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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们到外室去谈。”他很生气,但他知道他娘也不是存什麽歹心的,怪就怪自己没早点把事情说清楚。
龚如萱不敢出声,乖乖的跟著他到外室去。
东离律日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末了,还不忘撇清龚弃跟龚家的关系,“阿弃不满百日便被丢到山上自生自灭了,要不是龚府的一名老妇可怜他,到山上去照顾他,他早就……他没用过龚家的一分钱,也没吃过龚家的一粒米,我去龚家找他的时候,龚新树根本就不记得有他的存在了。阿弃跟龚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娘,我爱他,请您接受他。”
龚如萱心里有些乱,儿子话里的意思她还不能太确定,重又问了一遍,“你说他怀孕了?”
“是,已经两个多月了,娘,您就快要抱孙子了。”东离律日脸上有了笑容。
“他是男的。”
“当然。”东离律日微笑著道,“虽然有些不可思议。阿弃在山上曾被毒蛇咬过,但被人救了,那人给了他一颗丹药,说是可以让男子怀孕的,没想到这丹药真的有用。”
“给大夫看过没,会不会是假象。”龚如萱还是不能完全相信。
“寒十逸亲口说的,娘难道还不信他的医术吗?如果娘还不信的话,等一下赵大夫来把过脉之後你再问他。”
“真的,是真的,我就要抱孙子了!”龚如萱高兴得喃喃自语,忽然又紧张起来,责怪儿子,“为什麽不早点把这事告诉娘,我,我还那样伤他。”满脸愧疚。
“柳小姐一直跟在娘身边,我不想在外人面前说这事。”
“哦。”中年美妇跨了脸,也是,这事还是不要在外人面前说的好,都是自己的错,“等一下我就让人把紫涵送回家去。赵大夫怎麽这麽久还没来啊?”龚如萱有些不悦的皱眉。
“难道赵大夫不在府内?”东离律日也皱眉,“娘,我去过去看看。”
“去,快去,我在这守著。”
东离律日刚站起来,门就开了,年过六旬的老人喘著气走了进来,封铮提著个药箱跟在他身後。
“怎麽这麽久?”龚如萱责问封铮,却拉过赵大夫往里走,“赵伯快点,病人在里面。”
“老夫答应了人家出去看诊的,都走到大门口了,封铮这孩子硬把老夫扯了回来,可把老夫这把老骨头都累散了。”老大夫一边跟著她往里走,一边唠叨。
“赵大夫你以後不要出去看诊了,省得找你的时候找不到。”龚如萱道。
“老夫是东离家的专职大夫,到外面给人看诊是不对,但也就那两个老朋友会邀我,我这不是不好拒绝嘛。”赵大夫坐在封铮拉过来的椅子上,拉出床上的人的手开始把脉。
赵大夫一直都尽忠职守,他不是贪心的人,除了给东离府的人看病外,就只给他那两个老朋友的家人看,这他们都是知道,也都是他们默认的。龚如萱刚才那话是急的,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他开始把脉了,大家都不出声,屏住呼吸看著。
床上的人脸色苍白,眉头微蹙,看来睡得不是很踏实。
龚如萱看著,又心痛又後悔,幸好没出大事,不然她不会原谅自己的,也没有颜面见他们俩了。
赵大夫露出惊讶的神色,伸头眯起眼睛看床上的人,确实是个男子啊,奇了,真是奇了!神情有些激动。收回手,对著龚如萱和东离律日拱手,“恭喜夫人,恭喜少爷(赵大夫一直都叫东离律日少爷,都这麽久了也改不了口,东离律日也不介意),这位公子有喜了。”虽然还不知道这公子的身份,但他能躺在少爷的床上,他也猜到几分了。
“真的,他真的怀孕了?”龚如萱有些激动的拉著老大夫的手。
“已经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赵大夫笑呵呵的道,看夫人这样,他知道自己猜对了,东离家有後,他也很高兴。
“刚他肚子不舒服,赵伯阿弃和孩子没事吧?”东离律日忙问道。
