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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允嘉单膝跪在榻前,一语不发的接过了慕容定祯的身子,紧紧托著慕容定祯因疼痛而有些颤抖的腿,曾钦格则小心的托住了慕容定祯的另一条腿,薛承远为慕容定祯将披风搭在了肩上,几人立即护送著慕容定祯绕过乾玄殿去凌岳殿後的密室。
透过亵衣,卓允嘉能够察觉到慕容定祯抵著自己的炙热肚腹内,胎儿还在不断蠕动,自己身上压著的这份重量是慕容定祯和他独自怀胎几近十月的孩子。
静静的趴在卓允嘉宽阔的脊背上,临盆疼痛的慕容定祯逐渐打开了长久以来的心结,时隔多年之後又一次感受到了那份令他眷恋不已的爱意。
殿外下著瓢泼大雨,漆黑的夜色里,一行人疾步奔走在天云皇宫的长廊上,向凌岳殿赶去。
风雨之中,慕容定祯环抱著卓允嘉的脖颈,靠在他耳旁用几乎捕捉不到的力气轻声道:「允嘉……我……想你……」
卓允嘉闻言,顷刻间脸庞上湿辘辘的一片,不知是泪还是雨,只能用那仅剩的一支手臂,将背上之人抱的更紧。
当命运又一次将慕容定祯托付於卓允嘉时,他知道这肩上虚弱不堪的男子是今生今世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挚爱。
『帝王受 生子』第八十九章 还在生~
位於凌岳殿下的密室坚固宽大,专门为慕容定祯此次生产而设有舒适的床榻,在护送慕容定祯抵达密室之後,跟随的宫婢侍从便也将所需的用品也一同送了过来。
为了慕容定祯的安全考虑,林玄瑞带重兵将凌岳殿前後围封的密不透风,而殿中也清查了所有人等,能跟随慕容定祯进密室产子的,只有薛承远、卓允嘉、景唯玉、曾钦格与另外两个随身的宫侍。
慕容定祯破水後,腹内的缩痛很快就规律的席卷而来,只是碍於帝王的威仪,虽是疼的十分厉害,却也没有大声的呻吟疾呼,而是一直隐忍的坚持著。
卓允嘉为了方便薛承远行走医治,坐在离床榻不远处,目光却紧紧的落在正在生产的慕容定祯身上,以至於看到慕容定祯的身子每次因产痛起伏时,心都狠揪在了一起。
「皇上,再试试加一些力量……」此刻薛承远正双手抚著慕容定祯圆隆赤裸的肚子,为他向下顺著胎儿。
由於慕容定祯产前身体虚弱,使生产的过程显得更为漫长,已过了几个时辰,而胎水也快流干了,还是没有什麽进展。
灯火下慕容定祯原本俊秀白皙的面庞看起来狼狈潮红,怀胎高耸的腹部夹在弯曲支起的双腿间,不断的颤动著。
「唔……」慕容定祯攥著锦被的手指骨节因疼痛发出了「咯咯」作响的声音,又经过一番极为艰难的尝试,却还是不能将腹中的胎儿向下推进多少,身子随即无力的倒在了枕榻上。
开始生产之後慕容定祯一直很配合薛承远的引导,只为了能够顺利的产下腹中的胎儿,但在剧烈的产痛中沈浮了几个时辰之後,看著自己赤裸的身子和下体就这样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薛承远和景唯玉又不得已的一再碰触著自己怀胎疼痛的肚子,而每一次碰触都让他已经极度酸痛的腰腹更加难耐,胎儿似乎卡在了骨盆之中难上难下,这种欲生不能的处境让慕容定祯的情绪也开始渐渐变得暴躁了起来。
「朕……怎麽还不能安产?!」慕容定祯痛苦的捂著肚子怒问道,腹中的胎儿像一头失控的野兽不断的在冲击著他已经万分疼痛的下体,可慕容定祯就是生不出来,「不是说……胎位已经顺……正了吗?!」
薛承远沈重的缓缓点头,道:「胎位是正了……」,下面的话薛承远却说不出来,其实胎儿的一切状况都好,只是慕容定祯因为气血亏空太过虚弱,没有力量产胎。
「那……这是怎麽了!说!」慕容定祯绷起了身子,推开了薛承远的手,对著正在为自己接生的薛承远怒不可遏的低声喝道。
