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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那每月必来的麻烦事不说,也不会怀孕不须生子,夜夜春宵都不是问题……甚好啊甚好。
这日子快活的,真是旁人没得比。
听闻刘世子要移去景华楼吃喝,他初时还有些犹豫,想说万一被淮裳知道了,少不得要生气一阵子。
可是想了又想,朋友跟前,别人都去,就只自己推三阻四,岂不是下了面子?!
何况他近来还真是很久都没有遇见什么绝代佳人了,颇有那份好奇的心思想要去赏玩一圈。他只远观,不近玩,应该……也不算太过分吧!
这样想着,心里挣扎一番,又找来贴身小厮,问了问他家夫人今日去向,小厮回话说,他家楚大人今天一早便去了卫尉府衙,据说近日诸事繁忙,就算到了天黑也未必就能回得来。
小侯爷这样一听,可是乐坏了。
他好久都没有和美人一起品茶煮酒赏花听曲了……还真是有点想要跟着刘世子他们一道去。
这意志稍一松动,心思便已飞扬,再被众人这一哄闹,便一道跟了那众位纨绔公子们招摇过世,呼啦啦直往景华楼而去了。
景华楼座落在若望城的城东侧,算是新近开张的几家风月酒楼之中,最最出彩的一家了。
它其实算不得若望城最最富有盛名的,也不是最最奢华的,但却是景致风光最美的酒楼。
站在楼头栏杆向外望,便是千顷碧波的太摩糊,一眼而望,不见尽头。湖边垂柳桃花,湖上轻舟画舫,实在是幅适合入画的绝佳好景。
所以,在景华楼上,把酒临风,不失为人生一件美事。
至于他是否是一个风月场地,倒是并不那么重要了。
其实,若望城里所有听过徐小侯爷纨绔大名的人恐怕是都误会了他……即便与他称兄道弟的那些朋友,也并不是很了解他。
徐小侯对着美女,喜欢虽则喜欢,却其实,并不太过亲近。
很久以前,他喜欢听美女弹琴读诗,喜欢看美女舞文弄墨,更喜欢与美女同饮对弈……兴致极好的时候,也不妨一度春宵。
但是,欣赏美女才是这个过程中最最重要的事情。
曾经花街柳巷混混度日的那几年里,他都是抱持着这样的态度的。可惜无人信他。
待得他小登科之后,有了媳妇儿,当然不敢……呃,是不愿意再去碰什么美女,他心里爱的,自然只有他家夫人。
但是,但是,对美女,那种欣赏远观的心思,还是在的。
且说刘世子包下的这个雅阁里,莺燕环绕,脂粉幽香。但是自从进来之后,徐小侯的心思,却不在那些妆扮得花枝招展、举手投足媚态尽现的姑娘身上。
他的心思,都融进了一支曲子中。余韵缭绕,久久不绝于耳。
话说,那曲子也不如何新鲜,是支唱熟了老调子。但凡会个弹琴弄曲的,都必先学得这么一唱……
家住西秦,赌博艺随身。
花柳上,斗尖新。
偶学念奴声调,有时高遏行云。
蜀锦缠头无数,不负辛勤。
数年来往咸京道,残杯冷炙漫销魂。
衷肠事,托何人?
