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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答应你，我这就让水烈送他们走。“
锦城郊外的松涛小筑内，程玉琦坐在叶迟雨对面，“师傅，你真不回火神教了？“
“回去干什么？我见着那华烨风就头痛；也不知道你看上他什么了？“
“谁说我看上他，玩玩儿呗，喜欢男人的男人本来就没几个“，程玉琦小声道：“其实我觉得段城主也不怎么样。。。您不也是。。。。“，他见师傅瞪起了双眼，没敢再说下去。
“我们跟你们不一样“叶迟雨叹道：“我爹和他爹是好朋友，自衡哥五岁来到我家，拜我爹为师，我们一起长大，我武功读书样样都比他好，可就是脾气太直太倔，总惹了爹爹和先生不高兴，自衡哥处处护着我，总是替我挨打，等长大了一些，喜欢我的女孩儿很多，可最后都被自衡哥抢了去，我看见他和别的女孩儿好就生气，找茬和他打架，有一天晚上，我们在山里练功，爹爹有事先走了，他就上了我，从此我们就上瘾了，弄得两个人白天都蔫蔫的，没有力气，又过了几年，他回了锦城，我就偷偷跟了他回来，再后来他成亲了。。。。。。他爹娘死了以后，他就让我进了听雨轩。。。。为了他，我把我爹。。我娘也都气死了，还气死了宏飞的母亲。。。。他不原谅我，我也不原谅他。。。我就离开了他。。。。去了火神教。。。。。“
“原来是这样“，程玉琦道：“师傅，你很爱他吗？“
“爱“，叶迟雨苦笑，“爱得都快死了，所以我说，你不要这样，没头的，最后还是得有一个人忍着。“
“段宏飞。。。就不一样。“
“宏飞？“叶迟雨笑道：“我知道你对他不错，可他喜欢的人是尹白玉。“
“我知道，我没想别的。“程玉琦道：“也不知道他们跑哪儿去了，师伯派出去的人，找了大半年也没找到他们。“
“段自衡笨，他手底下的人更笨“，叶迟雨哼了一声，“你说他们两个最怕的是什么？“
“被人发现。“
“那谁更容易被人发现呢？“
“尹白玉吧“，程玉琦道：“现下男宠这么盛行，他又长成那样。“
“所以说。。。。。”。
“师傅难道知道他们在哪儿？“
“我怎么知道“，叶迟雨道：“你才应该知道，不然不是白叫了玉狼。“
看着徒弟仔细在想，叶迟雨又道：“在这儿陪我太闷了，你去找他们，你要找人，会比他们快得多。“
“我去？“程玉琦一愣。
“是，你去，找到他们，让他们再跑远一点，再这样下去，段自衡就该亲自出马了，别看我总说他笨，他可是一点都不笨。“
流水亦有情（2）
海边的小村庄，日出日落，日子过的十分恬静，尹白玉一大早就去海边的天云山上拾柴火，段宏飞打了鱼，回到家中歇会儿，想要把鱼拿到盐城去卖，正要出门的时候，就见同村的尤大婶满面笑容的走过来，“宏飞啊，你这是去哪儿啊？“
“尤大婶“，段宏飞道：“我要去盐城。“
“卖鱼去？”
“是啊。“
“不要去了“，尤大婶看了看天，“要下雨了。“
“是么？“段宏飞抬头望着晴朗的天空，有些不太相信。
“信大婶吧，我都在这里呆了好几十年了。“
“哦，好吧“，段宏飞也觉得身体不太舒服，可能是前两天冒雨下海着了风寒，要不然他也不会让尹白玉自己去往天云山，他嘱咐了他只在山脚下，不要到山上去，虽然他不会太过担心他，因为尹白玉很是听话，从不对自己说不，也不会自作主张，但天若是真的要下雨，他还是害怕他会在山里迷路，见他把鱼放在院子里，还要锁门，尤大婶又问，”怎么，你还要出去？“
“是，我得去找我弟弟。“
“他去哪儿了？“
“天云山。“
“你怕他回不来么？“尤大婶笑问。
“也不是，他都那么大了“，段宏飞笑道：“您不是说要下雨了么，他走的时候没带蓑衣。“
“这个天，带了也没用“尤大婶道：“不过等到下雨，还有几个时辰，你往返盐城是不够，但你兄弟从天云山回来，应该还是来得及的。“
