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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相似,除此之外我无话可说。”慕容云烟决定无赖到底。
“当日在百里府你也是这样,将谎言说得理直气壮。”
慕容云烟习惯性地微笑,“理直气壮是我为人处世的一贯作风,说谎自然也包括在内,可我还没对大人你说过。”
左音在两人之间扫了一眼,“听说今夜珍宝阁来了两个小贼,也许现在禁卫军比我更适合站在你面前。”
慕容云烟运气丹田,不动声色地做好了出手的准备,“大人是不是抓贼抓糊涂了?何时禁卫军也管起宫女和太监的事了?”
两人丝毫不肯让步,一个试探,一个糊弄,比的不是谁的言辞更高明,而是谁更坚持。
“也许你现在该闭嘴。”一阵风将秦湛沉冷的声音带入两人之间,紧接着左音胸口一窒,单膝跪地。
“别!”慕容云烟拦住秦湛接下来的杀招,蹲下与左音平视,双眸不似之前的严正以待,平和了许多,“左音,我很感谢你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从天而降,也很感谢你曾真心与我称兄道弟,我知道这些都是建立在欺骗和利用之上,根本没有意义,可是,就像你选择带走百里留声最爱的人为左乐报仇一样,我选择欺骗和交易来自救,你我都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实现自己的目的,谈不上谁伤害了谁,而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对你说一句谢谢和抱歉。”
身后的六鹰似乎察觉到这里的异样,纷纷朝这赶来,慕容云烟和秦湛不再逗留,快步离去,临出院子的时候,背后响起了左音独具一格的声音,“别走西门,那里已经被弓箭手包围了。”
慕容云烟并未止步,甚至走得毫不犹豫。其中一部分原因是秦湛抓得太紧,还有一部分是不想辜负左音提醒的好意。
之后,七鹰并没有追来,可能是左音的相助。一路上虽有阻碍,却都构不成威胁,两人离开得很顺利。
回到客栈是两天后的事,途中因为清风散的药性过了,秦湛发作过好几次,看着秦湛一次比一次痛苦,一次比一次虚弱,慕容云烟觉得两人的生命好像已经被混为一体,秦湛承受的是皮肉上的痛苦,自己则是承受心理上的折磨。
好在这样压抑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回到客栈后,以慕容云烟为主力,三护法和左右二使轮流输出的形式,经过一天一夜不间断的努力,秦湛终于摆脱了油尽灯枯的悲剧,活了下来。
秦湛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慕容云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触,这是他做杀手这么多年都未曾体会过的,只是为了一个人活着而兴奋、喜悦、感动、欣慰。这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不需要很多,一生一次就足以毕生难忘。
虽然秦湛现在的身子还十分虚弱,甚至功力大不如前,不过慕容云烟知道,秦湛会过得比往日更加灿烂,因为他的生命是在自己决不放弃的信念中和众人的期待中获得重生的。
“秦大教主,之后你有什么打算?”慕容云烟和秦湛并肩躺在屋顶上,享受夜空的浩瀚与宁静。
昨日,谢均谦带着刃的人回去了,冥仙肖宝宝的突然去世,让刃内部变得一团糟,许多事还未来得及交接,几股暗潮汹涌的势力又一下子跳上了台面,虽然肖宝宝早有先见之明将当家手谕交给了谢均谦,可这只是起一个暂时镇压的作用,有异心的不会真心臣服,祈祷谢均谦有所纰漏的同时,不断地挑事,让本来就乱作一团的刃变得四分五裂。
“等功力恢复了,我会去一趟寒山门。”
“为了凌九霄?”
秦湛饶有兴致地看向他,“你还知道些什么?”
慕容云烟一眨不眨地望着触手可及的星星,语气有些懒散,“我还知道他为了掌门之位杀了你爹你娘,你要找他报仇。”
“你凭什么这么说?”
