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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青大惊,他猜到江天一并非真心归顺流云教,也猜到这条路可能不是洪煜珣选的那条。但他怎么也没猜到,江天一会带着重伤杀回来,而且还伤了钱飞虎……
脑子迅速转了转,他攥紧了拳头,愤然骂道:“好你个江天一,难得我放你一条生路,你却不知感恩,还敢伤我兄弟!找死!”
身边的人看着他怒不可遏的样子,心中也是悲愤交加。只等他一声令下,就杀过去,寻那人报复。
冉青看了一眼一直延伸到山脚下的这条路,冷笑一声,心道:「江天一果然骗我,煜珣根本没选这条近路,否则,他也不会去截杀钱飞虎!哼!还好我没走远,不然,岂不是上了这小子的当了?」
当下,他对弟兄们一挥手,带着所有人,离开了这条路,横着插到了那条远路上……,而煜珣他们此时,已经在这条近路上走了大半,已经看见了前面的山口,江天一的目的,达到了……
钱飞虎是个爽快人,好交朋友,喜欢路见不平差一缸子,所以,当江天一满目凄切的说自己真没活路的时候,他的心软了。那还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受了重伤无人问津不说,还被扔到最前面当炮灰,恻隐之心一动,便一发不可收拾。他信了江天一,也想把这人当小老弟,好好护着。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当他惊异万分的回头看着追上来的江天一、询问出了什么事情时,一把锋利无比的软钢剑刺透了他的右胸……
刹那间血流如注,江天一满脸歉疚,但眼中却是冰冷的杀意。他知道,自己被骗了,但是他不愿相信,因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年,是那么的需要人去守护……
江天一早已释然,生死于他,不过是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情。想当年他十三岁成为杀手,生死之题就已经不再困扰他了。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情况?自己一个人死,换煜珣活命,不论从哪一方面讲,都是他赚了,所以,他不后悔!只要自己把动静闹大,冉青肯定会带人赶过来帮忙,他的太子殿下,也就安全了……
这样想着,他也就豁出去了。不管不顾的打法让流云教的人一时间慌乱不堪。直到冉青一众匆匆赶来,流云教的人竟然被江天一伤了大半,而且,没有一个人越过他继续追截。冉青不禁想起一句话‘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流云教见大当家的来了,纷纷停手,退到他身边。冉青看着已经晕过去的钱飞虎,怒发冲冠!
“江天一,你居然如此不识抬举,当真让我失望!”
江天一抹了一把嘴角渗出的血沫子,呵呵笑了,冉青居然真的带着所有人来这条路了,太好了!
“大当家的大恩,我江天一如果还能活着,定会报答,但是,如果我死了,我变成厉鬼也会阻止你们伤害殿下!”
冉青愤然,“洪煜珣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为他做到如此地步?!我真不明白,以你的功夫,江湖上定可成为一代大侠,你怎能自甘堕落,沦为朝廷的鹰犬?!”
“谁说我是朝廷的鹰犬了?”江天一翻了一个大白眼,一脸的不乐意,“我是太子煜珣的人,不是朝廷的人!你分清楚了!”
“有什么不一样吗?我说江天一,你是鬼迷心窍啊、还是缺心眼啊?他洪煜珣是皇帝的五儿子、当朝的太子,不是朝廷的人是什么吗?”
“哼!当然不一样啦!殿下就是殿下,朝廷那帮老不死的混球怎么能跟殿下相提并论?”江天一现在能拖一时是一时,他得让煜珣有足够的时间赶回山下大营,有那三万兵马的保护,他才能放心的赴死。
冉青抽出双锏,冷笑道:“江天一,你伤了我兄弟,今天,就是你说破嘴皮子,跪在地上苦苦求我,我也不会再松口放过你!”
