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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头,风声一响,胡璇已见到雷延武一个鱼打挺撑身坐起,退後了两步。而自己就将这十余斤重的大石高高举过头顶……
这一泄气,伤口剧痛,胡璇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拼著力将大石向雷延武抛过去,随即转身便向马匹的方向跑去。
“想跑!”雷延武一声冷笑,随後扯住胡璇的手臂,猛地用力向後拖,胡璇被他扯得伤口撕裂,一声闷哼倒在地上。
雷延武就势压上他身,一声淫笑:“看来你精神不错,我也不必不讨好、假装什麽惜花之人了!”当下伸手便扯胡璇被血染红了星星点点的长衫。
“……”胡璇恨怒交集,随手抓起地上的石沙便往雷延武的脸上丢,接连与他拳肘相搏。可雷延武骑坐在他身上,死死按住他,只是一个回头,挨了些石子,不痛不痒;胡璇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身体又被药物一伤再伤,哪里是武将出身雷延武的对手!
雷延武气急,扯起胡璇将他双手拗到背後,便用扯开的衣衫紧紧一缠。此时胡璇被他拥入胸前,胡璇心中杀他的心思是思极成狂,张开口便向雷延武的喉头咬。
雷延武发觉时,已然被胡璇的牙齿撞到了颈子,一个吃惊用力将胡璇推倒,向後一退,回过劲儿时又冲将上来一手按住他身子,一手去解自己的衣带。
胡璇此时恨天恨地恨自己百无一用,即杀不得他,何苦再苟活受辱?自己死了也好,若是被他弃尸荒野,还有机会被人找到尸体向宴子桀呈报,这样也不至於子桀与珂儿交兵……当下认命的闭起眼睛,不再看雷延武悄悄的将舌含於双齿之间,咬舌自尽。
雷延武的大手猛然卡在了他的腮边,几乎要活生生的捏掉了他的下颌骨。胡璇吃痛又惊慌间张开了嘴,被雷延武扯了腰带横於口间紧紧围头系了死结。
当真是求死亦不能,活生生的被他羞辱。可胡璇便知再无计划,也不肯乖乖就犯,只是竭力挣扎,嘴里兀自唔咽不清的谩骂雷延武。
雷延武只顾压在他身上,慢条斯理地解衣衫,欣赏身下人无力反抗的样子,借著月光只见胡璇胸前肋下的伤布沄满了红渍,却仍在挣扎,包扎的布料已然止不住鲜血,顺著缝隙滴流在地面上。
可最让人不可思议的就是,如今明明狼狈不堪的胡璇,看在眼中,仍让人觉得清秀文雅,仿佛挣扎也可以用什麽美好的词汇来形容一番……原因在哪里?
雷延武有些痴迷的伸手,卡住胡璇摇摇晃晃的下颌固定住他的面部,直直盯著他。
胡璇眼里已然湿润,可那双明澈的眸子,无论多麽的绝望和悲伤,却总能让人看到它们看似薄弱温柔的主人心底的执著与不屈。这时候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就像冰冷的潭水,让人有些剌骨的痛意,却更清楚的查觉到他仿佛高贵而纯洁……就像一朵在淤塘中兀自倔强生长的水莲,不蔓不枝……
胡璇也著实挣扎得累了,身体也痛得麻木了,晃忽看著眼前男人仿佛相似的轮廓,却完全不同的人,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人之将死,连人也看得眼花,竟然数度错以为这个人是宴子桀。饶是如此,他依旧用微不足道的力量胡乱踢腿,用力摇晃想晃却晃不动的颈子。似要挣扎到至死方休。
“……”雷延武伸出另一只手,掸了掸胡璇眼角的泪水,忽然柔声道:“……本来你是无辜的,我知道你很苦……”然後他仿佛有些心痛的苦笑,手指点点胡璇胸口那条由宴子桀剌他作假死时留下的伤痕的位置:“……这已足够让你心痛了吧?”
胡璇有些怔忡,不明所已的盯著雷延武——他当日被雷延武囚禁的时候,有时雷延武也看他抵抗的拼命,不碰他的时候也有……这个人,倒底在想什麽?当初自己不肯跟他走的时候,他不也曾一度想杀了自己放了冷箭麽?
“人生有很多事情你想不到。我不为难你,你走罢!”雷延武竟然起了身,放开胡璇。
胡璇将信将疑,几度撑起身子,却力竭得几乎坐不起来。
雷延武走到他身後,将他扶起,解了手缚,胡璇便忙挣扎著挪开,解开自己脑後的结扣,小心翼翼地向後退,恐防他突起发难。
“骑马去吧!会快些!”雷延武径自走向马匹的方向,解了一匹牵给胡璇。
胡璇绕著他小心接过马缰,才拼了力爬上马背,催马便行:“你今天不杀我,来日胡璇也不会记你的恩情!”
