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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云只觉手中一沉,这杆枪看上去轻盈,却没想到那么沉。但一握在手中,就有种莫名的心安和熟悉感,仿佛它是真的有生命,正在与他对话一般。
看着侍卫将他的赤焰牵来了,楚凌云忍不住问道:“殷斯尧,你还有什么话想和我吗?”
殷斯尧俯□,凑近他耳边,“小混蛋,给我活着回来!”
楚凌云灿烂一笑,眼中闪现的光彩,眩目得让人无法直视。
“放心吧,小爷命大得很,连阎王爷都不敢收!”说罢,潇洒地转身,却禁不住,两行泪水无声地落下。
楚凌云仰起头,让泪水吹散在风中。绝不能让他发现我哭了,这一刻,不是应该洒脱地、笑着说离别吗?紧紧握住手中的冰魄,跨上赤焰,不允许自己再多做留恋。
殷斯尧,有你这般真心待我,此去无论是生是死,我楚凌云今生无憾了!
秦烈有些百无聊赖地坐在马上,看着他们各自与亲人、爱人告别,一刹那,心里头竟也有些淡淡的落寞和酸楚。用力挥去心头的无聊想法,注定孤独的人,又何必去羡慕别人的温情脉脉呢?
隆隆的鼓声乍起,全军集结,严阵以待。
崇恩身穿银白色战袍与铠甲,腰间佩戴泛着冷月般光华的浑白玉具剑,骑马走到军队之前,凤翎军的每一个士兵都穿着统一整齐的白色战袍,如同一片汹涌的白色海洋。崇恩高高举起左臂,右手抽剑,在左臂上划下,瞬间,鲜红的血液,顺着无暇的皓腕,蜿蜒流淌而下,红得刺眼。
他高举着手臂,任由鲜血不断流下,高声道:“凤翎军给我听着,我安平王殷崇恩,今日在此,以我血起誓。漠西不平,永不还朝!”
“漠西不平,永不还朝!”
“漠西不平,永不还朝!”
凤翎军所有将士高举起手中的兵器,齐声呐喊。这气吞山河的声势,这排山倒海的声浪,犹如雷鸣于天地间一般,响彻大地,震撼人心。
在场的朝中大臣都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夏侯延年更是吃惊得合不拢嘴,半晌才回过神来,望着身边的皇帝,结巴地道:“这,这不是出兵白泽吗?怎么,怎么变成平漠西了?”
崇华沉默不语,远远望着军前号令万人的年轻元帅,望着他的崇恩,极为熟悉却又极为陌生。
崇恩,这就是你心底最深处想要的吗?如果是的话,我愿成全你。
作者有话要说:五行之中,西方萧瑟,属金,为白色。所以凤翎军无论将军还是士兵,战袍都一律设定为白色。而北方阴寒,属水,水为黑色,所以北殇王和他的玄冥军都穿黑色。北殇王平时的衣物也以黑色为多。
不过若是真实的历史上,很少有军队全军穿白色,我也不知道原因,难道是不耐脏?呵呵~白色很好看啊,干净帅气,很适合崇恩他们几个。
11
11、第十章 元帅的烦恼(一) 。。。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起,秦烈要碰到他的真命天子了!欢喜冤家上场!
另:因为这周末有事外出,所以就放在周三、周四更了,若给读者们带来不便,在此致歉!
燕台关刚下过一场雪,无比晴冷。
一个俊俏的白衣少年,从雪地上跑过,脚下的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少年脸上满是焦急的神情,匆匆跑进了营帐。
“元帅,元帅,不好了!”
正在提笔书写的年轻男人抬起头,蹙眉道:“云儿,什么事急成这样?慢慢说!”说着,拿了手边的热茶递到他手中。
夏侯云将茶杯“砰”地放到桌上,拉起崇恩的手就往外走,“再慢就来不及了!又打起来了,晚了就要出人命了!”
崇恩一惊,“你说谁又打起来了?该不会是……”
“就是秦烈和殷将军啊!不然还有谁?”
