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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在伺候圣上洗漱么,怎地现在往养心殿里跑?”
谢归其不知该如何作答。他只伺候过一次席若起床,后来两人一直别别扭扭的,就没再被吩咐过,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要他去伺候,所以含糊不清的答了句“嗯”,又问小传子为何晚上来这里。
不好意思的挠挠脸,小传子低下头小声道:“上次因为告发了你,圣上就封我做了掌灯。”
“掌灯。”谢归其点点头,又问道:“有了专属的司职,那你是不是就不用早起伺候了?那到是个好事,早起天冷的很。”
小传子奇怪道:“这个自然。便是不升大太监,我也有专属的司职啊。在圣上跟前伺候的宫人最享福了,为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伺候,哪个被分配的活计不轻松。哦,估计张总管忙,应该也就他一人忙吧。”
“也就是说,每个人都有自己专属司职?”
“当然,难道你没有?”
“有。”谢归其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对呀,瞧我都差点忘了,你是伺候圣上洗漱早起的。你晚上来这里作甚?”小传子刚问完,不及等到回答,便有人匆匆走来,却是安八。
安八手里端着一方漆盘,漆盘上搁着一个碗,用一个盖子小心盖了。走到谢归其前面,将漆盘朝谢归其手里一放,道:“给圣上送药去。”
谢归其蹙眉:“为什么要我去?我都不知道圣上在哪里。”
安八是九品太监,小传子是八品。这个时侯看谢归其不愿意,自己前几日又对不起他,便挺直了腰杆子道:“他又不是负责圣上药膳的,你冒冒失失将药推给他,万一他出了差错怎么办?”
“送药在他的职责之内。”安八本来斜了小传子一眼,后来看服饰,知品阶比自己高,不欲惹事,便顺着答道。
“咦,你也变了司职。你好厉害,犯了那么大的事,没被处死,居然还调了职务,负责圣上药膳可比早上那活轻松多了。”小传子兴奋的大叫,叫完后记起自己所处的地方,忙捂了嘴笑,很实在的替谢归其开心。
谢归其不愿他多掺和,只好跟着说道:“是,我负责送药。那我去了啊,你赶紧去添灯油吧。”
转过头问安八:“圣上在哪?”
安八给了个“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的眼神,就很干脆地走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考试比较多
☆、纳妃
谢归其挠了挠头,心里便得了答案,转个身就朝圣上的御用茅房而来。
御用茅房就在养心殿里面,寝宫的一侧,另一侧就是谢归其住的耳房。那茅房也没有坑,就摆放着一只上等玉石雕刻百花图样的马桶,一次一换。房间不小,布置的相当豪华舒适,四周都点了熏香,在里面是绝对闻不到一丝不雅的味道的。
谢归其端着漆盘磨悠磨悠进来时,席若脱了裤子端坐在马桶上,拿着本书看的好不自在。见谢归其进来了,将书往下面一挡,伸手要去拿药碗。
递过去,不满的咕哝:“有什么好遮的,你看我的时候恨不得眼珠子都出来走一趟,怎么只许你看我的,不许我看你的。”
正沉浸在浓浓苦意中的席若,有些懒得搭理他。
却又听谢归其接着嘟囔:“我都是你的人了,还这么见外。”
噗——
抽过旁边备好的上等软纸,谢归其瞪了罪魁祸首一眼,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药汁,一语不发的就出去了。
席若暗自庆幸逃过一劫。要是谢归其不管不顾的扑过来,自己总不能光着屁股还手吧,还好他什么都没有做的走了。
等等,他好像拿走了——纸,全部的纸。
“张德。”
席若大声呼救,可惜早就被支开的张公公可没有千里耳。席若耷拉下脑袋,暗卫可是没有阉过的,进来的话,自己倒不打紧,但岂不是给谢归其那混蛋带了绿帽子。
“归其,归其。朕知道错了,你不要闹孩子脾气了好不好……好吧,朕承认,你是朕的人了。既然是一家子,可不带这么报复的是不是?”