若有知音见采,不辞徧唱阳春。
一曲当筵落泪,重掩罗巾。
……
一个青衣女子,坐在不远处,抚弄琴弦,低低吟唱。
琴弹得不错,唱曲的嗓音也不错。
却没有比“不错”更多好上一分,因而吸引不来座上那些名门公子的注意。赏钱得的自然也不丰厚。
只是那唱得情真意切的味道,却让徐伯重听来,有些神思恍惚。像有一株弱柳在眼前摆荡,那影子挥也挥不去,只被那一支曲子弄得,心里酸酸涩涩,怎么想也都不是个滋味。
气韵唱腔都都是一般,只是仍就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说不出,却反复间总是觉得,这个姑娘与普通徘徊在风月场中的女子并不相同。
真是惹人怜惜。
“别弹了别弹了,这春光大好的日子,你唱的这期期艾艾的歌,谁耐烦听啊!”说话的,是个通身贵气、衣着不俗的少年,宁王萧乐。
这位小宁王爷是当今皇上最小的一个弟弟,过了今年也才十七,在皇上跟前受宠的很,未满年纪就已经赐了封号有了封地。他非要跟着一起来玩,众人也不敢拦阻。
他挥手随便掷了锭银子给那调琴唱曲的姑娘,扬声说道:“唱个玉楼欢来听,再不,就来段点绛唇吧,欢快点……”
唱曲姑娘自然不敢得罪贵客,收起了赏钱,便拨动琴弦,宫商角徵,换了声调。
于是雅间里的众人可有可无的听着一曲接一曲,至于有多少听入了耳中,却也并不重要。
宴罢将要散席的时候,那姑娘终于收起了琴转身退了出去。
徐伯重眼尖,放下手中正写了一半的杨柳词联句,疾步跟了出去。
“哎——姑娘,姑娘留步。”他出声挽留。
那青衣姑娘便转身看他,表情恬然,却不说话。
“我听姑娘最初那段琴曲,似有难言思绪。不知是否遇上了为难之事,我或者可以帮你……”他话说了一半,却又觉得自己这样的言语,极是容易惹人误会。于是又解释道“我是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想要帮你……”
其实,那姑娘见着徐小侯爷这样说,倒也还真的是没有往那歪处去想。
虽然这华服公子看似一副风流不羁的纨绔模样,言谈之间,目光神色之中却没有半分轻薄亵渎之意,反而隐隐透着些诚恳坦荡。她这么许多年过来,也算是见识了人情世态,多少也有些阅人的眼光。
正要道谢回应的时候,楼下却忽然传来了一声高喝:不好啦,不好啦!官兵来啦!
作者有话要说:玄鸟篇的上半部分告一段落了,所以还是来点番外缓和气氛。玄鸟篇的下部分,要讲一些过去的事情。
羽墨栩与萧祈认识的经过,当然,别的小受也会多少说一些的。
52春花秋月(番外·中)
官兵确实来了。
话说,这一日,丞相大人心情不好,早朝过后,在皇上的书房里逗留了小半日之后,便直奔了御史府衙。
他那不温不火的态度,却表达出了极大的不悦。
斥责御史督察不力,说官员近日在朝堂之上精神萎靡、私下里放纵行事。整日泡在烟花巷陌,动辄挥金如土,丹青屏障之中,毫无官体……
诸如此类。
这一番斥责,用词极之刻薄,吓得御史府一众官员汗湿重衣、不敢出声。
斥责之后,南相是挥挥折扇拂袖去了。御史府则是鸡飞狗跳好一番折腾。
什么事情都暂且先搁下不理,督察百官、肃整风纪,给南相爷一个交待,这才是眼下最最要紧的事情。
于是乎,御史府当日就以最快的速度下了文书调令,请卫尉卿拨掉南营兵将于傍晚十分彻查若望城所有风月场所,花街柳巷,全不放过。
但凡查到有官员做了有碍风纪之事,无论王孙贵族,一并拿下。弄到大理寺去依法惩处。
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则变得更为郁闷。
徐小侯与刘世子方公子小宁王等等等等一干人,逃跑是来不及,所以一起圈被逮了个正着。
虽说他们并没有与那些女子做什么欢爱之事,但是这样一群王侯世子,被一堆官兵从风月楼里给逮出来,还真是怎么想怎么没有面子。
可就是这样,刘世子还抓紧了时机与众人努力的一起串供。
“我说,大家都是难兄难弟,你们可得讲义气,帮帮我啊!等会儿如果受审,千万别说这顿饭是我请的。”
掏钱摆酒的人,自然罪名最大。刘世子面有难色,出言请求。
其实他大男人一个,敢作敢当,怕的到也不是担这个罪名,而是……家中一左一右两个身怀六甲的宝贝夫人。若是知道了他因为耐不住寂寞而掏钱摆了花酒宴席,还不得一起趁机会小题大做一番。
轻则一哭二闹,重则抹脖子上吊!
一尸两命,两尸四命呐!吓人啊!
一时之间,虽然他没有明说是怎么样的一回事,但是诸人也都从他的神色上知道了他的想法。他们虽然都是风流子弟,却也都是知交好友,不似那些单纯的酒肉缘分。彼此之间也还是十分了解的。
于是众人开始讨论,这个酒局无论如何不能说是刘世子请的,那究竟该算在谁的头上呢?
