名其妙,不过他口中所说并没有错,于是点点头。
围观群众左右看看,表示摸不清状况。
小玄冷嘲的笑,伸手到韩默起面前,“凡事都讲个证据,自打你午时进店,除了徐伯忙乎着招待好不容易上门的客人,其余人等被捕快看管在后院,没人在大堂里待过了。可是少爷救命用的药材为什么会少了至关重要的一味呢?”
韩默起直视小玄,高大的身材所投下的阴影覆盖住小玄瘦小的身躯。
“你是在怀疑我拿走了你家少爷的药材?”
“韩捕快,我知道你对我们客栈有意见,但有些事情做不得,也开不得玩笑,特别是关乎性命的……”
“小玄,不好了!”徐伯一声尖利的惨叫从店内传出,紧接着他跌跌撞撞的跑出来,面色煞白的吓人,揪住小玄的衣袖,怨恨的目光落在韩默起的身上,“少爷又犯病了,你赶紧瞧瞧去!”
小玄的脸色在眨眼间变得难看,一指韩默起的脸,“有一味药材在他身上!”
围观群众齐刷刷的盯着韩默起,有打抱不平的站出来指责道:“不过是凭空猜想罢了,你们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药材在韩大捕快身上呢?莫要血口喷人!”
“没错!”韩默起挺起胸膛,一手握着悬在腰间的佩刀,一手叉腰,拿出“华城郡优秀捕快”的范儿来,“身为官府中人,我可不会干缺德事!”
小玄斜眼瞧他,“那韩大捕快决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洗清自己的冤屈呢?”
别人拿自己当贼看,有意无意的含沙射影,韩默起自然是浑身不舒服的,他一挥手,喝道:“今日在客栈大堂出现过的人皆有嫌疑,为显公平,先搜我的身以证明清白!接着,本捕快会调来人手仔细搜查整个客栈,一定找到药材!”
妈的,案子调查清楚之前姓相的可别有个三长两短……
“我来搜身好了!”先前的豪爽姑娘举起手,兴奋的注视着韩默起,“客栈的人来搜有栽赃嫁祸的嫌疑,还是我来搜最公平了!”
韩默起嘴角抽搐。
喂,姑娘,你能矜持点不?
小玄看出韩默起的迟疑,冷声道:“韩大捕快什么时候变得像深闺大小姐似的害羞了?赶紧的吧,我家少爷可丝毫耽误不得!”
韩默起只得默许,豪爽姑娘伸出“狼爪”,激动的眼露荡漾春光。她的手一点点探进韩默起的衣领中,似在细细的品味什么,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意料清楚的传来,让韩大捕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咦?”豪爽姑娘眉头一皱,她感觉到自己的指尖碰触到一样东西,通过手感她恍然明白那是什么东西,脸色随之一变,快速地收回手时那样东西被带了出来,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豪爽姑娘面色惨白,手捂在心口上,连连后退,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幕。
那样东西,分明就是药草!
小玄如获至宝,抓起药草冲回客栈,嘴里喊着:“找到了,少爷有救了!”
韩默起缓缓的抬起头,看到围观群众们看自己的眼神——
变了。
☆、以牙还牙(上)
流言蜚语,犹如洪水猛兽一般可怕。
韩默起对此深有体会。
他放下茶杯,略略回头扫向身后几名男子,那帮人觉察到韩大捕快凌厉的目光,纷纷闭上议论是非的嘴巴,低下头假装喝茶。
“此事,刺史大人尚未怪罪下来,所幸东风客栈也未追究,你不必在意。”与韩默起同桌的大叔挺淡定的,同样的黑色捕快服上绣着精致的花纹,显示出较高的地位。他拍了拍韩默起的肩膀,“其中定然是有些误会的,过一阵子流言渐渐就没了。”
韩默起重重的一拍佩刀,猛然起身,正色厉言:“谁说我被这些困扰的!”
