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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冬伦嘴角抽抽,耐着性子道“今日西夏兵大败,残暴的于庆生一定会抓几个出头的兵头出气,此时我们要派士兵偷偷潜入西夏的驻扎点,呈上一封齐将军的亲笔鼓励信去刺激刺激他。然后今夜所有的士兵对着西夏的军队一齐聊聊天,谈谈话,毕竟明日就不知还能否再相见。”
“聊天!?和西夏兵!”袁源瞪大了眼睛,依他的智慧是绝对想不出谢冬伦话中的深意的。
事实证明,谢冬伦的话中的确很有深意,就在西夏兵陆陆续续进入梦乡不久之后,南方天空下突然响起了整齐洪亮的声音“李克英他是条狗啊,窑子的□都不愿跟他走啊——”
“于庆生他是只狗啊,穿着布兜爬着走啊——”
站在城墙内将红月城围了个水泄不通的三万兵们不会知道就在他们一轮拍子都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已经被一封信气得险些吐血的于庆生一听到远处的声音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等他出了营帐的时候已经有许多士兵愤恨不已的盯着这片天空睁红了眼。西夏人是马上生活的游牧名族,他们信奉火把脾气火爆野蛮崇尚武力,此刻听到自己被矮小柔弱的宋兵如此辱骂个个火上心头,此时于庆生几乎想不顾一切后果的冲到城下与齐君扬来个你死我活!
于庆生征战沙场十数年,西夏没有人敢不认可他是国君的左膀右臂,往日大大小小的战争中他领导的军队所打的败仗屈指可数。在被李克英派来边界之前他便听说,此仗的对手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所以尽管他不了解敌方统领却依旧信誓旦旦,此刻看来这人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天知道此刻于庆生被气得有多想将敌方军营中的那人撕成碎片!
一直辱骂着不停的洪亮声音突然停了下来,就在声音停下的一瞬间,一支箭羽擦着于庆生的脸颊飞速掠过。刚才还愤怒不已的于庆生怔愣在原地……有人潜入了营帐之中!于庆生怒着嗓子大吼“有刺客!”帐外的士兵们纷纷涌入帐中,于庆生一边怒骂一边取下了箭支,上面龙飞凤舞极是眼熟的字赫然在眼前:明日一战,请于小狗务必出战。
于庆生气得咬碎一口牙,他眉毛上扬目眦尽裂,手中纸条被大力捏得扭曲不堪,好你个齐君扬!明日我必将手刃你的血肉将你挫骨扬灰!
此时齐君扬正躺在床上假寐,他在脑海里将明日即将开战的战况模拟了十数遍,虽然知道战场上讲的是随机应变镇定自若,但他一想到明日的战役决定了最后的成败,还是由不得不紧张。
门外有人敲门,齐君扬从床上坐起疑惑此时会有谁来,一边应道“进来。”房中没有点灯,月光照出一个纤细单薄的身影,齐君扬有一瞬间的眼花,他以为他看到了玉儿。
“齐将军为何不点灯?”清冽的嗓音透出一丝疑惑,齐君扬挥手点灯,谢冬伦正笑着看着他。
“有事?”齐君扬挑着眉问。
“深夜来访,自然是有事。”谢冬伦也不等齐君扬同意,径直坐下“我带了一坛酒来,明日就是这次大战的一个关键,虽然这次战争用上了诸多计谋,但我想齐将军第一次真正上得战场还是会紧张的吧。”
齐君扬闻言咧开嘴角“你不是?”
谢冬伦点点头“自然是,所以我们一起喝,如何?”
齐君扬接过他递过来的酒坛,排开封条就仰头喝下。喝毕齐君扬将酒坛递给谢冬伦,谢冬伦却婉拒道“明日我需要一个清醒的头脑。”
齐君扬闻言不悦“我不需要?”谢冬伦不得不实话道“我不会喝酒,我只是想给齐将军解解闷。”
齐君扬觉得被忽悠了,不悦的冷哼一声。
谢冬伦却眸中带着点点光亮的看着他“于庆生十数年战绩颇多,是因为他的对手皆是西辽或西夏本国的人,西辽西夏皆是崇尚武力的民族,他们虽然蛮横无理却也看做是脑子单纯,对上我们不一定有多大的胜算。今日一战已经挫掉了西夏兵的锐气,想必怒极之下的于庆生已经中计了。”
齐君扬听他说到正事上不禁坐直了身体,听到最后他忍不住问道“你为何这么自信?”谢冬伦掩唇轻轻一笑,眼眸瞥着齐君扬缓缓道“齐将军今日这般羞辱西夏军队,我倒是没想到。”
齐君扬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也就快言快语的道“以前在民间听过一些打油诗,本来觉得编的别扭又没有文采,没想到还是很有成效。”
谢冬伦又是呵呵一笑,齐君扬不由侧头看他“有什么好笑的?”
