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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他给我的回答依旧是两个字,一点情绪起伏都没有。
“我、说、过、我、不、饿!”我一字一顿地低吼。
我看见他眼睛里少有地闪过几分怒气,卡着我的下颌,将食物往里边塞,我刚想吐出来,他却把嘴凑了过来,抵着我的唇,像是啃咬一般的,将食物粗鲁地抵进我的喉咙。
说起来,这应该算是个吻吧,可一点缠绵的感觉都没有。
——只有,满满的、满满的,不甘,还有怨愤。
当阿邙终于将我放开,我狠狠地抹着嘴唇。虽说阿邙是与我自小一同长大的,我待他不同别人,他也是如此,从前亦听说过些断袖的故事。如果……他还是原来的他,我也还是起初的我……也许会是真的……这个吻会甜蜜圆满很多……说不定就从这个吻开始,真的会甜甜蜜蜜纠缠下去也说不定……
可在这样的情况下,叫我如何能生出哪怕是一点点的情愫?
“照国有什么好,叫你变成这般模样!”阿邙严重怒气丝毫不减,甚而更添了几分。
“你又怎么明白?我生是照国人,死是照国鬼,我这一辈子就搭在照国上了,除了是照国血脉其他我什么都不是,就算我什么都不会!”我一奋力,将他推开。
阿邙似乎没料到我会爆发出这样的力量,毫无防备地摔到一边。我瞟见他重重地嗑在桌子边上,微微皱了皱眉。
应该……还是挺疼的吧……
我有些不忍地转过脸。
“好,你狠……”阿邙扶着桌子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又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你就没有想过,这照国血脉,除了你之外,还可以是其他任何人?”
我猛地转过身去,“你想说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死了,那些深山里边的,妄想着拿着这天下翻云覆雨的,随时可以从镇子里边养生堂里随便抱个小孩儿,他不也一样是‘照国血脉’?你真当你是什么了不得的了?就算你即刻死在这儿了,除了我也没人管你。”阿邙少有地笑了,笑得有点阴冷,毛骨悚然的。
“而且你又真当你阿嬷,你的楚将军是什么好人?当年照国国军昏庸无道,他们就是跟着助纣为虐的,那时候个个脑满肥肠,也不见得就像现在这样打着起义复国的旗号出来闹腾了?现在照国倒了,他们没靠山了,个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想起来了?”
“不可能!”我透过他的眼睛,看见我惊惧的模样。
同时,也看到阿邙的眼神,每一秒,都变得比过去那一瞬更冰冷一些。
“我只在乎你好就好了,可是你凭什么这么在乎这个对你本来就可有可无的东西……”阿邙说着,声音低沉了下去,似乎挺难过的。
反驳的话在我肚子里存得满当当的,可是,一句都吐不出来——看着阿邙现在的模样,好像任何人让他稍微再难受一些,都是罪过。
“我要你只属于我一个人……”到最后,他的声音都成了呢喃,双目紧紧地盯住了我,这时候才发现他的那双眼睛如同深渊般看不见底,也叫人害怕。
“你……你要干什么!”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我要你知道你到底是谁的……”
我浑身都僵住了——从没有什么时候,觉得这个自小陪在我身边的人有这么可怕……
【拾伍】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阿邙在我身体的里的每一次碰撞,简直像是要杀死我了一般,毫不留情地,恶狠狠地。
他将我的腿压在我胸前,又一次撞了进去,我立刻感觉到浑身一阵酥麻,不论是手臂还是胳膊,都是软绵绵的,连将自己的衣服收拢一些都做不到,更别提要反抗了。
“你……滚开……”我咬着牙,拼着全身的力气憋出这么一句话。
他却像是没听见似的,冲击得更加用力。我感觉我的身体违背我的意志,急切地挽留着他,贪婪得想要更多。有一种也许可以称得上是“快感”的东西沿着他的目光,他的发丝,他的手,还有他的私处窜进我的身体里,却只能激起一阵又一阵的恶心,还有撕裂的感觉。
渐渐的,我二人的交合处弥漫开一股血腥气,起初只是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后来就变得浓郁,倔强地萦绕在鼻尖,久久不肯散去。
“浑……唔……浑蛋……啊!”我想把他踢开,可就骂了两个字,那些羞于见人的,难看的,耻辱的呻吟便抑制不住地脱口而出。我紧抿着唇——不能再发出这样的声音了,就算他当真把我虐待到死又怎么样?只要我还没屈服……