“那凌云呢?”崇恩急忙抓住他问道。
“凌云去千风镇了,不在!”夏侯云答道。
崇恩放下半颗心来,还好楚凌云不在,若那个祸头子也在的话,那场面恐怕就更难掌控了。
“我们快走吧!”崇恩不敢耽误,立刻随着夏侯云跑去。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崇恩觉得自己已经数不清了,来到燕台关才短短半个月不到,这边他在和西律王商议调用西律军的事情,那边却打得不可开交。秦烈和殷于飞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世结了什么仇,两人每次一见面没说几句话就怒目相视,大动干戈。凌云和秦烈是哥俩好,自然站在一边,凤翎军也和他们的两个将军同仇敌忾,而西律军则当然偏帮他们的少将军,这样一来,双方混战是时有发生。一边是亲如手足的好兄弟,一边是自己的堂兄,直把崇恩搞得焦头烂额。
远远地,就已听到嘈杂的吵闹声,只见两边人马大约几十个人,又混战在一起。加上周围观战的人,乌压压的一片,若不是军服有所不同,根本分不出来。
“住手!统统住手!”崇恩边大声呵斥,边拨开观战的人群向中心走去。
那些士兵见是安平王来了,纷纷住手,站到了一边。
唯有始作俑的两人依然打得天昏地暗,根本没意识到崇恩站在他们身边。
秦烈挥刀如虹,招招不留情面,直攻对方要害,殷于飞与他势均力敌,长年在战场中练出的剑法,又狠又准。
“你们两给我住手!”崇恩直接冲上前去,于飞和秦烈一惊,忙收起兵器,生怕伤到他。
崇恩愤怒地骂道:“又是出了什么事,难道只能动刀动枪方才能解决吗?”
秦烈朝地上啐了一口,“呸!我和他誓不两立!”
几名凤翎军的士兵也跟着叫道:“对,我们和他们誓不两立!”
“究竟是什么事?”崇恩转而问于飞:“于飞,如果秦烈有什么得罪的地方,用说的就行了,何必要弄得你死我活呢?”
殷于飞愤愤地将剑插回剑鞘,道:“和这个草寇根本说不通!”
“你说谁是草寇?”秦烈激动地叫道,凤翎军士兵见将军被辱骂,也群情激奋。
殷于飞冷哼一声,“我有说错吗?谁不知道秦将军是青山党出身,有名的乱党贼寇!还不是草寇吗?”
“你!”秦烈刀光一闪,被崇恩拔剑挡下,只得不甘地怒瞪于飞。
“于飞,英雄不问出处。秦烈现在为中元效力,为我们殷家效力,我希望你们能够和睦共处。”
于飞不满地道:“如何和睦共处?西律军一向军纪严明,一丝不苟。你们的凤翎军却散漫无度,在营中赌钱的、划拳的、打闹的,样样都有!长此下去,军纪何存?若要我和这种人共同为朝廷效力,我绝不答应!免得带坏我的士兵!”
崇恩听完,怒上心头,忍不住对秦烈呵斥道:“他说的是真的吗?真有人在营中赌钱划拳?”
秦烈大方地点头道:“兄弟们在御龙谷中没日没夜地辛苦练兵,没有一丝懈怠,过些日子又要上战场杀敌。现在让他们轻松一下,又不是什么坏事。”
“秦烈!”崇恩大声道:“凤翎军是一支军队!一支朝廷的军队!不是什么江湖门派,也不是什么三教九流!军队最重要的就是纪律和服从!我放心地把凤翎军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管住他们的吗?”
秦烈心里一阵不快,收起了刀,就地盘腿一坐,闷闷地道:“如果你觉得我不配管理凤翎军,那就撤了我的职!老子大不了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崇恩扶着额头道:“你先回营帐去,罚你禁闭思过三天,好好想想!”
秦烈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一脸的不服气,从殷于飞面前走过时,狠狠一瞪,用只有两人听的见的声音低声道:“殷于飞,我们走着瞧!”
夜深人静。
一道灵活的身影消无声息地钻入秦烈的帐内,虽然没有点灯,可秦烈压根没睡,一个翻身跳下卧榻,赤手空拳向来人打去,那人一边招架,一边急道:“笨蛋,是我啊!”
秦烈停了手,骂道:“楚凌云,你搞什么鬼?夜袭啊!”
“袭你个头!”楚凌云用力敲了他额头一下,“我给你带好礼来了,你就这么招待我?真是白做好人了!”
秦烈点起了油灯,只见楚凌云一手抱着一坛酒,不由笑道:“我当什么好礼?不就是两坛酒吗?”
“这可是千风镇的特酿,名叫狂歌慢!”楚凌云破了一坛酒,顿时酒香四溢,满室飘香,秦烈咽了咽口水,“光闻味道似乎不错啊!”
“那当然!”楚凌云就着酒坛喝了一口,翘起二郎腿感慨道:“这酒的名字就好!狂歌一曲笑苍生!多逍遥快活啊!”
