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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工人就不能很帅很潇洒很犀利很威武很性感?
包子说;我就是建筑工的典范,
还有,我是个直的哟!直得不能再直哦!
咱们的结构工程师精英小顾,
秉承一贯的一表人才,气宇不凡,
一脸鄙夷地看着这个在他跟前蹦达得很欢的家伙,
有时候真想在那家伙屁股上踹一脚,
说直,还有谁比我更直?
哪个混蛋配的西皮?
为什么两个直男碰到一起,
还是怎么也逃不掉被压的命运,
哎……小顾,你是不是非常不甘心?
小顾:戚少商,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包子(一脸假纯):亲爱的,这场戏我客串建筑工人呀!
小顾(掀桌):想我顾惜朝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以下省略三千字),被压千年不得翻身也罢了,这次竟然安排个建筑工人压我,老子不干了!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主角:戚少商,顾惜朝 ┃ 配角:息红泪,雷卷 ┃ 其它:逆水寒,戚顾
1、当犀利包遇上精英顾
外面开始刮风了,从北面的窗子灌进来,从南面的窗子吹出去,“呜呜”作响,如同夜鬼的哭泣。
天气预报说今天午后有雷阵雨,短时风力将达到八级,最高温度38℃,明天早上最低温度28℃,请各有关单位做好防暑降温工作。
这天气预报是越来越准了,那边大厦顶楼的大钟刚敲响了两下,雷阵雨前的第一股风就刮过来了。在闷热的天气下工作不到半个小时便汗流浃背,汗水淌到眼睛里,微弱的刺氧感,脖子里的白毛巾已经潮乎乎,发出连自己都能闻得到的汗臭味,可是被风那么一吹,打个机灵,似乎所有疲惫怠惰无精打采一扫而空。
工人们三三两两开始往下撤,一会儿倾盆大雨浇下来,活是干不下去了。
戚少商坐在大楼三十层的一个风口,过滤嘴香烟夹在指间,正闭上眼睛享受一种飞翔的快感。在这个高度上,所有喧嚣从人民公园的鸟语蝉鸣到立交桥头的车水马龙,全都听不见,安静得只有风声。
风越来越大,顶楼开始有明显的晃动感,他倏然张开眼睛,从这里望下去,整个城市显出一片灰蒙蒙的不真实,西北面的积雨云低低地压过来,空气中负氧离子浓度明显升高,刺激着人们日渐麻木的神经,他几乎想跳起来,爆发出一声长啸。
也就想想而已了,生理上有这种冲动,可是不用摸胸口,他也知道里面跳得很平静。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血管里流动的是冰水还是热血,他的心脏是不是还工作着。
生理上,当然是如此。
戚少商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火星明显亮了亮,在昏暗的天光下,映红了他的脸,照得他的眼睛仿佛燃烧起来。
最先的几颗雹子落下来,叮叮当当砸在混凝土圆柱上,炸成几块又坠落下去,那些扑在钢架上的冰雹则如铜豆般蹦跳着,有几颗没滚开去,在刚刚还近乎滚烫的金属表面如同被炙烤着。戚少商想那样温度迥异的两种物体,如果它们有冷热触感,想必会一起尖叫起来。不过大雨不会给它们时间彼此适应了,铺天盖地的水浇下来,起先建筑物表面还有圆圈与圆圈间干燥的剩余空间,不出十秒种一切融合在一起。
世界陷在一片迷离的水色中,天地粘合住,然而高层建筑的顶楼听不见大雨瓢泼的一片“哗哗”声,这种不真实感对于戚少商来说已经不陌生,毕竟他在这个工地已经干了好几个月了。
雨水溅湿了高空作业时的防滑胶鞋,他往后面退了退,靠着刚刚砌好的承重墙,又一次点上了一根烟。速干水泥蹭在他的工作服上,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反正这身衣服已经到处是泥沙尘土。
他掏出掉了漆的旧手机看了看时间,距第一颗冰雹落下来才二十六分钟,雨势便转小了,看来接下去的半天仍然要与高温搏斗。昨天监理发现从一楼墙基有比较严重的墙体开裂现象,这意味着也许以后半个月要赶工修补,或者,停工,等那些技术人员搞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雨还没有全停下,工地上已经复工。这时候外面的道上开过来一辆黑色大众,轮胎在道口的泥水里轧过,进了工地也不见减速,飞溅的泥水弹到旁边拌水泥砂浆的几个工人身上,引起一片骂骂咧咧之声。
戚少商的嘴角微微上扬,当然这不代表他赞同大众车车主这种行为。开车也没什么了不起,何况还是辆再平常不过的大众,那家伙居然也能开出宝马车的凌人气势来,两个字——欠抽!
