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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浮生之倾国作者:梦里浮生-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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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孙万年一呆,猛然直奔向帐内,随即便传出了号啕痛哭之声。
  
  俞营各帐显然早有准备,听到孙万年痛哭举哀,各帐霎时间纷纷涌出人来,都奔向那顶营帐。俞汝成大业虽然未成,平素却颇有招揽人才的手段,军中死心服膺他的人委实不少,何况起事途中搁浅于此,首领猝亡,后事颇不可测,众人能不忧疑担心,伤痛之情更增几分?有些人不能挤入帐内,便跪倒在帐外空地上捶胸顿足的大哭,满军哀声一片。
  
  殷螭跟俞军也算结过宿怨,这时手下便悄声提醒:“主上,走罢?”殷螭答应了,到底放不下林凤致,又向他瞧了一眼,却见他并未领着手下,却是已经走到无人处,背向众人独自垂头立着。
  
  殷螭忽然醒悟,跑过去扶他,安慰道:“别哭!还有我呢。”林凤致果然已经泪流满面,被他揽住了,不由自主倒在他肩头,不出声的哽咽。殷螭穿着护身软甲,林凤致的泪水渗不进衣内去,却于顷刻间打湿了他肩间罩袍好大一片。殷螭忍不住紧紧抱住他,心里掠过一个念头:“这是小林第二回在我怀里哭,上一次……也是这般哭倒在我肩头。”
  
  上一回,也是为了俞汝成——所以殷螭回想起来的时候,刹时酸苦难言,却又悲伤莫名。
  
  林凤致两次在殷螭怀里痛哭,居然都是为了俞汝成,这是何其荒谬?而殷螭又微微苦笑着想,他什么时候能为我痛哭一场呢?只怕——永远不会有的罢!
  
  所以再酸苦无奈,也只能紧紧抱着,因为害怕一松手,连机会也没有了。
  
  但林凤致很快就不再给他机会,这般痛哭失声竟只是一瞬间的事,随即他便镇定下来,轻而坚定的推开了殷螭,道了一句歉:“下官失态,惊动阁下了——委实不好意思。”
  
  他这一推比在怀里哭别人还让殷螭心酸不甘,忍不住道:“你还真跟我撇清!你真要……你便一点也信不过我?”林凤致淡淡的道:“不敢,和谈之际,下官焉能不信任阁下?”
  
  他脸上泪痕交错,却显然不想再多说话,于是退了一步,深深行礼,转身离去。
  
  殷螭恼极,只叫:“站住!你就这么绝情?自己发过的誓都忘了!”但林凤致根本不理这声喝令,殷螭也只好追上去,连声道:“干嘛定要这样?咱们就只说公事罢——这里才死了人,你也谈不成了,不如一道回夏店铺我们两方继续谈?一道走也正好照应。”
  
  他说公事林凤致果然就不峻拒,却也不甚亲热,只是答了几句多谢、有蒙的套话,殷螭使眼色让护卫靠后,林凤致的扈从都留在营外,所以两人倒是扯着淡一路走了出去。
  
  走到营外,吩咐了随从的文书去向接手主管的孙万年作辞,以及说些:“仓促失礼,即回营所,更换吊唁服色,备办祭礼,亲来致奠。”之类的客套言辞。俞营之中因为新遭丧事而闹腾腾的,但孙万年不愧是俞汝成亲自指定的接手人,很快就指挥寨中开始办理丧事,也遣人来道谢与致歉,恭送二位暂且回去。
  
  驰马离开山麓的时候,北风一阵阵紧了起来,吹得队伍旌旗乱飘,随队文书禁不住一起打哆嗦。殷螭居然在百忙中还没忘记让人取了林凤致丢在俞营的鹤氅,这时赶忙在马上递给他,顺便说了几句关心的甜话,听他声音温和的道谢,不免有点高兴也有点失落——林凤致真是为了俞汝成的死,失魂落魄到连寒冷都不觉得了,可是,有自己打岔与安慰,他这悲痛也能淡化了几分罢?
  
  顶着北风行路,便是快马也要受阻,所以当两家队伍终于回到夏店铺的时候,已是子夜时分,火把灯笼纷纷簇拥着迎接入镇。据报朝廷意见已定,内阁拟定的文书正加急送将过来,明日开始,便要准备下一轮会谈,同时应变俞汝成猝亡之后,俞军有可能生出的变故。
  
  这等事务既繁忙又瞬息万变的时刻,原本不合适谈私情,但殷螭还是忙里偷闲,在入镇的时候以谈秘密公务为名,遣旁人都退开几步,摆出一脸正色,拉着林凤致谈了一点私情。却是郑重其事的说私情:“小林,我以前逼你发的那誓,你现下当然不认了,可是我也跟你解了约罢!我开口解约,便不算你毁诺,我们从此各不相欠,好不好?”
  
