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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暖竹偏着头想了一会儿,“嗯,也好,银锞的话好像有点俗气哈。”
江水寒及时插话,“王爷、小姐,第三波开始了。”
众人再次走上高台,十二块较大的原石已经摆放妥当。期间两块蓝黑色的石头极其引人注目,但清祥有规矩:第三波十二块原石必须分落十二家。江暖竹眉头微皱,看着仍在仔细打量眼前这块蓝黑色原石的江望,又看看一脸犹豫的江水寒,无措的向后退了一步。风至,一股若有若无的药草味侵入鼻腔。江暖竹微惊侧目,便看见拐角的阴影里一个黑衣人偏着头,似乎注视着远处的另一块偏蓝一点的黑色原石。离得有点远,看的不是很真切,但可以确定那个地方再无旁人,江暖竹心里莫名的一紧,「看都看不清,怎么会闻到那个方向传来的味道?」
“小姐,我看咱们就要这块吧。”江望的话打断了江暖竹乱飞的思绪,他看着眼前这块偏黑色的原石,伸手一指远处那个偏蓝的,“要那块。”
“小姐,还是听老管家的吧。那块色泽不如这块正啊。”江水寒皱着眉头看着一脸不知所以的江暖竹,“小姐?”
“啊?哦,但是,”江暖竹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拐角,黑衣人已然不见。沉吟了一阵,江暖竹缓缓吐出一口气,道:“不要这个,就赌那块。”
事实上黑色石皮的两块石头虽然抢眼,却不是最抢手的,而江暖竹选的那块黑色偏蓝略有黄斑的原石更不是众家争抢的对象。早早的就被江水寒竞下。冬过抱着石头,没有要切开的意思。焓琦不解的问道:“怎么,现在不切开看看吗?”
江暖竹一笑,道:“王爷有所不知,得拜过各路大神后才能动刀呢。”
就见江望熟练的在桌子上摆好瓜果贡品,拉着江暖竹和江水寒,后面跟着冬过,四人认认真真的拜了拜头上的神明,然后冬过用刀小心翼翼的切开了那块原石。
烛光摇曳,一室暖暖的黄色光亮在石头被切开的一瞬变成了莹亮的青色光霞。水绿色的翠石似乎泛着淡淡的涟漪,烛光下晶莹剔透。石皮很薄,一块西瓜大小的原石内竟绝大部分都是翠。如水般温润的绿色,一丝杂质也未混入——上等的郾霞镇尘古翠。
众人呆了好一阵子,冬过最先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在桌案前,开始拜神。然后江望抓着江暖竹和江水寒也跪了下来。一通磕头后,江望颤抖着手拉着江暖竹,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冬过上前一步,裂开大嘴,笑着说道:“二小姐真是神啊!我切了大半辈子石头,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翠了。二小姐真是太厉害了。”
“暖竹就是我们江家的福星,有暖竹在,我们江家一定风调雨顺。”江望终于稍稍平静了些,拉着江暖竹,恨不得把他握在手心里。
“小姐,你这回看的真准!”江水寒也是一脸的笑,冲他挑起了大指。
焓琦看着兴奋的众人,再看看被切开的玉,笑道:“暖竹真是好眼力,我不禁期待你给我选的那块石头了。”
江暖竹木然的看着众人的笑脸,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瞎猫碰死耗子,赶巧了。”嘴上说着,心里却仍在琢磨刚才那个黑衣人。
焓琦看看窗外的夜色,快到四更了,就提议去吃些夜宵庆祝庆祝。江暖竹见大家兴致极高,便应了下来。酒足饭饱后江暖竹就想打道回府,焓琦执意要送他一程,江暖竹推之不过,随他上了谨王府的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一路驶去,江暖竹只觉得脑袋越来越重,上下眼皮不停的打架,而焓琦歪靠在软枕上似乎已经睡着了。江暖竹猛然一惊,心道:「不对,焓琦怎么会睡?他刚才明明很兴奋的邀我上车,说想多了解些玉的事情,怎么会睡着?以他如此世故老练的性格,不应该啊。」江暖竹试着张嘴叫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心道不妙,却再也支持不住袭来的困意,「不能睡,敌暗我明,一旦身份被发现,被牵扯的绝不止一人。绝对不能睡!」
第5章 第四章 殃及池鱼