“那就好“，段宏飞这才注意到尤大婶在他家门口站了一会儿了，而无论进村还是出村，她都不该路过这里，便问了句，“大婶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么？“
“是“，尤大婶笑道：“是有件事要问问你。“
“您快请进“，段宏飞摸摸头，“看我，这两天头有点晕，犯了傻了，也不知道让您进来坐。“他说完，推开木门，把尤大婶让了进去。
两人进了屋子，尤大婶转头向四周看看，“还行，比我想像得干净多了，就你们兄弟两个人，还真是不容易。“
“我不行，玉儿还好。“段宏飞给她倒了碗水，笑了笑，“大婶，您有什么事就说吧。“
“嗯，也没什么要紧事，“，尤大婶喝口水，“宏飞啊，你和宏玉在家乡娶媳妇了吗？“
“没。。。还没有。。。“段宏飞答完就后了悔，暗骂自己一句‘真笨‘。
“这怎么成呢？你们兄弟两个也不小了，是不是该成个家了。”
“哦。。。是。。。“，段宏飞点了头，回答得很含混。
“那。。。大婶给你们哥俩保个媒如何。“
“啊。。。。多谢尤大婶“，段宏飞硬着头皮道：“您看。。我们家很穷。。。谁家姑娘进了这个门都要吃苦的，还是别害了人家吧。。。。“
“不会的“，尤大婶笑道：“你们两个都这么能干，又长得那么好，村子里的姑娘还巴不得有你们这样的夫婿呢。“
“哦，是么？“段宏飞笑得很不自然，从心底，他是排斥这个话题的，因为这意味着，如果他们不能找一个好一些的原因搪塞，他们在这里的日子恐怕不会久长了。
“村东刘大伯他们家的两个女儿晓霞和晓慧，你们见过吧？“
“见过。“
“晓霞是姐姐，晓慧是妹妹，要说可是咱陈村最漂亮的两个姑娘了，本来盐城里还有几个富裕家的公子哥想要娶了她们，可你刘大伯怕两个姑娘受委屈，不愿意，从你们兄弟来这儿，他就看上你们俩了，他前些年出远门做生意，也挣了些钱，家境还可以，要是你们哥俩愿意，他可以带着你们去盐城住，全家做点小本生意，也能糊口。“
“哦。。。。“，段宏飞微微皱眉。
“你。。。不愿意？“
“不是，不是，这也不单是我，还有我弟弟，我得和他商量商量。“
“这有什么商量的“，尤大婶道：“你是他哥哥，他那么听你的…。：”
“那可不行“，段宏飞笑道：“别的我可以做主，这婚姻大事还是要听听他怎么说。“
“那好“，尤大婶起身道：“我先走了，你们兄弟两个合计合计，赶紧告诉我一声，人家刘大伯还等着回话呢。“
“好，您慢走。。。。“，段宏飞打开门，就见尹白玉背着柴火回来了，他看见尤大婶，开口打了个招呼。
海风吹了过来，尤大婶回头对段宏飞道：“这雨就要下起来了，一会儿雨要是大了，你们哥俩去趟刘大伯家，他们家没有男孩儿，一有刮风下雨，就要请人帮着拉船。“
“行，我知道了，您快回去吧，天阴了。“
送走了尤大婶，尹白玉把柴火放在屋里，问道：“哥，大婶上咱家来有事么？“
“没什么事“，段宏飞笑道：“就是给我保个媒，让我娶村东刘家的姑娘给你当嫂子。“
“她。。。。你。。。。。“，尹白玉看着他的笑脸，有些生气，但又不敢发作，低头踢着地上的柴火。
段宏飞很爱看他生闷气的样子，见他不问，也不再说，外边的雨点落了下来，“玉儿，你去刘大伯家，我去帮陈伯拉船。“
“我不去，要去你去吧“，尹白玉脱口拒绝了他。
“快去。“
“我不去。“尹白玉一屁股坐在了门口。
“你去不去？“段宏飞本来脾气就不大好，雨眼见着下了起来，也没时间和他解释更多，抬腿踹了他一脚，喝道：“别磨蹭了，快去。“
“我。。。就不“，尹白玉的声音很小，看得出他没什么底气，可就是坐着不动。
“我看你就不“，段宏飞拣起一根粗些的树枝，打到他的后背上，尹白玉吃痛，赶紧站起来，又气又吓的望着他。
段宏飞快步跑出家门，边跑边道，“你要是敢不去，就等着找打吧。“
狂风夹带着斗大的雨点落在了尹白玉的头上，他不及细想，带上了门，向刘大伯家跑去。
