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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番折腾下来,真的浪费了很多时间。
“淳爷莫怕!我来救你!”飞身下马,转眼温淼已追至宋奉马后,一把抓下被五花大绑的张淳。
宋奉畏惧“鬼紫”不敢阻拦。
带着张淳,温淼转身正迎上吴劲飞——堵了他的去路。
“呵呵,这样还想过去?下辈子吧。” 吴劲飞甩了甩“龙腾”从容不迫地候着。刚才单打独斗,地面开阔,对方都没能真的摆脱他,现在自然更不可能。
“你找机会逃过去,我拦下他们!”顾不得“鬼紫”滚烫,温淼用之去割张淳身上绳子。怎奈,人被宋奉捆如粽子,他动作再快也来不及全割断——“龙腾”杀到。
于是,二人直接在水路上缠斗起来,刀扫过风声呼呼,刃相碰火星乱溅,脚踩带起水花一片。
这一次吴劲飞抢选了进攻,温淼被迫跟着对方节奏防守。如果宋奉不存在,他可以直接把对手拖入江里,让张淳跑。但现在,光为了提防宋奉偷人就分去一半精力!险象环生,几次差点被砍死——输掉是迟早的事。
一狠心,温淼把张淳让给吴劲飞,提刀去杀宋奉!顺手,先做掉了运人的那匹马。
没关系,我带人过不去你,你带人就过的了我?耗到周昇带人追来吧!
宋奉见势不妙,掉头就跑,可火热大刀还是转瞬就至!不管三七二十一,他纵身跳入了江水中。温淼拖着“鬼紫”走回。水面触及紫亮大刀,升腾起一缕缕白雾。
趁刚才空,吴劲飞紧了紧张淳身上的绳索,补了补各种穴道(包括哑穴)。见紫衣人回来,他起身一指坐于泥堤边的张淳,笑道:“战利品在此,你我好好一决胜负吧?”
“好呀!”温淼也笑了,“在下温淼,你叫什么?”
“想说但不能说。”(因为是血案要犯)
*******
月色下,两条身影在一望无垠的水面上下飞舞,很是神奇。
没了顾虑,不再一味猛攻,温淼开始专心耐心地和对手周旋。数回合下来,不分胜负,但他逼对手连退几步,把张淳抢到了身后。心再安下几分,牢牢守住自己的位置,只等救兵到达!
却说那张淳,坐在水中,不能动弹,不能说话,只能呆望二人打斗。宋奉已经告诉个过他今夜是唐鹤来找,本来以为“春邱南元…寒雪血盟”这出戏,自己已注定出局。
显然有人比他更不这么认为!
很感动。
他胸中的情怀没有安国将军父亲这么高远,国家利益也好,江湖利益也罢,做事近十年,他最觉宝贵的还是人与人之间这份信任,一种情意。
有些人为你出生入死,不是单靠金子就可买得,他们不关心国家,不在乎江湖,真心换真心,他们只是简单地乐意为你这么做罢了。
这些人从来不是手下,全是比亲人还亲的兄弟!
可惜人无完人,他也有让这样的人失望的时候。卢万胜坚决离去的那一刻,再伤感再无奈,他也只能微笑说一句“永远欢迎你回来!”。(事情缘由详见《矢志不渝》)
今夜,望着眼前这个正为他拼斗的紫色背影,他真心希望,也坚信,之后会有机会亲口说上句“谢谢”!
