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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的隐蔽处,几个侍卫早已呆若木鸡。他们跟随清王的时间少说都有五年以上,大多在年少时,便做了护卫。以往姬妾侍寝的时候,他们初时不适,後来便习以为常,目不斜视,耳听八方,守上一夜,不在话下。然而,今夜,那和清王在床上缠绵的人是曦和国的皇太子,皇帝陛下新封的凤王,摄政王的男王妃!而,最最让他们震惊的是,这凤王,乃是他们昔日的同僚,那个看似温文而雅如书生,将一支小小的毛笔使得出神入化,遇事从来面不改色,杀起刺客来,更是干净利落,一招毙命的金翎侍卫啊。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只有几个月,可是,怎麽都没办法联想那躺在清王身下,激昂叫着的男人,是他们相熟的,永远闭着眼睛,沈着冷静的风逝!
至於那些亲密的私话,听在几人耳中,更是驰魂夺魄,一个个脸色绯红,恨不得此时找个地洞钻了进去。甚至有人几欲捶胸顿足,为何今日守夜的是他,早知道跟别人换班了。
夜,长着,武人惊人的体力耐力,在今晚,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翌日交班的时候,来替换的侍卫,一脸惊奇。怎麽守夜的几个,全都脸色惨白,鼻下有血渍,匆匆忙忙地跑去浴房冲冷水澡。
第十章
清王起床的时候,凤司溟仍在睡。他怜爱地亲了亲,便去上朝了。
摄政王很忙,小皇帝虽然善解人意,放他半个月的假,但他心系朝政,新婚第二天,便上朝去了。新封的凤王,他舍不得唤他起床,便让他在府里好好休息。
然而,待清王一离开,凤司溟就睁开了眼睛。躺在床上,瞪着鲜红的床帐顶,发呆。
日移正中,侍女们捧着梳洗的用具等候凤王起床,久久不见寝房中有何动静。直到有个侍女大胆的进去叫唤时,看到床铺理得整整齐齐,凤王不知踪影。後跟进来的侍女,探头往床铺望去,一脸惊异,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本该还在睡的主子,去了哪里。他们一直守在门外,不曾有人出来过啊。
急忙跑去向总管禀报,总管蹙眉思索了下,要她们自行去忙,无需紧张。
清王在宫中处理了一天的朝政,小皇帝一脸感动,直叫皇叔早点回去休息。期间,清王去後宫看望了太後,太後躺在摇椅上,冷嘲热讽了一番。清王冷冷地落下几句话,便转身离去了,惹得太後恼得摔碎了极品白瓷茶杯。
回到府里,正是用膳时间,却没看到凤司溟,不由地冷声问:“凤王呢?”
总管欠了欠身,道:“回凤王府了。”
“怎麽回事?”清王寒声问。
总管道:“午间侍女唤凤王起身,却见床铺整齐,被褥冰凉,想是离开多时。属下立即派人去寻找,凤王他……人在凤王府。”
清王拧了剑眉。小皇帝赐凤司溟府邸,紧挨着清王府,可凤王府新落成,下人不多,伺候比不得清王府周全。只是,他为何执意去凤王府?
手指敲了敲桌面,清王起身。“去凤王府。”
“可要带些什麽?”总管问。
“不必了。”
行至门口,清王对身後的侍卫道:“你们不必跟来。”
“殿下?”侍卫一脸不解。
“──让暗卫也撤了。”清王想了下,又吩咐。
“这万万不可!”侍卫惊讶。清王身边岂能没有侍卫保护?虽说凤王府就在隔壁,可远没有清王府安全。
“退下吧。”清王一甩袍子,出了门。
被留下的侍卫,一脸莫名。
凤王府的下人,都是从清王府里调配过去的,虽然人手不多,但个个聪明伶俐。当看到清王一人进府,全都规规矩矩地行礼。
“凤王在何处?”客厅内,清王问侍候的侍女。
侍女上了茶,落落大方地回话:“禀殿下,凤王殿下在厨房。”
“厨房?!”清王难得露出诧异的神色。他一个大男人在厨房做什麽?
侍女抿嘴一笑,道:“凤王殿下说,清王殿下午膳时间必定会来,他要做几道好菜。”
“嗯?”清王眉头一拢。风逝会做饭?他何以突发奇想,跑到凤王府里做饭?
