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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要砍吐火罗国世子的头,燕领又是费尽周折保下他的命,皇帝见吐火罗国已灭,也觉得一根独苗成不了气候,就随便丢给燕领。吐火罗国世子变得跟石头似的,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不知道有多少次差点割了燕领的脖子,燕领也从来没有生过气,他要什么就给什么,吐火罗世子有段时间变得很温顺,做些事让燕领高兴。燕领还以为他想通了,没想到有一天吐火罗世子割了自己的脖子,鲜血汩汩地对燕领说:
——我以为让你爱上我,我就能报得了仇。可我知道,我永远没有机会了。
燕领当时就流下了眼泪,虽然吐火罗世子被抢救活过来了,可燕领从此再也不敢和外国人断了,深怕再扯上一次国仇家恨。吐火罗世子离开燕府,云游四海,谁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燕领时常想起,除了难过还是难过。
原纵听下人说起这故事,感觉更难过。他明白那世子的意思,燕领却又搞错了。那世子自杀不是因为国仇家恨,报仇无门,而是本来他想折磨燕领的心,自己却煎熬得再也活不下去了。想要折磨一个人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对方爱上你,把对方的心捏住,想怎么蹂躏就怎么弄。可是呢?吐火罗世子和念空一样,对燕领这种心有千千结的主始终没有办法。不但如此,自己的心陪上去,却再也收不回来了,那才是真正的折磨。
第三类是真正得趣的,燕领容姿在京城早有传闻,好断袖的看燕领对眼了,燕领也喜欢上了他们,你情我愿从善如流,竹雪坊的头牌,唱花旦的名角,“奉旨填词”的布衣名士,三教九流,燕领如果愿意,可以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换着不重样的。可据他自己说,像他这么个人品高尚的好人,当然不会辜负他人‘拳拳之心’,一年十几个就差不多了。这番理论直听得原纵差点没咽血咽到内伤,也让他更深刻的明白了,燕领所谓的不辜负,就是把数量降到十位数之内。
“逢空,我只要你一个人,你觉得无所谓,可我在乎,我要你是我一个的,谁都不许碰。”
原纵咬着燕领的耳垂,发狠地撞着他的敏感处,燕领雪白的颈脖陷在枕上,如曲颈濒死的天鹅,眼神蒸腾湿气一片,发出破碎的呻吟;
“是你的……不就是……你的吗……?”
下半句泯灭在唇齿间的话,原纵很清楚,燕领的潜台词是,既然给了你,你还要什么呢?原纵心头呼啸着凛冽的痛楚,不够,他直想把燕领做到昏死过去,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把一个人占有得这般彻底的欲望,忍不了他和别人调笑,忍不了他对别人太好,忍不了他为别人太难过。
燕领最不能碰的地方是锁骨,平时轻轻啄一下都会站不住。原纵心中堵着那受不了的疑虑,噬咬着燕领颈下玉骨,燕领只觉万蚁蛀身,酸软痛麻,连最细小的关节都曲不了,身体软似泥水,化在滚烫的波涛中。
日子就这么过了月余,原纵在京城中长居,平日里在城里外也做些仗义疏财的事,把京城里里外外的江湖混了个有滋有味。闲时就去找燕领相伴。
这些日子过得十分平静,几件大事都和他无牵连。云拓犯法的罪名落实,皇上给了他个流放岭南的惩罚。忠定侯府所有人被发配为奴。皇帝之所以留了云拓的性命,完全是太后和雪容公主求情的结果。否则他巴不得把云小侯爷剐干净才消气。
而燕梁大将军出征的捷报频传,大军翻过天堑唐古拉山,直捣贼府,活捉了吐蕃国主,把驻守高原的部落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不日即班师回朝。
原纵常想,自己本来是个飘零游历江湖的人,最好的生活无非是找个情深意重的侠女,相伴相偕,走遍天涯海角。只是红尘虽大,总要有个归处,如今他既得喜欢的人,呆在一个地方,也有了长久安心的理由。
只是这样的日子总是美中不足,原纵虽然对燕领的风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但真正风流起来,他还是受不了。
一天清早,他去找燕领的时候,看见燕领正从一个公子房中出来,笑得比较僵硬,原纵什么也没说,叹了口气走了。
下午些他再来,看见燕领正和另一个公子下棋对弈,那公子吃子后神情一舒,燕领就揩了下他的侧脸,说“有点花。”,手指划过唇瓣,顺势含了口茶脯进去。正巧让原纵瞧见,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震碎了窗下的栏杆。
晚上燕领呆在房中,原纵走到门口正准备进去,便听见燕领对仆人说话,几句话就没声了。原纵推门进去,只见那仆人正在给燕领按摩,燕领解开衣服躺在床上。那仆人显然轻车熟路地按摩着某些不该按摩的地方。原纵挑挑眉,这回说话了。
“你什么时候让我看到干净的时候,我什么时候留下。”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燕领追出来跟他解释道歉,他也不听,赌气跑去夜市上乱逛。
“小二,拿酒。”原纵心想难道他还不知道燕领的德性?率性妄为,又风流得很,只要心中有点感觉,也不会忍耐克制,直接就上手吃掉了。他心里憋得慌,不知道自己能忍多久呢?如果不能忍了,会不会一走了之?