“不是叫得很好听么?”阿邙猝不及防地停下,道,语气嘲讽。
我还是不说话,却觉得身上那股难以忍受的空虚迅速取代了其他一切的东西,这具身体似乎不再属于我,它扭动着腰肢,嘴里发出浅浅细细的呻吟,而我却只觉得似乎什么都看不见了——满室的春色,羞耻的痕迹,满胸满腹的恨意,委屈,恐惧……什么都没有了。
他似乎满意了,玩弄着我胸前两点,又是另一种难以言喻的刺痛还有快意,这具身体不知餍足地凑近了他,仿佛还要更多。
而我的意识却愈发浅淡,似乎到最后,真的就只剩下身体了……
“还要么?求我啊。”就连这个时候,阿邙的语气都是淡然的。
这具身体羞红着脸,细细地说,“求……求你……”
我看到一切的色调在迅速地变暗,变灰。
阿邙将整个身子都压了上来,厚重而结实,这具身体满足地缠住了他。
我却感觉什么都变得冰凉刺骨,仿佛已经身处冥罗殿。
阿邙温柔地吻住这具身体的唇,吮吸着,玩弄着它的舌尖,缠绵得要人命。
我发现我动也不能动,周围陷进了一片黑暗当中,怎么挣扎,都无能为力。
阿邙托着这具身体,对准了高耸着的私密处,小心翼翼地放了上去。
而我却清楚地感觉到,他放上身体的那个人,再不是一个人了。
——不过是具“尸体”,罢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五)
【拾陆】
之后的记忆几乎是一片混乱。
记得的,是终于清醒时,窗子外边那片宽广却狭窄的蓝天,我满身的狼藉,以及身边早已冷却的另一个人的体温。
记不得的,是他离去的时间,他那是的心情,还有他的眼神……以及,我是怎样对着他说出的那一句话——
“你不过是想将我当做个泄欲的工具么……”
同样记不得的,还有他当时似乎有几分绝望闪过的眼眸。总之,太多太多都记不得。以至于即便是日后回想,那一小段记忆都是模糊不清的,仿佛梦境一般,不真实,却总摄人心魄。
记得最清楚的却是他的一句话,“我要你是我的。”
那日黄昏时分,我强忍着腰上的酸痛,一瘸一拐地下了床。腰腿软得如同棉花似的,稍稍挪动一步,都是从头到脚如同骨头散架了一般的难受。
我扶着墙,一步一步地,走向门口。
阿邙就在门口站着,夕阳余晖映在他的脸上,一点暖意也无。
我道,“让开。”
他不动。
我笑了,仍然一点一点地扶着墙,侧着身子过去。很痛很累,没错的,可是是真的,我他的一片衣角我都没碰到。
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了,就算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一样可以做到远远地离开他,因为……
——因为有太多东西比他更重要。
我在院子外的河边站了会儿,吹吹风。这时候才发现河水基本都要封冻了,太阳光照在河面上,明晃晃得刺人的眼。我看到阿邙一直跟着我,他的影子连着我的影子,笔直。
我避开几步,他便过来几步,好似是我拖拽着他的影子连带着拖拽着他似的。
我转身,大步走回了院子。可他的影子却始终与我的连得笔直,如同摆脱不掉的梦魇。
……
我叫了一盆洗澡水,白色的雾气弥漫着,模糊了我的视线,总算再看不见他。
闭着眼睛,我就在他面前把衣服剥下,扔在地上。我不知为何想要这样,也许这样的无视能让我心里好受一些。
我忍着受伤的酸痛,缓缓地、缓缓地,迈进水中,也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难受的感觉被水温一点点地纾解,我掬起一捧水,扑到脸上,努力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在感受着水在空中变成圆润的水滴,再砸碎在我身上的感觉上。可它们在我身上变得冰凉,似乎提醒着我,还有那个人一直在我身后——水里映着他的脸。
我几乎是瞪视地看着水里浮着的那张脸,只有笑。我一个人在笑,如同疯了似的。
——是了,即便我真的彻彻底底忘了他,即便我真的不能再看见他,他还是在我身后,温暖也好,厌恶也好,都在,我无力摆脱。
我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不答,淡漠地几近无情地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愣了一会儿,有些惊讶于他的反应,不过……很快就释然了。
也是,他一点都没变,是我现在才看清了他才对。
我费力地支撑着身子,将我身上那一夜留下来的痕迹一点一点地清洗干净。我看着我的皮肤被我揉搓得充血发红,如同煮熟了的虾似的。真是狼狈极了。
他看着我,许久才道,“你不过是想要照国罢了。”
我闻言,缓缓转过头,也凝视着他,很认真地——
“没错,所以我会清除一切阻碍我的,也包括你,知道吗?”