  火光照耀下他双眼闪闪生亮,脸上居然满是笑容,还是林凤致熟悉的那般没心没肺的笑,却又似乎带了些另外的味道,直贴过来,仿佛要逼进人心里:“我想过了,你说我们业已恩断义绝,那也好!恩断义绝之后,前事便只当一笔勾销,我们可以从头再来,我一定能够再要你爱我,你信不信?”
  
  当着两方手下公然谈情说爱,虽然众人已遵言退开,听不见说话,到底这样的表白也是件尴尬事。林凤致只能“哦”了一声,都不好变色回话,看着他默默退了一步,眼中不免流露出似戒备、似可笑、似好气、似不屑的种种神色来。但在殷螭看过来,他清澈的眸子里,却只印着自己自信满满的笑脸。
  
  若道是眼底人千里,却不知眼中人可是意中人?
  
  蓦然间又是一阵风刮上面颊,细微的冰凉之意在面上一拂而没,跟着周围有人喧哗了一声:“落雪了!”殷螭和林凤致都不觉抬起头来,只见黑空中一片片白絮漫漫而落。
  
  清和八年冬的第一场雪,竟是来得分外早也分外大。
  
作者有话要说:要去准备复试,又得暂停一阵,5月9号之后回来更新,抱歉啊~~~~ 
                  三之23
作者有话要说:擦汗,五一节勤劳了一把,摸鱼写文……
小林为毛爱阿螭,理由已渐渐透露过,后面还会继续描述之的,遁……  林凤致立身儒门,自来不信命由天定,但在无可奈何的时候,也只能苦笑自嘲这一生是华盖照命,凡是自己极力想逃避的都往往逼上门来,所追求的都纷纷漏脱手去,纵使倔强到底,也毕竟拗不过天,终究自己还是一个人寂寞凄然。这等最软弱的想法他一般不轻易告人,以前却无意中也在殷螭面前流露过,换来殷螭好一顿挖苦加抱怨:“我看你这命硬,害自己也就罢了,还专门害别人倒霉!其他人不说,就说我,原本是个大富大贵大吉大利的命相,什么好运都自己送上门来的——却不小心认识了你,倒了多少大霉!”
  
  林凤致当然对他的无稽之谈嗤之以鼻,但日后回想,却也承认殷螭的话部分有理——至少他自称命相大吉大利,还真不是虚头,他这辈子从出身到经历,都是人所难及的福运,并且这些福运甚至没需要他多动什么手,便一桩桩自己送上门来给他侥幸机会。所以殷螭永远自信十足,折腾不已,哪怕在林凤致手里摔过几回跟头,也丝毫折挫不了他的勇气。
  
  这一次冒着严寒与殷螭在夏店铺谈判,于林凤致来说实在是件苦差事,只能忍着烦躁不安,咬牙继续与殷螭将琐事辩驳到底,辩着辩着连自己的心气都无法平和,恨不能直接杀回京城去,狠狠参内阁一本颟顸误事,朝令夕改毫无主张;殷螭却反了一贯沉不住气的劣心性,悠哉优哉的和他纠缠不已。弄得林凤致都不禁怀疑起来:虽然对方朝堂知识几乎不通,但如今分明朝廷是个拖延手法,他能看不出来?以他的狡诈性子,能安稳等着朝廷算计?莫不是打定了什么坏主意,顺便还要拖自己垫背?
  
  然而在林凤致厄运当头的时候,殷螭又一次好运发作了。谈判到第三日上,俞营那边丧事未毕,林凤致正要与殷螭开展第五轮关于爵位的谈判,京城忽然急送太后懿旨,召林凤致回京面圣,同时换礼部尚书前来接替谈判任务,据说这回极有可能答应殷螭绝大部分条件,包括召他带兵入京,以及将袁俞两军归编京营。
  
  这个条件本是朝廷无论如何也不肯答应的,尤其是允许叛军归编京营,岂非在京城左近埋伏火药桶,随时可以炸将开来,断送清和帝位?林凤致带着忧疑急趋回京,连下处也不及回去,便直接入了大内。小皇帝不在京中,代替小皇帝掌权的刘后同时召见林凤致与当下的内阁首座叶德明,在垂帘后竟掩不住语中惊惶之意:“哀家是女流之辈,全仗先生们支持……皇帝虽然年轻,却决计不至于糊涂如此,所谓迁都之旨,从何而来,还请彻查!”
  
