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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想梁景生竟然本就有龙阳之癖,丁慕言心里是既是厌恶又有些激荡。细观梁景生,竟然颜色如常,不见一点尴尬,丁慕言不禁又有些佩服却又难免厌恶。
总之,现在丁慕言的心里矛盾得很,听到梁景生的话后,迟迟没有回答。
廖卿娘见丁慕言发起呆来,心下觉异,她是知道丁慕言书生脾气,颇重礼数的,怎么特地过来拜访人自己却发呆起来?廖卿娘用手肘轻碰了下丁慕言,终于看到他神色渐渐恢复清明。
这些瑶琪都看在眼里,他是记得丁慕言对断袖的事甚是排斥,所以丁慕言现在神色忽明忽暗倒是不出他意料,只是总不好叫他们这样尴尬下去。
“我看丁生是害羞了,三思你若再问我都怕丁生要抱了娘子逃了。”
丁慕言是不是害羞哪里逃得过梁景生的眼,现在丁慕言正是面色青白,非要说倒像是紧张或者害怕。但是这一点在场的人都没有点破。
“正是我娘子。”丁慕言因为尴尬喉头有些发紧,声音也显得有些生硬,“卿娘,这位便是梁三思,那位是三思的朋友琪公子。”
“梁公子熟得很,琪公子倒是我寡闻了,不过生得可真俊。”廖卿娘说起话来倒不像她的长相那样温婉,有些没羞没臊的感觉,一点不似丁慕言一般爱计较礼节。
“哎,卿娘你快别这样说话啊。”丁慕言忙细声说,又急急地向梁景生二人解释道:“卿娘的娘家是行商的,所以对卿娘的言行没有太过管束,只要她知道些道理便作罢了。今天确叫三思和琪公子见笑了。”
廖卿娘忙伸手抚着丁慕言的背,娇憨地说:“你不是说梁公子与你相交甚笃吗,哪里会计较嘛。”
其实廖卿娘语气落落大方,梁景生与瑶琪都没觉得她无礼,反而觉得她可亲。
丁慕言与廖卿娘的对话温馨亲密,梁景生心像被猛锤了下似的。而瑶琪好像料到梁景生会有什么感觉,手悄悄地拍了他的腿,想叫梁景生放松些。
梁景生抓了瑶琪的手,心底苦笑,这大概就是两个寒天雪地上行走的人互相取暖吧。
丁慕言与廖卿娘还在一边轻声交谈,梁景生有些胸闷,瑶琪有些尴尬,两人不约而同地将手边的茶往嘴里送,苦涩。
瑶琪吐着舌头皱着眉毛,“四时这水烧太久了,不会是偷懒去了吧。”
梁景生又倒了杯茶,没想到一朵槐花竟正正砸在杯中,溅出了些许茶。大伙一怔,梁景生哂笑一下,继续将茶水往嘴里送,一口饮尽。大概是混了花汁,泡了槐花的茶水似乎更苦了,全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美。
“风雅。”梁景生还给自己的行为作个评价。
瑶琪却极不给面子的说:“嗤,脏不脏啊你就往肚子里灌。”喝茶在瑶琪心里跟喝酒一样,都是用灌的。
“梁公子真是有意思。”廖卿娘掩嘴笑起来。
“三思倒是有些古人风致。”丁慕言与廖卿娘对话之后明显放松不少。
“噗哈哈哈。”因为三人一齐说出自己的评价,却又都大相径庭,四人相视而笑,气氛顿时明朗许多。
“咦,怎么突然人变这么多了。”
清脆地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却是四时拿了烧开的水过来了。
四时快步过来,边走边道:“丁生也来了啊,可有些时候没见人了。咦,这又是谁?”