谢冬伦缓缓摇头“明日的战役齐将军不必太过担心,只要像平日一般就好。”
齐君扬在酒劲的冲击与谢冬伦的开导下已经没有方才的浮躁了,他点点头回道“恩。”
谢冬伦起身告辞,齐君扬在黑暗中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不会写军旅文啊~滚啊滚啊滚~
☆、第 59 章
第二日的战役出乎齐君扬意料的顺利,于庆生昨晚听过齐君扬的打油诗后就气得咬碎了一口黄牙,今日红月城里的士兵刚涌出城门就和气红了眼的西夏兵厮杀起来。中午休战了一次之后,宋军就趁着西夏兵松懈之际带着他们奔向了暗暗涌动的流沙之处……他们到了目的地就分为两批人马左右飞驰避开了陷阱,上午受了大创的西夏兵们在于庆生的亲自领头之下竟没有注意到这个明显的动作。
齐君扬骑着流云踏沙马飞驰在军队的最前头,身后小兵举着的旌旗上大大的宋字迎风飘扬,看到前方沙地里渐渐越来越清晰,绑着红色布巾的木桩他紧勒缰绳“吁——”,身后浩浩荡荡的军队均停下马蹄。与此同时,背后不远处传来了战马的嘶鸣西夏兵的呼叫声,齐君扬转过马身望着一望无尽的漫漫黄沙,猛然想起这片土地曾是秦霸天的天下。
“哈哈哈!!!”谢冬伦正静静坐在军营中等待前方的消息,却被某人独一无二的笑声震得身子一抖,袁源大步从营外走来,谢冬伦心下明了,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胜利的微笑。营中突然就安静了下来,谢冬伦正奇怪袁源为何如此安静的时候,转过头去却见袁源那张宽大的脸靠得他极近。谢冬伦骇了一跳,差点没从地上蹦起来,齐君扬也从营外走了进来。袁源双眼发亮的盯着谢冬伦看,粗大的嗓门突然道“齐将军,我怎么觉得谢完人的脸这么好看呢?”进帐来的齐君扬正将头盔取下,闻言看向谢冬伦,谢冬伦对着袁源狠狠一瞪,袁源摸不着头脑的看向齐君扬。齐君扬道“自然是好看的,你不知道谢冬伦的容貌在朝廷中都是被人夸赞的一个话题么?”袁源摇摇头“不知道,嗐!我天天都住在这个红月城里,哪里知道金陵里的事情呢,敢情那里的人都长得像齐将军和谢完人这样好看?”刚得知我军大捷消息的周忠智刚从帐外走进来就听到闲下来的三人在谈论什么好看不好看,谢完人最恨别人谈论自己的容貌,当即对着袁源就是一个刀眼砍过去,何俊元紧随周忠智其后,四个当家的算是到齐了。
齐君扬落座在主位,周忠智和谢冬伦见了顺从的坐在下首,何俊元心不甘情不愿的也坐下,只有袁源粗着神经依旧在叫吼道“是好看嘛!哪有人说自个好看还生气的!想不到谢完人这么小气!”周忠智苦着脸伸手拉拉袁源的袖子,袁源终于恍然大悟般的坐下了。
此战大捷齐君扬也没多少废话可说,只是军中但凡遇到这种情况都是要庆祝的,犒劳犒劳士兵,收买收买人心“今晚开庆功宴,按照往日的习惯给士兵们适当的奖励即可。”说完齐君扬看向谢冬伦,谢冬伦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往日的习惯是怎样的。这时周忠智站起来说“我在红月城呆了许久,对往日的庆功宴也是很熟悉的,不如让我去安排今晚之事吧。”齐君扬点头,郁闷的想自己怎么想要会把此事交给谢冬伦呢,虽然他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谢完人,但是这种细微之事显然是住在红月城的周忠智要清楚一些的。
此番战役西夏兵损失了他们的率领,数名大将以及未及两万的士兵,他们都是被宋朝的阴谋诡计所害,西夏定当将此次战役看做奇耻大辱,几日之后援军就会再来,接下来就是烧毁粮草一事了。
谢冬伦被众士兵们围在中央却犹自出神,身旁的袁源突然又一声大笑将他魂游天外的神给拉了回来,原来是袁源与身材与他不相上下的孙厨子扳手腕赢了。谢冬伦烦恼的按按太阳神,起身对坐在对面的齐君扬道“身体不适,我先告辞了。”同样被士兵围在火堆旁的齐君扬点点头,周忠智拿起火堆上考好的羊腿递给谢冬伦“谢弟还没吃一点东西,晚上会饿的。”谢冬伦看着周忠智微微一笑“多谢。”
漠北的星空黑暗辽阔,配上这一地黄沙与远处天地相接处的地平线,显现出无尽的苍凉与壮美。
