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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倾宫闱作者:米洛[四册出书版]-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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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怎样才叫安分守己?他足不出户,算是了吗?
  「禀大人,孙公公来了。」一名年轻的宫女,低头进来通报道。
  柯卫卿的脸色,为之一变。
  孙安是内务府主管皇帝房事的太监,四十岁了,这年纪虽然不小,但搽脂抹粉,比李德意还要媚,而且总是眯着眼睛笑。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的话再不中听,柯卫卿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柯大人,奴才又来打扰了。」今天,孙安又来了,笑着赔礼在前头,也不等柯卫卿说什么,便站在桌旁,翻阅手里的红簿子,舔了舔毛笔尖,准备书记了。
  柯卫卿曾问,为何以前不曾记录这种事?孙公公就笑答,那是因为内务府不知柯大人可以怀孕,所以过去不曾来记录,但往后都是要记的,还请柯大人多多配合。
  柯卫卿只得咬着牙的回答类似,「陛下做了几次?」「可有射在体内?」之类让他感到难堪的话。
  「你别介意,历来侍寝都得回这些话。」孙公公还笑着开解柯卫卿道。
  幸好,这样的问话并不会持续太久,孙公公临走前,还特意送了一个金黄锦盒,放在书案上。
  「这是什么?」柯卫卿问道,看起来就像是个放砚台的盒子。
  「这是宫中的情趣之物,是内务府的一点心意吧,请柯大人笑纳。那么奴才就退下了。」孙公公说着,一脸媚笑地离开了。
  「情趣……?难道又是春宫图?」柯卫卿汗毛倒竖地想。上一回,孙公公送来男色春宫图,可折腾得他够呛。因为煌夜发现被他丢在书柜底下的春宫图后,就捡出来,「按图索骥」,每个姿势都尝试了一番。
  也许孙公公是觉得他不够妩媚,又木讷吧。为了讨好皇上,才给他春宫图,让他多学一点床笫技巧。柯卫卿深深叹了口气,打开盒子。这不看还好,一看就吓了一跳,竟然是儿臂粗的玉势,前端凸出,形状古怪,岂不是要他的命?
  想到煌夜有一次,把玉势整根地插进他的身体,完全没入,柯卫卿就心惊肉跳,路过花园时,把锦盒丢进湖里,快步走开了。
  孙公公知道后自觉受辱,便到皇上面前去诽谤了柯卫卿一番,说柯卫卿不知进取,竟然不想好好伺候皇帝。要知道后宫的娘娘们,可都是争香斗艳,一心扑在皇帝身上。
  然而,皇上听了,并没有大动肝火,更没有处罚柯卫卿的意思,反而责怪孙公公让柯卫卿难堪。孙公公在皇上那里碰了一鼻子灰,自觉没趣,此事到最后便也不了了之了。
  ※ ※ ※
  石山。甘龙正因为赵公公突然被人带走,而焦头烂额。
  柯卫卿曾嘱咐说,要他保护好赵公公,因为他是一桩宫廷命案的重要人证。可就在昨日,从皇宫远道而来的官兵,二话不说就抓走了他。
  这赵公公既然是回去重审盗窃案的,为何表情像是奔赴刑场一样?还故意摔倒在他面前,借机告诉他,他早就写有一封密函,藏在茅屋的炕头底下。
  如果他没有被释放,而是突然暴毙,那么就拜托甘龙把这封密函交给柯卫卿。
  得到这样重要的嘱托,甘龙在目送赵公公离开后,就赶紧去找信,读完其中的内容,更是焦急万分,坐如针毡。
  原来赵公公在信里说,「如果我不幸死了,那么就是遭人灭口,凶手便是兰贵妃。因为就是她陷害我偷了太后的金钗……。」
  兰贵妃这个名字,就算甘龙不在宫中,也如雷贯耳。如今就算街头乞丐,也知道皇宫中的兰贵妃,是最受皇帝宠爱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听说她生的皇子永福,还会被册封为太子。
  柯卫卿的对手若是兰贵妃,必定凶多吉少。这赵公公此去,何时才会有回音呢?但愿他能平安无事,沉冤得雪吧。在这之前,甘龙只能继续等待了。
  这石山混进来容易,混出去难。该如何逃出去,并与深宫的柯卫卿会合,甘龙还要从长计议。
  皇宫守卫森严,尤其听说现在柯卫卿移了宫所,守备更严。甘龙深深觉得这事比造反还要难,但他并不会就此放弃,他一定要给红琉、柯卫卿一个自由自在,又丰裕富足的未来。


  第七十六章