“呵呵,我本来就没打算让你们放过我啊。只是,我算错了一步。”江天一忽而黯然神伤,眼中尽是不甘,“没想到,你居然还是分兵两路,而且还这么快的赶过来帮忙。真是……”
冉青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摸样,心中暗笑,「还好这小子毛嫩,沉不住气。若是他晚些时候跑来截杀飞虎,我可能真就赶不过来了!」
“江天一,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拿命来!”冉青说罢,举起双锏,杀奔江天一。
江天一本就不是冉青的对手,加上受了重伤,又跟钱飞虎等人周旋了半晌,纵使他舍命相搏,也敌不过怒火中烧的冉青。没过几招,冉青右手黄金锏直刺江天一心口,江天一见躲不过了,淡然一笑,金藤剑划向冉青脖颈,冉青左手锏劈出,“呲”的一声,金藤剑断了。江天一不禁一愣,却突觉胸口剧痛,低头一看,殷红的血顺着金色的六棱锏身,涓涓涌出,刹那间染红了衣襟,也染红了他的全部视线……
冉青的一对黄金锏是用特殊的金刚炼制而成,江天一的金藤剑虽然削铁如泥、锋利无比,但在这对黄金锏面前,却是小巫见大巫,难于取胜。江天一苦笑,真应了当日自己得到剑时说的话,‘剑在人在,剑毁人亡’……
冉青面无表情的拔出黄金锏,看着那人慢慢软下去的身子,心里一阵叹息,「多好的一个小伙子啊,就这么死了。洪煜珣当真造孽!」
江天一仰面朝天,看着万里无云、蓝的有些发红的苍穹,突然很害怕……。他不想死,不想离开那个在梅城等他的穷书生,不想就这样暴尸荒野……
当眼中的世界只剩下一线的天空时,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眼角淌了下来。天空中是那人清雅的笑容,平静致远,淡泊名利,却只为他一人绽放所有的关切,所有的心……。那张脸就这样一点一点放大,一点一点进驻他的心房,一点一点吞噬着他最后的意识……。他后悔了,他不想死,不想离开那个人!自己分明应该和他一起惩治贪官污吏,分明应该留在梅城陪他,但是,为什么……为什么那天自己要选择跟着殿下离开?为什么连道别的话都没跟他说一句,就悄悄的走掉?为什么不顾他的担心非要以命相搏?为什么不管殿下的劝阻执意留下来断后?为什么要选择鱼死网破?为什么……为什么这一次自己不再幸运的死里逃生?为什么……
煜珣带着众人顺利离开了流云教,回到了山下大营。他没再耽误,立刻命人将三万人马分成了三百个小队,每个小队分别给了一些银子,还有一个必须用性命去守护的檀木盒子。盒子里是他早就准备好的、足以以假乱真的三颗假青龙果。所有人都不知道究竟谁的盒子里装的是真品,更不知道,煜珣为何一个人也不留,将夏德海、王大力一干人等也派出去送青龙果。而他自己,却依旧留守梅城。
三万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在煜珣的号令之下,带着青龙果,从不同的道路离开了梅城、快速赶往攸城。
是夜,煜珣挑灯静静坐在梅城的驿馆里,看着贺拨蒙和乌托豪一起送回来的、折成两段的金藤剑,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过了多久,连天上的月亮都懒懒的躲到了浓云之后,灯花无力的跳动了几下,终化作一缕青烟,隐于无尽的黑暗之中,屋内,一片死寂……
第144章 第一百四十三章 小天是谁
谢锡铭得到江天一的死讯时,平静的让人有些害怕。煜珣满脸愧疚的把金藤剑交给他,他却将断剑还了回去,然后淡淡的笑了。他问煜珣,是不是弄错了,是不是江天一一时贪玩,晚些就会回来……
煜珣答不出,只是听他口若悬河的讲他和江天一的故事,只是不停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因为,平日里那个沉默寡言的人似乎已经疯了……
谢锡铭说了好久,但煜珣却一声不响,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他的心慌了……
煜珣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却无法开口告诉他,江天一再也回不来了。谢锡铭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揉着越来越疼的脑袋,突然抬头,瞪着煜珣,眼中血丝密密麻麻的侵占了所有的眼白,似是愤恨,又像是畏惧,渐渐的,原本清明的一双眸子暗了下去。
他撑着桌子,一点一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煜珣面前,抖着手拿起那柄断剑,踉踉跄跄的离开了屋子……
那天晚上,他在床上一直等着,却没能等到那个总是跑来帮他暖被窝的半大孩子。迷迷糊糊的他就睡了,天明时,他睁开眼睛就发现枕头边上有一封信,是那孩子留给他的,让他放心等他回来……
他急急忙忙的跑出去,追到城门口,看见的,却是他远去的背影。不明所以的一阵心慌,他登上城楼,就那么看着他一点一点变小,最后消失在遥远的山野之中,心却莫名的抽痛,疼得他无法呼吸……
如今,冬雪已化,漠北少有的春日崭露头角,一派生机盎然,他的心却死了,行尸走肉一般的冲到街上,跌跌撞撞的跑到城门口,看着那人离开时走的那条路,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做梦……
不是做梦是什么?他苦笑着揉揉自己被泪水浸得冰冷的脸,摇了摇头。他谢锡铭素来追求的就是道家修心养性的学说,而他也确实做到了!‘清心寡欲,淡然无求’,任谁看到他,都会说出这两个词,所以,他从未真正动过心!对!他的心从来就没有给过任何人,也没渴求过任何的爱恋!他,谁也不曾爱过!
