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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听着,花玥忽然站起身来。
我看过去,前方的草地上,一匹快马飞奔急驰而来。
“花玥大人!”马还未及停下,快马上的人已经翻身而下,令弘将军一下跪倒在地,双手呈上一张字条:“花玥大人,这是从洺族传往芋族途中被截下的飞鸽传书,请速阅!”
花玥双手展开字条,神色一下变得刷白!
21 绛衣
前方的草地上,一匹快马飞奔急驰而来。
“花玥大人!”马还未及停下,快马上的人已经翻身而下,瑰族令弘将军一下跪倒在地,双手呈上一张字条:“花玥大人,这是从洺族传往芋族途中被截下的飞鸽传书,请速阅!”
花玥双手展开字条,神色一下变得刷白!
“出什么事了?”似水阁的灯亮了,离珏转眼之间已经冲到花玥身边,“令弘将军竟然亲自送信?”
花玥默默地将字条递给离珏看。
字条上只有6个小字。
“末夜已死,无碍。”
末夜,是灵界三族——洺族的王!
“怎么会这样?!”离珏手一捏,纸条已化成粉末散开,他喃喃道:“末夜魂飞魄散,就代表洺族已经土崩瓦解……三足鼎立之势被打破了。”
“不,末夜不会死的。”花玥缓缓开口,风吹着他的衣袂飞扬,“他不是那种会轻易被杀的人,除非茈绛亲自出马。”
我仰起头,静静望向苍穹。
北面,原本蓝色的天空正在迅速褪去。
“无论末夜有没有魂飞魄散,洺族正在迅速毁灭,看来是事实。”离珏看着天空说。
我看看花玥,他浅红色的眸子安静,却藏着一些担忧。
“现在怎么办?”令弘抬头问。
“不管怎么样,明天清晨立刻回宫。”花玥转过身子朝似水阁走去,淡定清冷,“令弘将军,你即刻派人前往洺族打探消息,迅速回复于我。”
“是!”
瑰和殿。
水晶般冰结的无瑕地面,如火般绯红的石柱映在地上如梦幻一般,几个宫女垂手站着,倒影清晰可见。
刚刚用完午膳,花玥正倚在王座上看折子。
离珏不在,我惯常地坐在大殿一侧,静静拨动琴弦,旋律低缓而平和,彷若山居深静,林木扶苏般清远。
抬头看了眼花玥,又低下头。
从似水阁回宫的那天清晨,天空突然少了一种颜色。
安坐的花玥大人,表面看起来那么平和,内心应该很焦虑吧。
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一身将军打扮的令弘从门口趋步走了进来。
“情况如何?”花玥放下折子,我随即停了抚琴。
“回禀大人,臣派人在洺族各处打听。洺族洺十宫已完全崩溃,洺族末夜及其贴身侍卫琉石的灵骸尚未找到,现洺族所有的军队和区域已被芋族控制。”
“是嘛。”花玥微微点头。
“另外,有人称在近日内看见过一个墨色华丽衣衫、古铜色肌肤的男子出现在岱山,身边更有数人相伴。在下猜测,那人应该是芋族之王茈绛。”
“茈绛出现在洺族的边域……”花玥微微皱起眉头。
“花玥大人!”离珏突然急步走进大殿,双手抱拳:“大人,大事不好!臣刚刚接到边疆飞鸽急件,芋族军队全面压近我族边域,战争可能一触即发。”
花玥的双眸忽地闪了一下,即刻恢复平静,他说:“即刻传令有关文官将前来大殿。”
“是,大人。”离珏领命出去。
不一会儿,十四位文官武将全部到齐,恭敬地列坐于殿下。
“我想,大致情况离珏已经跟你们说过了。”花玥高高坐在瑰和殿上,声音严肃却收持有定,“洺族被灭,芋族此刻意欲侵犯我族,我想听听各位的对策。”
底下面面相觑,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臣以为。”老将军丰琪站起身,半鞠躬行礼,却不说下去,眼角偷偷瞄向我:“这……”
我心下已明,非要职官将,很忌讳在这样的时候留在殿上。
微微笑,我拂袖起身,抱起古琴。
“宿鸢,你留在殿上。”花玥止了我的动作,只淡淡而道,“丰琪将军但说无妨。”
“是。”丰琪看了我一眼,朗声道,“臣以为,可以与其正面对抗。芋族已将一部分军队派调到洺族领域,军力势必下降,而且恒水是天险,易守难攻,我方绝对不会吃亏。”
“不,我认为不可。”离珏在一边摇头,“芋族灭洺族,先弑其王,并没有损耗军力。现在芋族军队气焰正高,硬碰硬不是上上之计。”
安唐踏上一步:“臣认为擒贼先擒王,我们可以先发制人,派人先突袭他们的将领。或者烧了对方的粮草也可啊。”
花玥摇摇头:“两族交壤在正南方,就算是冬天也不缺粮饷。而且,边疆现在找不到一个灵力足以擒获对方将领的人。”
花玥的眼神扫了一圈:“董晴,你认为如何?”
