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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尧阡阴笑道:“我的母亲,他就算被废掉了,我还是不能大意。一天坐不上那个位子,我就一天不能大意。”
台吉贵妃赶紧捂着儿子的嘴,小声说:“胡说什么!”
“在母亲的寝宫里怕什么。”
“还是小心点好。”
赫尧阡暗想母亲也太小心了,但他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跟母亲废话,说:“知道了。”
“知道就好,这个宗契修你准备怎么办?”台吉贵妃一转话锋,把话题转到宗契修身上。她一早就得到赫尧阡传过来的消息,说宗玉珂的侄子要进宫,她当年可没少跟宗玉珂争,她倒想看看,这个落难的凤凰成了什么样子。结果却让她大失所望,孛斤贵妃、赫尧度和皇帝都维护他,竟然没人能伤到他分毫,这让她怎么服气。
赫尧阡胸有成竹的说:“母亲放心,先留着他,他还有用处,他现在可是最让皇后娘娘头疼的人了。”
“哦!?”台吉贵妃察觉到赫尧度对宗契修的维护,但她一时还没想明白这跟皇后有什么关系,据她所知,宗玉珂跟纳儿琬的关系还不错,纳儿琬的几个孩子也都跟宗玉珂亲近的很,宗玉珂自己没孩子,对纳儿琬的几个孩子很疼爱。
赫尧阡不怀好意的说:“我这个三哥,不近女色,我还以为他是个好汉,没想到好这一口,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什么!”台吉贵妃吃惊的问。
赫尧阡笑道:“三哥可是在宗契修身上费了不少心思,前几日甚至为了宗契修的事情顶撞了父皇。这对向来孝顺的三哥来说,可是头一回。”
台吉贵妃厌恶的说:“皇后知道了?”
“以前可能不知道,现在可不一定了。你就等着瞧吧,皇后娘娘肯定忙着给三哥找合适的王妃人选。”
台吉贵妃说:“这对老三和老二来说,可是好事。娶一门显贵的王妃,他们的势力能增加不少,你高兴什么劲?”
赫尧阡哈哈大笑:“如果老三是个痴情种,直接回绝了呢?”
“胡说什么!他又不是傻子,就算对男人有兴趣,也不会不娶妻生子,最多私下里玩玩,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台吉贵妃不解的说。
赫尧阡得意的笑:“旁人或许可以,我这个三哥可不一定,咱们等着瞧吧。”
台吉贵妃像是想起了什么陈年旧事,陷入了沉思,她瞧了眼幸灾乐祸的儿子,琢磨着要不要把这件往事说出来,又担心儿子太过于得意忘形,露出了马脚。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9 章
第十九章
仲夏的大雍,炎热难耐,养心殿内,龙涎香独特的甘甜气味萦绕其中,白如玉的瓷杯内泡着淡绿色的碧螺春,赫帝驰身穿黄色的丝绸常服,正伏案批阅奏章。
汪福有那么一丝的恍惚,安神香的味道、茶叶的香气、宫殿内的陈设、皇上龙袍的花色和样式,都跟前朝一模一样,他似乎又回到了五年前,龙椅上坐着的不是现在赫朝的皇帝赫帝驰,而是大宗的皇帝。
但又有一点不同,这么热的天,大宗的皇帝肯定会去园子的池塘边纳凉听戏,吃着冰冻的水果,赏着满池的荷花,才不会苦着自己。而赫朝的皇帝从来不懂享乐,不管什么时候,赫帝驰总是以朝事为重。就像现在,他屡次提议,拿些冰块放在殿内降温,可赫帝驰就是不同意,他似乎有自苦的倾向,汗顺着额头流下来,流到奏折上,他只是拿起帕子擦掉。这可苦了身宽体胖的汪福,他不时的用袖子擦汗,后背早已被汗侵湿,跟上个不知享福的皇帝,可真是不好受。
已过正午,太阳渐渐偏西,桌子上的奏折已经处理了大半,汪福递上一盘刚刚呈上来的冰冻水果,悄无声息的放在赫帝驰的手边。
赫帝驰靠在椅子上,终于肯休息一会,他全身放松,拿起一块水果,问:“又是度儿着人送过来的?”