秦烈举起另一坛酒,迫不及待地大口饮下,瞬间露出极为满足的神情,拍拍楚凌云的肩膀道:“真是我的好兄弟!原来你今日去千风镇就是为了搞酒啊!”
“还不止呢!”楚凌云凑到秦烈耳边悄悄说:“还小赌了一场,可惜,输了!”说着,摸出扁扁的钱袋给他看。
秦烈哈哈大笑,“你以为这是昊天城啊!人人都认得你这太岁爷,谁敢赢你的钱啊!这里可是燕台关,那些流氓地痞见到你这样打扮的贵人,还不把你当肥羊仔宰?你哪儿斗得过他们!”
“哼,谁说的!”楚凌云不服气:“小爷才不信邪,我偏要翻本回来!”说着,提了长枪就往外跑。
“等等!”秦烈一把拉住他,“你又冲动了!那群肯定都是老江湖,你这么样去,岂不被人赢个精光!”
“哼,我不冲动,那你说怎么办?”楚凌云忿忿不平,“反正我是咽不下这口气!”
秦烈面露难色,“咳,我也想帮你报仇啊!可是,元帅罚我禁闭三天,我不能出去啊!”
“这有何难?”楚凌云眉梢一挑,“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啊!再说了,今晚守夜的,可是我们凤翎军的人!”
“真的?”
“千真万确!”
秦烈双手一击,“好,那我们现在就去千风镇,替你出口气!”
千风镇是一个人口众多的繁华城镇,虽说和昊天自然是没法可比,但在人迹罕至的燕台关境内,也实属难得了。
在没有战事和操练时,燕台关的士兵和将领也常常会到千风镇,喝点小酒,找点小乐子。可在战事紧急时,这种行为是违反军纪,绝不允许的。
双鬼赌坊是千风镇上最大的赌坊,这个名字取的是民间小鬼运财的寓意。
赌坊的老板娘名唤岑三娘,年过二八,风韵犹存。虽然看上去是一弱质女流,但千风镇谁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手段和魄力。要不然,也不可能一个女人撑起这家双鬼赌坊啊。
这天夜里,赌坊里依然人头攒动,宾客盈门。岑三娘望着那些恶形恶状的赌徒们,不由有些厌恶地闭上眼,只觉着昏昏欲睡。
正在这时,厚实的门帘被掀开,带进来一股强烈的冷风。岑三娘被冷风一激,一下子清醒过来,望向走入赌坊的两个陌生客人。
这一望,不由一楞。好俊的两个年轻人!一个她记得,今日晌午后来过,那张艳丽冷冽的脸,只见过一次,她就再难忘记了。而站在他身边的另一个男子,她却不曾见过。那个男子虽不如前一个那般容颜绝艳,但那张冷峻清绝的脸上,带着几分不羁,几分孤傲,几分漠然。她一眼便已感应出,这个男子,很对她的胃口!一个有着野兽气息的男子,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两位贵客真是好兴致啊,深夜还来光顾我这赌坊。”岑三娘扭着纤细的腰肢迎上前去,笑得满面春光。
楚凌云微微一笑:“我可是来翻本的哦!”
“欢迎,欢迎!只要客官有本事,就是把我这赌坊都赢了去,我岑三娘也绝无二话!”
秦烈往赌桌前大大咧咧地一坐,目光从那一众赌客脸上扫过,看似不经意,但谁是神、谁是鬼,瞬间都已了然于心。
楚凌云拍拍秦烈肩膀,“兄弟,若今日真赢了这破赌坊,咱就把它拆了当柴火烧!”
那岑三娘的手下听他这话,知他来者不善,不由提了警惕,看着岑三娘等她指示。岑三娘给了他们一个安抚的眼神,对楚凌云笑道:“哎哟,这位公子口气可真不小啊!不过光说可不算本事,还是赌桌上见真招吧。”说着,纤纤玉手搭在秦烈肩上,半个身子也直往他身上蹭。
秦烈被她身上的浓郁香气熏得受不了,不着痕迹地肩膀一让,挣脱开她,豪爽地笑道:“别听我兄弟瞎说!我们哥俩只是闲着无事,随意玩玩而已。大家不必认真,不必认真!”
岑三娘听他如此一说,便站到一边看着他玩,不时地搔首弄姿一番,谁知秦烈全心都在牌九上,压根不曾看过她一眼,当真不解风情。
才一柱香的功夫,秦烈已经赢了不少了。岑三娘见状,讪笑着上前道:“看来公子今日手气不错啊,能不能赏脸,让小女子陪你玩两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