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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打仗?不会的,虽然可能是月国人干的,但还不至于上升到战争层面,你别杞人忧天。”
“你知道什么!”煜珣一把抓住贝耀飞的手,厉声道:“边关已经打起来了,加急的折子明天就能到京里!仗是打定了。”
“怎么会?你别听别人瞎说。”贝耀飞也有些慌了,不为别的,只是怕煜珣会上战场。但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为何会如此在意这个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无能太子。
“是真的,小天刚得到的消息。边关急报,月国发兵了。”煜珣突然仰天大笑,他松开贝耀飞,抬手重重的给了自己一记耳光,“该死的洪煜珣,你他妈怎么就这么窝囊,连个翼王都看不住,算什么太子!”
贝耀飞愣怔的轻抚煜珣红肿的脸颊,直接用力将人揽进了怀里,怒道:“你做什么!”
煜珣双目空洞,无神的看着不停攒动的烛火,“我对不起魏家,对不起边疆百姓,对不起江北的难民,我洪煜珣欠的债,这辈子都还不起。”
“这怎么是你的错呢?魏氏父子又不是你杀的。而且,边疆战乱与你这个坐守都城的太子何干?还有,江北大水,又不是你把灞水弄决堤的?别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知道吗?”
煜珣摇头,“你不知道,魏氏父子支持焓琦,我哥是为我才下的杀手。边疆战乱,是我哥想替我夺兵权,才命人挑起来的。至于江北百姓,”说着,他抬手又要打自己,被贝耀飞一把拉住。
闹心的看着怀里醉醺醺的人儿,贝耀飞轻叹一声,“江北灾民跟你没关系。”
“打仗了,谁还管难民啊?得死多少人啊!都是因为我,如果我不是这么懦弱无能,我哥就不会用这么极端的手段,事情就不会弄成现在这样。”
“你别太自责,事情或许没那么糟糕。我们想想对策就是。”
“你有办法?”煜珣仿佛找到了沙漠里的水井,饥渴的望着眼前温柔得有些不像话的人。
贝耀飞轻轻揉着煜珣肿了的脸,沉思半晌,道:“出兵的确劳民伤财,但月国已经打来了,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但,可以去议和,让月国退兵。”
“怎么议啊?”
“月国为什么要出兵?”
“月国守城的两个大将被杀了,说是我们宏国干的。”
“这就好办了。我们这边也有人被杀,而且指明是他月国做的。这明显是想让两国兵戎相见,有人坐收渔利。想那月国国主也不是糊涂之人。咱们晓之以理,他们定会撤兵,然后再联合两国之力,缉拿真凶。”
“那我哥会不会有危险?宏国还好,如果月国插一杠子的话,万一查到我哥怎么办?”
看着一脸认真的煜珣,贝耀飞心里有些不爽,“你就那么在乎他?”
“他是我哥。”
“你怎知他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他自己?为你?可能吗?谁不想要王位?”
“不许你这么说我哥!”煜珣一把推开贝耀飞,“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你们两个的事情!但有一点我清楚的很!他明着说和你一伙,背地里却做着让你为难,让整个宏月大陆再度烽烟四起的事情!”
“哥哥真的是为了让我为王才这么做的。”煜珣暗淡的双眸噙着模糊的雾,“很小的时候,我们就发过誓的。他助我为王,我还他自由。”
“什么?”
“哥哥想离开皇宫,做个寻常百姓。这是他助我的条件。”
贝耀飞不以为然的笑笑,“童言稚语,岂能全信?”
“是真的!”煜珣有些生气的皱起了眉头。
贝耀飞不想多说,只道:“当真如此的话,他还真是个奇人。”
“哼,你爱信不信。”
煜珣揉揉有些犯晕的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依旧满身雨水的贝耀飞,小声道:“贝耀飞,你也擦擦吧,会着凉的。”
“知道会着凉还淋雨?还喝酒?你以为自己身体很好啊?”
看着突然暴怒的贝耀飞,煜珣眨眨眼睛,没反应过来……
贝耀飞三下五除二的打理好自己,出门去找伙计要醒酒汤。
煜珣窝在被子里,想着自己刚刚酒醉没有遮拦的话,心里说不出的懊恼。
“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不知何时,贝耀飞已然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站到了床边。煜珣讪讪的一笑,欲伸手接过碗,丝被滑落,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竟是一丝不挂,慌乱的掩好自己,一张脸红的像个熟透了的苹果……
贝耀飞轻轻吹了吹碗里汤,将勺子送到了他嘴边,“趁热喝了。好好睡一觉,别想那些烦心事儿了。”
“贝耀飞,你真的不会告诉别人?”