再也坐不住,叫侍女带他去厨房。
厨房内,凤司溟一身利落装束,站在灶炉前,端起放在炉子上炖的瓷锅,旁边围了三四名厨师,全都一脸好奇,又不时地发问。
清王站在门口,看里面风风火火,忙里忙外,桌上摆着七八道已完工的菜。厨子们围成一团,倒是主子正忙着把瓷锅里的炖肉盛进盘子里。
凤司溟摆好盘子,一抬头便看到清王冷然地立在门口,英挺的剑眉拧成一团,眼里更是闪烁着寒光,浑身上下散发出摄威的气势。
其他人一看门口站着的人,竟是尊贵的清王,当下吓得腿一软,哆嗦着下跪了。
凤司溟边解系在腰间的围布,边道:“你来得正好,菜都好了,可以开放了。”
清王扫一眼桌上的菜,问:“你做的?”
“嗯。”凤司溟笑着点点头。“用膳吧。”
指挥着侍从,把菜端去膳房,挥退侍候的人,与清王一起坐下。
他今天穿着打扮,十分干练,一头褐发由银丝束带高高扎起,甩出一条长长的马尾,身着银白收腰长袍,细短的绒毛镶边;高挺竖领,脖子虽遮了大半,但前面领口开叉直到锁骨下,露出大片肌肤,昨夜留下的暗红印记,若隐若现。窄袖外扣了护腕,行动更加方便,腰带上挂了一支银色的短笛。事实上那并非真笛子,而是一只笔套。这是曦和皇帝送他的武器,赐名“幽冥”。凤司溟当初得了这“幽冥”,却只压箱底,没有拿出来用过,今日倒挂在腰间了。脚上套了一双白色马靴,金丝纹边,极为精致。
这一身的银白装束,配上那双金色闪亮的眸子,怎一个帅字了得。
他精神饱满,行动自如,昨日的性事,仿佛对他没有丝毫影响。若是常人,经过昨夜的激情,只怕会昏睡到傍晚,可凤司溟似乎很早便起来了,神清气爽,意气自若。
他这模样,看得清王心魂荡漾,恨不得拖他回房,细细琢磨。
凤司溟对清王那双快喷火的眼睛,视若无睹,倒是体贴地为他倒酒,边倒边笑说:“我原是不会做饭的,可那教我武功的师父挑剔得很,几下年来,其他徒弟都死了,就我一个还活着,便也只能由我为他做饭了。”
这话说得云淡风清,却隐了多少艰辛。曾经的天下第一杀手,为人极为冷酷,收徒弟条件苛刻,真正出师的只有风逝,其他没有出师的,全部死了,死在了最後的测试闯关中。
风逝是幸运的,同时,他也是艰苦的。同门却又是对手的人,一个个相继死在眼前,而自己为了能活下去,要对同门痛下杀手,需要多大的意志,方能撑过来。
清王不由自主地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你在生气?”
“岂敢。”凤司溟回答得客气。
“那你为何到凤王府做饭?清王府没有厨房?”清王挑眉问。
“我既是凤王,回凤王府天经地义。”
清王眯了眯眼,松开他的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出府,未惊动任何人。”清王府戒备森严,到处布满暗卫,而凤司溟出了府,居然没有一个暗卫觉察。
“大清早,不便打扰众人休息。”凤司溟继续为清王倒酒。
清王相阻,紧紧盯住他,道:“你我之间,何需如此客气?你果然生气。”
风逝面对清王时,隐隐之中,总有一股畏敬之意。平日大多顺从,绝不会忤逆,这是做侍卫对主子本能的一种忠诚。可今日的他,一反常态,对清王客套又疏远,丝毫不像是新婚的人,对伴侣如对陌生人。
“不,我真不生气。”凤司溟道,“你身边的侍卫不该撤了。他们职责所在,昨夜那样……我心中虽尴尬,可不能因此而生你的气。”
“那你为何来此?”清王放软了语气,神色也柔了几分。
“先吃饭吧,菜要凉了。”凤司溟给他布菜,侍候起来得心应手。
清王“嗯”了一声,倒也不急着追根问底。
一顿饭,吃得安静。肚子七分饱後,凤司溟带清王回寝房。
凤王的寝房,摆设雅置,布局简单,远没有清王的霸气豪华。门一关,清王扯过凤司溟,按在怀里,狠狠地一吻,把这小子吻得面颊绯红。
因这吻,凤司溟软了身子,金眸水光涟漪,迷迷蒙蒙的,诱人得紧。
所谓饱暖思淫欲,两人这一互碰,是天雷勾动地火。边吻边抚摸彼此的身体,一路纠缠到了床上。
此处没有侍卫藏在暗处,情欲浓时,便肆无忌惮了。清王一把扯开他的衣服,露出里面精壮柔滑的胸膛,上面点点痕迹,正是昨夜留下的。
凤司溟喘了口气,躺在床上,放松身体,任清王对自己为所欲为。盯着床帐顶,神色迷离。
清王低头啃咬他的乳头,手滑进他的衣内,一路往下探去。
这人,莫名其妙的回凤王府,做了一桌饭菜,用完膳後,又直奔寝房。这番心思,倒令人猜不透了。
“皇鎏。”凤司溟倒吸了口气,呻吟一声,道,“我要……我要进影魅!”