宁王首先摆手表态:“本王可不行。”被皇兄知道了,非要罚死他不可。
众人也不敢让年纪小小的他来担这个罪。不是他请的还好,若真是他请了花酒,皇上少不得要来关注,原本只是轻罚便能了结的事情,若是加上一条教唆王爷的大罪,那还真是难办了十倍不止。
宁王又被否决了,于是其他人继续七嘴八舌商议起来。
“我可也不行,你们素来知道,我家夫人那是个河东狮啊……”
“我虽然没有夫人,但是我父亲可是严厉的很。”
“少来了,你老爹早就放弃你了,严厉也是对你弟弟……”
“对我弟弟自然是严厉,对我,若是小事的确也睁只眼闭只眼的便放过了。可是这次的事,难免大大的丢他面子,若是再说酒宴是我请的,那我死定了死定了!”
“可是我也不行啊……”
众人犹豫来否决去,比先前在酒宴上还要热闹些。
都有难言之隐,都有不能担罪的理由。
这可怎生是好啊?
徐小侯爷却全然没有听见他们都说了些,心思里兜兜转转都绕在那个弹琴姑娘的身上。
那一颦一笑,都怎么看也不该是个……
然后,这个时候,他一抬眼,才忽然发现,众人的目光都齐齐的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伯重,我看,这桌酒,就算在你头上吧!”平远公小儿子张起首先凑过来笑眼咪咪提议。
接着,众人便一叠声的附和起来。
“对的对的,怎么把你给忘了呢!”
“你家是位男夫人,楚大人总不会像女人家那么短见识、爱吃醋,正所谓女人心海底针,女人不好哄,楚大人,儒雅风度,总不会耍横使泼,你定然没事。”
“就是再难哄也不至于要死要活、抹脖子喝毒药,小侯爷你还真是好命!”
“而且你成婚之后一直跟老侯爷分府住着,他一把年纪总不会大老远去你府上施家法的……”
“你也可以瞒着他,他如今深居简出、韬光养晦,未必就能听说这件事。”
这真是你一言我一语,把徐小侯所有能用来做推诿搪塞的话全都给扼杀在了口舌之内,横竖也说不出来了。
最后,问题的始作俑者刘世子拍着他肩膀头做了一句总结:“好兄弟,这次就算我欠了你个天大的人情债,有机会,定是肝脑涂地也要还你的。”
没给徐伯重任何说话的机会,事情就这样,定论了。
于是乎……
必须得说,吃得虽然是花酒宴,但是因为情节也还算不得太过严重,诸位公子在朝中挂职的又都是不太紧要的位置,所以,影响不算太坏,于是大理寺衙判的罚也不是太重。
其实,不得不说,主要保了他们一回的,还是小宁王。
因为他混在里头,大理寺不好把小事弄大,万一这事传进皇上耳中,小宁王少不得要难受一阵子。偷偷的解释一句不太冠冕的话,现任的大理寺少卿大人,正是这小宁王的娘家亲舅舅,这事情实在有些不好办。
但是若搁置不理,又恐怕南相问起来。
于是寺丞少卿一众官员围在公事桌子前头翻看刑典,专拣可以钻空子的地方,研究来研究去。
一说诸位公子喝的不是花酒,只是叫来姑娘唱了几个曲子,再说不是捉奸在床,景华楼虽然是有风月楼一说,但也是有供给普通客人饮酒吃饭的地方的。景华楼老板一叠声点头应和,没错没错,就是这么一回事!
于是一来二去,总算是认证物证一起串供,有法可依了。
最后,判罚的结果便是,摆宴席的徐小侯爷罚奉三个月。其余跟着一起吃饭的,警告一番,罚奉一个月。就这样,匆匆了事。
折腾到了半夜,徐小侯爷垂头丧气回了府。
一推寝房的门,已经落了栓。
他敲了敲“淮裳……”
隔了好半天,没有动静,直到夜风吹得有点凉了,到底春寒料峭,小侯爷不自禁哆嗦了一下,里头才隐隐传出了一句话:“我今日累了,懒得起身,你自去别的房间歇息吧!”
徐小侯听完,心里哀叹,他就知道!
御史府下调令调的是卫尉卿手里的兵。不巧的很,他家夫人天生能干,年纪轻轻就已经坐上了九卿之位,正是那统领卫尉衙门的掌权人。
他这样睽睽众目之下被诸多兵将从景华楼里抓着一路带去了大理寺,谁不知道,那些兵将,各个都是他老婆训练出来的。
他出了这等事情,他老婆若是还能不知道,那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