“嗯?”大叔轻飘飘的递来一个眼神。
韩默起呆立了一小会儿,颓然的跌坐回凳子上。
“东风客栈与山贼盗匪有牵连的案子,你暂时不用管了。”大叔放下茶杯,拿起佩刀准备执行公务去,“最近几天,你就在城北一带巡逻吧。”
“是,师父。”韩默起无精打采的目送金灏捕头离开茶寮,而后继续喝茶。明明是淡淡的苦涩,但此时入口的茶水对于他来说却苦涩的要命,不过他的头脑逐渐冷静,亦有了些精神。
他没有拿过药材从前到后只有相文慕与小玄同他接触过,但恶语相向的相文慕站得离他颇远,生怕被他揍似的,所以疑点全部集中在小玄身上。
能在极短的接触中,将药材神不知鬼不觉的塞进他怀中,看上去斯文普通的小玄实在不简单。
可惜他没有足够的证据与时间来解释。
围观群众们的喧闹,促成今日的留言蜚语。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围观群众们的力量是不容小觑的,仅仅半天功夫就闹得满城皆知。再者,道听途说,越描越黑,时下城中的流言比先前畅销的武侠话本还精彩,其中恩怨纠葛简直是……
追溯三代,荡气回肠。
华城郡的百姓们生活的有滋有味,与她们极富想象力与创造力的思维是脱不开关系的。
幸好相文慕及时服下药,没有性命之忧,不然城内的留言还不知道会传成到怎样惊悚的地步。
事情传到刺史大人耳中的时候,幸亏有师父在旁帮忙解释,心思不知道飘到哪儿去的刺史大人挥挥手,表示此事揭过,以后不用再提。
韩默起心知肚明的很,自然不会有羞愧之心,唯一想做的便是揭穿相文慕的真面目,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屁颠颠的跑去杀东风客栈伙计们一个出其不意,结果会武功的三个人使出的招式与山贼盗匪完全不同。
最后的希望之火被无情的掐灭,韩默起随便找了个“需要继续观察”的理由将三人扣留在衙门里,然后无精打采了好几天。
相文慕如此奸诈狡猾,就算和山贼盗匪没有干系,也绝非是好人,他定要想方设法揪出狐狸尾巴不可。
韩默起给自己加油鼓励,再次充满了力量后,提刀出门。
不过这些时日,他都无法接近东风客栈,要从何差起呢?
正当韩默起忧郁的思考时,一道人影拦在他身前,韩默起下意识的觉察到来者不善,举刀吓人,不想一声厉喝率先而来,在他耳边炸响:“你小子活腻歪了啊!”
眼前之人,比韩默起矮半个头,身形消瘦,一双小眼里透出如鼠般的精光,偏偏这人还真长了两颗细长的门牙,活脱脱一只硕鼠,如若再配上一身灰色衣衫,十之□要被人当成过街老鼠给打死。
面对身材高大、精神抖擞的韩大捕快,此人不但不惧怕,反而气焰嚣张,伸出中指狠狠地戳中他的脑门,“你小子干的好事儿,莫非是想丢尽韩家的脸面不成?”
这人的声音很响亮,本来韩大捕快就是这几日华城郡内的焦点人物,此时此刻加上这人不要命的话语,顿时引来周围行人的目光,聚集而来看热闹。
“大哥……”韩大捕快的气势瞬时萎了。
韩良起趁势追击,绝不容情,又扯着嗓门喊起来,“你哥哥我含辛茹苦的把你抚养长大,你小子可别忘了报恩!有道是长兄如父,你可要像对待父亲大人一般尊敬我,知道吗?三天两头的非要我提醒你一回,你这猪脑子长到哪儿去了?”
