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枚带着
姬发体温的贝壳,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发愣,良久才悠悠叹息着,慢慢地垂卜幽黑的眼眸来。
这段水路西岐众将走得十分安宁,很快就再次踏上陆地。姬旦被姬发强迫送进马车里,与车内几位美人浅浅说笑,相处
得十分和睦。
这些佳丽多为莘族美人,是们邑考令臣子四处辛苫寻来、献于纣王的礼物之一。女孩子们年轻识浅,她们对即将降临在
自身的宫廷豪华生涯充满幻想,但在姬旦眼里看来她们相当可怜。
自姬旦内心来讲,他本不赞成们邑考用所收罗的美女、奇珍去进贡天子赎父,他觉得如此一来,岂不更令纣王纵情声色
、迷失心智?
但伯邑考实施这些计划时他也并未出言反对,大哥投其所好也不无不可,因为纣王沉迷酒色,现已听不进任何忠直之言
。
在失道之君与对已有天恩的父亲之间,姬旦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孝道。
所以此时此刻,姬旦唯愿此行顺利,亦别无他求。
第二章
到达朝歌城之后,西岐浩浩荡荡一行人马在馆驿安顿住下。
伯邑考向驿丞问了相府之路,准备隔日向王叔比干求助。
姬旦得知这位丞相乃纣王叔父,而其素来又是贤良之士,应该会答应相助。如此一来,面见纣王定然有望。
果然,伯邑考第二日沐浴完毕就动身前往丞相府拜见比干。他走出门来,见到姬发在院子里查看马匹,呼呼喝喝、左右
跳跃好不躁动。
伯邑考看在眼里心中一动,当即严令姬发必须待在馆驿之内,不得上街生事。
姬发闻言甚是不乐,他昨日入城之时见得热闹,又一心想着被囚于羑里(注一)的生父,如今晋见纣王似乎仅一步之遥
,他只恨不能立即向纣王讨得赦免,赶赴狱中几拳打倒看守。。。。。。
正想得凶狠,姬发却突然发现眼前陪伴他的却是被他扯断,捏成一团缩在手里的烂草皮,不禁泄劲。
〃二哥,你忍几天吧。大哥也是为大局着想。。。。。。」
「什幺大局?我出去走走又不会招惹事端!」姬发瞪了姬旦一眼,看着弟弟抿唇轻皱眉头,脑中突然转过一念。
他一扫之前郁色,高高兴兴地搂过姬旦脖子,低声笑道:「不如我们俩一块出去透透气,顺便打探一下天牢的具体位置
在哪里,如今我们只知父亲被囚羑里,这范围也太大了呀,你说如何?」
〃二哥,你好好待着吧!再说大哥他刚刚才令你不许出去。。。。。。」
「有你在一块,大哥舍不得骂你,自然也就不会怪我!」姬发哈哈大笑,不顾姬旦与众将反对,一把扯过弟弟的手掌大步
向外走去。
姬旦身不由己被带出几步,心下顿时焦急;好在他二人没走多远,西岐众将齐齐躬身拦阻,一番口舌总算让姬发暂且打
消外出的念头。
「老四,憋在这里闷死了,反正也没事可做,你快算算这次我们可否成功救出父王?〃
姬发在院子里左右来回圈行几百次以后,终于窜进屋来抓住姬旦要求,为他想出一条打发时日的生意。
「我也早有此意。只是路途中无法静心,难以估算出正确结果。」
「好啦,别再解释了,你动作快点!」
姬旦从袖中掏出一个龟壳放入三枚铜钱,走到院中轻轻摇晃龟壳数十下,将铜钱抛掷而出,它们就被执在院中细软沙土
上,等候算卦之人点看。
「如何?」
「照卦面上看,父王无妄之灾渐退,这正是难得的五关脱难之卦象,此次牢狱之灾可除;只是这为脱难所付出的代价看
似极大。。。。。。」
「没事就好!你还研究这幺多干嘛?」
姬发笑呵呵地拍着弟弟的肩头,心中大宽。他知这龟骨卜算是父王姬昌根据伏羲氏八卦,演变而成的六十四卦算法,姬
旦这一手占卦本事得传父王,日常占卜吉凶极为灵验。
如今一直担忧之事经姬旦卦象解说以后,姬发心情更是大好,他再一眼瞧着仔细对龟壳中的十天干与十二地支凝神揣度
的姬旦,不禁暗笑弟弟太过杞人忧天。
姬发原是豪迈乐观的少年,如今深信其父定能脱困,这最后顾忌一失,顿时满心舒爽。
他此时听着馆驿外热闹非凡,如何还能忍耐得住?