可是他为什么想笑呢?
穿着青灰色衬衫的结构工程师显然是被急招过来的,他跳下车,皮鞋踩在泥水里,戚少商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可以想象出他的懊恼,于是他忍不住幸灾乐祸了。那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懊恼地,暴躁地疾步走向工地办公室。
他知道他心情不好,不仅仅因为工地上的墙体开裂,设计师与施工队彼此推诿责任,而是……戚少商第一回看见他,就知道这个年轻人心情不好,这几个月来,他的心情就没有好过。
当时才开工,技术人员、监理、施工队,济济一堂来开会,他看见那个人中途溜出来,躲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打电话。
电话里无非一些生活琐事。“你到了吗?还好吧?小区后面有个池塘,会不会有蚊子?哦,没有?那就好。我?我还好……对,已经开工了,不算太忙……没事,我早跟他们说了,我不会喝酒。我又不是老板,他们不会来灌我的。……你也照顾好自己……那我挂了。……什么?哦,我会去拿的,其实放在那里也没什么,不占地方。”
戚少商在厕所里,把这个没有营养的电话从头听到尾。
尽管语气平淡,态度潇洒,他却听得出来,那个人说话的时候几乎要哭出来。
跟他讲电话的,应该是他喜欢的人吧,往往心里最喜欢的人,就会伤你最深。可是又不能痛痛快快的哭一场,男人都是要面子的,所以挤出笑脸,态度谦和,继续回去工作。
戚少商走出厕所,正对上那个人的脸,很英俊的男人,这年头干建筑设计的都窝在电脑跟前没日没夜的忙活,整个人白斩鸡一样没法看,可是这个年轻人,瘦削,高挑,有一双很深邃的眼睛。他礼貌地笑笑,一个农民工对高级知识分子的笑,友善、尊敬、赞赏。
结果对方丢过来一个恶狠狠的白眼,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对农民工的不屑,无礼,鄙薄,毫不掩饰。
戚少商道:“我得罪你了吗?”
“你怎么跑这里来上厕所,工地厕所在那边。”手往外面一指,语气是傲慢而高高在上的。
戚少商转身看看,棚户区的活动板房旁边,有一个独立小间,只容纳一人的厕所周围堆了不少建筑垃圾,三个字——脏、乱、差,最主要的,刚刚开工,那里还没通水电。
“这里写着工人与狗不得入内么?”戚少商满脸的漫不经心,懒洋洋地笑着,两个酒窝若隐若现。
对方闷哼一声,转身即走。
很不愉快的初次见面。戚少商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心里不愉快,他以为可以用那样温柔和哀伤的语调讲电话的男人,对别人也会很宽容和善,可惜,事实往往与我们期望的相反。
而那个人,他的不愉快根本不是为了这个。
就像今天,看上去应该是谦谦君子的男人指着那处墙体开裂,在跟施工队的头头发火,说他们偷工减料。
然后监理将几个人一起拉到办公室,在吹着空调的房间里谈话总应该好一点。
戚少商在高处看着这一幕,听不见任何争吵的声音,但是从肢体语言上可以断定顾惜朝的火气不小。
雨过天晴了,气温又噌噌地往上蹿,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力气。
戚少商掏出烟点上,一边叼在嘴里抽着,一边给阳台砌栏杆,他不时瞟一眼那边的办公室,马掌柜曾好心地奉劝过他,这样子一心多用,很容易从二十层栽下去。他笑嘻嘻地回一句,如果不是他一心多用,前两天老八载下去的时候,他就不可能眼明手快地拿起绳索将人套回来了。老马没话说了,摇摇头忙自己的去。
本来一个很平常的下午,结果工地外突然开了一辆小巴来,车上下来一大群人,杀气腾腾闯进大门。门口一个看工地老头连同旁边两只串种的德国黑背一起噌地跳了起来,狗往外冲,人往里跑。
螺纹钢条挥舞两下,两只狗呜呜惨叫着倒下了。老头还没跑出去三步,就给揪回去。
他们在跟他打听办公室的方位,看样子是来找麻烦的。
戚少商撇撇嘴,虽然他一直很喜欢那两只大狗,没事爱和狗们闹着玩,不过如果有一顿狗肉褒吃他也不会拒绝。然而,真可惜啊,这么大热的天,吃狗肉要烧死人的!