“确是动了胎气,他身体本就受过损,还没彻底恢复,这会儿受了刺激,郁结在心,导致胎息不稳,吃几服药,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东离律日和龚如萱都松了一口气,东离律日拿出一张方子给赵大夫看,赵大夫看了连连称好,问这是哪个大夫开的,东离律日说是寒十逸开的,赵大夫道,“难怪,原来是出自抚樱第一神医寒十逸之手,就照著药方抓药吧,正合现在用。”
东离律日早先已经吩咐封铮让人煎药了,这会儿估计都差不多煎好了,又拿出其他的药方给赵大夫过目,赵大夫如获珍宝,连连称赞。
“娘,您先回去休息吧阿弃我来照顾。”
“但是,我……”龚如萱想留下来等他醒来的,但转念一想,怕等会他醒来看到自己会受到刺激,便沮丧著脸道,“好吧。”
东离律日一看就知道他的娘的心思了,安慰道,“娘,阿弃是个明理之人,他不会怪你的,我会跟他说清楚的,晚点你再过来。”
“好。”龚如萱笑了笑,“那娘先走了,好好照顾他。”
“我会的。”东离律日保证,让封铮送他回去。
龚如萱马上去找柳紫涵,找了个借口让她回家去了。
柳紫涵心中虽不愿,但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也不好在这里呆太久,便依依不舍的走了。
风花雪月之雪瞳第十三章
晚膳过後龚如萱问龚弃的情况,听东离律日说没什麽事,只是吃得不多,有时会恶心呕吐,她是过来人知道这是难免的,便放了心。
“娘,阿弃现在还醒著,不如你去看看他吧。”东离律日提议。
龚如萱犹豫了一会,道,“今日就不去了,明日我再去看他。”她心里愧疚,一时间无法坦然的面对他。
“好吧。那娘早点回去歇著,我去陪陪阿弃。”
“嗯。”龚如萱刚站起来走了两步,忽然又回过头来叫住东离律日,“律儿,那个,他现在身子不好,你,那个,最好先不要行房。”儿子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她怕他不知分寸。
东离律日红了脸,有些无奈的道,“娘,律儿有那麽不知分寸吗?”他看起来有这麽饥渴这麽欲求不满吗?虽然他真的很想跟阿弃这个那个,但也是知道这时是不能碰他的。
“知道就好。早点歇著,那些事务不用急著处理的。”龚如萱道,转身却露出一个恶作剧的笑。她这儿子总是一副冰冷严肃的样子,终於看到他脸红了。
翌日,东离律日洗漱完,到院子里练了一会武,回到房的时候龚弃还没醒来,便到书房去处理些积压的事务,估摸著他该醒来了便回到房里,他时间掐得刚刚好,进房的时候,龚弃刚睁开眼,还有些迷糊。
今日龚弃精神好了一些,赵大夫说可以下床到院子里晒晒太阳了,对身体有好处。
亲手服侍他洗漱过後,一起用早膳。
龚弃还是没有什麽食欲,但不想他担心,勉强吃了几口。
“律日,我一个人吃就可以了,你过去陪你娘吧,反正我也吃不了多少。”龚弃垂著眼,有些落寞的道。
东离律日放了碗筷,捧起他的脸,“阿弃,我昨日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娘已经接受你了,且对昨日的事感到很愧疚,你不信我?”东离律日看著他的眼。
“我信。”龚弃毫不犹豫的答道,“可是,小姨就你一个儿子,你该去陪她吃早膳的,不然,她会伤心的。”律日说的话他当然信,可是,他还是有些担心,怕她只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接受自己的,等孩子出生了,她就不会让他们在一起了。他心里这麽想,却不敢把这种想法说出来。
“娘不会的,我陪著你,她高兴还来不及呢。”东离律日吻了一下他没有遮掩的左眼,微笑道,“乖,别乱想,快吃,宝宝饿了。”摸了摸他还没显形的肚子。
龚弃红著脸拍开他的手,嗔了他一眼,低头慢慢吃为他特地准备的早膳。
东离律日微笑著看了他一会才吃了起来。
吃完早膳东离律日吩咐封铮把账簿都搬到房里来,他要在这里处理。
龚弃反对道,“你去忙吧,不用整日陪著我的,我到院子里走一会就回房里看书。”
“阿弃,你嫌弃我。”东离律日一把抱住他的腰,蹭著他的脖子,哀哀戚戚的道,“我好伤心。”
封铮还没出去,看著自家主子这样子,嘴角抽了抽。