为什么明明互相喜欢,却也让彼此遍体鳞伤?
也不过是因为总有很多东西比他更重要。
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我看到阿邙的身体微微地一颤,旋即,他捏着我的肩膀,紧盯着我,生疼,“可我要你只是我一个人的。”
我明明白白地看着他,“可是你,做不到。”
他没说话。
我又道,“不过,若你指的是我的身子的话,自便。”
他眯起眼睛,捏着我肩膀的手愈发用力。我皱着眉,“轻点……”
他将我直接拖出水来,扔在床上。腰嗑在了床沿上,只觉得生疼,大概……我应该表现得乖一些,兴许能让他更温柔一些?
他用膝盖压住我的腿,用尽了全力似的吻着我,一点没给我呼吸的机会。这样的感觉很难受,我没挣扎,任由他便好了,就是我死了,我也不会是他的。
他将舌头伸进来,肆意地扫过我口中每一寸,那么迫切……
然后,他开始在我浑身上下不安分地乱摸,好似我是他的掌上玩物一般。
我道,“要开始便快些吧。”
他浑身一僵,停了半晌,方道,“你一定要这样?”
我无须肯定,因为他一定知道答案。
——“就这样吧,我把我身子给你,其他的,你便别管了……”我也有些倦了。
【拾柒】
自那两次不愉快的欢好之后,他便一直跟着我,无论是在哪里,如影随形。即便他从前也一直是这样的,他总能找到我,无论我到什么地方,都脱不开他的掌控。
不过这时候,也只能痛快地接受了。
我依旧计划着逃离。
魏康常常时不时地来看我,有时是劝降,有时只是说几句闲话,喝两盏茶叶,好似真的将我当做了他的座上宾似的,好吃好喝得供着,还怕我无聊,天天来给我解闷。
我想,既然是要走,少不了要让他放松些警惕才好得再做计划,便也不再以冷脸待他,有时也与他说些四方奇事。魏康一脸大小姐似的温婉模样,倒也的确有一个将军的见识,能做到威远将军这位子也是名符其实。若非立场不同,说不定我会与他成莫逆之交。
一日,他问我,“君上身为照国君上,若降了久国,再不济也是个王侯,断断不会落到君上当初那般田地,为何不降?”
我反问他,“若久国危在旦夕,将军愿降否?”
他下意识地答,“自然不会。”
“那不是一样的么?”我笑看着他。
他一挑眉,神色有些怪异,沉吟一许,方道,“一味守旧,未必有好处……”
这话就不是了。莫非你忠于久国便是不屈,我复我照国便是守旧?果真,就是再有见识的人,在这类问题上,都会下意识地有所偏差。
魏康顿了顿,似乎是考虑了会儿,才道,“不知君上可否听过楚将军?”
“楚将军不是早降了久国么?”我好奇他干嘛这么说。要说这人与人之间的那点事儿还真是不可靠,当初那些个“豪气冲天”的,转眼便倒戈相向。
“君上说的是楚巍将军吧……”他柔柔地一笑,耐心地解释,“君上有所不知,末将说的那位楚将军,乃是楚巍将军的父亲,楚留鸿将军。”
“哦?”
“那位楚留鸿将军当真是这世上难有的,这楚家先辈乃是照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