「皇上」这麽多年来慕容定祯从未这样对薛承远说过话,薛承远看著慕容定祯的表情,知道这产子之痛实在是太疼了,并没有介怀,只是温声安抚道:「皇上,哪个男子产子不是这般痛楚漫长?忍过这一阵,会好的。」
慕容定祯抚摸著自己腹中仍在猛烈踢踏的胎儿,想起了当年的那个孩子,生怕这一胎在腹中憋的久了,生下来又会是死胎,忍著产痛对薛承远道:「朕不管……你用什麽方法……速……速让这孩子出来……」
薛承远一听便明白慕容定祯担心的还是胎儿的安危,又将手抚住了慕容定祯气喘吁吁中上下起伏的裸露腹部,回道:「皇上,您放宽心……这样激动更不利於您诞下皇子……」
这番对话卓允嘉也听的很清楚,本来碍於慕容定祯帝王的身份之隔,即便是慕容定祯产子的过程,卓允嘉也不想对躺在产榻,腹部以下全部赤裸著的慕容定祯有任何失敬的举止。
可是现在很明显慕容定祯更需要的是安抚,卓允嘉便起身走了过来,在榻前坐下伸手托住了慕容定祯的颈部,扶著慕容定祯靠在了自己怀里。
「……」只穿著明黄色单薄丝质上衣,长发披散的慕容定祯,侧过头靠在卓允嘉肩上,他被这无尽袭来产痛折磨的什麽都说不出来,只能捂著肚子局促喘息著。
卓允嘉又对著薛承远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为慕容定祯接生,不要停下。
薛承远便会意的让景唯玉将催产药膏拿了过来,用手探进慕容定祯双腿间,轻轻涂抹在了慕容定祯下身的穴口上,帮助慕容定祯更快的扩张产道。
这万不得已才用的药膏确有威力,刚刚涂上便带给了慕容定祯下身几近疯狂难耐的痒痛,透过那膨胀圆润的肚皮便可见胎儿剧烈的蠕动著,腹中最後所剩不多的胎水也在同时渗了出来,浸透了慕容定祯已开始撕裂的殷红产穴。
「呃!」慕容定祯再也忍耐不住喉中的呻吟,原本支立著的赤裸修长的双腿不安的左右扭动了起来,挺著硕大临盆的肚子在卓允嘉怀中挣扎著抵抗下身传来的产痛。
「定祯,撑住……」卓允嘉紧抱著生产之中全身湿透、痛苦不已的慕容定祯,低声道。
『帝王受 生子』第九十章 慢慢生~
多年前那次催产时,胎儿还未足月,虽然个头不小,到底也还是顺产了下来,这样的事实让此次怀胎之後的慕容定祯对产下这腹中之子充满信心。
可谁知偏偏到了临产的关头,适逢失血救过卓允嘉,慕容定祯的身子一直尚未恢复。
因而今日被足月的胎儿冲顶著下身,却无力产胎的现实让产榻上的慕容定祯痛不欲生。
景唯玉和曾钦格此时各站在床榻的一侧,压著慕容定祯的腿,防止疼痛中腿脚的颤抖晃动伤了怀胎的腰腹,薛承远手上则开始加力,两手各压在慕容定祯高耸的腹部边侧,规律的向下压胎。
鉴於慕容定祯哮症刚犯,薛承远对用力挤压慕容定祯的腹部心存忧虑,生怕过重的手劲会让慕容定祯胸肺疼痛,再次引发哮症。
「呃……啊……」慕容定祯紧紧咬著牙,尽量压低著喉间粗重的呻吟,竭尽全身气力配合著薛承远,却极度失望的看著鼓胀腹部中的胎儿,总在稍稍下移之後又因自己喘息而反弹回来。
「不……朕的孩子……」几番挣扎之後,慕容定祯的情绪变得非常不稳,虚弱的低吼道,沾满冷汗的眼帘中仿佛又一次晃过了当日江城卧房之中那张青紫的婴儿小脸,慕容定祯真的无法再次承受失去一个孩子的那种蚀骨之痛。
「定祯」卓允嘉见慕容定祯的眸光逐渐暗淡,手掌也开始变得更加无力冰凉,警觉的唤了一声。
「咳咳……」怀中的慕容定祯轻咳了两声,侧了侧身子,突然猛的绷坐起来,双手搭上腹顶用力的向下推压著胎儿,忍著剧痛有些绝望的呻吟道:「不……」
密室之中伺候慕容定祯的一位宫侍,看著平时里英武睿智的皇上分娩之中竟是这般惨痛的模样,跪在床榻前惊恐的连盛水的铜盆都有些拿不稳了。
「皇上!!!」正在为慕容定祯擦拭下体的薛承远见到这一幕心中大惊,瞬间压住了慕容定祯的手臂,制止了他。
「朕……没有……气力……」慕容定祯张开干裂苍白的唇,眼神滞钝的望著薛承远,霎时间眼角就流出了泪。
「臣……知道」薛承远哽咽的点头,眼眶也红了,自责的道:「是臣无能,让皇上受苦了……」
「这……不是你的……错」慕容定祯轻声否定道。
