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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君之情劫-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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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司溟双眼闪亮,兴奋地揪住男子的衣袖,嘟嚷:“云师傅收我为徒了!他说要教我武功呢!”
    “是吗?”男子皱了下眉,看向一旁的妻子。
    “溟儿喜欢练武?”女子走了过来,蹲在风司溟身边,问。
    “嗯!喜欢!”风司溟重重地点头,握住母亲和父亲的手,笑容灿烂。“等溟儿学会了武功,就可以保护爹娘了。”
    学会武功,保护爹娘,保护家人。
    稚嫩的声音似乎渐渐远去,男子和女子的笑声淹没在时间的洪流中。那美好的画面,只是一道如烟逝去的回忆麽。
    以为遗忘了那些逝去的容颜,却在看到那人时,一切又清晰了。那些欢笑,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风逝不想醒来,蜷缩在男人的怀中,固执地紧紧揪住对方的衣襟,孩子般无助的神情,使他看起来极为脆弱。
    曦和国的皇帝,凤天麟满脸无奈地拥着他,坐在龙床上。
    许是保养得好,年过而立的他,相貌却极为年轻。跟风逝挨在一起,像亲兄弟,那淡金的眸子,与风逝的如出一彻。如果说凤天缘只是像凤天祈,那麽凤天麟几乎与凤天祈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难怪风逝初看到他时,混淆了记忆,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风逝的心志一向坚定,若是往日,绝不会失态,然而如今的他,身体受损,气息弱了几分,当看到曦和国的皇帝时,完全迷失了意志。
    如果自己仍是稚龄少年,赖在父亲的怀中撒娇,该是多好。可是一夜之间,家破人亡,找到了仇人,却下不了手,甚至到最後,他连恨谁都不知了。
    凤天麟轻叹一声,明知风逝是醒着的,也只能由着他了。挪上床,侧身躺在风逝的身边,揽着他的身子,安抚地轻拍他的背,像哄孩子。
    天祈倒好,去得潇洒,却留了这麽个大的孩子给他们烦恼。对於风逝,天筠是恨不得杀了,天缘又舍不得,怕天筠哪日结果了这孩子,这才把他送进皇宫。
    拥有金眸,便是皇储。
    风司溟,绝不能死。
    支着头,有趣地打量怀里的青年。这龙床,他的妃子都不曾睡过,这孩子来皇宫第一天,便占了一半。只道是重见了亲爹,这孩子将他的怀抱霸占了个实在,天缘欲拉他出去,都束手无策。着实叫人哭笑不得。
    无奈地摇了摇头,曦和国的皇帝感到自己也乏了,便拉起被子,覆住自己和风逝的身体,闭上眼,睡觉。
    该是忙国事的下午,竟被浪费在床上。
    许久,他睡得深沈,怀里的人却动了动。
    风逝睁开眼,盯着近在咫尺的人,神色复杂。
    他岂会不知这人并非父亲,只是之前在睁开眼的刹那,迷惘了。那如父亲年轻时一模一样的脸,怎能不叫他混淆?
    以为见到了父亲,突然委屈了起来。背负五年的仇恨,压得他喘不过气,看到“父亲”,刹那间压制不住,只想将这些年的委屈发泄出来,这才猛地扑进男人的怀里,紧紧拽住,不肯松手。
    他,终究是曦和国的皇帝。
    除了眨眼,风逝不敢动分毫。之前是他抓住男人不放,现在倒是男人抱着他在睡。
    风逝叹了口气。
    罢了,便当他是父亲吧。
    ********      ********     ********
    北方的寒气南下,凌国今年的冬天,意外的飘起了鹅毛大雪。
    皇宫里,发生了一场巨大的政变。
    数月前,清王失踪,下落不明,太後垂帘听政,丞相被罢免,外戚权臣把持朝政,小皇帝年纪太小,即使早慧,又怎斗得过众多大人呢。
    做了几个月的傀儡皇帝,小皇帝早憋了一肚子气,那帘子後的,虽是母亲,但在听到清王失踪的消息後,他恨上了自己的娘亲。
    天神赐福,清王没死!他活着回来了,打了胜仗,带着人马,浩浩荡荡的回朝了。
    小皇帝看到母亲绝美的脸扭曲得狰狞,不禁担忧。直到清王带兵杀进皇宫,镇压了叛军,太後却事不关己地回到自己的宫中,躺在太妃椅上,淡定地看着闯进来的人马。
    清王一如既往地冷情。他没有穿战袍,那一身摄政王的紫袍显赫着他的身份,优雅尊贵的立在太後面前,皇族的龙威便扑面而来。
    太後细细地打量数月未见的清王,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也许经历过生死一劫,清王欲加的内敛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四周的士兵更不敢出声。就这样对视了许久,终於有人打破了沈默。
    “阿鎏,你回来了?”太後一笑,笑得妩媚。
    轻柔的语气,像是在对情人诉说。在把朝政搅得一团乱後,她居然能事不关己地跟清王问候。
    清王神色不曾变过,冷冷地看着太後。
    “交出来。”
    “什麽?”太後坐起身,端起茶几上早已冷掉的茶,动作优雅地喝了两口。
    “影魅的号令。”
    太後手一抖,杯中的茶水洒了出来。“你……知道?”