本来是浑身乏力,又出去吹了吹冷风,接着被席若给气上一气。谢归其躺了一会,听着席若的叫喊求饶,心里一痛快,困意便吞没了意识。
梦见了七岁那年,第一次见到死人,吓得晚上不敢睡。抱了枕头钻进席若的被窝,搂住那具让他安心的身体。谁知,席若以为是刺客,一脚就把没有防备的他踹下了床。
最后,哄了半夜,席若答应了谢归其以后要同睡的无理要求,谢归其方才收了眼泪,心满意足的被席若抱着睡着了。第二天还逼着席若跟太傅撒谎说他病了,其实是懒床不起。
他一直哭,眼泪不要钱似的,仿佛席若还不让他上床。忽然感到有人从后面抱住了他,是令人心安的触感和体味。
他立马报复的使劲踢了一脚,听到有人痛苦的“唔”的一声,就“咯咯”的笑个不停。
不对,他不是成功爬上席若的床了么。对呀,他在做梦。
做梦!那么刚才那一脚,那吃痛的声音……
谢归其睁开眼睛,扭过身,见席若捂着肚子从地上站起来,神情不爽:“怎么睡觉也不安生,又哭又笑又踹的。”
摸摸脸颊,果然还残留着泪渍。谢归其背过去拿衣袖擦了擦,再回转过来的时候,淡然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圣上大半夜的不睡觉,来奴才房里干什么?”
一会“我”啊,一会“奴才”的,一会乖乖好宝贝,一会泻药加脚踹,若是换成他人,早就崩溃地落荒而逃了,不过席若不是常人,他在谢归其身边锻炼了很多年,扛打击和接受没有路数的变化的能力是十分高的。
反正见招拆招,要不是席若宠爱他,不愿与他较真,有哪次席若是会败的?
“朕的龙床不是被你这个大胆的奴才拆了么,朕没地方睡,只能勉强和你挤挤了。”
谢归其回头瞅那一张小床,一个人平躺着正好,两个人平躺着,就太挤了,但是若是一人抱着另一人的话……
摇摇头,不能因为已经失了身就胡思乱想,他的心可是不能丢的。
“朕可以抱着你睡,这样绝对不会挤的。”席若早将他的那点子想法猜了出来,开口堵住他的拒绝。
谢归其的眼珠骨碌碌:“会委屈了圣上的龙体,不如请圣上去哪位娘娘那里歇吧?”太挤了些吧!
席若伸手挑起谢归其的下巴,像个无赖的公子调戏良家妇女:“你不也是朕的人么,朕要搂着你睡觉怎么了,你不愿意?”
忍吧,为了大计着想。
掀开被子,谢归其摆出一个请的手势:“圣上请吧。”
“你去里面睡,朕睡相好,不会掉下来。”
谢归其愤恨的咬牙:你才睡相不好呢。
睡的迷迷登登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耳边低声说:“我只喜欢你,不会有其他的人插入我们之间的。”
谢归其只觉的耳朵痒痒,挠了挠,又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身边已经空了很久,摸上去有些凉意。这一觉睡得很好,进宫以来睡的最温暖的一觉。被人抱着就不会做噩梦了,虽然抱着他的那个人是他噩梦的源头。
不过,他的身体却自然而然的对他不设防。
起来,找身干净的衣服换了,把脏衣服随手一扔,反正一会自会有人拿去洗了。掀开幔帐,一夜间皇帝的寝宫已恢复原样,不,比以前更好了,很多东西都从木头的变成了金银做的。
这是妨什么呢。谢归其真想跳脚。
咦,怎么单单少了床?
“醒了,吃早饭去吧。”安八倚着门框,好像刚来。
虽然知道安八是席若派在自己身边的,但是既然已经装成了太监,就要敬业好不好,怎么整天无所事事,净跟在他身边打转了。好歹他也是当过值,伺候过圣上的。
“您老又没吃?”
