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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间茶楼作者:乙酉-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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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擦着嘴,硬生生将摇头变成悲愤点头。
严凤诉缓缓点头,接下来这句话就问的极其缓慢,仔细分辨,语调中甚至失了平稳:“那你对苏清晗呢?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对他……”
白沐脸上迅速窜红,几欲滴血。他想起了嘉草说过的那个故事……想起了翰林院窗根下隐香阵阵的普通药草……想起了覆菹的含义。
严凤诉点了点头,又点了点头,连连道:“果然,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白沐抬起头,疑惑万分地,看着他不住声地喃喃自语。这人素来慵懒闲雅,目含秋水,艳形于外,今夜却多次连番的失神失态,五官艳极,眼底却偏偏阴冷摄人,令人不寒而栗。 

严凤诉定神敛眉,看着白沐。白沐没有说话,亦不敢动。
半晌,严凤诉唇角一勾,轻轻一笑。那笑柔和动人,似能化尽所有的怨气怒气,然而出口的话,却骇人万分:“你能喜欢他,就能喜欢我,我对自己很有信心,也对你有信心。”
白沐还没反应过来,便觉胸前一冷,下/身一凉。呆愕万分地低头看时,看见自己的里衣外衣俱被人从胸口左右拉开,亵裤外裤被用力拉下腿弯,隐在半褪的袍摆之下……
白沐甚至抽空感叹了一声:夏天来了就这点不好……穿的太少,容易被扒光。
感叹完了,他抖着唇,半晌才说出一句囫囵话来:“景之,若是这个时候再问你想要做什么……会不会太假……”
“知道就好,子季,我守了你十几年……”严凤诉顿了顿,气极而笑:“生米做成熟饭,来对付你这样的小混蛋,应是不错。”
他口中说着话,手里动作没慢一分,伸手去解白沐腰间的袍带,不出意外的,发现小混蛋又打了死结,很费功夫。

白沐此时才彻底回神,心里纷乱如麻又惊恐不已,眼前的严凤诉,神情言语倒是平日里熟识的,可是……
想起两人之前的对话,他恍然大悟,一边胡乱地又踢又踹,一边口不择言的解释道:“不不不,景之,你别多想,其实我……我喜欢美人。”





第37章 雾湿前庭(一)
小混蛋的袍带终于解开了,为不打草惊蛇,严凤诉没有动手拉扯,却抬头一笑,脱掉自己的外袍,开口问道:“我不美么?还是你觉得……苏清晗更美?”
“不不不,我是说……我喜欢的是姑娘!春花姑娘秋月姑娘你有没有听说过?她们都是我的红粉知己;还有你身边的素期美人儿,我也很喜欢的!”白沐眼神左右飘移不定,不动声色的拉好衣服,煞有介事的胡拉乱扯,神情焦虑,又言辞恳切。
严凤诉缓缓褪下里衣,失笑道:“哪间楼里的姑娘,会取这么良家的名字?子季,你还真是……”
白沐侧着身向床沿挪过两步,脑中嗡嗡作响:原来没有这些姑娘?又被许羡鱼的信口胡诌给害死了……
严凤诉语调幽幽,出言点醒:“从小到大我看你看得这么紧,你还想找女人?放眼京城,哪家姑娘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伺候你?”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缓缓逼近,终于一把抱住心心念念十数年的小混蛋。
【河蟹社会,此处吹蜡烛……一根,两根,三四根……】

【好了点蜡烛】
光/裸的肢体相互缠绕,比上好的丝绸还要滑腻温软。
白沐胸口剧烈起伏,身上起了薄薄的一层细汗,透过严凤诉丝缕未着的肩头,失神地盯着眼前方寸之处,脑中一片混沌,除了阵阵轰鸣白光,什么也看不见。
接连泄过两次的身子疲乏不堪,又敏感异常。
严凤诉轻呵一口气,笑意吟吟地出言调侃:“子季,刚一碰你,就又丢了,你果然还没有过女人……就喜欢你的干净透彻,”他叹一口气,补充道:“还有死心眼。”
白沐被迫在他手中又宣泄了一次,余韵未消,只觉腰酸眼晕腿软,眼中泪雾蒙蒙,意识还未完全恢复,好不容易定住眼神,有气无力的开口辩驳道:“喜欢就喜欢……能不提死心眼吗……”
严凤诉闻言一愣:自己变相的明心表意,他竟然没有反驳。这是不是表示,自己经年的努力还是有作用的?小混蛋对自己,还是有心的。
这么一想,眉间带了满溢的笑意,不由自主地换上温和细致的口吻:“好,那就不提……”
说着话,又收紧了手臂,趁着白沐无力反抗,俯下脸来,缓缓贴近,气息灼人。
严少卿风流场中高手,一个吻细致又撩人。