酒入愁肠,未饮先醉。原纵迷迷糊糊,却听见邻桌的人总在重复一个名字:顾清杭。
“你们听过那个顾清杭了没有?可神得不得了啊。”
“当然啦,现在三岁小孩都会念:顾清杭,状元郎,金銮殿上惊皇上。”
“哎呀,听说前不久的殿试上。皇上问策,本来只问三道的,因为那顾清杭回答得太好,他一连问了十八道。顾清杭都回答得很合皇上的意思,把朝臣都惊得吐血啊。”
“那顾清杭是什么来头?什么大户人家出的?”
“不知道啊,好像没什么背景。”
“怎么可能,那他怎么懂得这么多东西啊?”
“有人说他是天上文曲星转世啊。”
原纵听得心烦,付了钱换一家喝酒,却又听到酒店里的人提顾清杭。他每换一个地方,每个地方都在议论这个神乎其神的状元郎,原纵郁闷地想难道他们生活已经这么无聊了?为什么议论的都是相同的话题。
他揣了酒慢慢在街上走,身边走过的百姓是如此喜乐富足,又是如此的卑微。这红尘大千世界,比他清冷的山庄热闹许多。可他在这热闹中,却还是独自一人生着燕领的闷气。是不是有些太把他放在心上了,不能潇洒一点么?
这时正对面走过来一个蓝袍书生,不衫不履,顾盼神飞。原纵和那人擦过身,忽然回头叫道:“喂!你是顾凡么!”
蓝袍书生回过头,仔细打量着原纵,惊喜道:“啊,你是原纵么!”
两人对着彼此笑开了。想不到在这繁华的京城街头,能够巧遇多年前故友,世事不可说不奇妙。
“顾凡!真的是你小子!你怎么跑京城来了?你爹还好吧?”
“呵呵,原兄,想不到你也跑到这京城烟花之地了,怎么,不在庄上陪老爷子?”
顾凡是原纵小时候的朋友。他爹是个书商,遇到了马贼,被原纵的爷爷搭救,带到平湖山庄中养伤。原纵天天带顾凡漫山遍野地玩,上树摸鸟蛋,下河捞虾米。等小顾凡跟着父亲走的时候,已经从一个胳膊上拧不出二两肉的瘦猴子,变成一个精神结实的小孩子了。
浮云一别后,如今再次相见,仍然记得彼此眉眼未开的模样。原纵不分由说地拉了顾凡坐进路旁小店,好好跟他说话。
“顾凡,我现在呆在京城,还是干江湖上打来打去的事。倒是你,你家离这里远得很,你跑来干什么?”
顾凡眉眼冲淡,萧萧清举,眼神闪烁道:“原纵,我爹年纪也大了,我来考个功名,好给他养老啊。”
原纵笑道:“哦,你也来考功名?怎么样啊。”
顾凡抿了口酒:“还可以吧。”
原纵拍拍他的肩:“哎呀,反正你小子混好了,我也放了心。想当初你爹身体不行,我一直担心你长不大呢。都一直在和爷爷合计,要是你爹不幸那啥,你就来庄上。爷爷可喜欢你了,把你当孙子养……”
见顾凡笑得还是那么没心没肺,原纵话锋一转:“既然你也应考,应该晓得那个状元,叫顾清杭什么的,大街上所有人都在说他的事儿,说他在金銮殿上吓煞了皇帝和大臣,传得跟神仙似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顾凡噗地一口酒喷出来,尴尬地擦了擦:“不好意思,我呛到了。其实顾清杭……”
这时几个长袍书生走到原纵他们
15、第十五话(已修) 。。。
这一桌,惊喜的声道:“这不是状元兄吗?”