龚弃看了封铮一眼,红著脸推了推他,推不开,脸涨得更红了,“我没有嫌弃你,我是不想让你这麽麻烦,你先放开。”
封铮已经识趣的走了。
“你伤了我的心,要补偿。”仰著头,嘟起嘴,眸光熠熠的看著他。
龚弃脸红得快滴出血来了,犹豫了一下,闭上眼,头慢慢的向前移。东离律日两眼放光的看著那粉色的唇瓣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要碰到他的唇了……
“咳咳……”龚如萱轻咳两声,眨著眼看他们。
龚弃慌忙把他推开,呐呐的道,“小,小姨。”手脚不知往哪放。
东离律日嗔了他娘一眼,心有不甘的快速在那粉唇上偷得一吻,不顾人儿涨红的脸,径自道,“阿弃,我去书房,你跟娘好好聊聊。”转头看向龚如萱,“娘,不要欺负我的宝贝。”
龚如萱笑著瞪他,“原来娘在你眼里是这样的人。”
东离律日无辜的眨眨眼,谁叫你有前科呢。
龚弃担忧的扯了扯他的衣袖,“律日。”
“我跟娘开玩笑的,你别紧张。”又吻了一下他的唇角,“乖,累了就休息,别撑著。我去书房了。”见他点头了,转头看向龚如萱,“娘,阿弃就交给你了。”
“去吧,保证一根汗毛也不会少。”
“阿弃,快坐。”龚如萱笑著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
“小姨,我……”龚弃对她态度的转变还有些不适应,她真的接受自己了,有些不太敢相信。
“什麽小姨,那层关系不要也罢,既然你跟律儿都在一起了,跟律儿叫娘便好。”龚如萱温柔的道。
龚弃红了眼,张了张嘴,有些哽咽的轻唤,“娘。”他从小孤苦,从没想过有一天能这麽幸福,有了相爱的人,有了孩子,还有了娘。
“傻孩子。”龚如萱抹去他眼角的泪水,心痛的抚了抚他的左眼,“对不起。”
泪水蜿蜒而下,“我知道娘是为律日好,我没怪您。”躲了躲她的手,伸手遮住左眼,“不要看,会吓到您的。”
“怎麽会。”龚如萱拉开他的手,“娘心痛还来不及呢,怎会吓到,你娘是这麽没胆识的人吗?”嗔了他一眼。
龚弃流著泪,笑了,“谢谢娘。”
“娘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人,各色的人看多了,眼光还是有的。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是,那时一心想著不能让律儿无後,便狠心对你说出那样的话,不是真的讨厌你。你别放在心上,现在你身子不同往日,要放宽心。”龚如萱拉著他的手,愧疚且真诚的道。
“嗯,我知道。”
“龚家上下没一个善人,除了你亲娘外,我身上流的是龚家的血这个我最清楚不过了。”龚如萱有些厌弃的道。
“娘,你不是那样的人。”龚弃忙道。
龚如萱笑了笑,她也不是什麽善人,不然就不能活到现在了,她不想用那些血腥的事沾染他,“你身上虽然也流著龚家的血,但你随你娘,律儿没有选错人。”
龚弃微红了脸,随即期盼的看著她,“娘,我亲娘她是个怎样的人?”虽然小时候整天听姜妈提起他娘,但,他还想听听。
“你娘叫曲元香,曲家早年也是有些家底的,可惜养了个吃人的账房,钱被掏空了,你外祖父母经不起打击便一病不起,不久就去世了,曲家中就剩你娘一人了,她一个女孩子家,虽然琴棋书画都懂一些,可也无法生存,无奈之下只好嫁给了大哥做二房。大哥并不是真的喜欢她,只是贪一时新鲜。你娘温柔善良,知书达礼,多好的一个姑娘,可惜嫁给了龚新树那个狡诈贪婪之人。”
龚弃红著眼眶,没说话。
龚如萱拍拍他的手,继续道,“说起来我跟元香还是好姐妹呢,她进门那时我还没出嫁,在龚家也就我会跟她亲近。可惜你出生那年东离家也闹腾,我没心思注意元香那边,只以为她难产,大人孩子都没了。要是我那时用点心思,你就不会受这麽多苦了。”
“娘,我过得很好很开心,姜妈对我很好,不苦。”他说的是真话,虽然生活艰苦,但心里确是满足的,每天都过得很开心。
“好孩子。”龚如萱笑,“累不累?我们到院子里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