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堵塞了大半条路,韩默起纵然十分的没面子,可仍是任由哥哥数落自己。
“你嫂子现今有了身孕,好不容易谋得的差事可别丢了,家里指望着你报恩来养活呢,听见了没有?”韩良起咳嗽几声,摊开掌心,“我得给你嫂子买些好东西养身子。”
韩默起乖乖的奉上身上大半的银两。
围观群众摇头叹息,整座华城郡内能真正镇住韩大捕快的唯有一人——他这个无赖哥哥。
韩良起拿了银子立刻没笑颜开,一对龅牙都快啃到碎银上去了。他满意的点点头,以最快的速度窜向隔壁街上的赌坊去。
韩默起垂下头,发觉这几日真是诸事不顺。
尽管讨厌兄长无止境的压榨,但念及伦理道德,又不得不听从于他。
韩默起提溜着刀,恹恹的往前奏,丝毫没注意到一双双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那是一名儒雅沉静的中年男子,他缓缓的放下茶杯,轻抚鬓角的头发,听见旁边桌上的人在议论韩家兄弟俩,便留心听着。
“唉,摊上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兄长,韩捕快可真是倒霉。”
“若韩老爷子还在世,那韩良起也不会如此放肆了。没爹娘管教,自身又不上进,真是讨人厌。”
中年男人若有所思,望向还没走远的韩默起。
姓韩,爹娘很早过世,又是祖父抚养过的,难道他……
韩默起拐向另一条街道,中年男人未及多想,快步跟上。
韩默起在城北一带转悠了半天,一直到日落时分去了一趟衙门便回家了。那中年男人站在一处小摊前,静静的看着一名相貌普通、布裙荆钗的夫人将韩默起迎进屋里去。
跟踪了大半天,中年男人觉着有些累,伸手拦下经过的轿夫,坐着小轿子回到东风客栈。
后院一角的屋子里,相文慕仅着一身白色的中衣,坐在微启的床边,就着一盏油灯看书。屋子不大,布置的倒十分雅致,轻纱幔帐间放置着桌椅架子,和一张舒适柔软的床,虽不是上好的材料所作,但胜在透出的那种古朴意味,墙上挂着一幅山水,浓淡不均的墨色将景物描绘的灵活生动。
昏黄的灯火在相文慕略显病态的脸染上一层暗黄,听见屋门开启的声音,他放下书卷,眉目稍稍抬起。
“跟了半天。”秦真源在他对面坐下,将今日所见所闻一一告知。
“还真是个无趣的人。”相文慕的手松开书卷,拿起茶杯时发觉水已经凉透了,他无奈的放下茶杯,转而将一张银票推到秦真源面前,“务必请赌坊老板帮忙,一定要将这张银票输给韩良起。”
秦真源扫眼银票上的数额,眉头紧蹙,“为这种人如此费神破财值得吗?”
“你觉得我在帮他?”相文慕轻笑道,将银票塞进秦真源的手里,“银票还会回到我们手中。真源兄,你知道的,谁犯我一分,我必十倍奉还。”
秦真源对他的固执,唯有摇头的份,劝不了。
尽管相文慕嘴上从来不愿意多说,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此事追根究底远远没这么简单。
☆、以牙还牙(中)
相文慕拾起外衫披在肩头,“走吧,去瞧瞧余宸。”
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山寨头领,经短短几日的调理已是生龙活虎,精神大好了。
相文慕进门的时候,余宸正在喝酒吃肉,旁边歪倒一只空酒坛,但余宸未显出丝毫的醉意。
看到相文慕,余宸站起身,“文慕兄弟来了。快坐快坐,喝酒吗?”
相文慕摆摆手,略怀歉意,“大夫说我不能饮酒,还望哥哥见谅。”
余宸大为可惜,但浇不灭他对相文慕的热情,从枕边拿来一土褐色的罐子,递到相文慕面前,“也不知道你喜欢些啥,想着兄弟这样的肯定喜欢喝茶,就托了伙计去买,希望你喜欢。”
相文慕伸手去接,清俊苍白的脸上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指尖扫过余宸手背的时候,后者略微愣了一下,抬头望着他如画的眉目,竟有些微的失神。
“多谢哥哥了。”相文慕似是没有注意到余宸的失神,接过茶叶放在鼻下问问了,一阵沁香入鼻,令人心旷神怡。
两人随意闲聊了一会儿,大多是相文慕关心余宸的伤势如何。余宸避开相文慕的目光,耳尖微微发红,有些不大自在,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