密室之外惊雷轰鸣,暴雨倾盆而下,随著低沈的闷雷袭袭而来,殿顶也在隐隐颤动,紧闭的厅殿中不知从哪吹来一阵阴风,床榻前几柱明亮的火烛竟在这一刻熄灭了。
不言而喻的凶兆让殿中所有人心中骤凉,产榻上的慕容定祯自然同样看在眼中,却也感到了就在灯火熄灭的那一瞬,卓允嘉忽然用力将怀中的自己护的更紧。
「将烛台点燃」慕容定祯耳旁响起了卓允嘉沈稳的声音。
经过这麽久的折腾,胎儿的力量渐弱了许多,趁著慕容定祯觉得自己还能够忍耐些时间,他想单独和卓允嘉呆一会儿。
如果说这将是他生命中最後的时光,他想让他记得自己的样子。
那个一如既往平静温雅的慕容定祯,再没有痛楚,没有挣扎,没有分离,没有等待,没有相知却不能相守,没有这一切人生中不得以的桎梏和牵绊……
「下去吧……」斜靠在卓允嘉怀中的慕容定祯忽然虚弱的对著薛承远淡淡笑笑,那笑意中并没有丝毫责怪。
「皇上……」薛承远轻抚著慕容定祯的腹部,含著泪一个字也说不下去了。
「下去」慕容定祯闭了闭眼帘,有几分脱力的沙哑著嗓子低声又道。
薛承远忍著内心的感受,咬著唇将锦被掀了起来,仔仔细细的为慕容定祯盖在身上,柔软的缎蓝锦被将慕容定祯怀胎高耸的腹部勾勒了出来,和临盆之前没有什麽不同。
「臣等出去为皇上准备些膳食,再伺候皇上生产……」薛承远跪在榻前道。
很明显慕容定祯是想要一些时间和卓允嘉独处,无论事态发展将会如何,这是慕容定祯的意愿,薛承远不忍心不为他达成。
等薛承远和其它人都撤了出去,慕容定祯轻抚著锦被下坚硬起来的腹部,忍著仍旧不断袭来的产痛,带著几分留恋的自言自语道:「快十个月了……知道吗……父皇有多想……见见你……」
「定祯,你和孩子都会平安的」卓允嘉听慕容定祯这麽伤感,便俯下额头靠在慕容定祯的脸侧,轻声对著他耳语道。
其实这又何尝不是慕容定祯心中所期望的,可是产程中自己身子这般的状况实在让分娩变得力不从心。
慕容定祯这麽多年的孤独、疲惫与隐忍似乎都在此次生产之中爆发和宣泄了出来,恍然间觉得自己内心空荡荡的,人生之中根本没有牵扯著自己驻足停留的温存。
「咳咳……咳咳……」慕容定祯抚住胸口喘咳了几声,艰难的舒展开紧蹙的眉宇,对著身後环抱著自己的卓允嘉道:「允嘉……你明白生无可恋……是什麽样的感受……?」
『帝王受 生子』第九十一章 终於生了~
卓允嘉听见慕容定祯在开口说话,便起身将他的身子轻轻放在了枕榻上,握过了慕容定祯的一只手,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帝王也是凡人,在卓允嘉心中慕容定祯向来是副极为坚忍的性格,但今日在这产榻上,眼前的慕容定祯难得流露出了这份彷徨与孤零。
「嗯」卓允嘉沈静的点了点头,摩挲著慕容定祯的手指,又望著慕容定祯虚弱的面容,淡淡的道:「也记得在我曾经求死的那一刻,有个人让我为他而活下来……」
往日的记忆在脑海中仍旧是那般真实生动,就好似昨日的光景一般。
「允嘉……你……恨我吗?」慕容定祯轻声追问道,这是多年来一直压在他心中的话,却从未有机会去问卓允嘉。
「为什麽这麽问?」卓允嘉轻抚过慕容定祯的发丝,感叹他怎麽能还看不透自己的心意。
「因为我心中……有太多的歉疚……」慕容定祯沈沈的道,如果不是自己的存在,卓允嘉或许还会像当年那样,好端端的生活在郢庭,尽享团圆幸福。
「恨一个人是很简单的事,但爱一个人,却很难」看著仍被下身产痛折磨著的慕容定祯并没有过多的气力言语,卓允嘉接著道:「年少轻狂时,我在这座城中曾是怎样的游戏人生,总是困惑於什麽才是真正刻骨铭心的爱情……直到遇见你……」
「可我带给了你……太多的痛苦……」慕容定祯自责而感伤的低低叹道。
「谁让我爱的人是皇上?」卓允嘉忍著眼中的泪光,沈声道。
多年以来为了这份感情而倾注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