难道不是吗?就连当年艳冠群芳的爱妻,也没能让他动心,也没能让他留一下一丝一毫的眷恋。江天一算什么?不过是一个杀手出身的小屁孩,还是个男子,他怎么可能对他动心?怎么可能为他发疯?开玩笑!他谢锡铭怎么会认识这种自甘下贱的男子?
谢锡铭抬头望天,记忆中出现了一块又一块空白,心也就跟着空了……
他是谁?他叫什么嘞着?啊……,看看,自己已经把他忘了不是吗?他本就是个梦,一个来考验自己的梦,这个人,应该没有存在过吧?嗯,肯定是这样……
他垂眼看着抱在怀里的断剑,皱眉沉思了片刻,摇摇头,随手扔在了路边,转身回转梅城驿馆……
煜珣觉得好累,累的他连饭也不想吃、觉也不想睡,只想睁着眼睛,等着太阳落下再升起。
贺拨蒙一瘸一踮的从外面推门进来,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心疼。他没想到煜珣会让江天一断后,更没想到江天一会命陨鹤鸣。“殿下,你不必如此担心,江天一不一定会死。”
煜珣半晌才转过头,喃喃道:“冉青他们不是说不给青龙果,就不还尸体吗?”
贺拨蒙皱皱眉,不知该说些什么,只道:“我跟豪赶过去时,他的尸首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那把断剑。但是,我想他们当时应该不知道我们会要尸体,也就没有理由将尸体收起来,所以……”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底气,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根本无法让人信服。
煜珣苦苦一笑,双手不禁掩住了面颊,“小天跟着我快四年了,我一直把他当弟弟看。没想到,第一个被我扔出去送死的,居然是他……”
“这不能怪殿下,是他自愿的。换做是我,也会义无反顾的去送死。”
煜珣抬头看着贺拨蒙坚毅的神色,歉疚的笑了笑,是啊,贺拨蒙也被自己扔出去送死了,只不过,他的运气比江天一好得多,遇上了乌托豪,没有丢掉性命。
“蒙,你怪我吗?我为了自己可以逃出去,让你们断后,让你们去送死。”
贺拨蒙看着煜珣眼中难掩的伤痛,单膝跪地,一脸认真道:“为了殿下,我贺拨蒙什么都可以舍弃!”
“呵呵,傻瓜!快起来吧。”煜珣轻叹一声,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平复着自己疼的有些受不了的心脏,对站在门外的乌托豪招了招手,示意他进来。
乌托豪不喜欢煜珣,确切的说,他对宏国皇族的人都没有好印象。所以,虽然陪着贺拨蒙一起过来,但却站在了门口,没有进来。见煜珣招手,他跨步进门,拱手施礼,不冷不热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没什么,就是想让你带着蒙离开我。”
乌托豪一愣,回头见贺拨蒙也是一脸的惊诧,“太子殿下这是何意?可否明说?”
“蒙没有告诉你吗?我想让贺嘉复国。”煜珣清澈的眸子里没有任何算计,只是单纯的望着面前二人,“钱财人马我会悄悄给你们送过去,但是,具体要怎么办,还得靠你们自己。蕊儿那边,你们不用担心,等我回攸城后,就想办法让她去贺嘉找你们。”
贺拨蒙大惊,急道:“殿下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我怎么能走呢?再者,贺嘉的事情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不急于这一时啊。”
煜珣面目悲戚,咬咬嘴角,半晌方道:“我把小天弄丢了,不能再把你丢了。你跟乌托豪走吧,贺嘉比我更需要你。”
乌托豪心里一暖,没想到煜珣竟是如此平易近人的一个人,一点也不像一国的太子,“我乌托豪在此先谢过太子殿下。王子我会照顾好的,贺嘉之事,也不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