海边的雨，来的猛，去得急，刚才还巨浪滔天，不一会儿就风平浪静了，段宏飞气喘吁吁的坐在岸边，和海浪的这一场争夺，耗费了他很多力气，身体越发觉得不适了，可远远望去，没在海边看到尹白玉的身影，心下担忧，起身前去寻他。
尹白玉帮着刘大伯铺好房顶的毡子，从房上跳了下来，“尹哥哥，给你，擦擦你身上的水。” 刘晓慧微笑着递给尹白玉一块手帕。
“不用了“。
“给你。“，少女坚持着，明媚的日光透过树林，照在她娇美的笑脸上。
“谢谢“，尹白玉接过来，擦了擦脸，又递还给她。
“送给你了“，刘晓慧脸一红，转身进了屋内，尹白玉看着她的背影，愣了一愣，想开口又说不出来，只好把手帕放入怀中。
“宏玉“，刘大伯走出来，笑道：“多亏你了，在这儿吃午饭吧。“
“不了，我还得回去给我哥做饭呢。“
“你可以把你哥一起叫来。“。
“不了，谢谢您，我还是回去吧。“尹白玉没有理会刘大伯的盛情，快步走出刘家的门，看到段宏飞站在不远的地方，背靠着大树，似乎是在等他。
“大哥“，尹白玉跑了过去。
“干完了。”
“完了。“
“回去吧。“
“好的“，尹白玉觉得段宏飞的表情有些奇怪，但也说不上奇怪在哪儿，跟着他回了自己的小院儿。
饭菜放上桌子，吃饭的时候，段宏飞一句话也没说，尹白玉以为他还在生自己的气，小心地说道：“哥，我。。。不是听你的话，去刘大伯家了么？“
“吃吧，别废话。“
“是“，两人之间很是安静，段宏飞放下碗筷，忽然问了一句，“玉儿，我以前从来没问过你，你可不可以回答我，你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
“我？“尹白玉一呆，没有回答，只是茫然的看着他。
“怎么，你回答不上来？还是。。。从来没有想过。“
“我。。。。“，尹白玉摇摇头，“我不知道，也。。。没想过。“段宏飞如炬的目光让他有些胆战。
“那你想想“段宏飞阴着脸道：“想好了再告诉我。“说完便躺回了床上，他十分疲惫，却睡不着觉，脑子里想着在刘家院外看到的情形，那怀春的少女和尹白玉怀中的手帕。。。。他心中烦乱之极，面向墙壁，转过了身去。
尹白玉收拾了桌子，洗洗手，站在那里看着他，听他有点咳嗽，倒了碗水，递到床边，“哥，喝点水吧。“
段宏飞手一抬，把水碗打翻在地，却不回头看他，尹白玉见他真的发火，心中害怕，又摸不着头脑，低下身来，趴在床边，小声道：“宏飞哥。。。。“
“滚“，段宏飞突然回身，大喝了一声。
尹白玉吓得坐在了地上，身子抖了起来。段宏飞自己起床，倒了碗水喝，一眼不看他，走回床边坐下，面沉似水，含怒不言。
“哥。。。。“，尹白玉的手去抓段宏飞的裤脚。
“滚“，段宏飞踢开他的手，大声怒道：“你他娘的少在我面前做这付可怜兮兮的样子，想什么就说，不用藏着掖着。“
“我想什么啊，我藏什么了？“，尹白玉的眼里汪了眼泪，“哥，你想让我说什么，我真不知道。。。。“ 他说着，又伸出手去抓段宏飞的衣服。
段宏飞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骂道：“你是白痴还是傻瓜，还是你当我是白痴还是傻瓜。“他气的起身要走出门去。
“哥“，尹白玉跪起来，拉住段宏飞的腿，呜咽着道：“宏飞哥，你别走，玉儿不知道自己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我就知道，我喜欢你，没有宏飞哥，玉儿活不下去。“
“活不下去？“，段宏飞又踢开他，冷冷道：“骗谁，依我看，没我你会活得更好。“
“哥“，尹白玉哭着磕头，“你告诉玉儿，玉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我改，我一定改。“段宏飞的火气弄得他六神无主，逼得他死的心都有了。
“少来这一套“，段宏飞把他踹倒在地上，俯身从他怀里拿出那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