那些人不会是来找顾惜朝的麻烦吧?
肯定不是。
虽然那个年轻人一脸傲慢,看上去绝对欠抽,不过他一向不和这样的人群有交集。就好像在同一个工地上班,他从来不和戚少商这样的建筑工人打交道,他一定以为他和他天生就不是一伙的,错了,他压根不知道工地上有一个人叫戚少商。
那群人已经闯进办公室了。
不一会儿,劳穴光急急忙忙跑上来,“戚大胆,快,赶紧的,打起来了。”
戚少商放下手里的水泥桶,笑呵呵看着他,“烟。”
“哎哟,爷爷喂,回头我孝敬您一条软中华!”
戚少商被拉进电梯,所谓电梯,也就是一个铁笼子而已,轰隆轰隆地往下,看着地面一点一点地上升,他没来由得,心情异常好起来。
幸灾乐祸是不对的。
不过,管他的!
戚少商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炸开锅了,电脑传真机电话复印机之类的统统砸了个稀烂,工头让人团团围住,正被指着鼻子骂,钢条眼看着要劈头戳下来。
顾惜朝双手交抱胸前,一副冷眼看戏的轻松表情,不过他这副衣冠楚楚的样子在一群农民工跟前着实有点格格不入了,连戚少商都觉得此人着实欠抽。
于是旁边一人吆喝着,“你小子看什么看,你们是一伙的,是不是?给我揍他!”
在铁棍子即将敲下去的时候,戚少商猛地伸出手去抓住了那人的腕子。
顾惜朝本能地拿手来挥挡,却落了空,他脸色微变,倒不是吓的,而是怒的,如果之前对这群野蛮人的鄙视和厌恶还有一定克制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毫无保留地表现在脸上了。
“兄弟,有话好好说,抽根烟,消消气,搞成这样何必呢?”戚少商充当和事佬,先把场面话交代完毕。
对方哪里肯罢休,手臂一拧想要挣脱开,戚少商似乎也没怎么用力,就把他的手反剪到背后去了。后面有帮手上来,不过呼呼几下,戚少商并不刻意躲,但他身体轻轻移动那么一点点距离,就刚刚好避开那些拳头和棍棒。
只听得噼里啪啦几下拳脚来去,三个人已经给打趴在地下。
“警察一会儿就到了,别把事情闹大,反而不好收拾。”戚少商打完,从劳穴光的上衣口袋里抽出烟来,客客气气地递上去。
那几个来滋事的民工见他这套先兵后礼的架势,一时也有点懵了。打架不是没见过,可是这么会打架简直兵不血刃就轻易放倒三个的本事,不是人人都有的。戚少商看上去甚至没使出什么劲来。
于是那三根烟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戚少商不容分说塞到对方手里,然后拿了打火机帮着一一点上。
“是来讨薪,还是讨伤害赔偿的?”
戚少商这么一问,对方的眼睛就红了,指只工头的鼻子又开骂,“那龟孙子整个一禽兽!我哥跟了他六年,拼死拼活地拉起这个施工队,人在工地出了事死的,他赔三万块钱就想把事了掉。”
工头听了不乐意了,“他自己进工地不戴安全帽,违反操作规定。”
这一说,那些人又想揍他了。
“二十多层掉下来的东西,戴安全帽有个鸟用?”
“所以说是工地上违规操作,竟然有钢条掉下来,这是你们自己人闹出来的,根本与我无关。”
工头这么一说,群情激昂,更多的人涌上来。
戚少商眼看也拦不住了,索性走到门口,“喀嚓”一声将门反锁上,然后坐到那边沙发上,抬了二郎腿道:“这样吧,你们把他砸死了事,不过出了人命,我们都是证人,这可怎么办?所以,你们索性把我们几个也一起弄死,这么多人,别说茶水小妹和几个来帮忙的小姑娘,光是和我一起来的劳二哥、小孟、马掌柜、老八,哦,还有那边的顾工,统统敲死吧!哎呀哎呀,这样领头的肯定给判个死刑立即执行,见者有份,从犯也轻不了,怎么着也得判个十年八年吧。”他嘴里叼着烟,掰着手指头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