  辰初三刻,在霜薄风清中,煌夜退朝了。
  早朝之后,皇帝照例会进早膳,批阅各部呈上来的奏摺,这些事,现在都是在庆禄宫中完成的。
  李德意令御膳房撤下膳桌之后,为皇上进了茶,再收拾书案上的笔墨。书房内静得很,几个太监轮番的捧上折匣,整齐地放在案头上。
  煌夜打开第一本奏摺,是礼部一位内阁文士所写,「……臣为大学士,锦衣玉食,蒙受圣恩,理应「上为天子分忧,下为万民解苦」,近日反覆诵读《大燕史记》,深刻明白身为臣子,大胆进言的重要……臣以为柯卫卿留在后宫中,实乃养虎为患……」
  「柯卫卿。」煌夜啪地合上本子,抬头问道,「他在哪儿?」
  「回皇上,柯大人正在殿外候着,奴才这就请他进来。」李德意躬身禀告道。
  「嗯。」煌夜点头,想了想,又拿起奏本,把它看完了。
  柯卫卿确实就在殿外,候着皇上的旨意。这几天煌夜因为忙于公务,都没有招他侍寝,所以他才能够随时候驾,而不是躺在床上休息。
  「微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柯卫卿在李德意的引领下,行过礼后,安静地站在了书案旁。
  「你跟朕来。」煌夜拿着那本文士的奏摺,走向南面的侧殿。这里一整面墙都是书柜,放着古今诗集、山水画卷以及宝瓶等器物。
  书柜旁是一张铁力木的描金炕床,雕刻着龙凤呈祥的图案,极为华美。
  炕床中间摆着一张长条的矮几,设着一盏青铜香炉。此时,淡青色的檀香正一缕缕的往上升腾,更增添了侧殿古雅幽静的气氛。
  柯卫卿跟着皇帝走进来,一眼便看到书柜对面竖立着的巨大铜镜。镜框是精雕细琢的龙身,龙头则位于铜镜顶部,栩栩如生,霸气威武。
  「明镜高悬」不但是指公堂,皇帝的书房也要如此,每日不知有多少政务公案,要在此给予公正廉明。深谋远虑的判断。
  所以,进来这里后,柯卫卿一言不发地站着,不想打扰皇帝批阅奏摺,虽然他心里很关心着国家,关心着大燕的百姓,但他还是低着头,像宫苑内的婢女一样,陪着皇上。
  「卫卿,这个你拿去看。」煌夜突然把奏本递出,说道。
  「……?!」柯卫卿不禁一怔,他可以看吗?
  「拿去。」煌夜皱眉催促道,显然没有耐心。
  「是!」柯卫卿双手接过奏本,有些受宠若惊。他已不再是庶起士,有多久没碰过奏本了呢?不,就算他是庶起士,也是代煌夜写些无关痛痒的公文,真正的奏本,他是从未碰过的。
  能够再次为皇帝解忧,他怎么能不开心?柯卫卿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紧紧捏着裱着蓝绸书皮的奏摺,心突突地跳着。
  「待你看完之后,再告诉朕你的想法。」煌夜从炕床上起身,背着手,踱步到书架前。
  「遵旨。」柯卫卿点头,翻开来一看。原来是礼部内阁文士的摺子。纸面洁净,字迹清晰,没看几列,「柯卫卿」这三个字,就落入他的眼内。
  「这是……?」柯卫卿的心猛然一沉,眼前不禁有些发黑,这竟是参劾他的摺子,以往也曾经有过,但皇帝总不让他看见。
  果然,在大臣的心里,自己是那么龌龊不堪,无耻下流,还包藏着随时要祸害皇帝的邪恶心肠……心揪紧一般地缩了起来。
  「这么快就看完了?」看到柯卫卿没多久就合上奏本,放回几案上,煌夜便问道。
  「是,皇上。」柯卫卿抬头看着煌夜,语气平静地道,「其实微臣身为当事人,是不应该看的。」
  「呵,这是朕让你看的。那么,他提议的让朕放你出宫,落发为僧,你是怎么想的?你想出去做和尚吗?」
  煌夜转过身,看似轻松地问道。在这么多指责柯卫卿的奏本中,只有这个,虽然言辞犀利,但没说要取柯卫卿的性命,只是说,让他出宫去做和尚,以此赎罪。
  「臣……,」柯卫卿略一沉吟,便认真地看着皇帝,「愿意出宫为僧!」
  「你就不考虑一会儿?」煌夜皱眉问道,脸色有些变了。虽然清楚柯卫卿的心不在他这里,但哪怕是谎言,也希望听到他说一次,「不愿意走,想为了您留下来。」
  当然,用这种事情去考验柯卫卿,结果肯定是事与愿违的,只会让自己更伤心罢了。但是,他还是没能忍住这么做,简直就像在自找虐似的。
  「不用了,皇上。能为您和大燕黎民诵经祈福,也是臣的福分,而且也能平息朝臣们的不满,皇上,您应当同意这本摺子……。」柯卫卿说道,态度极为恭顺。
  可看在煌夜眼里,却刺目得很。因为柯卫卿的恭顺是装出来的,他总是顽固在抗拒着他的爱。在床上也是一样,若不是把他逼入绝境,无处可逃了,他才会乖乖听话,展露出毫无防备、也毫无装饰的本性来。
  可悲的是,那也并不是柯卫卿的真心实意,而是肉欲作祟。他是那么讨厌以色侍君,千方百计想要逃开侍寝。从小,他的秉性就是如此,老实、正直得令人可恨!
