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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上片刻功夫,一名医官与两名司礼官被引领了进来。
“楚大人,恭喜了。”
那三人的官阶都没有楚淮裳高,见了他自然是先要施礼道喜,然后才说别的话。
“下官是……”
“几位大人不必多礼,下边的事我都知道,时辰差不多了,就直接开始吧。”
这司礼官是专管发放婚书的,在诡月,将要嫁人的男子需得在大婚之日,于下腹处落下一个司礼衙门的烙印,之后才能在婚书上盖上大印。
而这个被烫上烙印的男子,日后是再不得与女子婚配传宗接代的。
两名司礼官正是来干这个活的,而医官大人则是一会儿查看烫伤情况给开方子煎药的。
他们见楚淮裳是个明白人,也就不需要多作解释,直接摆上了事前准备好的小炭炉,里边一个刻着篆字的小方烙铁正烧得通红滚烫。
其中一名礼官拿出那烙铁,在水里放了一放便拿出来,走近楚淮裳,小心翼翼的道:“楚大人,您看是不是要我们伺候着您躺到床上……”
医官则双手递上一个白色巾帕:“大人,您咬着点这个,免得一会儿痛极了伤着舌头。”
“不用。”楚淮裳还不把个小烙铁放在眼里。
他站起身来大方的撩开披在肩头的袍子。那下面什么也没穿,便用下裳稍微遮掩了一下。
“烫吧,没关系。”
那礼官心道,毕竟是统帅千军的兵马司大人,果然不一样,换做是自己,早吓到腿软了。当下也再不言语,直接找准了位置就要烫下去……
“给我住手!!!”
谁知,这个时候,楚淮裳的房门却被人一脚踹开。
那礼官吓了一跳,差点就烙错了位置——这要再偏上那么半寸,耽误了楚三公子的性福,他铁定是要给拉出去直接杀头的。
当下是想也不想,赶紧撒手,把烙铁丢在地上。
定睛一看,进来的人却是今日主角之一,新郎官徐小侯爷。
话说这徐伯重一大早回了府,就在楚淮裳院子外头乱转,心里想的都是烙印这件事。印子一烫上,这就是板上订钉无可挽回了!可是偏偏干着急却想不出个办法来。
直到见着那司礼官走进楚淮裳的内室,这才按捺不住,不顾楚淮裳门外守着的下人拦阻,自顾自硬冲了进去。
那礼官看着满目邪火的徐伯重,不明所以道:“小侯爷您这是……”
那徐伯重见到了一边冒着烟的炭火炉,再看见地上烧得热热的烙铁,早气得火冒三丈,哪里还有心情与他废话,直走上前来,抬起脚就要踢翻那小炉子。
“使不得使不得,小侯爷,烫着了您下官可吃罪不起啊!”医官礼官赶紧上来拦阻。门外的下人见状,也赶紧跑进来帮着劝。
可徐伯重就是生气。
“使不得什么!?你们审犯人呐!还上刑具!”踢炉子不成,改踢烙铁一脚来泄愤。顺便又再踹了那礼官两下子。
“小侯爷,下官可不敢、不敢呐!这、这都是按着规矩办事的!您这样我们可怎么交差呀!”
司礼官给闹得满头大汗,心道这小侯爷是心疼夫人呢!他们可怎么应付得来!眼见着那拳头就要砸到门面上,礼官吓得直接闭了眼。
这时,徐伯重的手腕却被楚淮裳一把抓住。
“你嚷什么!一会儿人都给你招来了!”
“淮、淮裳……”
“少在这给我耽误事,丢人现眼的!”
“你……”
“什么?”
“没、没有。”
司礼官叹为观止。
这方才还欢蹦乱跳的徐小侯爷,一看见这楚三公子,立即变得比那霜打的茄子还蔫。
话说,徐伯重也很郁闷。
本来也是鼓足的尽力冲进来的,想着这次说什么也得把这事给拦下来,谁知,一见着楚淮裳,他好容易鼓足了的劲力瞬间就蒸发了。
此时他再一转头,余光看见这楚三公子除去肩头披着袍子外,里头是什么也没穿,下半身虽然遮掩了一下,但是方才这么一拉扯,便是一览无遗了……
当下心脏差点停跳,脑袋便当场不会思考了。
眼看着楚淮裳把自己拉到了门口,房门就要在眼前合上。
“淮裳淮裳!”