梁景生给四时介绍了廖卿娘,然后四人围坐而茶,其间谈些趣事,虽各怀心思,倒也算得上尽兴。
今日丁慕言带了妻子廖卿娘来拜访梁景生,却是将老母亲留在了渭阳城里,所以梁景生也不好留人。
“哎呀,瞧你这记性,不是说有件好事要跟梁公子说吗?”分别在即,廖卿娘忽然拉扯丁慕言一下说。
丁慕言一窒,缓缓勾了嘴角说:“是呢,亏得卿娘提醒。”
丁慕言面对梁景生,眼光飘忽。“我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总不能再靠卖几幅画过日子,所以……所以我与卿娘商量过后决定开班,教小孩画画。三思这里恐怕……恐怕是不能再兼顾到了,还请三思见谅。”
嗑嗑拌拌地,丁慕言终于将话说完。其实他也不是真忘了这事,可每次想说的时候总是说不出口来。
梁景生像被人狠狠地拍了下,丁慕言的话听起来就像极慢极慢地说出来,一个个字都打在他心上,砸得他生疼。梁景生在背后捏紧了手,状似轻快地说:“这是自然的,况且我这边已经能够自己画着玩了,留白实不必自责。”
“相公说得不错,梁公子果然不会怪罪我们。”廖卿娘言毕又眯了眼笑,似乎她非常爱笑,不过总感觉有些促狭有些狡黠,不像丁慕言的笑那么温暖。
丁慕言没有再说什么,牵了廖卿娘拜别而去。不过人才往外走了两步,便被梁景生唤住。
“留白,我们还是朋友吧。”
“自然。”丁慕言怔怔地道。
梁景生慢慢地笑起来,露出一点白牙。
“我这里总是欢迎你……们的。”
丁慕言似乎被对方的笑容一时迷了心眼,讷讷地说:“今年春节还想叨扰三思。”
梁景生一听,竟僵了笑容,“什么时候来都是好的,留白跟嫂子慢走。”
既然梁景生都这么说了,廖卿娘挽着丁慕言便去了。
隐约可以听到甜腻的声音说:这人真怪。
瑶琪陪着梁景生在店外站着。
“他们挺配的。”
“嗯。”
“风尘大,进去吧。”
“嗯。”依然一动不动。
“你……”瑶琪看着梁景生的样子,却不知如何劝。
“嗯。”
“唉,放手吧。”
瑶琪没有等梁景生回答便进去了,倒是四时刚才见二人站得久好奇过去偷看,没想到一看惊得他慌忙低头装认直扫地。
原来四时偷看的一眼,竟是看到梁景生双眼通红,眼珠子湿润得仿佛下一刻就能滴出泪来。
“莫扫了,尘土都让你给扬起几尺高了,再迷一次眼保不准就要落泪了。”梁景生哑着嗓说。
四时乖巧停了动作,不住地点头,只要他家公子不落泪让他四时做什么都好。
☆、不速客
丁慕言开班授徒以后,一直没有再出现在阅春庐。梁景生却没有太大的失落,大概他已经接受事实,只是偶尔还会夜不成寐小酌半宿。
“店家需要给你屋子再添个暖炉吗?”肖帛看着梁景生缩了手脚地走出屋子说。
“这么冷的天,生意也没什么,你们也不需要起这么早。”梁景生适应了屋外的温度,倒也不觉得很冷了。
“呵呵,谢谢店家体谅。不过离春节没多少天了,这不大家都在准备嘛。”肖帛扬了扬手上的桃符。
因为肖帛是女人,四时将最简单的挂桃符贴春联的事儿交给她来办,他自己现在正忙着将阅春庐里里外外清洁一遍。
“这么快又是一年了。”梁景生仰着头,天青青如洗。
“店家自己到厨房里拿早饭吧,我先去忙了。”
梁景生看着肖帛和四时忙碌的身影,突然觉得忙着也挺有意思。
“小嫂子。”梁景生叫唤。
肖帛顿住,悄红了脸,虽然嫁于五味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肖帛被人这么唤还是会害羞,特别是梁景生带着调笑意味地叫唤。
“店家再这般叫我,我可就不理你了。”肖帛绞着手,低着头说。
“好好好,下回一定不唤你小嫂子了。”梁景生说了一次,惹得肖帛俏脸更红了。
“店家唤我什么事?”肖帛细声说。
“我看大伙都挺忙的,想说我不能总闲着吧,所以决定今年的春联就由我来写吧。”
肖帛没有见过梁景生写字,但肯定是不会扫他兴的。
“好呢,我去裁些红纸来。”
肖帛将桃符放置在后院的石桌后,裁纸去了。
“咦,干什么裁纸?”四时提了水刚好经过肖帛身边。
“店家说要写春联呢。”
“好久没看到公子写字了,公子的字写得可好了。”四时夸张地说。
“真的?”因为四时表情太夸张,肖帛倒觉得有些不信。
“见了不就知道了。”见肖帛不信,四时撇着嘴说。