雷延武只站在原地看著他远去,也不追赶,唇角扯出无奈的苦笑,摇摇头,直到望不见胡璇的身影,才解开自己留下的马匹,上了马,兀自沈思——面对这个人,自己总是险些误了大事。
胡璇快马加鞭赶了将近两个时辰的路至宴城,已是丑时将过。城上灯火通明,城外四面平川荒无人迹。而此时力竭,方才知觉自己伤口剧痛,低头看时,血红了身下的马背和自己的衣裤……一时间头昏眼花,只想拼力去拍打城门,催马前行,却只觉眼前天旋地转,头顶一冷,眼前一黑,摔下马去,不省人世。
再度睁开眼的时候,晃惚中的情景让胡璇松了一口气。仿佛知道这里是自己住了很久的那间房,隐隐的得似乎房中空旷了许多,却一时也反应不过来这麽许多。
胸口微微发痒,想必是伤口在慢慢长和的反应。
总算回到了宴宫,想到宴子桀也没对胡珂发兵,不然还哪里会好好的容自己躺在这舒适平坦的大床上。
想不通为什麽雷延武赔上了十几条西砥士兵的命捉了自己又不杀……不过总算是回了来。
缓缓睁开眼,身边的小太监便发现了异样,喜滋滋的呈上一直温著的汤药:“公子总算醒来了,这些天让皇上担心不少,快喝了这药吧?”听到门外细碎的脚步声远去,想是有人已经去向宴子桀通报了。
“……”胡璇被他扶坐起来靠在床头,缓缓喝下这一碗药,才问道:“现在是什麽时辰?我昏睡多久了?”即然已经到了宴都,至少也有两天了吧……胡璇心里这样想著。
“回公子的话,现在已将近辰时,公子您回到宫中已昏睡了三天了。娘娘和皇上都挂念著您的身子,娘娘常派人来探望,皇上更是朝事一了便来守著您,常常坐在您身边儿一动不动呆上一个晚上,就那麽合著衣睡著了。”小太监讨好似的妙语连珠讲了一大串。
自己间接害叶纳失去了孩儿,至今都没有去探望过她一次,而自己身受重伤,她依然牵念……想到这里,胡璇有些内疚;而再听到宴子桀常常来守著自己,虽觉著小太监有些夸张,不过总是能沾些边的吧?这麽一想著,心里微微的漾起一抹温暖……子桀,终於对自己还是有情的。
正在这时,门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门被通的一声撞开,内宫常侍叶纳的一个太监气势迫人地进来:“公子,皇後娘娘请您过去一趟,您这就跟我们走吧!”
胡璇觉他来意不善,思量间,小太监已然接话:“公子刚醒来,身子尚虚著,奴才为公子整了衣衫便……”还没说完,那内宫太监将胡璇身前的太监一推,向後一摆手,後面跟上来的两个太监便将胡璇生拉活拖著架下床,也不理会胡璇的问话,便将胡璇拉向了後宫。
胡璇身边的小太监心里也觉出不善,便打著主意待他们一走了便到正殿去传报皇上,眼珠这麽一转的工夫,那带人来的太监首领挑著眉头走了进来:“这院里上下都放明白点,皇後娘娘理的是後宫的事,再怎麽也是国母,跟皇上是一家人,坏了事,你们想好自己的头放在哪里才妥帖!闲着没事的,就回自己的房里去,知道太多了总是不好!杂家这番话,你可听懂了?”
小太监吓得半张著嘴,急忙点头,那太监冷笑一声,押在内宫侍从的最後扬长而去。
第四十八章
胡璇不记得有什么对话,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罪名,但是这种痛苦他甘于承受——即便这是一个牵怒于自己的女人的报复而已。
偶尔会听到身后的太监数著十一、十二、十三……这样的数字,然后因为痛苦再忽略一切。迷迷茫茫间可以看到无数个身影围在自己身周。
被拖拉着“请”到叶纳面前起,那个曾经温柔和善而且开郎自信的女孩儿的面容上,便扭曲着莫名的恨意。然后指点著自己骂出胡璇永远想像不到在她口中会说出的话:“你这种败类迷惑皇上也就算了,竟然私通西砥,连与西砥亲如本宫亦能明白不能为的事情,你竟然做了也就算了,还大大方方地欺骗皇上去赴别人的邀约!你还知道不知道羞耻?”