    清王如刀的眸子望着太後,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皇兄临终前,没有将令牌给我,自然是给了你。”
    影魅,乃是皇帝的影子暗卫。影魅的成员不多,二十人到五十人,却是整个皇朝最尖顶的军队,只听从手中有号令的人。历代皇帝都将这只军队牢牢抓在手中,影魅就像一把无形的武器,完成一些不可思议的任务。先皇驾崩的时候,只有太後守着他,号令也只能在她手中。
    放下茶杯,太後起身,从容不迫。
    “不错,号令在哀家手中。”从袖中取出一块墨黑的牌子,把玩。这些年来,她私自使用号令,做了多少事,其中暗杀清王的命令不下十次,而折在清王手中的影魅甚多,到了後来,影魅首领居然拒绝再接暗杀清王的任务。
    培养一名出色的影魅不容易,岂能轻易折损?
    “该物归原主了。”清王道。
    “物归原主?”太後笑了。“先皇已逝,这原主在何处?”
    “母後,朕便是影魅的主子!”小皇帝自清王身後出来,一脸严肃地望着自己的母亲。
    他不懂母後为何要与皇叔对立,但只要皇叔回朝便够了。母後毕竟只是个女人,女人不该参政。
    太後微愣。她的儿子,还这麽年幼,却没有孩子的稚嫩。清王教导得极好,不过七、八岁的孩子,已显有龙威。
    “巽儿,难道你要让位於你皇叔?”太後冷哼。“哀家偏不允!”
    小皇帝扬高了声音,上前一步,道:“母後,这个天下,姓、皇!”
    太後脸色一白,突然尖声质问。“连你也看不起哀家麽?!”
    “母後……”小皇帝摇头。他怎会看不起自己的母亲?只是母亲此次真的错了!为己私欲,陷整个凌国於危难之中。如果不是皇叔回来了,凌国将会被曦和国吞拼。
    “皇嫂,莫让皇兄在地下不安。”清王淡淡的一句话,当下令太後崩溃。
    “他抛下了我!他爱的人不是我!不是我!我好恨──”太後又哭又笑,将手中的令牌恨恨地扔向清王。
    “滚!滚!从我眼前滚出去!”
    小皇帝蹲下身,捡起清王脚边的令牌,深深地望了一眼自己的母亲。
    “皇叔,我们走吧。”他态度坚决,转身朝宫门迈去。小小的背,挺得笔直。
    清王扫了眼疯癫的太後,便带着人离开了。
    就此,一场政变落幕。
    

第四章
    小将蹲在书房的横梁上,无聊得快要睡着了。
    夜已深,常人早该上床就寝了,摄政王的书房,却仍灯火通明。自清王胜战归来,清肃了朝堂,如今过去一年了。清王和众臣一起整顿朝纲,终於恢复如常。但是国事繁忙,身为摄政王的清王,终日不得闲,常常批阅奏折到深夜。
    托着下巴,小将挪了下屁股。扫过几处暗角,瞥到另外几个守夜的侍卫。这几名皆是後补上来的。一年前跟清王去前线的侍卫,除了李荃,都没有归来。
    风逝……
    小将又难过了。
    当初听到风逝战死的消息,他不敢置信。怎麽会这样?那麽好的一个人,竟然死了。风逝虽然有眼疾,但身手不凡,一支毛笔在他手中像活物般,墨迹划过,便能制住一人。那麽多人跟着去战场,别人也许会战死,可风逝不该死!