原纵眼睛都快瞪成铜铃了,指着顾凡道:“难道你就是……那……状元郎顾清杭?”
和顾凡见礼的几位书生十分诧异地看着原纵,似乎在数落他怎么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顾凡略抱歉地朝原纵点点头,撩起长袖朝他们见礼,“各位好,我这厢有个朋友,恕不能奉陪了。请各位走好啊。”
那群人散开后,原纵一掌拍下,震得桌子都抖了抖:“顾凡你开什么玩笑?!”
顾凡手扶额道:“我成年后表字清杭。嘿嘿,你总说我前途堪忧,所以我就发奋读书了。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有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之感?”
原纵倒在桌上:“我现在感觉非常糟,一想到打过状元郎的屁股,我就觉得后半生要活在朝廷的追杀中了,你当了宰相后可千万别记仇,我让你打回来都成。”
“嘿嘿,我明白,你一开始听市井关于我的传说,一定非常敬仰,现在觉得现实十分可笑……”
“我也没有敬仰。”原纵无力地垂着脑袋:“我只想他们无不无聊,干嘛所有人讨论的都是同一个话题……”原纵顿道:“至于现实,并不可笑。现实非常美好,”他异常真诚地说。
这世界有种关系叫损友,就是越埋汰越开心的朋友,原纵和顾凡从小就熟知对方的黑历史,更在一起创造了无数的黑历史。这注定了如今他们的关系比挚友更近一步。挚友还要惺惺相惜一下,损友完全不用考虑对方的面子,还知根知底。
两人乐此不疲地挖掘对方的新黑历史,原纵自报家门,“我不瞒顾兄你,跟你交个底,我现在就是那毒瘤上结的疙瘩,跟燕家二少爷断了,你前途光明,以后明面上少和我打交道。”
顾凡愣了半响,弄清他没有醉后胡言,挥挥手道:“开什么玩笑,难道你断了就不是我顾凡的朋友?清名最累,要是原兄你因为这个被人诟病,我乐得和你跳一个污水塘,朝堂上勾心斗角,我身上沾点污水,也安全些。”
“好啦,随你便。”原纵说不过他。
“唉,你一定很喜欢那燕公子。明知道这样名声不好,你在江湖混的,甘愿为了这个放手。”顾凡又掩嘴笑道:“燕家那个少爷可是有名的百战百胜,一定让你丢盔弃甲,述无还手之力。”
原纵十分郁闷,难道别人都把他看成燕府的又一个公子?明明在下面的是燕领啊。“什么百战百胜?他又不是他哥……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没有呆在燕府,来去自由,平时也有江湖上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凡损了他几句无关紧要的,留下如今住址,乐嘻嘻地散了。说明日想带他去参加一个酒宴,是丞相大人的庆生,去的人很多,还有江湖黑白道。顾凡家和江湖上一些人不对付,怕遇到仇家,想带原纵在身边保驾护航。原纵爽快地答应了,虽然听懂了是让他当状元郎的保镖,可是既然十三岁时就答应顾凡的爹负责保护顾凡的安全,无论怎样也会履行诺言的。
作者有话要说:修了~
16
16、第十六话(已修) 。。。
酒会上来的江湖人十分规矩,也没有顾凡的仇家。原纵放心下来。状元郎所到之处,引起连绵赞叹。原纵坐在角落里看着顾凡穿着红色礼袍。顾凡从前就很瘦,原纵经常叫他“猴子”,如今就算当了状元,那一身绮罗穿在他身上,也有不堪重负的感觉。
原纵闷笑几声,这宴会名流云集,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坐的位置是给江湖散客留的,他的打扮气质也完全符合。朝廷的大人们都刻意地避过了这一桌,只有同是江湖人的一些弟子,前来跟原纵搭话。原纵也有一搭没一达地