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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那是火海啊!你不能去——”阿九死死抱着要往火海里冲去的高官天,拉扯间松了锦衣扯了玉带落了木钗,原本俊朗的面容这十几年的折磨雕刻了深深的皱纹,沧桑了一头乌丝,消瘦了落寂的背影,阿九抱着他才发现老爷何时瘦成这般模样了。
靖远帝驱马过去,众人紧随其后,浩浩荡荡,不远处的烈火灼灼,黑烟弥漫,空气里散发着焦味,传来噼噼啪啪的声响。
“国舅这是要做什么?”靖远帝出声询问道。
“回皇上,国舅爷要往那火海里跑呢,小的们只能出手相拦了。”一个圆脸大眼的士兵看上去年纪还小回道。
高官天听到靖远帝的问话,缓缓转头,看着那个威严的帝王和他的千军万马,精锐之师,还有这么多当今所谓的武林豪杰,仰头大笑道:“这国舅爷不做也罢——哈哈——”趁着拦着他的士兵给靖远帝行礼之时,冲入了无边无际,还在不停蔓延的大火里,众人向拦都拦不住想救亦救不了,火光里隐约看到舞动的双手和传来的一声悲鸣。
“士风——轮回道上等着官天——”火舌朝上,照红了荒野,吞噬了孤立了百年的望穿亭。这些士兵都是铁血男儿,想着自己的死里逃生,战友们有的埋葬在此,却不是死在保家卫国的沙场上,远处的家人更不能以此为荣,不禁皆悲从中来,有几个已经偷偷抹泪,男儿泪男儿魂烟灰飞烟灭。
“皇舅——”靖落箫低声念道,清骨靠在他的后背,头深深埋下,吃了那药丸后他并没有任何不适,只能装作软弱无力,那个国舅爷真的是为父亲选择了死亡吗?清骨不敢相信,可是所有人的表情告诉他这是真的,目光投向那个匍匐在地悲恸欲绝的侍从身上,他这样悲伤是不是也会随了他的老爷也去呢?
靖远帝对着大火注目了会,终究一句话吩咐众人离开,浩浩荡荡来,浩浩荡荡去,已不知留下了多少英魂,夕阳又沉了几分暗了几分,天边的霞光却红了几分,旷野上的火光变得更亮了。
众人皆去,只留下一个跪在地上的身影,火光照得他双眼通红,火舌靠近,他也不躲避,让它烧了长发,燃了布衣,保持这个姿势,直到完全被吞进包围,化为黄土。
远处一棵参天古树上立着一位黄衫少女,看着久久不灭的火光,握紧手中一只红玉簪子,晶莹的泪滴滴滑落,点在树叶上,微微颤动,摇落上面贪睡的青虫。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成了这一章 不管写得怎样 毒毒反正是郁闷了一把
以后几节可能会告别渊美人 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 是 清骨改变的过程
清骨将会变得——
但愿不是让某只反感讨厌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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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沉入万劫轮回里 千劫万劫何处底 。。。
第九章沉入万劫轮回里千劫万劫何处底
第一节自羡蜗牛舍可悲燕子巢
铜镜中映着一张倾城的脸,尖瘦的下巴小巧精致,玉雕的葱鼻玲珑可爱,这双黑白分明尾角后推的眼清澈干净,手指轻轻拂过眼鼻口,父亲曾经无数次怔怔地看着自己,他说这双眼睛能看到母亲的影子,可是这样尖瘦的下巴清骨知道他的父亲就是这样,又想起了离开金陵那一日笑着和尘土说中秋会回去的,如今蝉止雨停夏季过了,已是中秋,只有自己一个人一轮月一湖秋水。