徐小侯抢着又双手把住那道门缝。
“还有什么事?”
“你……”徐伯重压低了声音,冲口而出“你别嫁给我,你走吧!”
“到这个时候居然说这种话?”楚淮裳停了手上关门动作,看着徐伯重“你真的就那么讨厌我?”
“我不是讨厌你!”徐伯重急了,讲话也不磕巴了。有时候回想起来,他自己也不知道当日怎就那么有勇气。只听他说:“我是觉得,这对你太不公平了。”
“恩,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楚三公子听了那话,却淡淡的笑了笑“没事,赶快去准备你自己的。好歹是我一辈子的大事,不想误了吉时。”
他那个神情,徐伯重一辈子也忘不了。
也许因为楚淮裳不怎么爱笑、极少笑,或者即使笑了,也很冷淡,所以他忽然温和的笑那么一下的时候,让徐小侯觉得,此时此刻,全天下的花都忽然在眼前盛开了一般。美得简直都要升天了!
于是,他就这样,傻呆呆就回房去准备沐浴更衣当他的新郎官去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都如灵魂脱壳了一般,神游天外,任人摆布。
在婚宴上拜天地时只看着楚淮裳,几乎扯不住花球。更不用说迎亲的时候几次险些从马上栽下来。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迎的亲如何拜的堂或者皇上都金口玉言说了些什么。是人要跪他就跪,要他拜他便拜,要他喝酒他仰头灌……
总之,稀里糊涂就到了要洞房花烛的时刻。
比起徐伯重,楚淮裳倒是清闲,拜堂完了,就可以在内室休息,喝茶吃点心,顺带靠在床榻之上看点话本打发时间,待到深夜宾客散去之时,他早就有些困了,遣退服侍着的丫鬟小厮,自己一个人懒洋洋的等着。
徐小侯也站在燃着红烛的新房外,却迟迟不进去。
他起先是绕着门口的花树徘徊,再是隔着门缝偷瞄……见着楚淮裳穿一身和自己差不多的大红衣袍歪在榻上,衣带已经全都解开了,长发也垂散着,这般随意自然的样子,越看越是好看。
徐小侯当下心如擂鼓,身上忽冷忽热,不知是个什么感觉。
他前思后想,还是不敢进去,预备要找间客房先窝一宿。
猛的转身,正与一人撞个满怀。
“哎呦,我说小爷,深更半夜,您不进洞房在这转悠什么呢?我家公子等您都快等睡着了。”
说话的正是楚淮裳的贴身小厮,名叫端午。
徐小侯一见被人发现了,当下赶紧扯谎。
“那个我正要进去呢!你先走吧不用管我……”
徐伯重话还没有说完,就只见端午啪啦一下推开了房门,还同时扯开嗓门大声嚷嚷:“公子公子,小侯爷来了!”
这下,却是想走也走不成了。
徐小侯爷硬着头皮往内室走去,绕过屏风,被桌上那成排的烛台耀花了眼,头晕目眩。
桌上一只托盘里摆着对玉杯,楚淮裳拿起一只,朝徐伯重举杯。
徐小侯晕乎乎的过去,也拿起来,却被桌脚被绊了一跤。交杯酒没喝着全洒了在楚淮裳婚服上。
“哎呀!那个……你还是先找人来换衣裳吧,我先走了!”徐伯重看着大红衣袍上的酒渍,吓得转头就要往外跑。
“给我站住!”1
楚淮裳啪的一拍桌子。
他从一大早开始,忍到现在,已经忍了一整天了。冷声问道:“新婚之夜,小侯爷是打算要回翠重楼过夜吗?”
徐伯重一听,吓得赶紧转身解释:“没有!绝对没有!”
之后便再不说话,但也不敢再逃跑,愣愣的站在那。
楚淮裳无奈,叹了口气“我就那么招你讨厌吗?”
“没、我没讨厌你啊!”
“那你老躲着我干什么?”
“我……”
“你要是真心喜欢翠重楼的那个姑娘,你就把她赎身接回来吧!”
徐伯重一听这个,当下来了火气,脱口说道:“谁说我喜欢她了!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嚷嚷完了,才发现自己都说了些什么,悔得直想把自己舌头给咬掉。
“那个……我刚才……”
正不知道怎么解释好,楚淮裳却走近了过来,直到两人之间都没了空隙。
“除了我,谁也不要?你可不能骗我。”
要命啊,楚三公子他又笑了。
怎么就那么好看呐!