趁着众将见他二人留心卦面,疏于防犯,姬发一把箍住姬旦的腰将之揽在怀里,跟着脚下在院中石凳上一点便上了屋脊
,在众人大呼小叫之中连连向前跳跃,转瞬就没了影儿。
过得一会两人脚尖触地之时,姬旦就算想反对也来不及了。他只得板着脸拍开姬发的大手,当先向前走去寻找回馆驿之
路。
姬发知道弟弟不乐,便嬉笑着凑上去逗他说话,然而却得不到反应,他只好踢着脚下的石子跟在姬旦身后。
原来姬发虽是兄长,但姬旦向来博学多艺、温良诚厚且见识远博,所以多数时他都照其弟的意思行事。这时姬旦恼他一
再鲁莽,姬发亦不禁心中惴惴,走动中也直拿眼不断地向弟弟偷偷望去。
但不消几刻,这位二王子的目光就被集市上的新奇玩意儿给吸引去了。
殷纣虽然无道,但朝歌毕竟是王都,人潮涌动,客商云集,自是相当热闹;再加上西岐境内一向平和,他兄弟二人虽是
王族,但平日不是在一块骑马射箭,就是在学堂修身养性,就算见惯各方珍宝,这民间的新奇玩意儿看在两兄弟眼里,
自然有所不同。
所以此刻,不仅姬发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姬旦的神色也撑不住,缓和了一些。
眼见弟弟神情间严厉之色梢退,姬发更是欢喜。
他精神一振急步前冲,窜行往返于各摊贩之间好不兴奋。所幸他刚才出来急了,身上也未带多少金贝,否则仅这几下也
让他双手难空。
姬旦在一旁瞧着兄长跳前跃后,只觉眼睛都在发花,好不容易姬发跃回他身边,手中却多了长长的一串粉红浆果。
姬发将桨果递到姬旦唇边,催他快尝尝。
姬旦拧不过姬发这时又用另一只手扣住他肩膀〃逼迫」的动作,只得张口启唇,就着哥哥的手咬下一颗这未知名的鲜果……
舌尖立刻碰到一股凉意,直涌进喉内。
「这玩意很甜,汁水也多,小心点咬!」姬发荷包羞涩,只能买到这种东西。但他见平时持重的弟弟此刻这般「乖巧」,
一时忍不住得意洋洋回举手中之物,连连咬下两颗果子。
这果子肥大鲜美,是西岐没有的,嚼在嘴里果真又甜又香甚是美味,唯一不足便是桨汁过多,咀嚼之间未免会沾染果液
。
姬发瞧在眼里,忍不住伸于轻轻替弟弟抹去他水色唇角四周的少许汁渍,他可懵然不知姬旦这般的人物尚且如此,他举
止豪爽的这副吃相让人看去更是有趣。
姬旦抿唇挑眉,滑袖于手背递到兄长嘴唇处,正要依样给他擦拭,不远处却传来呼喝打马声,街上行人纷纷四下躲避,
混乱中竟将相视而笑的二人大力撞分开来,随即数十匹骏马撒着铁蹄旋风般卷来。
这支骑队一路上撞飞街上数个小摊,不知踩烂多少百姓养家糊口之物,眨眼就至人群茂密处,却仍不放缓速度。
这时,为首一骑突又撞翻一位白发老翁的灰面摊,尘土夹杂着细细的白面粉飞扬,四下惊呼声更是不断。
姬发抬眼见那骑手根本没有停下马来的打算,反而连连扬鞭策马,对着被惊惶人群推搡得站立不稳的姬旦直直冲过去!
