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亲心里不痛快吧?”
金乔觉未及答言,倒是志新笑道:“娘放心吧,皇祖母最疼孩儿了,一日里三茶六饭十分齐全,还常叫琉璃进宫瞧我,给我带些好吃的呢,就是因为皇祖母溺爱孩儿,所以南书房里的那些小厮儿都不敢怎么样,自然爹爹为孩儿出头也有功劳就是了。”
金乔觉听了笑道:“若不是为了你这个小厮儿,我也不至于每日里挨你母亲一顿斥责了,今儿趁着来家多吃些你娘做的饭菜,明儿回了书房,虽然是龙肝凤髓,也未必和你的口味。”一家说说笑笑吃毕了晚饭,收拾了,依旧是酆玉材带着志新和白羽在前头书房里睡,金乔觉和飞天自回上房屋安置。
是夜那金乔觉倒不怎么缠人的,因笑道:“明儿你要见进宫去见娘娘,今儿早些睡吧,早起我叫你,送了你和志新往后宫去。”
飞天闻言点了点头 ,听话地缩进丈夫怀里,翻来覆去的只管睡不着,金乔觉见了笑道:“怎么想了小半辈子了,心心念念的就是这件事,如今就要遂心了,倒这般辗转反侧的?”
飞天摇了摇头道:“你说都这么多年没见了,娘还能认得我么?”金乔觉点头道:“当日见了娘娘一面,因说我是家里的娇客,没那么多规矩,叫打起帘子,我略微瞧见过娘娘的金面,跟你生得十分相似,也是面嫩的很,论理该是五十岁上下的妇人了,瞧着与你好似姐妹一般,当真那些皇家保养的东西厉害,也不知道是如何这般驻颜有术的,声音也好听,银铃儿一般,也怨不得当年宠冠后宫了……”
飞天听见丈夫夸奖母亲,心中也有些得意,因十分孺慕道:“原来娘生得与我相似,那只怕性子也是温和的,既然这样我就可以放心了,你不知道,我躲在深闺日子久了,早就没了当日那样快意恩仇的江湖气了,倒有些怕见人的,若是我娘对我打起官腔来可怎么好呢……”
金乔觉笑道:“你这孩子也太肯胡思乱想了,她待你如何还用的着问么,自然就如同你疼爱志新的心思是一样的,如今你不知道她要如何待你,只想一想往日里你是怎么疼儿子的,不就全明白了?”
飞天听见丈夫所言有理,因点头笑道:“倒是你比我大几岁,有些见识,我竟是白担心,明儿就大大方方的去罢,娘若是嫌弃我时,大不了就回来你家里,依旧叫你养活我就是了。”
金乔觉闻言得意一笑道:“这倒是求之不得的,若是娘娘不肯疼你,这官我也不做了,咱们就带了孩子,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下,或是竟回到东村之中也使得的,听见那琚付之已经回京了,如今做了京官儿,也管不着咱们的事情。”
姒飞天听见他提起琚付之来,因眉头一蹙道:“是了,也不知道你的那位世交家中的小姐到底怎么样,还在不在他家,如今收房了没有……”
金乔觉听了这话摇头笑道:“你这才叫做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呢,她好不好与咱们什么相干,这会子倒说起人家家里的事情来了,快睡吧,明儿还要早起呢。”说着吹了等,搂着妻子轻轻哄他,飞天闻言点了点头,依旧缩入丈夫怀中睡了。
到第二日,果然金乔觉依旧早起一个时辰,唤醒了妻子,叫他好生梳妆打扮,自己往前头书房里叫两个孩子起床,但见那酆玉材倒是有些魏晋风度,见是好友前来,依旧赖床不肯起,顺手将两个小的丢下床去,口中含含糊糊道:
“你们念书去,这一回定是蟾宫折桂,师父我是不能相送的了……”说的两个孩子叽叽咯咯笑了起来,一面自去梳洗。金乔觉见了笑道:“师兄还是这样的脾气,原先江湖上行走时倒也罢了,往后念了书,怎么还是这样江湖气,也怨不得人家小琴相公说你不是好人。”
那酆玉材原本睡得正香,听见金乔觉提起那琴九相公来,豁地一掀锦被坐了起来道:“那念书人也是有意思的,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倒是小心眼儿在太后面前告了我一状,我也不是夸口,便是如今将铁锁锁了我酆玉材的琵琶骨,锁在南牢之中,我照样用那缩骨之法逃出生天去。
他不来这样对付我,倒拿着两个孩子出气,如今才过五更天,鸟儿还没起呢,就去那个什么劳什子的南书房里念书,把小孩子的身子都给念坏了,将来如何还能习文练武,当真好笑,若不是见他生得漂亮,我早就一拳打过去了。”
金乔觉一大早给这上三门的师兄没头没脑的抢白了一顿,开始还有些怔怔的,后来听见他连说带比划的,也是绷不住笑了,说道:“这几年见师兄弃武从文,也是越发斯文起来,怎的如今火气这样大,倒肯将那小琴相公放在眼里的?”