“凭我在寒山门待过一段日子。明眼人都看得出,凌九霄是打着爱你的招牌来禁锢你,再联想当年你爹在寒山门的地位和名声,答案再明显不过。”
秦湛望向远方,遥想过去,眉间不经意染上了一抹沉郁,“你说的没错,当年凌九霄害怕师祖会因为我爹的武学和江湖中的声望都在他之上,而将掌门之位传给我爹这个小师弟,就在师祖宣布下一任掌门之前,利用我爹对他的毫无防备下了杀手,而我娘则是看穿了事情的真相,与他交手的过程中被他的亲信偷袭而死。呵,不过是个小人而已。”
慕容云烟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了,你当年还是个孩子,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因为当时我在场。”
慕容云烟蓦地瞪大双眼,“那凌九霄怎么没杀你?”瞧这句话问的,和‘你怎么可以还活着’一个调。
秦湛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当然是因为他没发现我。”
“原来是这样。”慕容云烟干笑了两声。
秦湛微扬唇角,似笑非笑,看上去有些阴沉,“如今他被自己一手□出来的好弟子夺了掌门之位,断了言行软禁在寒山门,也算是对他最好的惩罚了。”
“听你的意思,你好像不打算杀他?”
秦湛反问:“为什么要杀他?顾承影的法子又狠又绝,对凌九霄来说是生不如死,杀了他岂不是等于在帮他解脱?”
“那你去寒山门做什么?”
“这段时间为了确保没人对我的身份质疑,我让人扮成我的样子待在那,现在该了的事都了,也没必要再装下去,是时候去寒山门交代一下了。”
慕容云烟笑着用手肘顶了顶秦湛,“感情是去炫耀的。”
“差不多。”秦湛爽快承认,偏头看他,“说了那么多我的,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慕容云烟不禁皱眉,“现在刃有一堆麻烦事,我要回去帮谢均谦,他是因为我的事才在这里耽搁那么久,不帮他搞定刃,兄弟就白做了。”
“什么时候走?”
“明天。”
“看来要分开一段日子了。”
慕容云烟有些意外,想不到这种明显带有不舍情绪的话竟然会出自秦湛之口,不禁垂眸轻了笑。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在走之前有件事非做不可。”说完,不给秦湛任何躲闪的机会,慕容云烟如一阵狂风,卷起翩翩衣袂,翻身不留一丝空隙地压住秦湛,坏笑着冲他眨了眨眼睛,“今天要是不下手,等你功力恢复了,恐怕就再也没机会了。”
秦湛额角上的青筋跳了跳,语气中警告意味十足,“你最好考虑清楚。”
慕容云烟贴着秦湛的耳侧,诱惑地舔舐,“良辰美景,佳人相伴,地处静谧,天时地利人和全齐了,我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秦湛这时才发现,某人不止杀人快,解衣带的手更快,才一句话的功夫,自己已经坦胸露乳了。
看了一会儿慕容云烟令人销魂的眸子,秦湛沉笑着别有深意地说:“是啊,天赐良机,你可要把握好了,别让人搅了。”
慕容云烟挑眉,顺着秦湛肌肉的纹理,一直从胸膛抚摸到小腹,每抚过一寸便燃起一片暧昧的火花,“那是当然。”
“我就说教主在屋顶,你们看这不是教……主吗……”来人明显僵了一下。
“幌金你干吗突然停住?”道骨凑上来一看,脸刷得一下红了。
“咳咳……”鬼影立刻转身,差点念阿弥陀佛。
左右二使倒是淡定,甚至脸上还挂着笑,但是,一个比一个笑得邪恶!
慕容云烟嘴角抽了抽,有种想活活掐死他们五个人的冲动,“你们来得可真是时候啊——”
“赶早不如赶巧。”居然还有人敢接他的话。
慕容云烟冲身下笑得得意的人呲牙咧嘴,“怪不得你这么泰然自若!”