汪福赔笑回道:“正是三王爷,他可真有心,每天这个时候,都会着人送些东西过来,每天换着花样,偏偏还都合皇帝的口味。”
赫帝驰满意的说:“他哪有这么细心,还不是身边有人提点。”
汪福偷偷瞧着皇帝的神色,见赫帝驰并无怪罪之意,反而面露赞许,暗暗放下心来,暗想果然皇宫内什么事情都瞒不住皇帝,这事啊,还得从头说起。
太子禁闭,修建九方殿的事便落到赫尧度的头上,夏良锡早已经按时到工部汇报,对降职一事只字不提,毫无怨言,专心的办差。他与宗契修商量几次,确定下初步的方案,找宫廷建筑师出了图纸,做出一个小的模型给皇帝过目。九方九棱的九方殿精巧绝伦,巧夺天工,里面的陈设室分门别类,与宗契修初步整理出来的珍宝一一对应。每样珍宝根据自身的大小形状,作一个木匣子单独摆放,上面用古朴的隶书标明名称、出处、典故等等,以便寻找。赫帝驰对此很是赞许,专门赏了赫帝驰、宗契修、夏良锡等人。宗契修领了赏赐,转手就把赏赐送给宫廷内的样式师,赫帝驰知道了这事,也没怪罪他。
随着天气渐渐的热了起来,宗契修跟赫尧度提议,让厨房多给工匠们做些降暑的饭食。他无意中听汪福提起皇帝不愿意在宫殿内加降暑的冰块,于是婉言提示赫尧度,每日午后给皇帝进些降暑的食品。食谱是宗契修跟御膳房和太医院一起商议的,每日品种不一样,有时是赫族传统的酸奶子,不过用冰块冰过了,有时是些奶茶,不过加了野生蜂蜜,有时是汉族江南有名的银耳汤、冰莲子粥等,有时是冷藏好的水果,削了皮去了核,换着品种的搭配,都是在饭后一个半时辰后用,既不影响正常的饮食,又能防暑降温。
赫帝驰自知他的孩子们没有这份细心,别说赫尧度这样一个大男人,就连他后宫的嫔妃们,也都不会花心思在这种精巧的事情上面,能想到这一点的,不用问也知道是谁。
可惜不是他的人!可惜!
九方殿的建造已经进入物料的核算阶段,宗契修和赫尧度都是外行,主要还得依靠夏良锡,赫尧度便闲了下来。
赫帝驰想着给赫尧度再派点差事,他这个三儿子,越来越合他心意了,是时候好好的历练了,他最近渐渐感觉身体大不如前,可是太子又不那么如他的意,这储君的事情,还真是让他头疼。
每天,也只有这会子时间,能让勤勉辛苦的帝王惬意片刻,想起储君的事,又不得不伤神。
一盘水果用完,汪福撤了盘子,走出殿门,送给外面等着的小太监,这小太监也是赫尧度派来了,每天不同的点心,配的盘子也不一样,瞧瞧,多有心啊。
迎面急匆匆走过来一个人,身材魁梧,头发花白,正是大将军郑拓。
汪福赶紧低着头,给大将军请了安,郑拓微微点头,疾步走进殿内。
汪福自觉的把殿门关上,郑大将军受的恩宠绝非外人所能想象,他可以不经通报直接进入养心殿,满朝文武包括后宫,也只有郑大将军一人有此殊荣。可郑大将军向来谦恭,每次都请汪福先行通报,得皇帝应允后才入内,今儿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汪福屏退门口的侍卫,自己一个人站
在殿门口,默默的看守着殿内的秘密。
半炷香的时间,殿内传来一声清脆的瓷器摔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赫帝驰威严的声音穿过厚厚的殿门传了出来:“畜生!”
汪福闭上眼睛,轻轻的摇头,这声“畜生”,骂的可不是一般人!
紧接着,郑大将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劝道:“皇上保重龙体!”
要变天了!汪福抬起眼皮,看着骄阳四射的天空,在心底念叨。
一夜间,京城内已经传遍消息,征西大将军打了败仗,原先打下的威武等地被西部联军轻松的占了回去,征西大军溃败千里,已经退守到玉门关,将士损失一半,西部联军攻城势头正猛,玉门关不知能守到几时。不到一个星期,又有从西北部经商回来的人传,说征西大将军刚愎自用,触犯了西部部族的神灵,神灵附体在西部联军身上,势必要惩罚有罪之人。
一时间,京城内人心恍惚,赫族自从赫帝驰当上首领至今已有三十多年的时间,从未有过败绩,他们都等着征西大将军的捷报呢!
