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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着你的性子反。”
飞天闻言,心中却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儿,又像是松了一口气,又有些觉得对不起师兄,又没想到他竟能满口答应自己这些不近人情的指望,因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作答。
那水氏娘子见飞天眉心微蹙,还道是他意欲反悔,因连忙劝道:“怎么,这样的好人家,如今岂不是打着灯笼也难寻么,且喜他家只有一身一口在这城中的,上头没有婆媳约束,当中又没有兄弟姊妹嫌隙,你进了门儿就是当家奶奶,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飞天原本打定主意,不过假借成亲之名,将那钱九郎送出城去找个药铺开个方子,吃几幅药将烧退了再做打算,谁知那金乔觉对待自己竟这般痴情,连那些旁人看去无理取闹的要求都满口答应下来,竟然毫不迟疑,因心中着实怜惜这位师兄,倒有些舍不得这般哄他。
因眉目低垂寻思了一阵道:“还有一件事要劳烦姊姊过去传话,昨儿我想了一夜,事情总要这样办下去,方能妥当,若是不答应,我就算嫁过门去,也是一辈子心里不安。”
水氏娘子见他说得这样郑重,因也不敢逼问,只得柔声说道:“妹子还有什么话,只管告诉我,等我回去问准了自然给你答复的。”
姒飞天闻言,因点了点头道:“我已非完璧之身,身边又带着一个十岁的孩子,真要进门,也做不得当家主母,这件事,你务必要对他说明白,就说我立等他答话,若是应准了,择吉过门。”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个条件是。。。
☆、第五十一回
索身价自降身份;献聘礼所致精诚
水氏娘子见他说得这样郑重,虽然心中预感;想是有些不近人情的要求,只是如今这姒家娘子话一出口,只怕再无回转余地。
因点头笑道:“昨儿那么难办的事情,姊姊也替你要下来了,如今我只不信妹子不心疼你这夫家,莫不是还要天上的月亮做聘礼么。”
姒飞天闻言;知她拿话将着自己;只是如今哄了那金乔觉,将来必定让他伤心;为今之计;也只有想法子尽量把他摘出去方为良策。
因点头道:“我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并不能聘过去做正头夫妻,这一点还请姊姊务必对他说了,才好图谋婚娅。”
那水氏娘子闻言大惊道:“妹子怎的说出这样自贬身价的话来?若是按这样办理,只怕来日给人有机可乘,到时候你的地位不保不说,只怕小官人也要跟着受连累呢。”
姒飞天闻言摇头道:“此事我已经打定主意,姊姊无需再劝,我自己知道是何身份,决不愿意攀扯高枝,更不愿意背上谋夺旁人家产的名声。”
水嫣柔听闻此言,原不知他心中如何对不起金乔觉,倒觉得这姒家娘子当真品貌出众,反而心中更加敬爱,再说这几年自己暗中品度,姒飞天颇有些散淡萧疏的性子,那金乔觉虽然对待女子温柔腼腆,只怕日子长了,也未必就能事事担待。
若是如今冒然定下婚书,万一来日两人有了龃龉,嫠女再嫁本来已经难办,只怕到时越发没有回头出路了。
想到此处,因含笑点头道:“想是你还不甚清楚金兄弟的脾气秉性,怕冒然过去性子合不来,原也使得,只是这规格上变动不得,依旧按照嫠女再嫁的礼数来,便不设婚书,不立媒妁之言,先要下一个侍妾的身份,可使得么?”
姒飞天闻言摇头道:“名份我不争竞,你只叫他拿几两银子过来,我以丫头身份进门便使得,若是他觉得我好,往后自然抬举我,若是不好了,我还他的身价银子,带着孩儿出来单过也不值什么。”
水嫣柔闻言还要再劝,但见飞天伸出雕花玉腕端了盅子,在唇边呷了一口,便知他这是端茶送客,也只得打住话头,回去将这话缓缓地告诉金乔觉,这样事情原是女方吃亏,想来他也未必不乐意。
因想到此处告辞出来,去村中寻了白羽,母子两个回转家中,如何吩咐她男人去镇上寻来金乔觉不提。
却说姒飞天打点已毕此事,心中稍微缓过神儿来,依旧深觉对不住自己的师兄,进了内间,见那钱九郎依旧昏昏沉沉的,因伸手在他额间试试温度,却给他一把扯住皓腕。
飞天只当他依旧沉迷梦境,因低低的声音道:“做什么,放手……”那钱九郎因勉强打起精神,微弱的声音道:“你方才……同谁讲话?”