董晴和我同时入宫,刚刚接替已退的司藤,是新上任“文思殿”之主,他跨前一步,低头颔首:“臣认为,先静观其变为好,离珏将军已经派人前往支援,花玥大人可以放心。”
我的双手落在膝上,眼神止水般闲静地旁观着,安详不语。
花玥只是静静听着,没有接口,殿下一片寂静。
寂静中,花玥转过脸。
“宿鸢,你有什么看法?”他看向我。
“问他……”我听得殿下一阵骚动惊愕,所有人的目光都锐利地射在我身上,带着疑惑和不善,鄙视和讪笑。
我静静地坐在殿前,花玥的身边。
不高傲也不卑怯,我只轻眨眼,淡淡地转头看向花玥。
“既然芋族刚刚平定洺族,被镇压的洺族军队一定尚未服帖。”我说,“何不派人挑拨一下那些人造反,与芋族冲突产生混乱。如此一来,芋族势必会增派更多的人平定洺族,暂缓另一边境的进攻。”
“好计策!”离珏眼神一亮,立刻道,“这招离间之计还能借刀杀人,这样死的都会是洺族和芋族的人,我们还能坐收渔翁之利。”
我浅浅扬唇,离珏已经将我要说的都点破了。
花玥柔和地微笑起来,点点头:“好,就按这个方法办。离珏,你马上传令给洛族边境的将士。”
“是!”离珏作揖领命。
“可是……”丰琪跨上前一步,高仰起头,“臣认为这个计策太过轻率,以我在战场上多年的经验,敌方一定会向我们发动进攻。倘若计策失败,该如何做算?”
花玥淡然地站起身来,抬手止住了丰琪。
“丰琪,你且带兵前往边域,如果三天之内芋族的士兵还不撤退,我会亲自来指挥战斗。”
“这……”丰琪抬眼看看花玥,又愤恨地看了我一眼,终低下头去再不言语。
我看着他的表情,还有更多人投射过来的各异的表情,淡淡地移开眼去,仿佛那一切与我毫不相关。
纷扰,我从来不理,也不想理。
只安心地做自己,便好了。
“都退下吧。”花玥挥挥手,慢慢地坐回王座上。
“是。”大臣们低着头,一个个静悄悄地鱼贯而出。
花玥饶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浮起一个温娴的笑容:“宿鸢,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一天以后,洺族多个地方发生骚乱,洺族军队与芋族士兵大打出手,双方伤亡惨重。
两天以后,边关传来消息,芋族的兵马全线后退,暂缓对瑰族边域的进攻。
不出我所料。
虽然只是暂缓,也可解花玥燃眉之急了。
凉雾轻拢月华,彤衬遥天。
草清花香芬芳,掩映,断续。
我走在长长的宫道上,左转,再左转。
风吹起我单薄的藕衫晃动不止。冬天的夜晚虽然不冷,却已完全黑了,迎面不时走来几位宫女,提着夜灯,看见我便打了个千,掠过时却努嘴挤眉唔着嘴角嘻笑而去。
我并不在意,兀自前行。
开轩处一片红光繁锦,不觉眼前一亮。玫瑰园中,万点灵力凝成的柔光平地而起,照亮盛开的玫瑰,染红夜色中氤氲的雾气。潺潺溪水清澈,花自飘零,红烛自流,如同星缀天罗珠碎玉盘。
盛宴已开场,文官武将皆已安座,宫女穿梭其中,一派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不觉莞尔,来得有点迟了。
我眨眨眼看看四围,找了最边缘的一桌坐下,慢慢地捧起瑶卮饮酒。
前面几桌的武官将士频频碰杯,已经喝得兴奋起来了,高谈阔论,整个席间一片闹腾。我的视线落在中央的主桌,那里稍微安静一点,花玥正含笑着和周围的将士谈天,眉宇间气质雍然。
离珏坐在花玥身边,他抬头看见了我,悄悄举起玉杯朝我做了个碰杯的手势。
我浅笑,亦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安唐、董晴和一些与我同时入宫的人都坐在前面几桌畅饮。我坐的位置极不显眼,周围的人我都不怎么认识。
正好,安静一些夹菜喝酒。
静静地旁观着别人的快乐,自酌自饮,不觉有些困意。
夜了吧,我抬起头,天空中的颜色越来越沉,已要接近二更。我转头看看四周的人,个个都兴致盎然,似乎短时间没有结束的意思。
微微笑,我起身,悄无声息地退席。
沿着玫瑰小径缓行,拐了个弯,一个红影停在我前方。
“怎么这么快就退席了?”他说,“菜不好吃,还是嫌太吵了?”