两人离得那么近,红烛的火光跃动,气氛实在太过旖旎暧昧。
徐伯重觉得自己呼吸有点乱,甚至把持不住心神。
他见过那么多倾城绝色的美人,可最终,果然还是只有眼前的这个人能让他乱了阵脚,彻底投降。他果然还是只有面对楚淮裳的时候,才会连话都不会说,彻底忘了自己是谁。
一时之间,这么多年的内心挣扎全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他也不想再去理会这一切对楚淮裳究竟是公平不公平的问题。
“淮裳……”
他此刻,只想遵从自己心底最真的愿望。
于是一把搂住眼前之人,亲吻那个看上去十分漂亮的嘴唇。
其实,这么多年。
除了你,我谁都不喜欢!
……
大红的衣裳被解开,凌乱的丢在地上。
两人躺到挂了红色幔帐床铺之上,徐伯重心急的在楚淮裳身上乱摸。
“嗯……”
楚淮裳被碰到痛处,往后躲了一下。
徐小侯这才想起他身上有烫烙的伤,欲望顿时退了大半,赶紧坐起身来“让我看看。”
“不要紧,医官留了药膏,涂两天就没事了。”
楚淮裳却拉着他躺回床上,慢慢脱了衣裳,十分大方的让徐伯重看自己下腹的烙印。
徐小侯原本非常单纯的就是要看看伤处,结果一不留神,难免看偏了地方。
这回,实在一发不可收拾,直扑了过去,翻云覆雨的好一番折腾。还好他还算留了一分理智看家,小心翼翼的避开那处烫伤。
“淮裳……淮裳……”徐小侯爷做到情动之时,反复反复,不停的念着这个名字。就如他的爱抚一般,温柔而神情。“淮裳……我喜欢你。”
淮裳,我只喜欢你。
楚三公子躺在床上,淡淡的回应。
“嗯,知道了。”
“那你呢?”
“我也是。”
第二日一大早,伺候梳洗的下人在新房的门外徘徊,不知道这个时辰是不是可以进去了。
正在犯愁,一抬眼却撞见了楚淮裳。
“公子?”
楚淮裳正晨起练武归来,神清气爽的。见到下人们手里端着的东西,说道:“小侯爷累了,正睡着,把东西放在厅里就好,不用进去打扰。”
下人低着头近了中厅,把东西挨排放好,匆匆退了出去。
不日之后,府中下人之间总是在探讨着一个不能说的秘密事件:这小侯爷与三公子,新婚之夜,究竟是谁压了谁?
……
(番外?大婚之日?完)
28 初入皇门
这日天气正是清朗,将军府很热闹。
呼延靳惜的房间里,箱箱柜柜都给翻得底朝了天。
将军大人搬了个小墩子坐在门口挡道,生着气,一言不发,偏偏还就是不肯走。
将军夫人在几个箱子之间来回转悠,支使丫鬟收拾东西。
丫鬟则是屋里屋外的忙活着,几次搬东西走动的时候被老将军的腿给绊得摔了跤,却又不敢吱声,爬起来继续忙活。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不能带了。哦,这个短刀,不能带。这些兵器小弩什么的也都不带。不然进不了宫门的。”将军夫人在预备带进宫去的衣物箱子里挑挑拣拣“这些……外袍衣裤之类的,料子不算太好,也别带了。娘前写日子请了灵工织坊拿贡缎给你新做的那几套,让天香给你送过来的,你都放哪儿了?”
“说!皇上万岁!快说呀!皇上万岁,万岁……”
此时的呼延靳惜正蹲在桌子上,对着挂在窗户上的鸟笼,不遗余力的教一只羽毛鲜亮好看的大鹦鹉学说话。
听了呼延夫人的问话,歪着头努力思索老半天:“嗯……啊……娘啊,我想不起来了。反正就在那几个柜子里,你自己翻吧!”转身又对着鹦鹉使劲的教“说嘛说嘛,皇上万岁皇上万岁。就这么一句,教好几天了都还没学会!你笨死了!”
就在这时,鹦鹉不乐意了,圆眼睛眨眨,开口说了来到将军府后的第一句话:“滚!!!!”
噗!
满屋子的人都给逗乐了,连一直板着张老脸的呼延将军都没能坚持得住。
将军夫人更是忍俊不禁,摸着儿子的脑袋问道:“你上哪儿弄来的这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