飞天闻言,倒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因低了头支吾道:“跟同村的姊妹说些女红的事。”
那钱九郎此番昏昏沉沉,却也听不真切,因勉强点了点头,复又昏睡过去。飞天见状方才放心,因伸手给他掖了掖棉被,忽听得外间门棂响动,打起帘子一瞧,原是志新回来。
飞天见他跑得满头是汗,因自袖中取了锦帕为他擦拭干净,一面笑道:“怎么跑的这样急,与白羽出去都瞧见什么好玩儿的了?”
志新闻言,因脸上一红,低头不言语。飞天见了却是讶异,因推了他两把道:“娘问你话,怎么这样没规矩的。”
志新因红着脸,支吾了一会儿道:“方才听婶子说……说……娘真要再嫁么?”飞天闻言唬了一跳,连忙摆了摆手,朝里间努努嘴儿,因带着志新出离了外间,来在场院之中。
一面做些稼穑活计,一面低声问道:“你婶子都跟你说了?”志新点点头道:“婶子说下次见了金师伯……只怕就要改口了……连白羽也取笑孩儿……”
飞天听闻此言,因停下手中的活计,蹲□子在志新的头面上摩挲了几下道:“你不愿意跟娘过去,到你金师伯家中过活么?”
志新闻言却不知如何作答,论理母亲守节十年,意欲再嫁原本也没什么,再说他从小对这位救助过母亲的师伯便十分好感,心中也向往他那样快意江湖的少侠生涯,最初听闻金乔觉就是师伯之时,自己心中竟还有些期待,若是他真的迎娶了母亲,自己倒也觉得合适。
只是如今见了那钱九郎困顿家中,不知怎的忽然替他不值起来,这位恩公救下自己两次性命,母亲却在此时抛撇下此人下嫁给金乔觉,到时自己母子两人一搬走,岂不是放任此人生死有命么。
志新想到此处,却是眼圈儿一红,险险滚下泪来。飞天见了,因十分怜惜道:“怎么,你不愿意跟娘过去么?”
志新闻言摇了摇头道:“孩儿并不敢过问母亲的私事,只是……只是那恩公可怎么好呢……”
姒飞天闻言,心中倒是感叹,喜忧参半说不出什么滋味儿来,喜的是自己的孩儿如今知书识礼,懂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忧的是他与这钱九郎虽然不曾相认,竟有些孺慕之情,自己母子二人好容易过了几年太平日子,并不想与那钱九郎有甚瓜葛。
飞天想到此处,因柔声笑道:“这件事情你不要管,娘自有道理,咱们家再不是那样忘恩负义的人家。”因说着,俯身在志新耳边,低眉耳语了几句,志新听了喜上眉梢,因点头笑道:“我都听娘的吩咐罢了。”一时间母子两个商议已毕,一日无话。
次日天明,飞天因惦记着昨日之事,早早起来教志新吃了早饭,正拾掇了书本打发他上学去,忽听得门口有人笑道:“姒娘子可在家么?”
飞天知是水嫣柔再度来访,因叫志新前去应门,果见又是水氏带了白羽过来,但见白羽上前拉了志新的手笑道:“我母亲有事情要跟婶子相谈,咱们两个一块上学去,爹牵了牲口在村口等着呢。”
一时间两个小弟兄携手揽腕的上学去了,飞天姊妹二人目送一阵,方才关了院门,那水氏娘子回身笑道:“妹子大喜,那金捕头已经应下来了。”
飞天闻言,心中大石落地,因往外间让了水氏娘子一回,姊妹二人落座献茶,那水氏面有得色呷了一口笑道:“他原本执意不从的,说是姒家娘子金玉一般的品格儿,怎好这样玷污。
我因劝他说,这姒家娘子因是再嫁,却比初婚更要谨慎,初嫁时所适非人,还可以到衙门里申请和离休书,再嫁却是白头偕老的勾当,常言说再嫁从身,既然是自己择婿,便怨不得旁人,连休书也讨不到,这是姒家娘子谨慎的地方。
如今你不拘多少,竟给她些银钱,也不说就是身价银子,说是聘金也使得,交给她收着,若是过了门儿夫妻和睦,你抬举她做了姨娘,再生下一儿半女的,竟扶正了也使得,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主意么。
他听了这话方才不言语了,因蹙眉寻思了一阵道,这样权宜之计也使得,只是委屈了姒家娘子,既然这么说,便转托嫂子为我转赠一些黄白之物吧。