马车在城南乱坟岗的浓密松林中停了下来,一股阴冷的风带着些许的腐味刺激的人神经一紧。江暖竹感到有人把他从车上抬出,似乎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然后就被扔到了冰冷的地上。他眯着眼睛,用最后一丝神智咬破了舌尖,一阵腥咸的味道弥散在嘴里,脑袋似乎清楚了一些。
这是一个不大的墓室,一口破烂的棺材横放在一旁,几个黑衣人在眼前晃来晃去,好像在说着什么。正在他努力观察着这一切时,突然下巴一痛,一只冰冷有力的大手狠狠的钳住了下颚,骨头似乎要被捏碎了,他随之也清醒了不少,眼前这个人好像是赌石时看见的那个黑衣人。瘦削的脸颊棱角分明,两道浓眉飞插入鬓,高挺的鼻子下一张薄唇是妖冶的紫红色。一瞬间,江暖竹呼吸一窒,那双鹰一般的银灰色的瞳孔像盯猎物一般看着他,让他无处遁形,他微微屈指,竟在不经意间抓住了男子垂下的黑色长发,硬,却如丝般顺滑。黑衣人用眼角一瞥,手上骤然施力,江暖竹痛得微张开了嘴,红色的液体顺着舌头上的伤口流出。黑衣人冷哼一声,嘴角带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呃,这个人应该不屑于伤害女人吧。呵呵,死焓琦虽然连累了我,但看样子我应该很安全……」看清眼前的人以后,江暖竹用他的直觉略微判断了一下,便闭上眼睛彻底睡了。
看着渐渐下滑的身体,贝耀飞一愣,「这个人,明明那么努力抵抗着药劲儿,却在最后一刻放弃了?本还想逗逗他的。」他拾起江暖竹的长发,闻了下,心说:「这几天一直在观察焓琦,倒是经常能看到他。一个大男人天天把自己打扮成个丫头不说,还到处抛头露面,弄的人尽皆知。怪胎……」嘴角一丝笑容缓缓爬上了那张冷峻的脸,昏黄的烛光遮住了他眼中的原本的阴冷。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到江暖竹鼻下,见他渐渐转醒,便收起了眼中的好奇,幽幽说道:“醒了吗?江小姐,抑或是,江公子?”
江暖竹觉得脑袋明朗多了,仿佛睡醒后洗了个冷水澡,但手脚却依旧不能动弹。他眨眨眼睛又认真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黑衣男子,然后发现这个人除了皮肤是白的,嘴唇是紫的外,其他全是黑的,尤其是手上那黑色的指甲,圆滑却感觉比刀刃还要锋利。
“你,”成功引来了江暖竹的目光后,贝耀飞继续说道:“在掩饰什么?”
做了一个不知所云的表情后,江暖竹可怜的下巴又一次被狠狠的钳住了。他一皱眉,委屈的把眼睛弄的烟雾迷蒙。
“别跟我装柔弱,我知道你是男的,而且还会些三脚猫的功夫。”看着江暖竹惊讶的瞪大了水汽全消的眼睛,贝耀飞竟有一丝得意,下意识的松了手上的力道,决定继续逗眼前这个人,“你用金盏粉染了头发,虽然泼了很浓的幽兰香料,但我还是闻出来了。而且你的眼睛颜色也不对,用碧墨染的吧?”说着,冰冷的手指不老实的顺着江暖竹的脖颈滑下,探进了衣襟,“居然还用东西裹了自己的胸,这么想变成女人?要不要我帮你?”
江暖竹身体一颤,惊怒的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人,意外的让人讨厌。」
“这位公子,请你自重。不过看你脸色发青,嘴唇发紫,指甲发黑,一副中毒不治、命不久矣的样子,本公子就不跟你计较了,赶紧放我回家。”
“才多大会儿就想家了?也罢,江公子请稍等一会儿,我办完正事就放了你。哦,对了,你最好别坏我的事情,不然,你会很惨的。”贝耀飞转身在身后的盒子里翻了一阵儿,拿出了一个黑地儿白花的小瓷瓶,强行掰开了江暖竹的嘴灌了下去。
江暖竹皱着眉头不悦的看着他,他面无表情的伸手拉起了黑色斗篷的帽子,用黑纱遮住了脸,走到了焓琦身旁,为其解开了迷药。
焓琦在药物的刺激下很快清醒了过来,他不解的看着眼前破败的墓室,心知自己的人已然失手。一阵清冷的笑声打破了一室的静寂,贝耀飞悄无声息的走到焓琦背后,焓琦警觉的一回身,身后竟空无一人,脊背突然一冷,寒气霎时冻得他一哆嗦。缓缓的转过头,依旧没人,肩膀猛然被一只冰冷有力的手拍了一下,焓琦立刻转头,这一次,贝耀飞没有再耍他,鹰目直逼其眸,气势霸道的好似唯我独尊的王者,连焓琦这个在皇城中摸爬滚打了二十几年的的四皇子都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你是何人?绑架本王意欲何为?”