很快肖帛便明白四时一点没夸张,虽然肖帛认识的字没几个,但是梁景生那一手瘦金书有兰竹之态,肖帛亦能够感受到字的美。
“公子的字真好,比我见过的所有都好。”肖帛由衷地称赞。
虽然肖帛的称赞算不得数,但他知道这是肖帛真心实意地赞美,所以梁景生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梁景生开怀,手下运笔更快,没一会已经写了好几副。
“来,我帮你一起贴吧。”
肖帛在下面指挥,梁景生爬上爬下地贴春联。看到阅春庐里外都是新春联,喜气洋洋地样子,梁景生觉得很有成就感。
只是当肖帛走开去给四时帮忙,梁景生盯着屋前春联细瞧时候,莫明地就想起了他曾经为丁慕言的画题过字。梁景生有些惆怅,不知道崔美人会否愿意将画转让给他?他叹着气。
夜里又是不能成寐,梁景生辗转反侧多次无果,遂点了灯却又不知干什么好。看着油灯越燃越弱,灯花越结越多,梁景生面朝挂在屋子左侧的《残荷图》发呆,目光幽幽。摇曳的烛影下,红荷像火一样跳跃着,梁景生仿如看到丁慕言生动地笑着。
“呵呵……”梁景生竟跟着低笑起来。
他慢慢走到画前,修长的指描述着红荷,一次又一次。突然梁景生将画解下卷好。
“看着你我总会想起他来,只能收起来了。”
梁景生将画塞到柜子底,吹灭了灯。
“很快就能够忘记了。”床上的梁景生自言道。
这一年的除夕虽然冷却没有下雪,寒气吸到胸腔里特别的提神。瑶琪今年也来得早,提了酒过来一起庆祝。五人围桌而坐吃饺子。
“三思包的饺子一样的丑。”瑶琪嫌弃地说,不过并没有停下吃的动作。
“你就是太看重外表,要说我好吃就行。”梁景生随口接道。
“店家做的饺子小心吃。”五味悄声对肖帛说。
肖帛不解,只是很快她就明了,因为她咬到了硬的东西,吐出来一看,一枚铜钱。
“三思你竟然这么抠门?去年明明是银子来的。”瑶琪挑眉望着梁景生。
“放银子太浪费了!”这次是四时接了话。去年梁景生放银子可让他心痛死了,所以这一次严防梁景生再犯这种错误。
瑶琪若有所误地“哦”了一声,眯着眼盯着四时,瞧得四时一阵发凉。
“走形式罢了,瞧你在意的。你什么时候缺过这点钱了。”梁景生替四时解围。
瑶琪娇软地趴过去梁景生,“我不趁年轻多攒些钱,老了你养我啊?”
梁景生没好气地推开瑶琪。“行了行了,你吓着大家了。”
梁景生话里的大家其实也就只是肖帛一人而已,瑶琪爱跟梁景生闹,一闹就又抱又黏的,四时与五味早见怪不怪,可是肖帛嫁给五味日子尚浅,这次算是肖帛第二次见到瑶琪,瑶琪这种放荡行为着实让她惊呆了。
“肖帛别在意,他在熟人面前就是这么放纵。”梁景生柔着声给肖帛解释。
瑶琪像要证明梁景生的话似的,向肖帛抛了个媚眼,真真是人面桃花眉目生春,羞得肖帛扭过头不敢看,脸比上红妆还艳。而五味在边上吓得马上看肖帛反应。
“你给我收敛些,有什么招儿留着给崔美人使,别在我这闹。”梁景生没好气地掰过瑶琪地脸。
不过梁景生的话似乎戳中瑶琪的痛处,瑶琪竟呆怔了一下,旋即笑开了怀。
“吃醋了,三思吃醋了。没事儿,三思在我心里是最好的,谁也比不过。”瑶琪调笑着说。
这时候肖帛也摸清了瑶琪性子,知道他比梁景生还爱闹,所以也不甚在意。只不过理解归理解,可她不愿意被调笑,所以不敢胡乱搭话,让他们闹去。而四时和五味自然也是这样的心思,均埋头苦吃。
梁景生与瑶琪又闹了一阵,肖帛温了酒出来便回屋里去。少了肖帛,桌间男人都少了拘谨,开怀畅饮起来。五味和四时照例没一会就醉倒了,肖帛将五味领回屋去,梁景生也将四时抬回去。
瑶琪一口菜一口酒地很是快活,眼角瞄到梁景生回来,便说道:“今年不过来了?”
瑶琪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大概也只有梁景生懂得了。
“大概是吧,我哪里知道。”梁景生浅笑着说。
“不来也挺好,省得你老想着。”瑶琪睨了梁景生的嘴角一眼。
“呵,就算来了也定是夫妇同行,我也不能想什么啊。”梁景生给自己倒了杯酒,抿了一口笑着说。
“别笑了,难看死了。骗谁呢。”瑶琪眯着眼望着梁景生说。
“还能骗谁?”梁景生这回由浅笑变成了苦笑,“你就是不让人安生。”
给瑶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