说着到内间打点了,因交了一个锦盒在我手上,我原不知是什么,想是些银票罢,妹子你当面打开瞧瞧,内中必有收条,也好洗脱些嫌疑。”
飞天闻言噗嗤一笑道:“姊姊这话差了,你我通家之好,难道妹子还信不过?”水嫣柔摇头笑道:“话是这样说,总要交割明白的好。”
飞天听她这样一说,倒也无法,因说声冒昧,伸手在那锦盒的暗扣上一按,但听得啪嗒一声,那盒子应声而开,却见内中几叠票据,倒是唬了一跳。
那水氏娘子见了,也讶异道:“怎么这么多票据,却是何物?”飞天闻言,因将那锦盒之中的东西倒在桌子上细看,却见一叠是银票,竟有几十万两之数,一叠是房屋地契,城中寓所一处,原籍一处三进院子,东村之中地垄数亩都在其中。
水氏娘子见了这些物件,因说了声皇天菩萨,吃惊道:“敢情着金捕头是将他的身家本钱都交在了娘子的手上,世上哪有这样痴情郎君,这回妹子你算是嫁对人了。”
姒飞天见状,倒也是唬了一跳,自己原本只想以通房丫头的身份进门,服侍师兄饮食起居罢了,左右还有三年守丧的光景,到时对他只以礼相待,师兄如今已是而立之年,未必等得起自己。
过门之后,只要冷言冷语,冰雪其行,那金乔觉每日相处下来,知道自己性子淡薄,慢慢也就死心了,或是又有合适的闺门女孩儿,自己不占嫡妻之位,也方便他再行聘娶。
谁知此番见他这样痴心,不过是要下几两身价银子,他却见自己身家本钱全数拿出来交在自己手中,因一时感念他一片丹心,倒没了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金sir:飞天,房产证上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第五十二回
奉师命螟蛉改口;换嫁衣新妇添妆
水氏见飞天秀眉微蹙,只道他又有些踌躇;因连忙柔声劝道:“怎么,这样死心塌地的檀郎还不满意么,妹子到底要个什么样儿的呢……”
姒飞天闻言摇头道:“我原本只想安分守己找个人依靠罢了,谁知这金捕头这样痴心,倒叫我有些过意不去。”
水嫣柔听闻此言噗嗤一笑道:“好痴心的妹子,哪个媳妇过得门儿来不指望能做当家奶奶呢;他将这些东西交给你;为的是让你放心,不管什么样的身份进门;你也当得了家做得了主;这就使得。”
飞天闻言,待要斟酌斟酌,又怕钱九的病耽搁不得,只得将那些票子收在锦盒之中收藏妥当了,因点头道:“此番多谢姊姊从中帮衬着,旁的并没有什么了,你只教他今夜就来接人过去罢。”
水嫣柔因见飞天此番说亲,总是冷若冰霜的,且喜是答应了,只是这样端着架子,只怕没有几个月过不了门儿,谁知这样爽快便答应下来,看来倒是自己这兄弟,果然一片精诚所致,终究换得金石为开了。
因爽朗一笑道:“这话明白,好事还要趁早,只是妹子不查查玉匣记,看看日子么?”飞天闻言摇头道:“我又不是聘过去的正房奶奶,不过是个丫头,既然不行出阁大礼,便不用讲究那些,姊姊只将我的话带到罢了。”
水氏闻言,因心中也摸不清他言下之意,只得点头道:“这也罢了,如今你们两口子的事,我这个做姊姊的也不便插嘴了,如今我既然传话过去,那边儿自然是欢喜了,只怕晚上必然着人来接。
我这个媒妁之言自然也少不得是要来送亲的,这就回家打点东西,给他们父子两个预备下明儿的吃食,晚间过来为妹子添妆,说准了三更上轿,若是有什么变故之处,我再来知会你。”因说着欢天喜地的去了。
姒飞天打发了水氏娘子去了,因觉得总算了了一件心事,进了内间一瞧,那钱九郎依旧昏迷不醒,似是又发起热来,因将志新的棉被也抱了过来给他盖,自己又伸手在他脉门之上渡入元功,助他调息了片刻。
伸手一探他额间,到底烧退了些,方才放心,因又出离外间,收拾了箱笼细软,左右并没有什么可带之物,竟是个一贫如洗的光景,因将那金乔觉的锦盒贴身收好了,旁的粗苯木器也就弃置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