白沐手脚疲软,脑中混乱钝疼。心底羞愤恼怒,直欲撞墙抢地;奈何没经过什么事的身子偏又被人恶意撩拨,贪图欢愉,毫无招架之力。
他脸红的滚烫,似乎能渗出血来,看见严凤诉脸上笑意越来越开,竟有些神游其外飘忽之感,胭红的唇瓣在咫尺住处开开合合,掩饰不住的全是笑意。
他说:“子季,你不讨厌我……现在该我了……”
随着断断续续的话语,细细密密的吻开始星星点点地落在了脸侧和脖间,游弋着向下。
白沐自小受楚茴迫害,对妇人女子心带三分恐惧,没经过什么事儿的身子极是干净敏感,虽然乏力已极,却又咬着牙轻轻打颤。
“子季,不知道你还能不能经得住……”严凤诉口中说着迟疑的话语,动作却是半分不慢,毫无迟疑。

白沐先前两次丢在他手下,根本来不及捡拾因高/潮而消退的意识,只觉得双腿骤然被人抬起分开,大腿根处抵上了炙热滚烫早已蓄势待发的一根,脑子里一乱,分崩瓦解的思绪开始迅速回笼。
正要挣扎起身,胸口一热,有湿滑温软的一样物事围着一点樱红舔/舐打转,极具挑/逗之本能,刚刚凝聚起来的半分力气转瞬消逝的无影无踪,白沐抑制不住的呻/吟出声。
脑子里一空一白,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耳边嗡嗡作响。
好半晌,似乎很短,也许很长。
冷风拂过受到冷落的右胸,与另一侧落入狐口的水深火热相比,一冰凉一滚烫。
有轻微的刺痛一波接一波的从左胸袭来。

白沐缓了这许久,终于回神。一时忘了命根子还在人家手中,张口怒道:“严凤诉,你、你——”
“叫什么?”严凤诉流连万分的丢了口,抬头皱眉问了一句,手下狠狠一攥。
白沐顿时疼的拱起了背,眼里漾开了一层泪花。
严凤诉略略心软,指尖轻点旋转,安抚了两下。
白沐不争气的下腹隐隐有了抬头之感,终于忍不住语无伦次的连声讨饶:“景之,你离我远点……咱们先、先放开手再说话……”

严凤诉风月场中常客,调/情手段不消多说,若是诚心想要一个人,一动一笑一言一语都是吸引诱惑,又何必艰辛万分地等这许多年。
奈何对着白沐,偏偏不想用半分的花招心计,想要干脆不管不顾地吃干抹尽,可要真对身下这小混蛋用强,又总觉得不甘心,一定要他自动自发地送上门来,才觉得甜蜜。
现在这小混蛋就在身下,却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放手,不愿;不放,不忍。
于是压制住白沐,唇下愈发用了劲,舔咬撕扯,怎么痛怎么来,铁定了心要在小混蛋身上烙下斑斑痕迹。
直到白沐从愤恨挣扎到脱力颤抖而后终于乖乖地仰面躺着,面沉如水杀气腾腾。
过犹不及,严凤诉还不想小混蛋恨自己。只好颤着身子抑制平静了半天,才俯下头深深一吻,待到白沐几乎要喘不过气了,才终于放开了他。

室内恢复平静,除了两人紧密交缠的炙热喘息,再无其他声音。
耳侧传来夜风拍打枝杈的声音,严凤诉微微抬起身子,向着窗外浮动的月色树影看过一眼,回过头来,勾动唇角轻轻一笑,瑰丽的颜面衬着额角半干的血迹,像一朵诡异妖艳的红莲,既清,又魅。
“子季,你猜我为何来了这里?”
他笑一笑,自问自答:“因为圣上要我带他来寻个乐子……子季,不如你猜猜,圣上来了南风馆,那忧国忧民、几乎和圣上形影不离的苏大人,他会不会管,会不会来?”
白沐脑子里炸雷一般,先前还在青楼里时那小丫头声音莫名闯入耳中:领头的那位大人,生得真是好看,他明明是官府的人,却对人和善,脸上的笑似乎要把人心给化了……
严凤诉抬手抚过白沐腰侧,感受身下令人甜美万分的轻轻颤抖:“圣上虽然已经走了,苏大人走没走,就难说了……”

白沐定定地看住他,缓了一缓,突然伸出右手,狠狠地掐了左手腕的穴道,斑斑鲜血淋漓而出。脑子里终于全然清醒,失掉的力气也在满盈的愤怒之中全部回到了身上,他起身推开身上之人,又狠狠一脚踹了过去。
而后披衣束带,手法奇快,夺门而出。
徒留严凤诉在枕被之间轻吟叹息:果然混蛋还是混蛋,这么多年了,从没变过……只恨自己有生之年,怕是死不了这份心思。