清骨踱步出门,归来后靖落箫把他安顿在这水香榭,烟波浩渺,鱼戏鸟鸣,藕香叶碧,炎夏时凉爽清新,如今入秋尤其中秋之夜水中倒月,栏边孤影,清骨罗衫轻解,长发松散看着玉盘一样的月,月圆人缺,却显得凄凉了,轻笑地伸手摘取伸进栏内的一饱满圆润的莲蓬,撕开,剥下一粒,放入口中,有股清甜味,中间咬开,触及苦心,细嚼慢噎面不改色,他尝过世界最苦的苦,这点苦能算什么。
“公子,要赏月也得披件衣裳啊?”一个长相秀丽的丫鬟端着食盒走来,把食盒放在石桌上。
“墨池给公子拿件衣裳来,王爷去宫里陪皇上皇妃赏月去了,他说会早点回来的——”女子边说边走进屋里取来了一件月白色底子的外褂,月白色的素衣,一月要被饮一次血,那个人那么苍白、那么单薄,自己还想把血匀给他点,想到那个妖娆美丽的人,那日他抱着他的阿鸢,清骨忽然明白为什么那一日他会如此生气愤怒,一节青丝也不能被别人拥有碾作尘土。自己无意间让那人心痛了多少次,数不清了,现在算不算对自己的惩罚,不得相见,只剩思念,还得害怕着失去,时时嫉妒着。
墨池给清骨披上外衣,帮他把长发拢拢,被风吹的有些凌乱了,一月前王府里接进了一位青楼小倌,自己知道王爷不是那样的人,弟弟墨宣告诉她王爷有他的苦,后来来了冷公子,她才知道,王爷苦什么,冷公子来后,王爷再没去过那个小倌住的胧烟阁,日日陪在这,冷公子虽然在王爷面前快乐无忧的样子,但自己知道冷公子一定不像王爷喜欢他那样喜欢王爷,墨池看着这个美的不真实的人,他总是无意间让人心跳不已比如现在。
“墨池,珠花歪了。”说着他就会伸手去给自己扶正,整个人离得很近很近,墨池闻到他发间的香味,那张美丽的脸贴的很近,抬起的下颌那样漂亮,侧在耳边有暖暖的气息轻抚,墨池自己知道她渴望这样又害怕这样,渴望与他亲近,害怕被他迷惑,不过好像已经来不及了,已经陷进去了。
“公子,我去从梳一下。”后退离开,再不离开她害怕自己会吻上那张越来越近红润漂亮的唇,他和弟弟都是王爷救了才能活命,怎么能做对不起他的事?
清骨看着那匆匆离去的身影,他笑了,笑的一如既往的摄人心魄,又有掩不尽的忧愁。瞥见轻纱帘后一个紫色的身影,清骨步步靠近,一个全身洒满月光,一个完全隐在黑暗。
“清骨,跟我走吧?”是个少年的声音,却又过于低沉隐忍。
“走哪?”清骨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双明亮的双眼,尽管在黑暗中也如星辰。
“地角天涯你喜欢哪里就去哪里?”少年的声音坚定而诚恳。
“我哪里都不喜欢,子文,我不会跟你走的。”清骨不想再说这个毫无意义的话题。
少年看着那张毫不动容的脸,伸手把那人拉入黑暗紧紧勒进怀中,清骨仰头,不拒绝不接受,突然嘴角上扬,清骨知道自己是故意的,容子文亦知道他永远拒绝不了怀中的人,低头凑近那微张的红唇,清骨迎上,一个拼命索取攻城略地的占有,另一个欲拒还迎,听闻脚步声,清骨用力推开那个还不满足的人,少年深深看了一眼,低声道:“我会护你周全。”转身紫色身影闪入岸边垂柳中,清骨知道那个人在某个角落保护着自己,上次的刺杀被他拦截了,容子文,我冷清骨今生只有对不起你了,清骨心中默念。
“月色这么好,躲在这里做什么?”换去了进宫穿的华服锦衣,一身素衣,皎洁的月光下,恍如旧人,清骨掀开纱帘扑进那人的怀里,把脸埋入那人的胸口,有心跳声。
白衣人修长白净的手指抚着怀中人起伏的后背,柔声道:“怎么了?”
这样温柔的声音,只属于一个人,清骨一怔,款款抬头不去正视半垂着眼眸说道:“想你了。”
看着这样羞涩的清骨,那张比往日更艳几分的唇,靖落箫不愿多想,那个他想的到底是不是自己,只要此时他抱的是自己,陪他的也只是自己,他愿意变笨点一切就会美好点。
“不是白天才见的吗?”