胡璇甚至还不明白所指何事,叶纳却语如连珠的道:“胡璇,你私通西砥危国在先、更为剌杀皇上不惜屡次下毒祸及后宫妃嫔,纵色淫欲、有负圣恩、有辱后宫,本宫今天容你不得!来人呐,乱仗打死这无耻的妖人!”
“娘娘……”胡璇确是想从叶纳口中问个究竟,倒底所指何事……可是当他被四个太监按住手脚,抬头对上叶纳冷利怨恨的目光时,忽然明白——无论什么原因,自己今天都要死——她眼中再也容不下自己的存在,她失去孩儿的怨恨已然全部施加在自己的身上。
沾着冷水结着倒剌的廷杖雨点一般的落在身体各处,根本没有给胡璇任何时间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这非是要给自己一个善终,更是出于恨意的折磨。
如果不是自己……子桀不会犯险,叶纳也就不会被牵连。她爱的是他,所以承担后果的只能是自己。意识已经飘远,起初还无数次被痛苦惊醒的意志再也没有了,胡璇只恍惚间看到那天拼死扑倒自己的宴子桀的脸,那张英俊的面容上,一双精勇有力的眸子确是满怀情意的盯紧了自己;还有他喝醉了酒,痴迷而疯狂般的拥住自己,口中喃喃著“朕真的好爱你……”;偶尔闪过他曾经残酷的面孔,胡璇仿佛可以选择跳跃这样的画面,重温远去了的、那个乖巧的少年,依赖的围在自己左右“璇,我们一起去钓鱼……”“璇,你弹曲子给我听……”“璇,他们不让我这样叫你……我只偷偷叫就好……”“璇,我不愿意你跟胡珂好,你只要待我好……”
“胡璇!”宴子桀红了双眼,远远望到地上血肉模糊的身体,发了疯似的暴喝着奔了过来:“给朕住手!宣御医!把这般不知死活的东西都给朕拿下!”
“皇上……”叶纳吃惊的从藤椅上站起,错愕地看宴子桀——他如何来得这么快?再晚一会儿……再有一会儿……他明明就能回到我身边了……为什么!
侍卫拿下了叶纳带来的一干宫女太监,却独独叶纳没有人敢去碰,只有两个侍卫站在她身边,不知所措地看看叶纳,再看看宴子桀。
宴子桀冲到血人似的胡璇身边,眼中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人和事,仿佛整个头脑中一片血海,心头像被什么绞著一般的痛,抖着手,却不敢去碰那微微起伏的身体。
“璇……胡璇……”宴子桀蹲在他身边,声音里发颤,猛然间像一头发了怒的狮子般狰狞的抬起头来:“御医死了么!为何仍不来医人?”
“皇上恕罪……”御医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远远地奔过来,到了近前还要跪礼,宴子桀却冲上前去,一把捉住御医的发冠将他甩到胡璇身边,暴喝道:“跪跪跪,不知道朕养你是医人用的么!”
御医忙爬在地上先探息诊脉,小心揭看胡璇的伤处,再命身边跟来的御医们拿出药物简单敷上,忙跪向宴子桀道:“皇上,皮肉伤重,筋有淤涨骨尚无损,性命无忧,请皇上命人将公子抬入房中,老臣才好施以医治。”
“对对、”宴子桀也早乱了阵脚,忙命人将胡璇抬到最近处的别园。
“你……”宴子桀看看站在身边的面怀悲色的叶纳,刚刚的暴怒的脾气却又仿佛发泄不了来一样,二人定定相视,叶纳眼中莹莹的泪水仿佛在责怪自己的薄情……仿佛在怨恨自己情之所种的胡璇。
“他明明是罪人……私通西砥、负情于皇上、与雷延武私会、毒害后宫……任何一项都是死罪……皇上……臣妾可有做错?”叶纳流着泪,一字一句的说道:“皇上若因此记恨於臣妾,就请处斩臣妾罢!”
“……”深深吸了口气,宴子桀摆手,示意众侍卫放开叶纳的宫人,转过身:“朕不怪你,但是……”停了一下脚步,声音却冷静而深沉:“朕决不容你有下一次!”回过头来,宴子桀脸上现出悲哀的神色,仿佛不可动摇却又向叶纳哀求什么一般,凄然道:“胡璇这些杖子,是替朕挨下来的!”
对着昏迷的胡璇,宴子桀陷入前所末有的迷茫。
已派人带著安公公的绘像,去安公公口中的北方小镇暗访,回报说那里少数久居的故胡居民认得出安再旺这个人,更因为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