谢冬伦逆着风沙坐在离营帐不远处的小山堆上,看着底下灯火闪烁,士兵们分成数十个大堆坐在一个热热闹闹的吃着夜饭。青色的衣袂在风中飞舞,谢冬伦恬静平和的脸上清明的双眼此刻却泛着流光楚楚动人,他看着被围在众人之中把酒言欢的齐将军只觉心驰神绕。多年以前,他是多么的希望自己能成长为一代功臣,保家卫国,成为人们口中所传诵的时代英雄。可惜他天生不是练武的料,在气走了第五个老师之后只得放弃做了无数欲金榜题名的莘莘学子中的一个。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真的上得金銮殿撩衣下跪见天子,呵呵,谢冬伦不禁笑出了声,齐君扬正过着他最想要的生活,他却只是他身边的一个谋士。
“谢完人,你怎么在这里坐着啊,风大小心把你那小身板给吹跑了!”最让谢冬伦头疼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谢冬伦不耐烦的望着已经不那么美丽的夜空心里火大,他只不过是想一个静一静而已,为何这么低的一个要求他都没法做到。谢冬伦在心里默默叹气,然后转头看着袁源道“袁将军有事?”袁源大刺刺的往谢冬伦身边一坐,强壮的身子将谢冬伦险些挤下高坡,他连忙大手一伸揽住了谢冬伦。谢冬伦突然跳了起来道“我先走了,不打扰袁将军赏月了。”
袁源却拉住他的手傻乎乎的解释道“不是啊谢完人,我是看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心里难受来看看你的,这里的月老子年年三百六十五天都看,早看烦了。”谢冬伦还未发话袁源就捏捏他的手道“谢完人,你的手怎么只有骨头不生肉哇,这么细细的一根好像轻轻一动就会碎了,哎呀你们这些读书人真是那啥……弱、弱不经撞的,想当年我……”
“你住嘴!”
袁源愣住,似乎还没有消化方才那声充满了怒气与不耐的话竟是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谢完人吼出来的,袁源手一松,谢冬伦就径直下了坡。
“呼……”齐君扬将头埋进温热的水中,帐中雾气萦绕湿气甚重,这是他出征之后第一次洗了一个热水澡,往日都是同士兵们一起遇上暗河时才能洗上一次。现在西夏兵的士气大跌,能说得起话的人都已经被掩埋在了黄沙之下,现在的西夏兵都已经被宋军追杀到远离红月城的沙漠深处了,齐君扬不敢进入沙漠腹地与其决一死战,听说沙漠深处危险重重,他犯不着为了区区几个残兵败将以身涉险。
想来这几日是可以稍作整顿的……
不知玉儿还好不好……
一想起宋玉萧齐君扬就不由得苦笑,离开时自己虽然留了许多人保护玉儿,沐式一族的余党也在自己的倾力努力之下在短短半月中就肃清了,但是不知为何,他心底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每当他停下来休息之时这种预感就尤为深刻。
“齐将军,袁将军和谢军师打起来了。”正在魂游天外的齐君扬听着帐外士兵的禀报怔了一怔,而后他迅速起身擦干身子套上衣服向谢冬伦的帐篷走去。
当齐君扬到了现场时正见袁源和谢冬伦两人正大眼瞪小眼,袁源鼓着一双二筒满眼不可置信的瞪着谢冬伦,谢冬伦红着眼眶不甘心的瞪着袁源。齐君扬咳了一声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袁源见齐君扬来了立马上前指着谢冬伦的方向委屈道“齐将军,谢完人他打我!”说着将油光可鉴的脸对着齐君扬,让他看脸上五根红红的手指印。
齐君扬看向谢冬伦,却发现他的衣襟似乎不怎么整齐。
谢冬伦不肯迎着齐君扬的目光,低着头耳根发红一言不发,齐君扬无法,只得叫来值班的小兵询问情况。
原来是谢冬伦回了帐篷后不久,被谢冬伦吼了一嗓子的袁源一根筋的非要问个为什么,于是小兵就听到帐篷里传来惊天动地的吼声“谢完人你为什么吼我!为什么为什么!我有说错什么吗,当年我的确是在黑雾林里打死了一头熊嘛!你的身板本来就是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