忽然,张淳感到周身水流涌动。转过头,震惊看见:面前水中冒出一颗人头,咧嘴朝他一笑——宋奉。
宋奉悄悄爬上泥堤。
温淼正全神贯注和吴劲飞搏斗,丝毫没有察觉。
宋奉蹑手蹑脚扛起不能叫不能动的张淳。
对方依旧没有察觉。
一步一步,静静的,不带跑的,他扛着人慢慢走向“突岩”。
于是乎,张淳就这样望着紫色背影在视野中越变越小——这种感觉绝不是因为自己——心在滴血。
☆、水与火(下)
吴劲飞与温淼,各自因为各自的原因,打的客气了起来——在互相耗时间。
又斗片刻,吴劲飞听得岸上传来马群的声音!心中微惊,不过,宋奉已经带着人不见了,估计差不多上了“突岩”。
温淼知道救兵至,勾起嘴角,后撤一步停手。吴劲飞也不再纠缠。
紧盯着眼前人,温淼谨慎地后退,后退,后退……退了半天,却还没退到张淳身边?!惊疑回头:皓月下,一望无际的水面静悄悄,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他就这样呆呆望着——吴劲飞觉得现在取之人头必定得手。
“淳爷?!!”他吼了一声,焦急往水里张望。
“去沙洲了,你去试试运气吧。”吴劲飞微笑指点。岸边至少来了二三十人!他可不想腹背受敌,先不说眼前劲敌快要进入发疯状态。
“好你个混蛋!我真记住你了!”温淼狠狠瞪吴劲飞一眼,提刀朝“突岩”狂奔而去。
吴劲飞也朝“突岩”走去,在半里长水道最窄处停下脚步,回身,等那二三十个人过来。温淼本事再大,也休想打过一群精心准备的寒雪帮!就算打的过,张淳也早被送上船运走了。
今夜到此,已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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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奉扛着张淳终于上了“突岩”:“全滚出来!抓到了!”把人丢到地里,他先坐下喘口气——真tm不容易!
躲在暗处的人闻言全跑了出来,二十来人,惊喜自不必说!“哎呀,真太厉害了!”“哈哈哈,干的漂亮!”“哎,赵爷呢?”
“和温淼打呢!赵爷才真是厉害!……”说起刚才经历的一切,宋奉微微激动。
司空翦才放下的心又立刻悬起。人就在水道的那端,很想过去看看,但又很不想在要离开的最后一刻被当成一个“叛徒”。他痛恨“张杜”——他痛恨叛徒,看不起叛徒,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和这个词沾边……虽然没后悔过那么做,但宋奉那一巴掌,也确实至今让他的脸隐隐作痛。
“回去再得意吧!快把人送上船,大家撤了!”史明盛插口道。
赵达上前扶起张淳——脚也被点穴了,于是改为抱起。他们准备上东岸唐鹤在的那条船先走。
“哎呀,有一个人正过来!”不知谁忽然眼尖道,“大家等等赵爷吧,大功臣,和咱一起去报喜!”史明盛催促,但就是有几个人很讲义气的非要等,于是最后还是都停下来等。
身型差不多,又都穿暗色衣服,但是,那一把刀,亮紫色——更本不是反射的月光!
宋奉惊跳起来破口大骂:“这哪里是赵劲呀?!!都tm狗眼瞎了?!快!快……”
于是,神奇的,张淳再一次相见到了救兵。
是跑还是打?!!一群人慌乱作一团。
敌人转瞬已冲上沙洲。
跑也已经来不及,躲回暗处埋伏更是来不及,大家只得硬着头皮迎上。无奈真不是对手,一下就被撂倒了五六个。
司空翦,握着刀,只觉手在不停抖。他眼睁睁看着兄弟们在面前一个个倒下,愣是没动一步——要是谁能一拳把他揍晕就好了。
宋奉,与人围杀温淼,眼见必败无疑,焦急大吼:“快带人上船!!!”
但是,赵达这愣子,竟然没抱着张淳先跑,而是放下人也准备应战?!他解下了身后背囊……
挥舞“鬼紫”,温淼知道这群人根本拦不住他!目光一扫,看到了张淳!喜道:“淳爷等着!”再一次加快砍人速度。
史明盛见傻赵达不肯走,只得亲自上阵运人。但他不会武功,力气比那群武夫小很多。从后边抱起张淳胸,跟拖尸体一样,把人一点一点往后拖去。
宋奉淬不及防,被鬼紫狠狠拍中胸口(运气不错,只是被拍),飞摔到地里,吐一大口血。剩下的人见宋爷都倒了,更是惧怕。温淼趁机冲出人群,朝张淳奔来。
却说,正此时,忽然有一组沙包一样的东西直砸温淼面门,势头极猛。
直接抬“鬼紫”接挡。“啪啪”几响,手感:如几个烂番茄砸烂在了刀面。
但是,顷刻间,熊熊大火在他面前铺展!然而,同样的“番茄”,其实还有,接踵而至,穿过火焰,全砸中了他身!