我抬头看他:“离珏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离珏笑看着我:“花玥大人差我找你。本想待会儿结束了找你的,结果一转眼看你位置上不见人影了,当然出来找你咯。”顿了一下,他从身后取了一件东西递给我,正色道,“这是花玥大人让我转交给你的。”
我低头看向他手中的物品,不觉猛地一怔——
那是一套衣服,绛色的衣服,边缘镶有金黄色的锦绣,和离珏身上穿的那套一样。
“这……”我惊讶地抬起眼。
离珏没有说什么,只是默语似地点点头。
我吸了口气,双腿跪低,伸手接过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轻声说:“仅遵王命。”
传说中,这套衣服是王仅赐予自己最信任之人的信物。绛,是比红更深的颜色,代表着瑰族的浓缩,代表着王对臣子的无限信任。
而,之前得到过这套绛红衣衫的人。
只有离珏一个。
22 苏醒
作者有话要说:额……冰蓝小朋友的文章都是从动漫中延伸出来的,所以会有动漫的痕迹,各位大人表晕……我只是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化成精髓奉献出来。(众人:吐了~~)
头好痛……
额头上像有冰冰凉的东西一直压在上面,永远都不会化开一样。我仿佛一直迷离地做着梦境,一个接着一个快乐的梦,没有穷尽……
意识突然跳了一下,我本能地别转过头。7
那冰凉的东西顺着额头不住往下滑,啪地掉了下去。
我的手指抽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
撑开的缝隙里,好像是一间干净的别屋,屋里的光线亮堂堂的,照在一尘不染的桌几上,反射出一层金黄的光。窗大开着,外面是一片红枫摇曳。
这环境……好熟悉……
我沉沉地又合上了眼,过了一会儿,再次睁开眼睛。
这里……是似水阁。
想起来了,当时我正在几个男人的身体下耻辱承欢……花玥突然之间出现在房间,打死了那些人,将我从仙月坊救了出来,一路抱着我离开……
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浑身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似的,虚弱得可以。我慢慢地撑着手,好不容易将身体拖起来,靠在床背上。
手触到一个冰冰的东西,我低头,是一个冰袋,上面系着一根红色的绳子。
微笑,我移开视线。
终于,可以回到原有的世界,安安静静地看着窗外的红枫飘舞……尽管整个灵界早已面目全非,等待在前方的是更坎坷的旅途,却可以暂时放下心来。
……宿鸢,答应我,千万不能死……
……宿鸢,我向你保证,三年之内,我一定会接你回来……
虽然迟了一年,我终究,还是等到了他的承诺。
冷暖北风,吹起桌前玉瓶中的玫瑰。
落桌的花瓣,风一吹,轻扬到半空,慢慢飘飞到床畔,落在我的手边。
我一怔,轻轻掂起花瓣,恍然苦笑。
为什么昏睡时,竟然会想起那些事情……那些早年无忧无虑的生活,从第一天遇到花玥,到披上那件绛红色的衣裳,一件件如此清晰地回忆起来……
我揉揉涨痛的太阳穴。
那时的我依旧心如止水地笑看云起云落。
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曾几何时的流言蜚语,变成了无尽的猜忌、嫉妒、诋毁。就算我再不插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