☆、第百五十九回
酆玉材闻言笑道:“哎哟;我可高攀不起,那琴九相公是朵玫瑰花儿;碰不得的。”师兄弟两个说笑了一回,那金乔觉方才告辞出来,一面回在上房屋中;但见飞天穿了一身素净衣服,正在为难;因笑道:
“时候也不早了,怎么还没打扮?”飞天蹙眉道:“也不知道娘喜欢我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到底该穿什么好呢……”
金乔觉闻言笑道:“娘娘只怕还是拿你当女孩子看待的吧,不然如何封我做了驸马都尉呢?”飞天听了这话扑哧儿一乐道:“那也未必;只是娘看你这样子,是断然做不得王妃的了,也只好封了这个名份。”夫妻两个说笑几句,草草吃了早饭,飞天果然穿了家常女子妆束,带了两个孩子坐车,琉璃跟车,金乔觉坐了官轿,一家人往内宫而去。
到了宫门处,飞天见了小琴相公出来接着,因想着前儿那金乔觉冲撞了他,亲自带了孩子下车,对那琴九道:“琴学士,前儿外子莽撞,得罪了你,不知千金贵体是否有碍?”
那小琴相公听了摇头笑道:“殿下说笑了,下官原是皇家的奴才,如今主子说两句打两下什么要紧呢。”飞天见状连忙柔声说道:“若是学士这样说来,就是怪罪了我家,叫我不知如何自持……”
琴九见飞天如此给他面子,自己也不好端着,因对着那金乔觉笑道:“下官和小金太尉也算是朋友,朋友之间哪来的那么记仇呢,殿下快别多心了,这会子娘娘只怕正用早膳呢,让我带了孩子们先去书房,殿下快进去吧,省得娘娘担心。”
飞天点了点头,将孩子交给琴九带走,回身对金乔觉道:“你也往朝房里,好歹眯一会子吧,离上朝还有一会儿呢,只是别再跟人家打架了才好。”金乔觉点头笑道:“我理会得,你快进去见见娘娘吧。”
夫妻两个说了两句,方才分别。飞天由弥琉璃引着,就往内宫而去,到了宫门处,早有步辇在此等候,却是四个宫女抬得,琉璃要服侍飞天上轿,飞天见状蹙眉道:“我不爱做这样的东西,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倒叫人家平白抬着我,什么道理?”
琉璃听了这话笑道:“殿下这话说的倒有趣儿,人生来自有三六九等的,殿下天生的身份贵重,这些小丫头们能抬了殿下,才是他们的福分呢。”
飞天摇了摇头道:“我坐不惯这样的东西,咱们走着去见我娘吧……”
琉璃闻言蹙眉道:“哎哟,这宫城跟皇城都差不多大了,若是靠走路,累坏了殿下如何是好呢?”飞天笑道:“你我都是习武之人,身子原本结实,怕它怎的?”