于是,他就在张淳几步外,在张淳眼前,瞬间成了一个大火人。
没有惨叫,温淼果断插“鬼紫”于地,撕扯被火焰吞噬的外袍。
“赵达干的漂亮!!!”“好手段!”“大家快上啊!!”刚才还活着的人,立刻又提刀朝温淼扑来。
正此时,斜里冲出个人,“当当当”挡下一所有的趁机补刀,不惜杀人——不必多说,司空翦。他这辈子,叛徒命在劫难逃,说愿意“以死谢罪”都是虚伪。然而此刻,他心中甚至连“叛徒不叛徒”的内疚都荡然无存,完全的气势汹汹!
初冬,穿的厚,温淼扯落一身火袍——月光下露出整整一身华丽的龙纹——火,也跟着从他身上退下,伤的真不重。
那赵达,还在一边不停地从背囊里抓出“番茄”来丢。温淼脱下袍子没喘一口气,淬不及防,胸、肩、背、手臂“啪啪”又听得好几下。“番茄”里面是不知名的液体,辛辣难闻。
司空翦恨极!人一晃,转到了赵达于温淼之间。“啪啪啪”,之后的“番茄”,被司空翦用自己身体悉数挡下。他怒火万丈地直扑赵达,欲取之性命!
宋奉再一次见到了,那夜,拥有华丽纹身的精壮男子。让司空翦如此迷恋的“小水”,原来,竟然,真的是他。讽刺无比:在江城的怀疑全部正确。讽刺无比:他扇的那一巴掌远远不够狠!胸口剧痛加剧痛,宋奉硬吞下喉头涌起的一口血,咬牙爬起身。
两只手、脖子很不舒服(烧烂了皮),身上湿乎乎,眼睛被辛辣液体刺的泪眼朦胧。温淼定一定神,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快被拖的看不见的张淳,而后当然是司空翦!心头暖意浓浓!但没有时间说“谢”了,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再一次去抓“鬼紫”。
“鬼紫”,刚才覆满液体,一直在剧烈燃烧,此刻火焰渐渐小,但正通体紫亮,散发着高热。
于是,不抓不要紧,一抓真要了命:火舌再次沿手臂窜遍全身!但这一次,是直接在人的皮肤上燃烧!温淼一愣,这才想起了自己身上都是液体……
可恶!!!!!!管不了,也不想管这许多了!
赵达“嘿嘿”一笑,转身朝张淳跑去。司空翦一回头,又见火人?!!“喂?!!快、快跳到水里去!!!!”司空翦焦急大喊,只觉得声音都抖了起来。
火人不做声,只提着着火大刀直窜而来,气势真不是一般的惊人!
“喂,你身上有火啊!!喂!!着火了呀!没感觉的吗?你是不是人呀!快跳水里!往这边走……”司空翦心急火燎地去拦人,直抓对方手腕。
“别碰我!”对方一声怒吼,敏捷一闪。司空翦抓了个空。
发现了自己手中的湿滑,反应过来:哦,你还知道,这种液体会烧的啊?司空翦气的直想掉泪:“蠢蛋!追到了又怎样,你还能带他走吗?!!”丢了刀,司空翦拼全力紧追火人身后,他一定要把人拖入水中!!“给我站住!!艹!你不怕痛,我更不怕痛!快tm给我站住!!!!”
对方也许是真的感觉不到痛的。因为,除了被火焰燃烧,他的动作速度,与平常无异。敢挡当道者,全倒毙于发狂的“鬼紫”之下!
直追火人到船边,司空翦还是落在对方五六步外!“真会烧死掉的啊!求求你……快、快跳水里去……”反复哀求、哭求,嗓子都喊哑了,就是不见人理他。
张淳已被赵达抱上了船。船正要划出沙洲。火人沿岸着跟船跑了一段。岸正越变越高,成了个小断崖。他找准机会猛一跃!
司空翦满心希望对方掉落水中,但是没有。
“哇啊啊”船上无人不吓疯:披火的恶鬼来索命了!
司空翦是真的已经没力气跳了,而且就算跳过去也绝对阻止不了什么的。
他今夜注定要看对方死在这里,不管是烧死,还是被船上的人乱刀砍死。眼泪已经流到完全没感觉了。小船在他面前停下,距他真的不算远。他可以清楚“欣赏”到对方最后时刻的愚蠢英勇——完全是一种发疯的执念。对方应该能意识到“再怎么做也已无济于事”的,只是他依旧不肯相信——对此,已经任性偏执到的死掉也无所谓了。
失神地望着正“热闹”无比的小船。对方不会知道,有人会站在这里心疼他到想死。那个人,已经把他忘掉了,彻底忘掉了。
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