姬发这一怒非同小可,他不及细想,抢步上去一把抱了弟弟险险避开马蹄,接着用脚挑起一块从摊位散落下来的木器,
狠狠一脚踢出正中那马前蹄,立刻就让这头狂奔的马匹跌跪于地,使马上的青年骑士滚落下来,好不狼狈。
四周百姓看在眼里无不暗自喝采,但他们惧着这队人马都不敢张扬出来。
那一脸骄奢的青年看见姬发挑衅的脸孔,心中大恨,正欲喝斥左右拿下他,不料这人的脚被马鞍所绊,竟被站立起的马
带着向前拖行好几丈,好不容易在侍仆的帮助下才脱困。
这公子浑身疼痛,嘴里咧咧骂着,一抬眼却不见姬发两兄弟,他也只得恨恨甩手离去。
另一处的小巷中,伸手按住姬发不许他跳出去打斗的人,却正是那位灰面摊被撞坏的老翁。
这老者身形高大、须发皆白,双目清澈有力神情不怒自威,手劲居然奇大。姬发天生神力却也被他暂时制住。
「干什幺?老丈?」
姬发刚刚出声,脑袋上就被姬旦重重地敲了一记,疼得他立即哇哇大吼,转身责问兄弟。
姬旦却不理他,挣脱姬发圈住他的手掌,对着那老翁深深一揖,然后牵着姬发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
那老翁拈须轻笑摇首不止,却也并不相拦,只是看向姬旦的眼里掠过一抹异色。
一路上姬发连连发问,不解他二人为何不在街上再待会儿?姬旦皆充耳不闻,使得姬发也不敢再说笑。
两兄弟回到馆驿时,伯邑考并未回来,他们都略略松气,在西岐众将目光的敦促下进了屋。
「你可知先前让你弄下马来的是何人?」姬旦这才松开手低声问道。
「不就是一个坏小子吗?不仅飞扬跋扈还差点伤了你,我还没有数训够他呐!」
「他是北伯侯崇侯虎的儿子崇应彪。。。。。。」
「什幺?他就是那个抓百姓为纣王建鹿台的大奸臣……崇侯虎的儿子?」姬发立刻瞪大眼。
「是!」
「就是那个在纣王面前说父王有谋反之意,害他无辜被囚七年的崇侯虎的儿子?」
姬发旋风般起身,「我要出去抓住那小子,再好好打他一顿!」
「你敢!」姬旦冷冷地对着姬发的背影吐出两字,口气严厉不容辩解,顿时让高大的少年不敢这次。
但是姬发身子慢慢回转的同时,嘴里却仍不忘小声抱怨。
「你以为崇侯虎把持朝政,陷害大臣,茶毒百姓凭的是什幺?如果你想父王的牢狱之灾还继续下去,那你就去吧,我不会
拦你!」
姬发最终垂头丧气,并咬牙切齿地坐回原处。
姬旦瞧着兄长不甘愿的神情,松下气来的时候不免觉得好笑。他上前握住姬发宽厚的手掌轻轻摇了摇:果然,闷头生气
的姬发就顺势抓着他的掌心使劲捏了捏,脸上的神色缓和不少。
不过,那崇应彪的出现倒是提醒了姬旦。
「来人!备马!」姬旦走出门让众将点理好礼物,拾眼望望天色。
「旦,你打算去哪里?」伯邑考踏入院中时,就看到西岐众将正在整装奇珍、美女,心中不禁犯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