  倘若他有那么一丝官场的圆滑之气,也就不至于至今都像根木头似的,那么难啃了吧。
  煌夜暗叹一口气。为什么永麟可以,他就不行呢?难道他还不够爱他吗?煌夜几乎可以想到,未来的史记会怎么写他。一个为了宠臣,罔顾大燕律法、混淆是非的皇帝,可这些煌夜都不在乎,他要的只是柯卫卿的心,想要他爱上他,究竟怎样做才行?
  煌夜越来越焦急,他拼命想得到柯卫卿的心,却怎么也得不到。两人的关系,还不如小时候亲密。他知道柯卫卿在骗他,无时不刻在演戏,说什么甘愿出宫为僧,其实柯卫卿心里想的……是要离开他!
  原来因爱生恨,是真的呢!
  煌夜满心苦涩,见柯卫卿宁愿出宫为僧,也不愿意留在他的身边,心里的怒火便蹭地冒了出来!
  「匡!」的一声巨响,等煌夜反应过来,才发觉自己一拳砸中了书柜,木板断裂,书本掉落一地!
  「请皇上息怒!」柯卫卿赶紧跪下。不明白皇上为何突然发怒?但既然皇上让他看这本奏摺,就表示他心里已经有这个打算了吧,否则,何必要拿给他看呢?
  柯卫卿不想离开皇帝和卿儿,但身为臣子,怎么能违抗皇令?更何况,就算他无法过问朝事,也知道因为他的存在,朝臣们整天吵吵嚷嚷,无一日安宁。
  「原来如此。」煌夜开口道,深邃又犀利的黑眸,紧盯着柯卫卿,「你的心不在这里,但是朕——不会放你走。」
  「皇上?」柯卫卿惊讶地抬起头,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只有朕才能满足你,不是吗?」煌夜大步走向柯卫卿,一手扣紧他的下巴,怒视着他的脸。
  「什么?」皇帝锐利的眼神,让柯卫卿更加不解和畏惧了。
  「把衣服脱了。」煌夜说,表情是那样的理所当然。
  「——?!」柯卫卿却瞪大眼睛,满脸的愕然。
  「朕会证明给你看,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那种吃斋念佛的日子,可不适合你。」
  「皇上……?」柯卫卿直摇头,往后退开。这里不是寝殿,而是大臣们随时要求觐见的书房。
  「来人。」煌夜无视柯卫卿的抗拒,坐在炕床上,「去拿绳子和药来。」
  这药自然是春药了,柯卫卿猛地站住了,面色苍白!他到底是说错了什么话,触怒了皇帝?
  「是。」李德意躬身领命,退了出去。
  「我不要……!」柯卫卿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发抖,「皇上,请您开恩……!」
  「要朕开恩,那就听话,不要让朕重复第二次。」煌夜冷漠地说,「要朕亲自押你上床吗?」
  「皇上……。」柯卫卿的心脏紧缩着,却不能忤逆煌夜的命令,一步一步走向华丽的炕床。
  质地上乘的衣衫无声地滑落在地,赤裸的双肩在微微颤抖,在皇帝苛责般的注视下,柯卫卿万般无奈,迈上了炕床。
  ※ ※ ※
  「唔……呜!」
  一抹飘渺朦胧的淡青色纱帘,阻隔开侧殿与书房,但并不能完全遮掩住里头正在上演的春宫画卷,随侍的太监、宫女就立在纱帘两边,低垂着头,都充耳不闻似的。
  「怎么了,朕弄疼你了?」
  煌夜的衣冠、龙袍都齐齐整整,甚至连朝靴都未脱去,斜倚在炕头上,注视着柯卫卿。
  柯卫卿浑身赤裸,趴在炕床中间的矮几上,一段手指粗的红色棉绳将他的手腕,捆了个结实!
  他的手肘撑在的几面上,手腕上捆着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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