“想一直这样抱着。”清骨又复低下头。
“阿箫,一个人没有朋友好孤独的。”
“父皇不让你出门,明天皇兄,清远,落月都会来,到时你也一起。”靖落箫宠溺地说道,在发间留下一个浅浅的吻。
墨池低头不去看那融入月色的两个身影,咬着下唇小心翼翼把食盒里的月饼拿出,摆放在铺着绒垫的石桌上,放上两个酒杯,一壶酒。
赏完月,靖落箫离开后已是三更,清骨自是有些乏困,睡下一觉醒时天已明,墨池服侍清骨梳洗收拾妥当,又有厨房送来的清粥小菜和点心,清骨总是让墨池和他一起吃的,开始墨池只是拒绝,那天晚上墨池只因为听到他说了一句“一个人吃很孤单的”墨池便不再拒绝,乖乖地坐下一起吃,虽然一句话都不说,可是清骨知道这个善良的女孩,只要自己一句话她已经什么都愿意去做了。
水香榭比较靠后,去前院时必须经过王府的后花园,亭台回廊,小桥流水,奇花异草,假山古松每一样都是精心准备的,一棵古柏上挂着十几个鸟笼,樊笼里的鸟雀羽毛亮丽,歌声婉转,不去多看只是慢慢走着。
前面回廊上几个小厮丫鬟围在一起,抬头看着什么,手里还拿着木棍什么的,清骨走近一看,原来回廊上的廊檐上有个燕子巢,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曾有人注意到,现在正准备把那窝巢弄掉,看着那一点泥巴一根甘草辛辛苦苦来来回回千万次衔成的鸟巢,清骨有些不忍,想要出口阻拦说些什么,终是全全吞入肚内。
“公子好——”看到清骨来,那些小厮丫鬟微微行礼,清骨点头离开,回廊转角处迎面立着一个人,玉树临风,衣袂飘飘。
“不想他们把它毁掉,你可以出口阻止的,你知道王府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他们都会听你的,我也——”靖落箫没有说出后半句,静静地看着眼前人。
“毁了也罢,要是明年春天依旧是空巢岂不空费心空伤心一回?”清骨看向旁边的假山,嶙峋怪石,一个小小的蜗牛已经攀到了高处,此时脑袋正缩在壳里。
“清骨——”靖落箫低低的唤了声。
清骨回过神忙笑着道:“阿箫,你看那个蜗牛,居然爬了那么高了!”靖落箫看着又是一脸明媚的清骨,到底哪个才是他真实的想法。
“你看,蜗牛多好,无论到哪都有家,好啦——我们去前面吧,落月他们什么时候到啊?”清骨拉着靖落箫,两人携手往流觞殿而去。
流觞殿是王府会客的地方,靖落笛、顾清远、落月到了之后,和清骨问好寒暄,关于嗜血阁冷楼这件事靖远帝保密的很好,别人怎晓清骨的身份,只有太子靖落笛知道,所以看清骨时,那眼神有几分怜惜又有几分防备,落月看看靖落箫又看看清骨,狠狠地把他们两打趣了一番。
“二皇兄,你请我们来不会就来喝个茶吧?多没意思,要不我们出去玩吧,现在溪山的枫叶都半绿半红别有意境,去不去?”
“落月,清骨身体不适,不适合外出。”靖落箫忙出言拒绝。
“我看要不这样,阿箫,水香榭四周的莲蓬都没人采摘,要不我们划船饮酒采莲蓬?”清骨补充道,说完悄悄地看了皇太子一眼。
“好好——”众人闻言,皆觉得甚有意思,所以五人同行往水香榭而去,再经过那个廊檐下时,清骨抬头寻找,已经没有鸟巢的影子,干干净净空空荡荡,靖落箫把这一切收入眼里,往左靠去,轻轻在失落之人的耳边说了一句:“我会给你个家。”
清骨看向那人,面带微笑,一脸温柔,微微颔首点头,羞红了脸,纤纤的玉手却在袖中握成了拳。
来到水香榭,小船上已经准备好了两壶酒五个玉杯另外还有瓜果点心,湖面吹来沉沉水味夹着淡淡荷香,看着亭亭举着地莲蓬,都兴致高昂,状元郎顾清远看了一脸舒心放松的皇太子笑着念叨:“香袭千里系一人,酒尽杯空坐三更。捣衣声里红烛灭,和衣睡倒梦沉沉。”
“唉哟——我们状元郎想谁想的不能入睡啊?”落月听到了,一个劲的催问顾清远,顾清远只能面红耳赤的不去理会,更不敢看那人,英气勃发的军人气息又有儒雅不羁的文人情怀,多少年前的第一次相遇就记住了,可是他是太子,如果只是个大夫怎可常伴其左右,埋头苦读天生聪慧博得状元名,才有今天同游同乐。
“落月,又调皮了,看把清远逼的。”靖落笛笑着说道。
“清远,男欢女爱本来就是人之常情,干嘛羞成这样?你看二皇兄和清骨——”落月说着朝前方的二人努努嘴,清骨听了,含羞瞪了落月一眼,又不好意思地看向顾清远转向靖落笛,靖落笛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美貌自己看的都心神不灵,难怪皇弟会那样迷恋。
众人上船,小船不大,上去之后晃晃悠悠,落月是不会水的,吓得不停尖叫,众人更是笑得开心,哪里见过骄横野蛮的落月君主此时落魄样,落月也是,他们笑得越厉害,她偏不上岸还故意摇的小船左右摇摆,船上准备的酒壶从小桌上滑落,酒水洒出,玉杯滚落清脆有声,众人只顾欢乐哪里管这些。
不一会船舱内就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