琉璃因说道:“一来是路远,二来也不好教娘娘久等啊……”飞天见今儿进了宫,琉璃倒一改往日爽快性子,越发蝎蝎螫螫起来,心中早有些不耐烦了,如今见他百般哄着自己上了步辇,心中倒越发叛逆起来,因顽皮一笑道:“这有何难?”说着,竟不等那琉璃反应,自己施展轻功就往后宫方向而去,琉璃见状心中暗道不妙,只得也跟着施展轻功追逐飞天,谁知那姒飞天旁的功夫倒也只算是上乘,唯独轻功一科学的最好,只因他年幼之时很有些顽皮,常常擅自跑出山门之中玩耍,若是晚了竟回不来,全靠着这有的功夫穿房跃脊悄悄回房,方能不被师父师兄发现,倒阴差阳错练成了这样的绝学。
弥琉璃眼看着追不上了,心中越发焦急起来,因隔空轻声喊道:“殿下慢来,宫禁森严,只怕殿下迷路了。”
飞天闻言回头一笑道:“你急着追我,可见我走的路原没错的。”说着,腰身一纵,越发往前窜纵跳跃起来,琉璃渐渐给他落下,一时半刻就望不见了。飞天原本只是与他玩笑,倒也不曾真的就这般施展轻功去太后宫中,谁知一转两转的,倒真的有些迷路了,但见不远之处一座宫苑甚是富丽堂皇,就好奇往此处一探。
飞天足尖轻点,落在那宫苑的屋脊之处,竟不带一点儿风声,饶是守门的禁卫军颇多,也没人瞧见了他,飞天见状倒是蹙起眉头,心中暗道:“怎么这些大内高手的功夫都不济,娘的安危放在他们手里,倒叫人不放心了……”
正想着,谁知脚下一滑,竟是险险一个踉跄,飞天唬了一跳,连忙一个鹞子翻身的架势,借力附身在房檐儿上,伸手一抓,才知道那些瓦片竟是纯金打造,滑不留手的,方知那些禁卫军不必担心房上,只因便是有夜行人来此,也是站不住的……
飞天想到此处,也是来不及的,人就从房檐儿上头滑了下来,倒也不甚害怕,腰身一纵凌空一翻,轻轻巧巧的落在地上,底下那些禁卫军羽林郎见了,都大惊失色,一面嚷着“护驾”、“有刺客”等语,上来就将飞天围在当中。
飞天见状心中暗道不妙,心想自己此番淘气,倒惊动了大内侍卫,此番万一闹到太后那里,岂不是叫娘第一次见面就埋怨自己淘气么……想到此处,正要开口,谁知那些羽林郎却是如临大敌一般,不由分说举枪便刺。
姒飞天来不及分辩,只得身形晃动守住了门户,一面意欲寻个破绽先脱身再说,谁知那羽林郎自有一套阵法,飞天一时寻不见阵眼,只得在阵中招架,那些禁卫军的功夫虽然不济,阵型却是严密,双方焦灼起来,一时难见高下。
此番打斗早已惊动了内宫之人,飞天正在阵中与众人缠斗,冷眼旁观着宫门首处缓缓的出来一对宫娥彩女的仪仗,如众星捧月一般搀扶着一个后妃服色的绝色女子出来,与自家面目倒有几番相似之处。
飞天见状知道就是自己的亲娘,眼圈儿一红,手上就失了忖量,将近身缠斗的一个羽林郎一掌打了出去。
那娘娘身边早已闪出了一个娇俏的女孩子,对着姒飞天娇斥一声道:“无礼的逆贼,敢来后宫撒野么!”说着,竟也是身形一纵,凌空跃起,轻功竟与飞天不相上下,伸手在腰间一探,竟也摸出一双兵刃,飞天定睛观瞧之际,竟是一对昭君玉骨,与自家的那一对竟一模一样,微微分神,手上就慢了一分,给那女子将手上兵刃朝着飞天喉间一架,伸手揽住了他的柳腰,转向身后将飞天牢牢制住了。两个身形渐渐落下凡尘,那女子轻功高超,落地竟不唐突,轻轻巧巧的,飞天虽然给她制住了,心中倒也叹服。
那女子探得飞天腰间也有一对兵刃,因笑道:“你这小贼如今给我拿住了,还不快些缴械投降么?”说着,往飞天腰间一探,将他身上的昭君玉骨拿在手中,却是咦了一声道:“怎么你的兵刃竟与我的一样呢?”
飞天见这少女天真活泼,心中也有些喜欢她爽朗性子,因低声说道:“这是师母上给我的,就当做峨眉刺使用,听见是从西域得来的,莫非姑娘是从西域而来的么?”
那女子听了笑道:“怎么不是?我……”说到此处,忽然想起飞天可能是刺客,复又沉下脸来道:“你少在这儿套近乎了!如今给我拿住了,快随我去见了太后娘娘!”
说着,不由分说扯住了飞天就往里走,飞天无法,只得随着那姑娘去见娘娘,到了跟前,但听得那太后娘娘声音微微发颤道:“这孩子是欢儿不是……”
飞天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是微微抬头,怔怔地瞧着玉街上头那个绝色女子,那后妃模样的女子也是怔怔瞧着她,两个都不说话,旁边制住了飞天的少女见两人这般模样,倒觉得奇怪,因细看了飞天一眼,又瞧了一眼太后,不由得娇呼道:“娘娘,你们两个这样对着,倒像是中间有一面镜子也似的,好生相像呢……”
飞天听见这话,方才反应过来太后是在叫他的名字欢奴,因眼圈儿一红,轻轻的叫了一声“娘……”
太后听了这话,忍不住面滚珠玑,几步走下台阶来,将飞天搂在怀里,心肝儿肉的哭了起来,飞天也隐忍不得,投入母亲怀中哭泣。倒叫一旁的羽林郎和方才捉住飞天的少女瞧得怔怔的。
正闹着,忽见那弥琉璃追了来,见两个已经相认了,方才长吁了一口气,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