“谨王不必担心,我只是问你个问题,你若答得好,我自然会将你完好的送回王府。”贝耀飞说罢,命人又加了两个火把,将蜷缩在阴影里的江暖竹露了出来。焓琦见状大惊,忙跑过去抱起了江暖竹。
“暖竹,你怎么了?”
江暖竹死咬着嘴角,满头的冷汗,他抬眼哀怨的看了一眼焓琦,嗓音略带沙哑的说:“王爷,暖竹想回家,暖竹不想死。”说罢,大滴大滴的泪珠落了下来。
焓琦轻轻搂着江暖竹,怒目瞪着贝耀飞,“她怎么了?”
“没怎么,怕你不说实话,所以给他下了点药。吃了解药就没事了,不过一个时辰后若没有解药,则肠穿肚烂而死。”
江暖竹勉强抬起头,直视着贝耀飞,“你个混蛋,这与我何关?干嘛折腾我?”
“本来不打算用这么烈的药的,但是考虑到你刚刚的出言不逊,我特意选了这瓶黑皇给你,怎么,不喜欢?”
「黑皇,好像听小天说过,是黑道上逼供时用的药。但要问的是焓琦,干我什么事?心胸狭窄的混蛋,最好别让我抓到你。」江暖竹心里骂着,嘴上却已经没有一点顶嘴的力气了。
焓琦看着在他怀里缩成一团的江暖竹,实在不忍,“这位大侠,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好了,只要是本王知道的,定当相告。”
贝耀飞看着江暖竹咬唇忍痛的摸样心里竟烦闷的不行,他瞥了一眼焓琦,淡淡道:“何双在哪?”
“谁?”焓琦问出口便后悔了,心道自己必须假装知道才行,又说:“你说的是那个何双?”
贝耀飞眯着眼睛盯着焓琦,焓琦相当淡定的回视回去,两人互望了半晌,贝耀飞又道:“二十年前被你那个色鬼皇帝爹,强行娶进宫里的人。”
焓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你说的是何贵人啊,她早就失宠了,现在在十华宫。”
“十华宫?那不是前皇后蔡氏居住的冷宫吗?不已经没人了吗?”贝耀飞不信。
焓琦继续编:“她现在就在那儿,蔡皇后死后没几天就查出她跟蔡家有瓜葛,然后就被父皇贬到十华宫了。不过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毕竟那个时候我还没记事儿,这些都是听宫里的老太监说的。”
贝耀飞仍在犹豫,而江暖竹这时已经快忍到极限了,他闷闷的呻吟了一声,殷红的血顺着唇角溢了出来,焓琦大惊,忙道:“你快给她解药,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这种事情又不牵扯到我的利益,我骗你何用?”
贝耀飞不动,焓琦急的不行,举起右手三根指头,道,“你若不信,我发誓便是。如若骗你,叫我不得善终。”
贝耀飞见此,便将解药塞到了江暖竹的嘴里。过了好一阵,江暖竹才缓过劲儿来,四肢似乎也能动了。他见贝耀飞站在面前一直没动,报复之心渐起,攒足了力气,张嘴就扑了上去「我咬死你!」。无奈他整个人早就虚脱了,一点攻击性都没有,还没挨到贝耀飞的衣角,便开始往下栽,贝耀飞一甩手,一股药草味径直钻进脑袋。焓琦看着倒在地上不动的江暖竹,楞了一下,随即抱了起来,怒道:“你又干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让他睡过去了而已。明早就能醒。”他停了一下,又道,“王爷想我怎么处理您呢?”
“你想怎样?”
“我手里有三种药,一种可以把人变傻,一种会让人除了眼睛以外其他地方都不能动,还有一种会让人永远的睡下去。王爷想要那种呢?”
焓琦错愕的看着贝耀飞,随即笑道:“我们做个交易吧?”见眼前的黑衣人没有立即否决,他又说:“你提条件,只要放了我,我都会答应。”
“只你一人吗?那我要是要江暖竹的命呢?”
焓琦一愣,低头看了看怀里静静睡着的人儿,豪无留恋道:“既然如此,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原本一句无心的玩笑话,却没料到江暖竹竟被焓琦直接舍弃,贝耀飞心里不由好笑,「王子皇孙果然都是如此自私无情啊,前一刻还对你百般呵护,下一刻就直接推你入深谷。皇家的人,还真难伺候!」
“怎么,要出尔反尔吗?”
“你以为江暖竹只是睡着了吗?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