赫尧度听到这个消息时,已是郑拓见赫帝驰的第二天,早朝时,兵部由郑拓上奏此事,皇帝龙颜大怒,立刻着兵部三天内集齐十万兵马,皇帝要御驾亲征!
同日,皇帝下旨,八百里加急传玉门关,押征西大将军赫尧越回京受审,军队暂时由副将统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0 章
第二十章
已过知天命之年的皇帝要御驾亲征,满朝文武齐齐劝谏,以种种理由,试图让皇帝打消这个念头。
自古御驾亲征,只能赢不能输,因此,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很少有帝王会选择御驾亲征。没有人知道,这位强硬的帝王,为什么会在局面如此不利的情况下,要御驾亲征呢!万一输了,西部联军突破玉门关,赫族还能组织起有效的反击吗?整个西部地区,难道就此落入西部部族的手里?
大臣们苦劝不得,把求助的眼神落在郑大将军身上。
郑拓什么都没说,他比所有人都了解赫帝驰,暴怒之下的赫帝驰,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劝。
所有人看到的只是表相,真相只有他与赫帝驰知道,真相说出来,会比现在造成的动荡还要大,
所以,他只能选择沉默。
除非……,昨晚儿子郑显的话提醒他,不止只有御驾亲征一个选择,他郑拓,赫族除了赫帝驰外,最英勇的大将军,可以代替帝王,力挽狂澜。儿子甚至自动请缨,愿为先锋,随军出征。儿子对帝国的忠诚深深的打动了他,但儿子不可能知道,他与赫帝驰之间,有一层消融不掉的隔阂,这隔阂影响着他,在他对赫族的忠诚和自己的良心间左右摇摆,他最终过不了自己的这一关,选择在入关后交出兵权,并暗暗发誓,此生再不带兵。
赫帝驰对此并非一无所知,他纵容着郑拓,用这种方式慢慢的弥补这层隔阂。
退朝后,赫族显贵一起来郑府,他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以赫朝的安危绑架郑拓,让这位将军进退两难。
东来殿内,宗契修身着湖蓝色的直领朱子深衣,同色镶银丝的宽腰带,随意的系在腰侧,宽大的袖笼卷到肘处,肘部抬起,手腕凭空悬起,运笔纵横自如,全身之力集注在毫尖,正在临摹一副晋代米芾的字。
赫尧度在他身后看了一会,直到一副字临摹完,宗契修才长舒了口气,把毛笔放回砚台处,双眼神采奕奕,毫无诚意的道歉道:“看到名家书法,实在忍不住,起了临摹之意,还望王爷莫怪。”
这事他不止干了一会,除了字外,还有画,只要宗契修能入得了眼,不管什么时候,也不管赫尧度在不在场,他定要临摹出一幅,有时候还会赫尧度还会为他洗笔研磨。这不大的东来殿,俨然成了宗契修的一方书房。不过,他做事很有分寸,从不把临摹的字画带出东来殿,都是团成一团,扔在墙角,自有小太监每日一打扫,集中在炉子内烧毁,以免外流出去。
他到院子里洗了手,双手摆在太阳下面晒干,看赫尧度没有像往常一样,品评他临摹的字,不免奇怪,问道:“今儿有什么事惹你不高兴?”
赫尧度搬了张椅子,同他一起晒太阳,明亮的阳光刺的眼睛睁不开,他眯了眯眼,低声自语道:“大哥打了败仗,父皇要御驾亲征。”
他从未跟宗契修谈论过朝事,特别是兵部的事情,他顾及宗契修的身份,不愿让这些杂事影响到他的心情。
“哦!”宗契修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激动,只是不咸不淡的说,“难怪你心事重重。”
赫尧度低声道:“是啊!陕西山高路遥,父皇这么大年纪,实在不宜亲征。”
宗契修说:“指定监国的人了吗?”
“什么!”赫尧度诧异的问道,他只担心皇帝御驾亲征的事情,还没想过赫帝驰出征后,朝政由谁来处理,按古法,理应由太子监国,但太子还在禁闭中,已经三四个月不问朝政,其他的大臣,只是负责各人职责范围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