安八点头。
“我听小传子说每个奴才都有自己专属的司职,你是干什么的呀?”谢归其咬了一口白玉馒头,慢条斯理的问。
“我?”很难答啊,安八笑道:“圣上派我做你的领头大太监,教你如何当个奴才。”
谢归其白了一眼:“你自己也不会当奴才吧。”保护他就直说,总是拐个弯再拐个弯。
安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当初接到假扮太监的命令,还觉得这个活不好干,如今却是悠闲的很,还借此契机认识了个人。
吃完饭,谢归其便去御书房报道,结果正赶上席若大发脾气,一班臣子都跪在门外对着冷风瑟瑟发抖。
其中大多数臣子谢归其还是相熟的,便又原路返回,从侧门直接入了御书房里面。
掀开黄布帘子,刚要入内,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席若的骂声。
“你们这帮子大逆不道的臣子,朕要纳妃也轮得到你们多嘴,怎么,是权利太小了么,要不朕把这个皇位让给你们得了。”
谢归其握紧拳头,混蛋。
“圣上息怒。”
“圣上息怒。非是臣等有意僭越,是纳男妃兹事体大,有损国体,还望圣上三思而后行。”
男妃,谢归其将耳朵凑近些,手也松开了。若是成了男妃,虽说丢人了些,但总归手上有了权力,查案子会更便利些吧。
“男妃怎么了,朕就是喜欢男人,怎么了?”席若语气坚定,没有让步的意思。
此言一出,下面躁动一片。一个言官以死进谏,撞在柱子上头破血流,引起更大的喧哗。席若只淡淡的叫人把侥幸未死的言官送至太医院,并下令革了他的官职,还下了一道圣旨,若还有人上谏,责打三十大板,一律贬为平民。
太傅不死心,带头跟圣上对着干。
席若一点都不念教导之情,吩咐侍卫拉了太傅下去受刑。可怜太傅一把年纪,三十板可是会要了他的老命啊。
别的臣子本还存着上奏的心思,一看连老太傅都被打了,看来圣上是不会给任何人留情面了,众人都不敢多言,皆伏低身子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圣上揪了他们之前说出的话来处置。
谢归其倒是安了心,嘴角还不自觉的勾起了笑靥。低头闻了闻茶香,是席若喜欢的紫笋贡茶。
又听席若言道:“礼部选个好日子,安排他们进宫吧。既是做妃子,都要按妃子的礼制来办,若是敢轻慢了他们,哼,那就辞职回家种田吧。”
礼部尚书忙答道:“臣定办好一切事宜。”
他们?他们!
谢归其晃晃荡荡的出了御书房,径自在皇宫里转悠。没有心思去想往哪里走,只是盲目的有路便走。
走着走着,一阵风吹来,觉得周身冷到不行。
抱紧双臂,谢归其打量四处景色,不知到了皇宫哪处,这些宫殿看着眼生。是后宫么?他只匆匆来过几次,勉强识得几个重要的宫殿,例如皇后娘娘的椒兰殿。
这里冷清的很,偶尔有一两个太监宫女匆匆而过,看服饰,都是些低等的宫人。谢归其也懒得问路,越安静越好,在这里多散会心也无妨。反正席若等不及了,暗八也会现身把他带回去。
又绕过了几座高大的阁楼,突然视野出现一个气势磅礴的宫殿来。但看起来好长时间没人住了,墙面斑驳,杂草丛生,连牌匾都歪了一边。
谢归其仔细瞅瞅,上面龙飞凤舞三个大字:羽溪宫。
☆、冷宫
门却是锁的。锁头都已经锈的找不到钥匙孔了,看来是很多年头都未打开过。
谢归其绕着宫殿的斑驳红墙溜达,墙面很高,两丈有余,对于刚恢复体力的谢归其来说有点吃力,但若是能有个借力的话应该不成问题。
绕啊绕,居然连颗挨着墙的树都没有。不过,也是有偶遇的。谢归其在宫里假山上养的狗,有一只叫做小花的,也在附近溜达,被谢归其瞅见了。
跟着小花顺利的找到一处有掩护的小洞。小花爪子扑腾两下,土就哗哗的往下掉,露出一个仅供一人进出的小洞来。
谢归其把外袍脱了,半丝犹豫没有钻了进去。
里面也是一副落败之象。冬日没有叶子的常年生植物干枯的树枝都赶上人高了,原本铺着大理石的道路,竟生生被顽强的杂草顶开了大理石。谢归其小心的护着衣服,拨开杂草,朝最高的宫殿走去。
杂草多了,庄稼就少了。一块到处都是杂乱无章的草地,哪里还有什么人气。
推开红木门,谢归其对着尘土堆积、蛛网密布的宫殿,喊了几声“有人么”。没有声音回答他。又往里走了两步,根本就没有人住过的迹象。不死心的搜索着蛛丝马迹,连床板墙壁都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