白沐意识清醒劲力恢复,也不过转瞬之间。泄了两次的身子,难免腰酸腿软,还没走到门口,就开始腿软打跌,加上起的急了,眼前阵阵晕黑。
脚下虚浮,勉力支撑着走到门口,甫一开门,不想直接撞进一人怀里。
白沐抓住那人,定了定神。
鼻间传来熟悉亲切的药草味道。
他惨白了脸色缓缓抬头,一看之下,不由连番后退,只觉浑身气血霎时间消退个干干净净,从心口到指间,无一不是渗入骨髓的骇人凉意。

作者有话要说:
爪机码的,可能出错会比较多,请海涵个,我会改进的……
明天不加班,双更或三更……备用电脑还没拿到,依旧是苦逼的爪机




第38章 雾湿前庭(二)
眼前不整的衣衫,大开的领口,和薄衫半隐之中的斑斑红痕,以及凌乱袍摆下的光裸小腿……满室暧昧气息,冲得人鬓边隐痛,心间发苦。
苏清晗静静地立于门口,面上神情不怒不悲,却似乎有细密交织的雨雾湿气环绕全身,窒闷凝涩,不得拔脱。

白沐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他明明想站得好好儿的,跟苏大哥笑一笑,再告诉他自己什么也没有做……奈何上身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压力向后拉扯,惟有脚下也一刻不停地连番后退,才能稳住一二。
退了三两步,终于重重地撞上了门框。
夜里醉酒胡闹,加上狠狠地受了惊吓,脑子里金戈鸣鼓般响了一声,便再无知觉。明明睁着眼,却觉眼前一黑,背靠着门框缓缓滑下。

苏清晗伸手接过白沐,踏进房内,甫一开口,言语之中似有三九寒冰,令人冷不自胜,他说:“严少卿是正人君子。”
好一顶拘束人的堂皇帽子。严凤诉正慢悠悠的穿衣整带,闻言抬头瞥过一眼,不答反问地轻笑讽刺道:“净如明月雅如芝兰的苏大人……竟也会涉足烟花之所?”
苏清晗本已打算离开,又转身轻描淡写地答了一句:“恩师让我来带小白回去。”
“恩师?回哪里去?”严凤诉猛地起身下床,急怒不已:“朝中两相俱被你们监守软禁,苏清晗,你眼里可还有半分的师恩道义!”
苏清晗低头查看白沐脸色,又伸手探他脉息,知道他此刻绝无听见之理,才淡淡开口言道:“我所做的不一定是对的,却必定是权衡牵制之下最合适的。至于严少卿,我只多提点你一句,严相临时起意决定告老还乡,你若是再晚去一步,大概见不到令尊一面了。”
严凤诉气急攻心,好半天才点头冷笑道:“苏大人果然胸有丘壑,非正常人。”
秋茗无声无息地跃至门口,苏清晗揽紧白沐,转身便欲出去。
严凤诉看白沐全无半分醒觉的征兆,心中又恨又急,奈何此时被迫身陷泥淖,难以分/身错神,只好将苏清晗的话语原封不动的还给他:“苏大人是真真正正的正人君子,可不要跟下官一样。”

白沐睡了整整一日,梦里是丹桂满溢的浓郁甜香,轻盈四散……
药谷的桂花,年年都开的芳香浓厚。小小的白沐独个儿溜入藏书楼中,亦能感觉到那阵阵甜香如影随形,似乎要从木镂阁窗的每一处缝隙钻了进来,盈满一室。
哐啷——千辛万苦搬了椅子,取到了书册,却不想脚下一滑,摔落下来,还失手打翻了烛台。
白沐揉着腿从地上爬起来,左右看了看,虽然没人,还是蹑手蹑脚地将烛台扶起,仍旧放好。好在现在是白天,不用担心会失火。
一切恢复原状,这才急不可耐地翻开手中书册,细细查找——找到了!
‘桂花亦名九里香,味辛,性温。可解口干舌燥、视觉不明,止咳化痰,养声润肺。’
厚厚的一本书,长长的一句话,在白沐看来,也只有寥寥数字有所用处——可以缓解视觉不明。心里有些雀跃欢喜:自己果然没有记错!他扳着指头盘算:这么一来的话,给师兄做个桂花枕头夜夜枕着用,一定对眼睛有好处!
白沐喜孜孜的将书册合好卷好,鼓鼓囊囊的塞进怀中,向着房外的陈年桂花树冲了出去。
……小貂吃了师兄放在桌子上的糖豆给死了,自己很难过,所以接连几天都没再跟着师兄一起睡,想到他眼睛不好,夜里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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