“什麽?”清王的动作一顿,诧异地抬头看身下的青年。
凤司溟定定地望着他,坚毅地道:“我要进影魅。”
“你知道影魅的性质?”清王沈声问,欲望冷了几分。
“岂会不知?”凤司溟捧住清王的脸,语气坚决。“我虽是凤王,但对朝政丝毫不感兴趣。何况,在其他大臣眼里,我毕竟是曦和国人,曾经的皇太子。与其做个闲王,不如干点实事。”
“你所谓的实事,就是当影魅?”
“不。”凤司溟想了下,说道,“我要成为影魅的头领。”
“头领?”清王愣了下,即而笑了。“你可知成为头领,将要付出什麽代价?”
影魅不同於暗卫,成为一个合格的影魅,付出的心血要比暗卫多太多。那种训练方式,非常人所能承受。何况,要脱颖而出,成为头领,需要经过无数次残酷的斗争,才能站在最顶端,可随时都有被拉下的可能。
“我必定能成为影魅的头领。”凤司溟斩钉截铁。
清王沈默了片刻,问:“给我一个理由。”
凤司溟深情而执着地道:“你的侍卫,有我一个足矣!”
清王愣怔。
他……就为了这个!
“这个理由不足够麽?”凤司溟问,倔强的眼里流露了占有欲。
“够!”如何不够?清王心中隐隐一叹。这青年,终於会对他流露真实的感情。他捡到了一颗蒙尘的珍珠,想好好的珍藏,它却暗自绽放光芒,璀璨夺目。
“你答应了?”凤司溟松了口气,嘴角上扬,笑得略显孩子气。
“你毕竟是凤王,白日仍由其他侍卫保护本王,夜间……本王允你一人侍候。” 呢喃着低头,吻住青年的唇。
一如当初在落埒城,分离的那一刻,青年坚定地对他说:“信我!”
所以,他信他。信他能成为影魅的头领,信他能护他一生。
清王抚过他的眉目,拥住他,只是静静地躺着,没有再越雷池一步。然而,仅是相拥,便感到无限的满足。
“谢谢你。”凤司溟贴在他耳边,诉说。
他知道自己任性,但他有不得不如此做的理由。他不想做一个有名无实的凤王,他想成为他的左右臂膀,能成为他的有力後盾,那麽,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才能和他并驾齐驱!
“不许比我先死。”清王霸道地说。
“嗯!我只愿与你同生共死。”凤司溟承诺。
清王揽住他,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上,让他听着自己有力的心跳声。
此生,唯愿与他──
生则同襟,死则同穴。
八年後──
大街上,一匹黑色的马上,两个七八岁的男孩子共骑着,引人注目。
两个孩子,穿着打扮区别於凌国人,那一身毛皮,一看便知是曦和国人。自八年前,凌国与曦和国联姻後,来凌国的曦和人是越来越多。从最初的惊奇,到如今的寻以为常。但是,让行人好奇的是,这两个不过七八岁的小孩子,居然能骑比他们高大许多的马,这马一看便知是北方的良驹,千金难求。
坐在前面的孩子,一头黑发,眼睛却是翠绿色的,五官精致,气质冷然。後面的孩子头发是红褐色,眼睛纯黑,相貌与前面的孩子有几分相象,同样漂亮,气息却温和一些。
两个孩子,稳当当地骑在马背上,慢悠悠地走在凌国京都的大道上,对行人投以的注目礼,视而不见。
终於,两人在清王府的大门前停下了。
黑发男孩率先跳下马,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褐发男孩紧跟着跃下马背,轻飘飘的,像片落地的羽毛。
守门的侍卫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