  林凤致与叶首辅在清和朝也见过不少风浪,但这回事态实在来得出人意料,一时竟无以应对,只能面面相觑,叩首而出。
  
  等林凤致又风尘仆仆赶到内阁之中和辅相重臣们一道商议的时候,大家都来不及慰问林太傅的从军之苦、锋火之险,便一个个异口同声大骂起来南京朝廷来,尤其以脾气火暴的次辅杜燮骂得最是慷慨激昂:“定是南京那帮贼子挟制圣上,矫令迁都!当初我一再拦阻圣驾南幸,便是怕给南京做起大来,果不其然!自来南人阴险,居心叵测,屡欺京师,个个该杀!”
  
  这一骂将南方人统统骂了进去,叶德明是浙江人,林凤致是南直隶人,听了只能嘿然,另一个也是籍贯南省的辅相不免想拍案吵架,被其他的大学士硬生生给拦了下来。林凤致过了一阵才问:“刘太师如何说话?”
  
  一问众人又面面相觑了一下,叶德明道:“太师言道,六宫在京,先帝陵寝在侧,宁死也不迁都……还说南京悖逆不道,劫持圣驾……那个,太师适才上奏请命……”林凤致道:“南下去清君侧?”大家只好一起 点头苦笑。
  
  北京现在面临着铁儿努大军来袭,又有俞殷叛军是心腹之患,还苦苦等着外路勤王军来援,谈什么赶到南京去“清君侧”?刘秉忠也是四朝老臣、当代名将了,决不至于连这个道理也不懂,既非乱逞意气,那么在危城之中,战乱之际,想要揭起“清君侧”大旗,其意实不可测!就算他无异心,又怎么保证掌握着京营兵权的其他刘氏子弟没有非分想法?
  
  室外冰天雪地,阁内众文官却不禁都在悄悄擦着冷汗。林凤致左右权衡,摇头道:“因此召叛党入京……只怕更加不妥。”叶德明道:“逆臣俞汝成已死,孙万年反心不重,先赦其罪,或可招抚;殷庶人……咳,袁杰实是将才可用,又与刘太师有前嫌,未必不能用以抗衡,事急从权,那也说不得了。”林凤致道:“驱狼进虎,并非善策,列位大人三思。”
  
  他的意思分明不怎么同意内阁意见,杜燮于是毫不客气的挡了回去:“太傅公说得自是药石之言,然此等情势,还计较什么善策不善策?当年我等坚持京营不可全落刘氏之手,结果仍是无力制衡,诸公却又如何不提善策?这几年西南镇抚,北防加紧,朝鲜用兵,消耗京营兵力无数,兵部又有什么善策?”
  
  兵部尚书章守成也在座,听了指摘不免愠怒,于是也反唇相讥:“兵权兵力之事,我兵部自是难辞其咎,然而这回南京擅自矫令迁都,意图裂我国朝,也未必不是户部的责任罢!若非这几年加捐加派,留都以下诸省怨声载道,怎会有背离京师之心?原本最是良驯的东南财赋之地,近年闻北京而色变嘲议,演成如今局面,又怪得谁!”
  
  杜燮正兼任户部尚书,一听大怒:“东南加派捐税,说起来还不是朝廷连年用兵之过?从早年发太仓库银去重修昆明城,便是由于那一仗毁了昆明,所谓大胜却是摧残之极!……”
  
  眼看阁内又是一场争吵,林凤致只好起身来做拦停,道:“永建朝的旧事,何苦再拿到眼下来分证?下官之见,南京矫令迁都之事,如今只是风声,尚未见着真正圣旨,真伪尚自可疑,就算是实,也必非圣意自专,朝廷决无抛弃北京之理——然而为此就召殷庶人入京,恐有后祸,莫怪下官直言冒犯列位。”
  
  林凤致直言的时候,心里其实是暗暗苦笑着的,因为听杜燮提起昆明的事,就想到昆明之毁,全是殷螭干的好事——当然也有自己不可推卸的责任。
  
  那么辛酸悲愤绝望,却又夹杂着一丝爱恋一丝愉悦的往事,悄然回来的时候,却已全无着落之处。林凤致甚至要咬牙坚决反对给殷螭以任何实益,将他的一切机会扼杀在萌芽状态,自己大约是这里最希望殷螭平安的人,却变成力排众论最敌视殷螭的人,所以人生真是荒谬。
  
  林凤致无法直言出来的是,眼下这等情势,决非巧合,而是算计!殷螭那么有恃无恐的慢慢和谈,乐于纠缠细枝末节,并不是他愚蠢到看不出朝廷拖延的用心,而是他业已料到,朝廷无法拖延下去,必然会出现急骤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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