    然而,他终究还是死了。
    听到噩耗,小将躲起来偷偷哭了几天。
    总管体恤他,放了他几天假。重新上岗时,听到李荃被清王赐死了。一打听,不由恨得咬牙。原来李荃竟是曦和国派来的内奸!就是他把凌国的军情泄给曦和国,才让清王回朝的军队受了伏击。
    难怪当初只有他一人活着回来。
    众侍卫不解气,向总管讨李荃的尸体,欲鞭尸,总管喝斥了他们,只道李荃的尸首,早喂了狗,众人这才解了气。
    可是,死去的人,还是没了。
    小将吸吸鼻子,收敛了心神。再想下去,他又要哭了。
    “出去。”
    下面传来清王淡淡的命令,小将懊恼。还是被殿下觉察到了。扁了扁嘴,他猫着身子,无声无息地退出书房,回头看到另外几人竟也跟着出来了。
    耸耸肩,和那几人守在了院子外头。
    案几上的油灯突地爆了一下,清王放下奏折,揉了揉额穴。喝了几口参茶,视线落在了奏折旁边的竹筒上。竹筒只有手指般粗,长约三寸,筒两头封蜡,不起眼,却一直扰着清王的心神。
    这是影魅从曦和国送来的密函,今早便摆在这案几上了,一直到深夜,他未曾翻动。
    一年来,忙於国事朝政,极少去想那个人。想得少,并不是忘了。派影魅潜进曦和国,关注那人的一举一动。
    那人成了曦和国的皇太子,那人位居高位,那人做了什麽业绩。点点滴滴,不曾漏下。可是看得再多,都不及亲眼所见。
    清王素来冷情,怎会心系一人?
    原以为是蛊在作祟,实则不然。一年了,对那人的思念,日渐加深。办公的时候,不自觉地往角落看去,却没再感到那人的气息。夜间醒来,一室清冷,莫名的空虚惆怅。不知不觉中,竟习惯了那个人的存在。
    手指抚过唇角,摩挲。放松了身体,靠在紫檀椅上,双眼微闭,呼吸绵长,慵懒的模样,像睡着了般。
    依昔记得青年柔韧的身体,青涩的反应。抱过他之後,上瘾了般,其他人皆不要。一年来,他不曾召寝,甚至让总管把府中的侍妾一一打发了。外人只当他忙於国事,无暇玩乐,唯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想要那个人。
    ‘信我’。
    那青年坚定决然地对他说。舍身护主,他做到了身为侍卫的忠诚;陷自身於险境,却忘了那个心系他的人。
    那时,他不过是赌了一把。赌凤天筠不会杀了风逝,毕竟风逝拥有一双淡金的眼睛。曦和国的皇储每一代只出一个,若杀了风逝,下一代皇储将後继无人。
    伸手,取过案几上的竹筒,在指间把玩着,片刻後,去掉了两头的蜡,慢慢地拿出卷在竹筒里的纸。小心翼翼地展开,映着灯光,一字一字的看下去。
    十几行字,简略平淡的叙述,例行公式般地罗列事件,他却从上到下,前前後後看了五六遍,剑眉渐渐拧拢,神情如乌云密布般凝重,一双黑眸迸射出两道锐利的光,五指用力一握,那纸片便在手中成了粉末。
    如厉风般,出了书房,不顾夜深人静,直奔马房。
    守在院外的小将等人面面相觑,不知清王深夜要去何处。但见清王浑身上下覆了层寒霜,生人勿近的可怕气势,没有人敢出声问一句,追着清王,到了马房。
    马房的仆人听到动静,睡眼惺忪地醒来,迷迷糊糊地见有人牵马,正欲喝斥,却看到来人是清王,吓得差点软了腿。
    清王殿下三更半夜的为何来马房,骑上座骑紫日,要去哪里?
    “殿下!”闻讯赶来的总管气喘吁吁地上前,拉住紫日的缰绳,急问,“殿下这是要去何处?”
    清王一甩马鞭,总管立即松了手,冷声道:“不必跟来!”马鞭狠狠地打在紫日身上,紫日当下躁怒地撒腿便跑,一帮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清王绝尘而去,消失在夜幕下。
    “总管大人,殿下这是……”小将摸摸後脑勺,一脸不解。他们这些人,要不要跟上去呢?可是盛怒中的清王,喜怒无常,让人不敢忤逆。
    “你们几个速跟上去。”总管捋捋了胡子,不急不慢地道,“殿下若是去连云山,你们跟到山脚下就不必跟了。若不是,定要一路跟紧了,切不可让殿下遇上危险。”
    “是!”小将等人上了马,迅速地循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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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重帏帐後,是一张大床,床上被褥凌乱,四名绝色女子赤裸的胴体若隐若现,而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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