“我早提醒过你要把握好机会。”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就这样,慕容云烟对秦湛这场——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掌握主导权的行动以完败告终。
62、尾声
山道蜿蜒,左右的树根旁开满了叫不出名字的野花,很漂亮。
山道的转角是一座凉亭,供来往的过客歇一歇脚。
“听说了没有,刑天教的教主就是寒山门秦寻秦大侠的儿子!”凉亭里有人这么说。
“现在整个江湖都在讨论这件事,还有谁不知道啊!只是谁都没搞明白,怎么好端端的一个草包少侠会一夜之间变成武功盖世的魔头!”
“你说他会不会是吃了什么能使功力大增的灵丹妙药?”
“咦,别说,还真有可能……”
两人正说得起劲,突然,面前的茶杯被一把折扇狠狠扫翻在地,“哼!他秦湛算什么东西!自以为做了个邪教教主就了不起了?我呸!你们两个不许在我面前提起他!”
“呀!你什么人啊!老子就提了怎么着?”
“四师弟!”林玉寒连忙按住欲出手的洛枫,陪着笑脸对面前两人好声好气,“抱歉,我师弟心情不好,多有得罪请多多包涵。”
“我看他是有病吧?”
“有病就趁早带回家治,别放出来乱咬人!”两人一唱一和。
“你们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洛枫简直怒发冲冠,硬是推开林玉寒,摇开折扇,看样子准备干一架。
“嘿!”两人粗鲁地撸袖子,不甘示弱地吼回去:“再说十遍都没问题!你小子的病就是欠揍!”
见这架势,路人纷纷退到一旁,各自找好理想的位置准备看热闹,而在这时,人群中却有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拿起身边一支绑着金色抹额的玉箫,淡然地离开了。可能是因为那抹白色太过出尘,以致于他走后,凉亭瞬间失了颜色。
天空阳关万里,流云轻柔如棉絮,惬意又充满朝气。
秦湛驾马奔驰于山道,妖异的红衣好似烈火随着迎面的风熊熊燃烧,飘扬的黑发中夹杂着几缕耀眼的银丝,飘逸间,有种历经沧桑后豁然的味道。
穿越人来人往的山道,走过数不胜数的石阶,面前是去往大江彼岸的风亭水榭。
秦湛想也不想,带着一路的风尘直接往人最多的地方走,可能是他独特的气息,周围人虽多,却没一个敢往他身上挤的。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俊?先是一个像仙女一样的小哥,之后是一个像仙人一样的公子,现在又来了一个像大王一样的大哥。”路人看着秦湛从身边走过,有感而发。
“哎……王麻子,你羡慕不来的。”
秦湛穿过重重人群,终于看到那个像仙女一样的小哥,那人似乎感应到自己的到来,蓦然回首。
清风在两人之间拂过,吹走了一地的尘埃。
“秦大教主,好久不见。”慕容云烟不禁升起一抹秦湛最熟悉的笑容,天生的笑纹抑制不住地浮现,让笑容更加灿烂。
秦湛在他面前站定,眼中带着一抹与他外表极不相符的笑意,“以后要天天见了,你最好做好准备。”
用不着甜言蜜语、海誓山盟,超然的默契会将彼此的心意紧紧系在一起,不言而喻。
江水流过两人的过往,推来崭新的未来。船夫高喊着开船,船只顺水而行,被悠悠的江水载向遥远的彼岸。
秦湛与慕容云烟默契地对望一眼,潇洒地一掀下摆,纵身一跃,伴随众人的惊呼声,踏过轻柔的江面,溅起微末的浪花,如一对如影相随的纸鸢轻捷地飘到已驶出码头的船头上。
两人并肩迎风而立,遥看大江东流、青山险峰,聆听来自山间的猿啼和鸟鸣,允吸植物的清新与芬芳,感受左手牵右手的美妙。
“娘,你听,这萧声跟了我们一路了。”
“傻孩子,船已经离码头很远了,哪还能听到?肯定是有人在船上吹箫。”
“不是,这萧声越来越轻,一定是从岸边传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