“嗯。喝汤!”
煜珣吃了一勺,又道:“你别怪我哥利用你们,行吗?要怪就怪我好了。”
“那你怎么让我消气呢?”贝耀飞好整似暇的看着有些犯傻的人,心中却是莫名的期待。
“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
“我要那块郾霞的镇尘古翠,你给吗?”贝耀飞对玉石并没有特别的喜好,只是觉得那古翠的色泽像极了煜珣清明的碧瞳,还有记忆深处的那朵玉雕幽昙,不自觉的便开口要了。
“你说的是…,我在清祥赌石赢回来的那块?”
“嗯。”
煜珣抿了抿嘴,有些皱眉。
“怎么,舍不得?”贝耀飞一笑,“有时我就在想,霸气内敛的洪煜珣、贪财精怪的江暖竹,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啊?”煜珣愣了。
“不给算了。喝汤吧,一会儿凉了。”
“不是不给,只是那个被冬过师父切了,而且,已经卖了不少……,你有空去阁里看看,那些没有卖出去的都给你。”
“我跟你开玩笑的,我要那些也没用。”
“可是……”
“你若真想让我消气的话,不如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好了。”
“啊?”
“洪煜珣、江暖竹,那个才是真正的你?”
煜珣笑了,就这碗沿儿将汤喝了个干净,然后舔舔上唇,眨着一双大眼睛,鬼灵精怪的笑道:“你猜。”
“两个都不是。”
看着煜珣彻底僵住的可爱摸样,贝耀飞得意牵起了嘴角,然后做了一个惊天动地的举动,惊傻了煜珣,也惊呆了他自己——他,贝耀飞,鬼使神差的吻上了煜珣淡红色的唇。
煜珣仿佛见鬼一般抱着被子迅速退到了床角,惊恐的捂着嘴,瞪着贝耀飞。
贝耀飞也愣了,「自己明明喜欢的是小修,追了十几年尽管还没追到手,但草荷堂上至堂主、下到门人弟子,都已经默许自己和小修的关系。虽然小修最近对洪炊筱的感情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但自己并不是很在意。而这个一直让自己心烦的人,自己竟然吻了他?还是个男人?这玩笑开大了,肯定是雨太大,淋坏了脑子,一定是这样。」贝耀飞想着,赶忙摸摸自己的脉,然后很无语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很正常……
“贝耀飞!你,你,”煜珣已经冷静下来,邪邪的一笑,随即郁闷的嘟起嘴,怒道:“你吃我豆腐!”
“啊?”
“我和我哥欠你们的,一笔勾销!听到没?!”
“哦。”贝耀飞一时没反应过来,随便接口应了一声。突然他觉得不对,双眉紧皱,其身上前,吓得煜珣猛然一缩脖子。
“和我在一起不许提别的男人!”
煜珣一愣,本以为他要反悔,却不知他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一挑眉,他很不地道的朝一张俊脸打了个酒嗝,反唇相讥,“我提我哥怎么了?那是我哥!”
贝耀飞皱眉,“你哥?焓琦也是你哥,你怎不和他亲近啊?”
“我也想和他亲近啊?他不理我。”
“怪胎!最是无情帝王家,就你这样,到时候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才不是。我娘说了,皇家也是家,只要用心待人,终归是血浓于水的。”
“你娘?蔡皇后?”
“嗯。还有我舅舅也是这么说的。”
“你舅舅?我怎没听说过?”贝耀飞像是突然发现有趣的故事,靠在煜珣身边,好奇的望着他。
煜珣本不想多说,但也不知为何,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静静的回忆起儿时的美好,“我舅舅是个大将军,功夫特别好,我的武功就是他教的呢。他经常来宫里看我和娘,给我带很多好玩的东西,还有好多有趣的故事。他说,这天下百姓最大,亲情最重。所以他舍弃了一切入朝为官,陪着我娘。我娘也说,有舅舅在,她就不会心烦,不会做错事,再大的风浪她都能应付。只要舅舅在,她可以做一个好皇后,母仪天下。”
煜珣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几不可闻,贝耀飞看着一脸落寞的他,轻柔的将人揽进了怀里。
煜珣并没有拒绝,离人醉的后劲很大,他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在燃烧,狂热暴躁,急切需要一个凉爽的东西来给自己降温。伏在贝耀飞肩上,他惬意的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昏昏欲睡……
“后来呢?”
冰冷的声音此刻却有着道不出的温柔,但那个问题却惊醒了欲睡的煜珣,将他再次带入了回忆的漩涡,“后来?……,后来舅舅战死了……”
怀里的人突然开始颤抖,贝耀飞紧紧搂着他,悔恨自己挑起这么一个让他心酸的话题。
煜珣眨着一双泛起水雾的眼睛,紧紧抓住了贝耀飞的衣领,“你知道吗?舅舅本来不会死,是朝中有人以糠冒充军粮,导致军心大乱,舅舅才……。后来我娘就疯了似的开始报复那些人。”
贝耀飞有些无助的抱着怀里的人,这些事情,他不曾听说过。他只知道当年蔡皇后权倾朝野,蔡氏一门最终被啸胤皇帝拔除,却没承想这其间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嘿嘿,”
煜珣突然笑了,贝耀飞一愣,低头看着这个看似酒醒,实则并未真正清明的人,温柔的替他理了理微湿的银发。
“贝耀飞,你知道吗?我舅舅帮过你们草荷堂的。”
贝耀飞一挑眉,“什么?你舅舅帮过我们?”
“嗯,我听我舅舅给我讲过,二十年前草荷堂遭武林围攻,他出手帮过草荷堂。双草堂的一部分家资就是我们蔡家的。”
看着十分认真,八分炫耀的煜珣,贝耀飞的脑子开始迅速旋转,“蔡家?你舅舅莫非是丹阳雪剑蔡廷运。”
“嗯。我娘是丹阳雪仙蔡婷云。”
贝耀飞错愕的看着煜珣,脑子突然停止转动,随口说出了心中的疑问,“丹阳蔡家十五年前被人灭门,你可知道?”
第32章 第三十一章 力挽狂澜
一句话犹如五雷轰顶,震得煜珣惊呆半晌……
贝耀飞忙道:“想必是蔡家打算退出江湖,用的金蝉脱壳之计。”
“怎么会?”煜珣冷眼看着贝耀飞,丝毫不容他搪塞,“蔡家对你草荷堂有恩,你们应该会查才对。”
“查了,但是个无头案。”贝耀飞皱眉,又道:“十五年前我也是刚入草荷堂,不是很清楚此事。等这一阵子忙完,我帮你仔细查查。”
煜珣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了那个结实的胸膛上,“怪不得我娘说,有舅舅在,她就还有最后一丝理智。舅舅死了,娘便疯了。”
“丹阳蔡家怎么会和朝廷扯上关系?”贝耀飞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语道。
“不是跟朝廷扯上关系,是本身就是朝廷在江湖中设的眼线。”
贝耀飞一惊,“你怎么知道?”
“猜的。因为现在江湖中也有朝廷的势力,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什么?”
“估计是太后想从幕后撤出,才把蔡家调回朝堂吧。然后为了掩盖某些事情,蔡家就没了……”煜珣轻描淡写的说着,心里却像有人在剜他的肉,痛不欲生。
“我累了,先睡了。记得四更叫我,今日有早朝。”
“啊。那快睡吧。”贝耀飞也是心烦意乱,将煜珣轻轻放倒在侧,又帮着掩了掩被角,自己也和衣而卧。
“对了,你有没有驱蛇的药啊?”煜珣突然开口,水眸一闪一闪,不知在掩藏着什么。
贝耀飞略微迟疑,便问:“得看是什么蛇了。”
“水蛇,活在溶洞里的那种,白色有些透明,没毒,喜欢缠人,咬人。”煜珣说着,脸色已然有些惨白。
“你说的莫不是洑霜水蛇?”
“我不知道叫什么。”
“被咬过?”
煜珣点头。
“这个倒是好弄,我以前遇见过。你什么时候要?”
“明天早朝后。最好,”煜珣勉强笑了笑,有些祈求的看着贝耀飞,“最好在早朝前就给我。我怕下了早朝没时间来拿。”
贝耀飞轻叹一声,“记得又欠我一回。”
煜珣笑着点头。
“你睡吧,我去弄药。”贝耀飞说着,起身走了出去。
时至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